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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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在庄上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四更天过后,赵谦便醒了。大概就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因做京官那会儿要早朝,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到这个时候便要醒。
这时南烟就走了进来,她好像刚听到动静,衣服也刚刚穿好,头发有些蓬松,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小鼻子说道:“东家,你醒了啊,奴婢这就给你拿干净的亵衣。”
赵谦照样是赤身露体坐在床上,下面那根玩意一柱擎天。他坐在那里,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时,发现没什么事做,顿觉有些无聊和落寞。
南烟拿着叠得整整齐齐还泛着清香的干净棉布亵衣走了过来,很娴熟地要给赵谦穿衣服。赵谦看了一眼下面那活儿,说道:“给我弄出来。”
“啊?”南烟见赵谦看着自己的活儿,脸上一红,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含住,给我弄出来。”赵谦说道。
南烟怔了怔,不敢违抗赵谦的意思,只得慢慢伸出小手,握住赵谦的那根玩意,赵谦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南烟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赵谦的蘑菇头……(省略五千字,不然要被河蟹。)
赵谦身体往上一挺,南烟一声惨叫,喉咙被塞得满满的,想呕吐又吐不出来,一股热流喷射在她的食道里。
南烟不停咳嗽,赵谦穿好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总得找点事做,赵谦寂寞无聊得发疯,想来想去,想造蒸汽机,花了一整天画出原理图,但很快发现问题很多,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都需要好钢和机床,就算手工能做出来,成本也太高,没有实用价值。
于是赵谦丢下原理图,到处乱走消磨时间。他有一种被抛弃的快感。
长安城广济街那边的房子安排好了,赵谦又搬回了以前住过的地方。
推开门,赵谦好像感觉,秦湘的贴身丫鬟帘儿就崩出来,喊道:小姐,小姐,赵相公回来,小姐……然后秦湘站在月洞门那边,看过来,脸上一红,低下头,说不完的娇羞……
赵谦推开门,什么也发生,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静的可怕。院子里那几颗桃树,几年时间,长大了……秋风一起,天气该越来越凉了。
第五折 金戈铁马入梦来
段十 人不如故人
大雪飘荡,纷纷扬扬,如情人的眼泪,晶莹剔透。
赵谦和孟凡缩在房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两人正面对面坐着下棋。赵谦的胡子长了,穿了一身旧衣服,看上去老了一头。
“哈哈,大人,吃龙!”
“靠!悔棋,这步不算。”
“摸子动子,落地巴灰,不准悔棋,刚刚我也没悔棋……”
“刚刚外面的炮竹影响了我思路……孟凡,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孟凡想了想,回头问侍立在门口的亲兵:“今天初几了?”
“回将军,今天初四。”
赵谦叹了一声气:“不知不觉,年都过了。崇祯七年了吧,日子过得可真快。”
“大人,你还下不下,不下就认输。”
“啊切……”赵谦猛打了一个喷嚏,“哎呀,棋盘弄糟了,没法下了,和棋。”
孟凡生气道:“别找我下棋了,太赖了!”
孟凡起身,拉开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赵谦瞟了一眼门外,蓦然发现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赵谦突然想起牛家村村口那株腊梅,有些伤感。
对了,六年前,在那里,和田钟灵说:明年的今日来共赏梅花。可惜只是一句白话,赵谦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也不知田钟灵去哪里了。赵谦想着,田钟灵再去投奔李自成,显然是不可能了,她老爹田见秀是李自成的死党,肯定会跟着李自成一条道走到黑,田钟灵也不会投奔她爹。赵谦实在想不出她能去干什么。
赵谦站起身来,到箱子里寻了一番。南烟道:“东家在找什么?”
“一封书信。”
“奴婢收拾衣物的时候见箱底有一封书信。”
赵谦拿开衣服,果然看见信在箱底躺着,拿了出来,再读一次。
明兵部尚书赵大人台鉴,请恕吾不辞而别。蒙大人优加照顾,诸荷优通,再表谢忱。多劳费心,至纫公谊。高谊厚爱,铭感不已。就此别过,勿念。闯军微将田钟灵,顿首。
字太少了,等于啥也没说。赵谦叹了一气,心里有点堵。
反正无事可做,赵谦成天窝在家里也呆腻了。说道:“收拾点东西,我要去同开。”
他天天在家里等圣旨,等着朝廷局势好转,重新起用他,但是几个月过去,朝廷缺了他赵谦照样在运转。
赵谦孟凡等人乘马车走了一天,才到达同开,到达时,已是正月初五了,正好是六年前约好的那一天。赵谦笑了一声,感叹道:“迟了五年,去看看老地方,聊以自慰吧。”
凭着记忆,问了几个人,赵谦找到牛家村时,除了一片废墟,一个人也没看见。十室九空,非虚言也。
赵谦走到村头,并没有发现那株腊梅,弯下身体,刨开积雪,发现一个木桩,心道:原来被人砍了。
“那株腊梅被人砍了。”赵谦仿佛听见一个声音,抬起头,就看见田钟灵站在远处,望着自己微笑。
赵谦心里一喜,正待要走上去时,却不见了人影。
雪落在他的嘴边,他伸出舌头一舔,原来和他的心一样苦。
“那株腊梅被人砍了。”赵谦再次听到一个声音,抬起头时,又看见了田钟灵。赵谦急忙揉揉眼睛,睁开眼,发现还在,回头见孟凡带着侍卫回避了,赵谦才知道这次是真的。
赵谦走了过去,见田钟灵已不穿紧身的皮甲,而穿了一件棉布袄子和儒裙,一副百姓打扮。
“没想到这么巧,又遇到了。”赵谦笑道。
田钟灵的眼睛很火热,却淡淡地说道:“大人又到陕西公干?”
