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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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暮,夕阳余晖散落在满是鲜花的山坡上,龙葵闻言粲然一笑,靠上那个胸膛,
“那哥哥,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江南了,我好想爹爹和娘,还有六哥哥,五哥哥……我好想家,我们的家。”龙葵像个孩子,浑然不觉的说出心中最真的想法,却不知家这一字,如魔咒,丝丝扣扣网住花满楼的心弦。如同一张双面的网,陷了别人,纠缠了自己,哪怕是作茧自缚,也甘之如饴。
看着花满楼微笑,坚毅的下巴轻轻抵在那女子的发上,夕阳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这片刻的温馨,让陆小凤也颇受感染,一直冷凝的脸,总算稍稍露出些笑意。
在这个时候,陆小凤承认,自己多少是有些吃醋的,毕竟像龙葵这样美丽关键还很善良的姑娘,可能真如老实和尚所言,堪比明月少有。
想到这里,陆小凤自嘲一笑,却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要命的问题。
消散了唇边仅有的那抹隐约的笑,他快速而自然的走到龙葵身边,声音如旧,只有花满楼能听出,其中竟然带着几分机械,
“小葵,听说你有一块青龙玉佩,可否借我观赏把玩片刻?”
他有四条眉毛,这一刻,他愿意用全部剃光为代价,换龙葵一个疑惑的眼神,或是摇摇头的否定。可天下的事情,无巧不成书,天意自古难遂人愿。
龙葵只是思索片刻,便大方的自内襟掏出一块龙佩,上面青绿的纹饰图案,让陆小凤的眉头几乎像那上面的盘龙拧在一起。
“陆公子说的可是这一块?这倒是奇了,说来这还是四年一位公子所赠,陆公子如不提,小葵究竟记不起自己竟还有这样一块玉佩,只是陆公子如何得知?难道你竟是那书生的朋友?”
小葵小心翼翼的将那龙佩搁在陆小凤手心,陷入回忆,
“这是一个过路赶考的书生送的,其实当时小葵只是举手之劳,可他执意留下,后来,他曾寻访至小葵栖身之地,我将那玉佩悬在窗楹上,可他却没有带走,所以,我便一直戴在身上,今时不同往日,既然陆公子是那书生的朋友,可代为归还。”
“是四年前的荼山。”陆小凤用的是陈述句,他见过那幅画,见了这枚玉佩,实在不能自欺欺人。
而花满楼只听荼山二字,便瞬间明白各种情由。
四年前朱棣初登基时,寻访玉佩的那道圣旨内容,天下谁人不知?!
“朕南征之际,途经荼山,曾遗失一枚青龙玉佩,虽不甚名贵,乃多年相伴之物,伴朕危难之际,不忍相弃,故颁此谕令,有寻回者,可速上京面圣……”
危难所伴,不忍见弃。
花满楼甚至记得当年遍布州县的那道御旨的内容,彼时听雨饮茶的花满楼,绝然想不到,救了皇帝的人是龙葵,更不想到,那个帝王不忍相弃的却是他的爱人。
“花兄,你懂了吗?”
