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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忠犬边儿去-第95部分

小说: 忠犬边儿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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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回原形,蒋立坤才是她的亲儿子。

人能从动物里区分出来,更多的是因为人类具备情绪、感情、思考能力,以及更富于形象的表达能力,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再没有比孩子更让她珍重的了。

冯臻从接受蒋立坤开始就做好了被排斥、被抗拒、被厌恶的心理准备。

或许是心理和情绪的转变,一向淡定自若的冯臻也变得这般忐忑不宁,甚至在进病房之前,他还在病房外犹豫了许久。

蒋妈妈的病房属于高级vip单人病房,一入门便有四人座的沙发横在前厅,隔着玻璃茶几之后便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卫生间,堵着半面墙的后面才是蒋妈妈躺在身下的那张病床。

冯臻拎着一袋苹果进来,因为屋内装潢设置的原因,使得里面还在交谈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半面墙后面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头,蒋妈妈一手扎着吊针,一手温柔地摸摸尽孝床前的蒋立坤,斟酌再斟酌,还是抿着嘴装作不在意地问,“立坤,你和冯臻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那晚上我看见你亲他了。”

蒋妈妈的声音很平稳,表情平和,似乎她话里的那个‘亲’字就是个意思最简单,毫无遐想的字眼,听得蒋立坤湍湍不安之余,反而大大松了口气儿。

“我就是看臻臻一本正经地特严肃,瞎逗他闹着好玩儿呢,妈你想多了。”蒋立坤面色自然地顺口应道,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立坤,妈问你,你,你是不是喜欢冯臻?”蒋妈妈语待试探,眼神却似只有好奇,将她最不愿提及的问题留给蒋立坤回答。

蒋立坤眸色微闪,却迅速眯眼笑了起来,“臻臻那么优秀我当然喜欢了,妈妈,你看你都问的什么问题,这不诚心为难我吗?”话尾略顿,又郑重重复道,“我和臻臻就是很好的朋友,非常要好的那种。”

蒋妈妈也不再追问,只轻轻哦了一声,便笑眯眯地问起自家儿子在部队里的生活,事无巨细都是要打探清楚的。

实际上,活到蒋妈妈这岁数,什么大风大浪她没经历过,慈母心怀,她也只是不想让蒋立坤一头撞死在没有活路的死胡同里,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和试探,并借着自己的态度语气使蒋立坤没有直接撕破脸的缘由和契机。

一个人的心里若是种下了疑心的种子,那么从前的种种往事便都会被翻出来重新对比查看,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发生之中,以及发生之后都是有其痕迹可循的。

冯臻是怎样的人,蒋妈妈心里自然有数,而自家儿子的为人却实在令她头疼,无论是她从之前相识这么久以来所得知的那些消息,还是设法从赵叙口中套出来的消息,结果通通指明,最先弯掉,并且拉着冯臻一起下水的人正是自家儿子。

即便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没有权利去指责自己孩子的性向问题,甚至于她还没法责怪被误导,被拧歪的冯臻,这是两个孩子共同的问题,她必须理智对待。

怎知,半堵墙后的冯臻却是听得浑身冰凉。

他一直认为蒋立坤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而冯臻感怀的也正是他的满心热忱和执迷不悔的衷情。

冯臻的世界太过纯粹,至少在他看来,事实是不容许谎言来遮掩的,这是对他感情的一种侮辱,也是对人格的蔑视。只是,蒋立坤似乎并没有这种觉悟。

时机未到。是的,对于蒋立坤来说,对于现在这么一个还未真正成长起来的男人来说,没有实力就没有未来,他不愿意为以后付出一丁点不必要的风险。何况,这个风险未尝不是没有躲避过去的两全之策,暂时的妥协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

大概这就是军事政治家庭出来的孩子,以及一个活在自己支架起来的干净世界里的孩子,放在一起之后凸显出来的最大的分歧点。

事事瞻前顾后,蒋立坤的顾虑也并不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褪却,即便在换位思考之后勉强理解蒋立坤今日的做法,但冯臻的心凉了半截也是真的。