赵谦搓了搓冰冷的手,哈出一股白气,“不是,被罢官了,回老家。我老家在长安,你知道的吧?”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田钟灵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子高兴,好像别人被罢官了,幸灾乐祸似的,细想又不是幸灾乐祸,“你不是打了胜仗么?还被罢官?”
两人就像在聊家常一般。
田钟灵心里有些恨意,恨赵谦作出一副平淡不惊的样子。她想,那么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赵谦笑道:“如果庙堂之上只是战场胜败一般简单,反倒好了。”
田钟灵摇摇头。
“对了,你住哪里?”
“有必要知道么?”田钟灵咬了咬下唇。
赵谦踱了踱脚,“天儿真冷,咱们到车上说话去。”
田钟灵没有反对。
两人上了马车,赵谦踢在车门上,一下向前扑倒。却不料田钟灵十分敏捷,身体一晃就躲了过去,赵谦由是摔了个嘴啃木头。
“哈哈……”田钟灵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谦笑了笑,爬起来,看着田钟灵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她柔软的小嘴和起伏的胸脯,田钟灵脸上一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赵谦慢慢靠近……
“你还会复职么?”田钟灵突然问了一句。
赵谦后退,坐回了椅子上,说道:“也许吧,得看朝廷的局势,有没有机会。”
田钟灵的声音发颤,好像就要露出母老虎的本性了一般,“朝廷糜烂,当官真的这么好?”
赵谦的眼睛看起来像一潭深水,“不当官如何救国?”
“推翻腐败的朝廷,另立新主。”
“这个问题六年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田钟灵默然。
“由谁来推翻,谁又是新主?李自成么,我不认为这样一群人能有效控制整个帝国,更不认为他们能承担起复兴汉家衣冠礼乐的重任,李自成只想做皇帝罢了,手下的人只想荣华富贵罢了。难道咱们要指着一群毫无信念的人能有所作为?相比之下,东夷野心勃勃,只居我大明东北一隅,便文治武功,设六部,建内阁,其志不在小。恐怕大明亡了,咱们的新主将是征服者,全部人沦为奴才,还要歌功颂德好个太平盛世!”
赵谦的脸上浮现出东亚病夫等一系列场景,悲愤地说:“一个尚处于奴隶制的民族,只会把我泱泱华夏拖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田钟灵突然说道:“我恨你!”
赵谦的脸上突然有些落魄,淡然道:“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
其实赵谦也有私心,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他现在是地主,是不可能想让李自成这样的人上台的。
岁月蹉跎,一转眼又一个五年过去了,赵谦没有再见过田钟灵。崇祯十二年,温体仁仍然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无疑温体仁是卑鄙的,卑鄙者总是有很多手段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杨嗣昌自从五年前跌了一跤,一直爬不起来,党羽被温体仁整倒一空。不过杨嗣昌仍然呆在内阁,赵谦更惨,在长安做了五年宅男。在此期间,他写了几本书,关于数学和物理方面的,自费出版,赔了不少银子,卖不出去,说是天书,最后只好到处送人,却常常用来垫桌子板凳。
赵谦站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准备作一首诗,憋了半天却作不出来,他因此心情有些愤怒。
赵谦已经快三十六岁了,留了胡须,穿着一件灰布长袍,仰起头看月亮时,下巴的胡子翘起来,完全是一副古代人的造型了。在他身上,除了回忆和心底深处的东西,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现代人的东西。
这时,孟凡走了进来,低声道:“东家,得到可靠消息,潼关要塞已经被攻陷!”
孟凡嘴上也留了胡子,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比以前是要老许多。赵谦曾经手书推荐信,要他去杭州找史可法,但是孟凡不走,赵谦也就作罢。
赵谦听罢孟凡的话大惊失色:“潼关三关锁匙,易守难攻,如何会被攻陷?”
“闯贼部众已经发展到五十多万,围困潼关数月,潼关弹尽粮绝,将士以血书‘忠魂长存’四个大字,全部玉碎。”
赵谦扼腕叹息,脸上呈痛苦之色。
“潼关失陷,长安必不保。我等尽快要离开长安。”赵谦冷静地说道。
“河南山西陕西等处全是流寇,我们走哪条道?”孟凡道。
赵谦踱了几步,抬头复望月色,想了许久,说道:“走蜀道,先去蜀中,再从湖北借道去杭州找史可法张岱等人。”
孟凡拱手道:“看来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赵谦看了一眼月色,终于吟出诗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东家,末将这就去叫人收拾行装。”
赵谦想了想道:“我去趟庄上,叫伯父家人一起走。”
赵谦和奴仆侍卫等人一起连夜赶去赵家的庄园,敲开门,找到赵大爷,躬身道:“伯父,恐不日长安有流寇祸乱,请伯父携家兄弟一同和侄儿去江浙避祸。”
赵大爷拄着拐杖道:“啥流寇,长安城墙那高,他们能怎样?老子活了几十年,没见过长安有事,你就是见风就是雨……”
“伯父,情势紧急,您老还是劝二兄弟同侄儿一起避祸吧。”
“老子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客死他乡,老子不走!”
赵谦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赵府,歇了一晚,第二天就携了所有府上重要的人跑了。
赵谦是进士,出门还是比较方便,地方官员一般不敢找麻烦,就是蜀道有些难走。赵谦心道通火车了的话,会好一些。
走了几个月,才到达杭州。史可法因为朝里没人,做了五年知府,还在任上,毫无升迁迹象。张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