王先生的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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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婉玲呢?”王祌一接过了余韶蜻递过来的矿泉水。
“喏。”余韶蜻指了指搭在车旁边的帐篷。
“不是看日出吗?”王祌一身上都是过夜的酒味。酒味过了夜就称不上好闻了,自己嫌弃自己,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跟余韶蜻问清了位置。
“我可以送你回家。”余韶蜻缩在引擎盖上,阳光把他染成了金色的,连睫毛都是金色的。
“就不耽误你跟她了。”王祌一摸了摸身上,没烟,旋回副驾,拿起了邱婉玲只抽了一根的烟盒。
“不耽误。”余韶蜻笑了笑,给王祌一点烟。“以前我很讨厌女人抽烟,现在又觉得可以忍受,该说是爱情的力量吗?”
“能理解成犯贱吗?”王祌一不迷信爱情。
余韶蜻笑出了声。“人活着就得犯贱,这种常态化的行为说出来没吸引力。”
常态化的行为,犯贱,王祌一再也不会低估余韶蜻了,技术宅男的人生观通透到出离境界。男人的车来了。“下次一起喝酒。”王祌一的邀约很泛泛,不影响诚意。太阳完全出来了,世界都是金色的。而金色的梦只得一刻。
“王老师!”施燃拦住了下班的王祌一。
“滚。”男人的宿醉还在,已经两天了。
“我必须跟你说!”施燃涨红了脸,瓶底厚的眼睛把他的眼睛缩得很小,小到放大情绪。“我喜欢你!”
“嗯。”这个答案太没新意了,他还以为古板的学生可以撑久一点儿。
“您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施燃期望王祌一的回应。
“没有。”王祌一头疼。
“您——”
“你想听什么?你想听的我都可以说给你听——‘我也喜欢你。’、‘要交往吗?’、‘我想跟你上床。’。满意了?满意了就让开,我没心情继续遛傻逼。”
“您真狠——”
“确定?如果我上了你再甩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比现在善良?”王祌一冷笑,推开了施燃。这孩子不止傻逼,所有逼性名词套用在他身上都适合。犯贱。
“呐,祌一,这个星期我们去乡下玩吧?梨园应该结果了。”申屠言诀吃着葡萄翻新到的V杂志,计划旅行。“诶?JKain这牌子是JK的吧?V杂志报道了!宋维 in JKain!B家派对的最佳着装!哇靠!我要跟JK订他下一季的衣服——”
“你确定有机会穿?”王祌一挑眉。JK超出了他的预期。
女孩儿想了想,说:“放假的时候就可以穿,平时都只能穿校服——不过我的重点不在这儿,去乡下玩啦!真的!超漂亮的!爸爸每年都带我去——”
“大小姐,这周末您和少爷得出席申屠家的晚宴。”吴叔从旁提醒,止了女孩儿的小胡闹。
“晚宴?原先家里的晚宴我都不是必须参加的!再说他们也不喜欢看到我,觉得晦气——”
“请柬已经送来了,这是您的。”吴叔从一叠信件里翻出了致申屠言诀的请柬。
紫色的信封,薰衣草香气,封泥是申屠家的家徽,拆开信封,是同色系的卡片,打开,烙金的字笔笔刺眼。申屠言诀用卡片蒙住了脸,香味是唯一的安慰。“祌一,你知道吗?”她有同伴。
王祌一按灭了烟。“不比你更早知道。”
“那你会去吗?”