陆小凤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感情,
花满楼的脸色,从未像现在这般冷静,他点点头,突然微笑,
“那又如何?”的确,那又如何。
陆小凤了然,却只能摇摇头,他早就明白花满楼那谦和下的自傲。
只有龙葵依旧懵懂不知,继续将头靠在花满楼胸口蹭了蹭,她甚至早已忘记那个书生的长相声音,只记得,他似乎并不难看,只是不太爱笑。
“花兄,你知道,我曾去过那个看似宏伟的紫禁城,她的画像就挂在他的内寝,花家本就是那人想俎杀的鱼肉,我不希望你有事,更不想我的小妹妹变成第二个小孟姜,所以……来日的喜酒是你欠我陆小凤的,若今后果然到了那一步,你还是欠我陆小凤的。”
只是片刻的异样,陆小凤已经恢复原来的洒脱,冲龙葵安慰一笑,他知道这个傻丫头此刻一定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可既然认了人家是自己的妹妹,总归不能只是嘴上说的。
“陆兄的意思我懂了。”花满楼收敛的笑容,轻轻抱拳向陆小凤鞠身一礼,而陆小凤坦然的受了那一礼。
那个如玉般的男子知道陆小凤是拼着怎样心思才说出这些话,那不是祝福,而是一种保证,对花满楼的保证,对龙葵的保证。那便是,真到所有人不想看见的那一日,他陆小凤哪怕拼上这半生的逍遥,也不会坐视不理。
“陆公子,虽然小葵不知道你跟哥哥在打什么哑谜,但小葵知道,哥哥一定是受了陆公子莫大的恩惠,请也受小葵一礼。”
于是陆小凤不得不承认,龙葵才是真正乖巧,难怪人人见之喜爱。
“花兄,京城情况虽急,待我明天去趟太监窝,也便有了线索,你还是同小葵回江南吧,京城人多眼杂,我还是不能放心。”天幕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小凤拍拍龙葵的肩膀,微笑道,
“只可惜,不能请小葵喝那春花楼的好酒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是莫逆之交,默契到只需一个动作,便理解对方的心意。花满楼早已打定了主意,送龙葵回江南,自己则留在京城帮陆小凤查案。
只可惜,他们都把一个人想的太简单,一个能生生夺位的男子,一个在长信宫变中立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誓言的王者,岂会果然看不透宫墙内外的变化?岂会连眼皮子低下的叛变都看不出?
他是王者,而从鲜血中厮杀出来的帝王,绝不是天真任人摆布的傻瓜。
所以龙葵,终究未能离开。
、55一舞动京师5
天上的明月像烙跑偏的饼;已经有了满月的雏形,终究没那么圆满。让人欣慰之余,难免稍有遗憾。
将心比月,正是花满楼此刻的心情。
因着李燕北和十三姨太盛情相邀,花满楼也不好强行再住客栈,便同龙葵住进十三姨太命人专门打扫出的别苑;好在此处清静幽雅,尤其是园中那架茂密的紫藤萝;串串蓝紫如起舞的蝶,清沁袭人;香远怡情。
彼时月色正浓,龙葵看着这一树繁花心中欢喜,盈盈奔至花架下;伸手轻触那柔嫩的花蕊,如扇密睫,墨发星眸,淡蓝色的衣袖似是随风微微起舞,柔柔的缠上那碧色的叶,好似在延绵一段如泣如诉的缘。
花满楼负手立在檐下,他知道此刻眼前的情景一定梦幻般的美丽,就算他看不见,也能想像到龙葵玉立花间的娉婷倩影,感觉空气中洋溢的醉人馨甜,只是这次,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微笑。
“哥哥,”察觉到花满楼的异样,龙葵轻唤一声哥哥,自花架下回到男子身边,她其实很不解,自傍晚归来,哥哥因何而思虑重重,但有一点肯定,那便是一定同自己有关。
“哥哥有心事,是不是小葵哪里做错了什么,让哥哥生气了……小葵,小葵可以改的,只要哥哥不要离开我……”
龙葵突然带了些怯弱,或许是因为曾经等待的时间太久,而幸福来的又那样突然,让这女孩如此害怕失去,言语中那份慌乱,让花满楼的心生疼。
“不会,小葵,我并没有心事,只是突然有些遗憾,不能看见小葵在紫藤花下的笑颜。”
花满楼叹了口气,轻轻环住龙葵透着沁凉的身体,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他怎能没有心事,更不能不忧心,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龙葵和整个花家。
他知道花家之于那个帝王,早如鱼梗在喉,就算花家再怎样安分守己,富可敌国在皇帝眼中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
他也知道,若果然有一日,那人以帝王之尊夺爱,他绝不可能那么自私的带龙葵离开,去连累爹娘和所有的哥哥替他受过。