冯臻觉得今天有点冷,似乎连拎着塑料袋的手指都有些冷得发僵,抿起的嘴角牵起一个冰冷的弧角,冯臻觉得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不堪过,因为不屑去质疑,才下意识忘记,也许终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完满。

在消防楼梯口安静发了半天呆,冰冷彻骨地冷风呼呼灌耳,恍惚间察觉到时间的飞快流逝,冯臻长出口气儿,压下心里的异样,揉揉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的手背,用力抹了一把脸,还是转身朝病房走去。

再次进去的时候,蒋立坤正巧不在。

“蒋姨,”冯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态度,将苹果放到床头柜边上,语气温缓地和人打了招呼。

“身体好些了吗?蒋立坤呢?要喝点水吗”冯臻看看蒋妈妈略显干燥的嘴唇,弯腰去找热水壶。

蒋妈妈直直看着冯臻,而后轻轻摇头,笑容一如往常,“立坤去打热水了,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坐吧,阿姨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冯臻又捡着几句紧要的关心了一番,瞧着蒋立坤还没回来,将路上买来的杂志周刊放她面前,自己找了把水果刀,一门心思削果皮呢。

蒋妈妈看向冯臻的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既有暖意,又觉心酸,总之是百感交杂,为难得很。

两人都是特沉得住气的人,蒋妈妈看来也只是想敲打一阵自家儿子,并没有和冯臻直接说开的打算,她不说破,冯臻也乐得装傻,一时间,各自小心谨慎地倒是维持了一幕相当和美安睦的画面。

午后的时光最是好消磨,冯臻陪着坐在床边,听蒋妈妈还似从前那样一一问过他的功课,问及在学校自己筹办了一个报刊杂志的时候,蒋妈妈面上微笑,心里却止不住地叹息,这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阿臻真是个能干的孩子,”蒋妈妈欣慰地直点头,只恨自己再没有个女儿可以登对,更恨冯臻不是个女儿身。

冯臻弯起唇角轻笑,垂下的眼睑安静而平和。

这么多年相处过来了,冯臻对蒋妈妈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不是不感激的,既然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愿意再多一点地表达自己的善意。

久坐一阵儿,冯臻起身和蒋妈妈告别。

“阿臻啊……”蒋妈妈拉住冯臻的手,对上冯臻似乎一切了然而透彻的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孩子实在聪慧懂事,但再不忍心还是要点拨几句,“你是个好孩子,阿姨是愿意你和立坤交朋友的,但是,阿姨也希望你能恪守作为朋友的底限,”语有哽咽,蒋妈妈心里难过极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恶人,“算阿姨求你了,好吗?”

冯臻鼻子微酸,没点头也没拒绝,只道,“好好养好身子,以后的事儿……”他勾着嘴角轻笑了下,声音微恍,“谁知道呢。”

过了会儿,蒋立坤拎着热水壶回来了,见冯臻准备要走,还神秘兮兮地拉着人准备说几句亲密地小话儿,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那些烦心事儿不要告诉冯臻为好,末了只草草叮嘱两句,就放人走了。

离开医院之后,冯臻在街边百货店里买了一包烟,不贵,几块钱的便宜货,蓝色妖艳的火星燃起,粗劣的烟味将冯臻团团包围,喉咙渐痒,冯臻耐不住两分钟就强烈不可抑制的猛咳了起来,一开始是呛得咽喉酥痒,咳久之后便是撕心裂肺,冯臻觉得嗓子粗砂磨砺一般的难受,眼眸被熏得赤红,鼻子发酸,肿胀难忍的眼眶逐渐磨出水意。