“去。”
“为什么?”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作为当家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意义非凡。”王祌一不会拂申屠家的面子,与他切身利益也有直接关系。
“尽是漂亮话。那你妈妈会去吗?我听说你后妈很爱吃醋的。”申屠言诀跟申屠洪氏不熟,她也没见过王敏傲。但那场闹得全城皆知的离婚她是晓得的,她的爸爸有时候会跟她说起王祌一,他说那孩子是他最喜欢的孙子,而她,是他最爱的孩子。女孩儿不相信,但是装得很高兴。一直高兴。
“不知道。那是他们的事情。”王祌一没想掺到血亲的纠葛里,因为很容易就会变成撒狗血的豪门恩仇录。
“如果我不去你会很难做吧?你是我的监护人——”
“别跟我谈条件。”
“哦。”女孩儿小委屈。“那我可以穿JK设计的礼服出席吗?我想穿他做的衣服。”
“你可以问他,不过他不一定会同意,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们半个月没见面了,即便都住在一栋房子里。
“他一定会同意的!”女孩儿飞扬起眉眼往一楼跑,自来卷儿一跳一跳的。活泼。
JK花了两个通宵帮申屠言诀赶制礼服。“我还没给小女孩儿做过衣服,也不知道晚宴是什么性质的?你帮我参谋一下。”JK拉过门边的王祌一。“没关系的,one关在笼子里。”
Ann在缝纫机前撇嘴:“别指望我把one抱走,今晚我还得跟老板一块儿熬通宵呢!宋维把我们家的衣服穿红了,一下子就来了好几个大单,忙这儿都忙不过来了老板还坚持让你们家亲戚插队!他三天没睡了,还得赶到工作室去给宋维做造型,后天飞意大利,我也跟着连轴转——”
“抱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过了这段儿我就给你放假,带薪假期。”JK的笑容满是歉意,漂亮。
“别放假了,就是放了假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咱们就趁这段儿好好拼拼,万一真红了,您也给我聘一助理!”Ann手上就没歇,说话速度跟车线频率同步。
“好,说定了。”JK喝了王祌一刚泡好的茶。“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王祌一瞧了眼木质模特身上的礼服,让Ann把笼子放到离他直线距离最远的墙角。“你应该叫申屠言诀来看——”
“我信任你的眼光。而且,我也很久没见你了。”JK扬起嘴角,亲了亲男人的唇。
“老板,你们能出去亲热吗?我这个饥渴的大龄剩女又不是摆设!”Ann强烈抗议,差点儿窜了针。
“抱歉,下次一定考虑你的感受。”JK递给王祌一一张请柬。“下个月我想在工作室办一次展示会,已经在筹备了,希望你能出席。”男人没接请柬。“怎么?没空吗?不来也没关系,就是想让你知道。这场展示会是因为你才有的,我也参照了你的意见缩减开支,但出来的效果肯定不会差。所以收下吧,当是个纪念,毕竟是我第一次的展示会。”
王祌一默过一刻,收下了请柬。“我会来的。”最近对请柬过敏。
“是吗?那样最好了!我连衣服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要是不来我还得想办法弄个模特来穿这一身——”
“嘿!我不是模特。”王祌一笃眉。他认得这身衣服,是JK以他为灵感设计的。
“您比模特还帅!”Ann绝对同意王祌一诠释这身衣服。
“JK——”
“礼物。这是礼物!你要是不穿也没关系,我只是想送给你。”JK把衣服叠好装进了纸袋。“大的袋子是你的,小的是言诀的。替我谢谢她——”
“谢谢?”王祌一不情愿的拎过了袋子。
“谢谢她信任我。”JK吻别了男人。“意大利回来后见。”
“之后见。”
女孩儿看到礼服高兴疯了,穿着它写作业吃晚饭看电视,不愿意睡觉。“如果我躺到床上,裙子会皱的。”申屠言诀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里,抚平了裙子上来不及定型的皱褶。
“你可以在这儿站一晚。”王祌一对建议不负责。“这是假条。中午回来,写完作业吴叔会带你到沙龙弄头发,等我下班了再一起去晚宴。”
“我不想弄头发。”小女孩儿被学校整怕了。
“只是让你的自来卷儿更卷,栗色更亮而已。你不会改变什么——”
“你呢?你不弄头发吗?”
