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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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哥的自然不会说出去,只是那帮兄弟跟我的时间还不长,就不好说了……这样,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看你家中还有些吃食,不如分与他们,事情应该好办得多。”
石头听罢心疼万分,想了半天,终于咬牙道:“没有遇到是遇到了,我答应便是。”
狗子得意地轻笑了一下,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儿吧,别怪做哥的没提醒你,秋娘放走了那官儿,你想过她为甚要冒死放走他?定是二人有奸情,才能干出这等事来,这种水性杨花的娘们,当初你将她赎出来作甚?做哥的真为你不值!”
石头恨恨地骂道:“娘的,老子不打死这婆娘!”
“兄弟,你不知情,情有可原。秋娘那可是通敌大罪,就交给做哥的按义军规矩处置吧。”
石头惊道:“不能!狗子哥,能不能网开一面?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绝不手软!”
狗子变脸道:“如此大罪,我狗子怎么敢徇私?兄弟,做哥的帮你,你也得为哥想想不是?”
石头听罢,看了看周围这群人豺狼一般的眼神,心中一寒,急忙退到秋娘旁边,“老子的女人,谁也不准动她!”
狗子冷笑道:“哼!老子给你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青皮听罢操起武器,围了上来。石头手无长物,只得拾起脚边的一根木棍,将秋娘拉到身后。那根木棍正是赵谦用过的那根。
“给我上!”
两个青皮提棍冲了上去,石头瞪圆了双目,举起木棍,当头给了前面那家伙一棒,那青皮被打得头破血流,滚在地上抱头惨叫。另一个一棒扫了过来,被石头一把抓住,向怀里一带,那青皮一个踉跄,胸口马上又挨了一脚,哇呀一声摔了出去。
狗子这边另外两个大汉早已按耐不住,“刷”地抽出钢刀,一个大汉抬手便将刀挥了过来,石头急忙用棍格挡,“啪”地一声,棍断为两截,石头急忙偏头躲过,脸上被刀锋带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石头不敢迟疑,将手中的短棍“呼”地招呼了过去,“砰”地一声打了个实在。
说是迟那是快,石头拉住秋娘的手冲进屋中,反手将门撇住,用身体抵在门上,外面立即“平平砰砰”响个不停。
“秋娘,这些白眼狼,你不能落在他们手上!”石头情急之下便要用手去掐秋娘的脖子,秋娘大惊,连退数步。
外面犹自撞个不停,木门摇摇欲坠,石头不敢离开房门,只喊道:“秋娘,听我的,快过来!”
“石头哥,我不想死……”秋娘大哭。
“迟早都是死,何苦白遭凌辱?”
“我……我怕……”
石头急忙四顾,见到案上的打火石,喊道:“快将打火石扔过来!”
“石头哥,你要做什么?”
“把房子点燃!”
“不要,不要!”
石头盯住那打火石,深吸了口气,便奔了过去,一把抓住打火石,急忙用击打火石,他的手在颤抖,怎么也点不然引火纸。
这时,“砰”地一声巨响,房门坍塌,几个人飞快地冲了进来。
“哗!”引火纸终于点燃,石头抓起案上的油灯倒在床上,正要将点燃的引火纸丢上去,突然背心一凉,一柄钢刀飞了过来,插在石头的背心,石头双眼突出,手上的引火纸轻轻掉在了地上。
第二折 长安马蹄疾
段七一 且莫问前路
“是是,下官已经派人快马去长安禀报总督府了,这些都是下官应当做的,下官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赵谦洗了个澡,舒服地坐在藤椅上懒懒地说:“县令将黄陵治理得安稳,教化之功,本官定然会向布政司的同僚递个话。”
黄陵县令听罢很想问问具体事务,张了张嘴却忍住了没说,这次盼上赵谦,并无什么利益联系,不过是为了取得好感,将来好说话而已,如果表现得太急迫,反而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对于这些,黄陵县令心里都是有数的。
“下官仰仗大人的恩德,叩谢再三。大人路途劳顿,好生休息。”
县令告退,不一会,房里便来了两个年轻女孩侍寝。二人长得还算白净,在黄陵这地方也算看得过去了。
赵谦本想叫她们出去,转念一想,这样做反而会害了她们,也就作罢。他想起秋娘,心情有些抑郁。
做了缺德之事,还能坦然的,天下好像没有几个。人总是有某种敬畏心理,不一定是因为相信神,但是冥冥之中,人的良心总是在受着谴责,拒不承认那是在骗自己而已。
赵谦想着自己走了之后,秋娘会遇到什么情况。石头回到家中,不见了赵谦,责打秋娘一番是肯定的。赵谦又想到石头身上,觉得此人虽是乡野粗鄙之人,对秋娘倒是实心,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
想到这里,赵谦的心里才稍安了些。
当然,世上的事谁能算尽?石头死后,那群青皮将他的尸体丢在一边,围住秋娘,看见她的惊慌失措,众人兴奋得哈哈大笑。
秋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石头,这时才想起伤心,泪流满面,无论她怎样哭,石头再也不能站起来挡在她的前面了。
狗子找了根木头板凳坐了下来,说道:“你们两个,去把肉弄过来烤起。你,还有王瞎子,把这娘们困起来,不然如何拷问?”
“好勒,狗子哥。”
“狗子哥,石头的尸体,要不要埋了?”
狗子翘起二郎腿道:“一会将这房子一把火烧了,也好送石头上极乐西天。”
众人分工忙活,有人升火,有人切肉,有人将秋娘绑在了木柱上。绑好之后,便请狗子过去“拷问”。
狗子看了一眼升好的火,说道,“干完这娘们,肉也正好烤熟了,爽快!”