然而他更知道,龙葵的情。一千年前,她为了哥哥跳下铸剑炉祭剑,花满楼根本无法去想像她当时有多痛,一千年,她孤零零的等,正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的年纪,却失去所有的亲人,不知道受了多少欺凌,若非祭剑中产生了一剑双灵,有红葵保护,花满楼根本不能想像他是否能会见到小葵。
那样善良的女子,怜惜的心疼,让任何人都无法去辜负,更何况,花满楼爱惨了那个女子,爱的坦坦荡荡,毫无保留。
“真的没有心事?哥哥不要骗我,”龙葵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花满楼,发上零落着些许紫藤萝的小花骨朵,馨香袭人,
“小葵,明日哥哥送你先回江南可好?京城不安全。”花满楼轻轻扳过龙葵的肩膀,却感觉那女孩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许久,她垂了脑袋,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哥哥,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可小葵很害怕会给哥哥添麻烦,所以,在疼的伤也不敢告诉哥哥,更害怕哥哥会嫌弃我是鬼……我知道人都是讨厌鬼的,没关系的,要是哥哥真的不想看见小葵,我一定藏起来,只偷偷跟着哥哥……只要哥哥不赶我走,我……”
小葵没有说完,花满楼也没让她说完。
那个温润的男子,从来丰神如玉,犹如缓江春水,脾气不疾不徐,即使单独面对龙葵,也一向保持理智,可现在,龙葵无心的那些话,彻底击垮他所有的冷静。
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明显带着烦躁不安,深入的纠葛,似是终于泄出心中的压抑,那温柔又略带蛮横的侵略让龙葵猝不及防。
“你真的不懂么?”花满楼终于停止,抚住龙葵的脸,他的声音跟从前一样,依旧清朗,可龙葵总觉得,又似乎不太一样,像是带了些魅惑和低沉磁感,却让自己莫名的心安。
“哥哥。”
“我一直在,不怕。”
所以有些东西太沉重,花满楼只能选择自己背负,她已经独自承担了一千年,他如何忍心去让那个女孩再有一丝担惊受怕。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离开我的。”龙葵终于解开心结,却丝毫不吸取教训,立刻八爪鱼似的抱住了花满楼,还不停地蹭蹭那男子的胸口,口无遮拦道,
“哥哥,你的心跳的好快,是不是病了。”
花满楼摊开双手,无奈一笑,只是微微抬头让风抚过自己的脸,他真的不敢再去回抱这个女子,因为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对龙葵的理智防线,早已溃不成军。
天幕明月悬空,人间佳人在畔,紫藤如瀑,倾慕为桨,此刻花满楼只想握住龙葵的手,管他恩怨是非,只与卿同舟,共现世,享余生。
只是,良缘多磨,天命如斯,难许人间见白头。
六月十四,庚子煞北,诸事不宜。
距离决战只有一日之遥,西门吹雪仍未出现,陆小凤担心之余,却也只好先和花满楼去太监窝打探消息,因为几近皇城,所以龙葵便留在李燕北府上,一面同欧阳情姑娘和十三姨太学打络子,一面等待哥哥和陆小凤归来。
然而,哥哥还没有等回来,等到的却是一封御旨,一封奇特的御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月十四承乾殿,我主圣上大宴群臣百官,特召陆小凤,花满楼,龙葵届时觐见赴宴,以表三人连破极乐楼,青衣楼两件奇案之功,钦此。
“龙葵姑娘,这陆公子和花公子不在,您就代为接旨吧。”那小公公甚是客气,然当他看清龙葵那张脸的时候,表情却显得奇异极了,那是种说不出的惊讶,似乎,又带着欣喜。
常人初见龙葵,皆惊叹于龙葵的美丽,可他除了惊叹,那情绪中,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在涌动。
那小太监自然是激动又欢喜,因为他发现,那位龙葵姑娘,跟他那位万岁爷寝殿中挂的画像一摸一样,哦不,应该说,更美。
、56一舞动京师(终)
午后的乾清殿似乎永远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檀香中;朱棣喜欢这种带着佛禅的味道,可以让时刻处于芒刺荆棘中的心稍加安宁,和缓疼痛。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合衣伏在榻上小憩片刻,也仅仅是一刻,便需起身去处理雪片般的奏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使这王位他夺来的,且不论暴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