“只有丑人才需要准备。你很丑。”
“艹,你真的很不留情面嘢!一枪子儿扫死一片——”
“艹了个艹的!下次你再说脏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都是跟你学的!”申屠言诀对王祌一做了个鬼脸,逃上楼。
男人按着太阳穴,体会家长苦中作乐的趣味。“喂,你喜欢宴会吗?”慕若谷悬在空中,摇头又点头。王祌一放弃了:“你这只毫无智商的鬼。”慕若谷很生气,凑近了男人,却丝毫都没有办法。他们接触不到,连话语都不通,偶尔,申屠言诀会做传声筒,也只有在女孩儿心情好的时候。
张铮跟男人商量起选修的事。这学期开了一门美文赏析课,按教务处的意见,由张铮和王祌一私下商量授课时间和教学任务。“以前不都是中文系的讲师担当吗?”王祌一只愿意担“老师”的名头。
“有人反映我们俩干拿副教的钱不干实事,学校为了堵别人的嘴才开了这门课。”张铮笑着,不在意,这学校谁没有有点儿门道,横不能因为几封匿名投诉信就义愤填膺的。“我的意思吧,就是上,咱还得上好,看您什么意见。”
“随您安排。”王祌一原没想认真。同事认真了,自然要平衡。
“那成,我们俩这两天就赶赶教案,来个融会贯通的。”
“行,教案星期一给您。”王祌一关了电脑的机,祝张铮周末愉快。
俩人刚寒暄分开了,施燃就把男人堵校门口了。“王老师,我就占您几分钟时间。”小孩儿一股舍身炸碉堡的气质,执着成二了。
第 30 章
“说。”王祌一可以施舍几分钟给施燃,孩子比他预想的有毅力。
“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也可以喜欢我的。我查过资料也上了同志网站,如果你没有怪癖,没道理不喜欢我——”
“怪癖?”
“恋老,恋。童,或者是S。M爱好者。我既不老也不小,没有虐待也没有被虐待的嗜好——”
“为什么没道理不喜欢你?”
“同志好像很注意外表,你也说过我长得不错——”
“你认为同性恋是这样的?”王祌一都不忍心看施燃了。拿甲等奖学金的小孩儿企图营造一种通用的同性恋模式。“施燃,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考虑过周围环境,自身前途还有你的父母和朋友吗——”
“你考虑过吗?”施燃被“喜欢”冲昏了头脑。
“我只考虑过一个人。”那个人死了,王祌一再也没有顾忌了。“现实而言,是我选择除父母外的一切,而你,却缺乏选择的权力。社会底层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自我满足,而是改善温饱——”
“你瞧不起我?”施燃很困惑。令他困惑的事太多,源于“喜欢”。王祌一成了他的弱点,那么不经意。
“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希望你更理智一些。爱情带来的好处有限,尤其是单方面的爱情——”
“你不会爱我?”施燃取下眼镜,泪水把镜片打湿了,看不清。看不清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的。“你不会爱我,对吗?”
“目前来说,是的。”王祌一看了眼手表。“已经好几个几分钟了。再见。”
男人让司机不要熄火,快迟到了,申屠言诀打扮完毕站在起居室门口:“吴叔把衣服放在你卧室的床上了——”
“嗯。”王祌一三步并两步的爬楼,还要忙着脱衣服。女孩儿就跟在他后面,捡男人扔下的衣服,走到四楼,王祌一就把衣服穿好了。D牌修身西装,高端又妖娆的装逼利器,申屠言诀看傻了。王祌一的马尾乱了,干脆摘掉发绳拨了个更乱——
“少爷,这是老爷的贺礼。”老管家打开丝绒盒子,请男人过目。满绿荧光的翡翠扳指。王祌一把盒子揣进口袋,吴叔又打点起男人的细节,衣领、袖扣、鞋带无一不关照。“要为您和大小姐准备夜宵吗?”
“好的,麻烦吴叔了。”王祌一让言诀把手里的衣服交给吴叔。“走了。”
女孩儿讷讷的,跟在男人后边,上了车才闷道:“祌一,你真好看。”
“我对女人没兴趣,对乱。伦更没兴趣。”王祌一含一根烟。烟草味纠缠淡香水的气味,撩拨人心。
“你很煞风景嘢!我只是想单纯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