静静等着整根烟都在空气中矮靡挥尽,冯臻才扔下手里的烟屁股,抬脚用力的碾了碾。

自始至终,冯臻都不曾让眼里酸涩彻骨流露,他习惯让自己理智地掌控生活,一切的不确定都得必须由他决定去路,生活如此,感情亦是一样。

冬日的暖阳温淡迷人,冯臻仰起脸,让阳光照遍自己满是艰涩的世界,他觉得以后的日子会有点难,但若不搏一搏他怎甘心。

岁月这样坚桀,他总能让自己安稳地走下去的。

说到底,冯臻还是难过的,就是曾经以往见过他们之间的种种纠葛的人,都要为蒋立坤赞一声心智坚定,痴心不悔。

就好像你一直以为,也这般认为,这人会想着你,为着你付出一切的时候,却惊诧间得知,原来这人也是有私心的,彷如当头棒喝,心一下凉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冯臻这就是矫情过头,娇气多忧,自顾自为着自己不考虑别人了。

只是,你要知道,人越长大,他得到了什么也就必定相对应地失去什么,例如率真,也例如勇气。当你在问题出现的第一次没有承认下来的勇气,那你用什么来让别人相信你以后会有担负起这件事的能力。成长需要代价,勇气只会如打满气的气球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萎缩,若万事必先衡量利弊之后方有后续,那你的勇气便也没有了它原本的存在价值。

这个年过得有些平淡和低靡。

蒋妈妈的手段冯臻是见识到了,也因此蒋立坤能过来找他的时间并不多,往往都要借着别人的名头溜出来。

冯臻有些犯懒,成日跟没了阳光的花朵似的蔫蔫地,久了连门都懒得出。

冯小弟巴巴地跟在冯臻身边,圆溜溜的大眼睛干净清澈,脸色紧绷绷地,满鼻子满脸的担心,“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帮你打他,我好厉害的,谁让你不高兴我就将他砸成豆腐花。”

冯臻懒懒靠在椅背上,眯眼看着外头的高墙,漫不经心地笑,“要是你打不过怎么办呀?不得被人揪着揍一顿呀。”

冯小弟嘿嘿笑,攥紧拳头搔搔头皮,“没事儿,一次打不过我打两次,迟早揍回去。”

冯臻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傻子。”

“哥,咱们出去玩吧,老窝在家里不好,你看你都瘦了。”可把人冯小弟给心疼的。

冯臻摇头。

但是最终还是丁雅的一个电话将他约出来了。

明明不过是半个月没见,但是冯臻再看丁雅的时候,总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又成长了许多。

“阿臻,陪我出去逛逛吧。”

丁雅穿着身合身的呢绒中款衣,中分的细长秀发略略遮过她秀美的额,眼神温润,脸上的笑意是冯臻一如当初的明媚,好似心中装了二月的青翠春芽,六月里的温暖阳光。

有那么一瞬间,冯臻觉得丁雅的宽容拯救了他。

人在某种时候会陷入一种误区,一个对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想法,甚至自己的存在都给给予自我否定的过程,例如现在的冯臻。

母亲在一个孩子的生命中占有很大的重要位置,若说父亲是山,是指引方向的坐标,那么母亲便是你疲惫时停靠的温柔港湾,她是你心灵的栖息地,是你感情的给予者,是你生命的第一个老师。从大方向来说,母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力是远远超过于父亲的。

由小见大,冯妈妈对于冯臻的意义自然也是不同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何况冯妈妈一直以来对冯臻的高度期盼,从蒋妈妈那边传递过来的情绪与信息,冯臻忽然有些犹豫。要是这场感情斗争中,只剩下自己一个在死扛,那么结局是不是会很悲惨。

冯臻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要承受的实际上比他想象的,能够承受的还要沉重的多。

家人是温暖的代名词,蒋立坤的避让原则也让冯臻生出几分退怯之意,因为谁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人源于自己的原因伤心难过。

而这些顾虑,尚被拘在家中的蒋立坤并不知晓,此时的他还在琢磨着如何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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