狗子走到秋娘面前,“哗”地撕掉她胸前的衣襟,她胸前那对饱满的乳房上面立即印上了几排血红的抓印。
“吧嗒”一声,一滴大眼泪滴在了狗子的手背上。众人睁大了眼,呆呆看着那对气球般玩意,狗子骂道:“干活去!都有份,急个啥?”
说完,狗子解下自己的腰带,摸出一条黑红的玩意来,众人皆情不自禁地掩住口鼻,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恶臭。
“不要啊……”秋娘绝望地喊了一声。
喊叫是没有用的,那些人轮流淫乐,直将秋娘折磨得昏迷数次。
“那娘们,又昏过去了。”一个青皮一边啃着兔腿一边笑道。
狗子从柴火上取下一根烤熟的腊肠,向那青皮丢了过去:“用这个,包醒。”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那青皮是个二愣子,真的接住滚烫的腊肠,对着秋娘下面黑色草丛间塞了进去,只听得“滋滋”之声之后,一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狗子等人纵情玩乐之后,将屋中的粮食等物运了出去,丢下昏迷不醒的秋娘,点了个火把,丢在茅草屋顶上,便长扬而去。
屋中越来越热,秋娘脸颊发烫,终于幽幽醒来,周围全是火光浓烟,她咳嗽不已,一股恨意从心底涌起。
秋娘要紧牙关,摸到了床脚,以此为参照,她弄清了门的方向,下身火辣辣的,早已麻木,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着门外爬了出去。
东边有条小溪,前日下过雨,里面还有些水,秋娘躺在水中,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浑身脏得怎么也洗不掉,而且好像每一寸肌肤都是伤痕累累。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事。想得最多的人,是石头和赵谦。她现在明白了石头,却仍然不明白赵谦。但是有一点她想明白了,有些事不是自己以前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她恨透了赵谦。
她恨狗子,恨赵谦,恨所有的人。她本来想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心中的恨意却让她非常不甘心。
第二折 长安马蹄疾
段七二 相聚述衷情
长夜漫漫,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赵谦望着窗外的明月,树影迎风而动。古人能够看着月亮作出如此华丽的篇章,大概是因为无聊的原因,要是有了电视,大概没人会觉得望着月亮有什么意思。
那两个女孩在旁边很娴熟地挑着灯芯,捻着香饼。
这时,门外一人道:“大人,有客名容七,在门外求见,说是大人的蜀中泸县旧知,还说大人一定会见他。”
蜀中泸县?明代泸县地方叫泸州府,还没有泸县这一说,赵谦以前不清楚,随口和张岱萝卜提过这地方,这样看来,大概是张岱等人派来的人。
赵谦想罢说道:“请进来。”
两个女孩很乖巧地回避了。
不多一会,那个名唤容七的客人进屋,只见那人长了一张国字脸,眉间两道竖纹给人严肃稳重的感觉。
“在下容七,是韩先生旧时同窗,受故人所托,拜会大人。”容七不卑不亢地拱手执礼,见赵谦谨慎地审视自己,又道,“韩先生说,闻大人无恙,忽忆大人相赠的半块点心,不禁泪流满面。韩先生另有书信,大人请过目。”
赵谦接过信,一看果然是韩佐信的笔迹。容七道:“不知此处说话可否方便?”
“但讲无妨。”
容七遂将韩佐信利用洪承畴一方将事情上报朝廷的事详尽地说了出来,朝廷中有人不愿看到杨嗣昌势力坐大,所以宁肯将功劳弄到赵谦这个“死人”身上。
明帝国是由文官统治的国家,所以张岱等武将虽然是实际立功的人,却不在权力中心的考虑之列,也许大家有些疑惑,但是想想戚继光等名将最终都没能有大的进取,这件事情就不难理解了。
“现在大人无恙而归,必然深受皇上器重,韩先生猜测皇上还会下旨让大人进京献孚,恩荣之隆,必震动朝野。此中却有一节,大人出征前,曾拜在督师门下,属于杨阁老派系……此事事关重大,朝中元辅和长安洪大人岂能善罢甘休?”
赵谦低头沉吟片刻道:“这个我也在考虑。”
“所以韩先生担忧大人安危,连夜派在下劝说大人速速前去张将军军中,同回长安。”
“佐信过虑了,我既然是杨阁老扩展势力的粒子,如果有人使出如此下策,杨阁老岂能善罢甘休?”赵谦笑了笑,心道自己不仅是杨嗣昌扩展势力的筹码,也是下面韩佐信一干人进取的大树,也难怪韩佐信会如此紧张了。
容七道:“大人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在下深感敬佩,只是凡事谨慎总是没有坏处……”
赵谦想想也有道理,没有必要装比,便和容七一起出了黄陵,早有卫队等候,一同连夜赶去张岱军中。
与张岱萝卜等人相见互述衷情不表。
在如履薄冰的心情中,赵谦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这个时代,没有知根知底绝对忠诚的心腹是不行的,所以他对待张岱韩佐信等人就像亲人一般;二是如果不依附一个派系是走不长的,比如这次,如果赵谦上头没人,洪承畴根本不用头疼,几个杀手死士就可以将事办妥。
“大人且宽心,是卑职太牵挂大人才如此这般,大人见谅。卑职以为,他们要对付大人不会雇刺客行事,而定然会有阴谋暗算,大人不可不防。”
韩佐信一番话,让赵谦再次肯定了韩佐信的政治判断力,认定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些秀才的能力并不比进士差。
赵谦点点头:“佐信所言极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是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没有过不去的难关。没有风雨,怎会见彩虹?”
韩佐信抚掌笑道:“没有风雨,何来彩虹!妙,大人真字字珠玑也!”韩佐信是打心眼里高兴,哪个胸有韬壑的人不愿意跟着有抱负的人?
这时,萝卜端着一大盆羊肉走入帐中,张岱见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