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行天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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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估计是吴越某贵族的商队,看来想要开拓远方的商路要来购买明显是远洋的大船。
“哦,想买。不知道是不是让看下。”申艳丽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妹妹,看来咱们以前什么地方见过,说来或许还是亲戚呢。”
“是啊,怪不得姐姐看着这么面熟呢。”女人心里鄙视啊不知几下了,瞎攀谈,老娘来吴越申港也就一年,说来吴郡还是作为嫁妆带进吴越的,吴越本土还没去过呢,哪里和你个蛮族女子有交情。
“木主人,船上的兄弟想下来活动下手脚,正好船厂有饭店,我们那些兄弟想去喝酒,请主人答应。”一个小厮模样的来求杨晨毓,船工比较幸苦,靠岸后都会放松下。临海伯带来的船只在军港那里也没下船过,故而到了船厂这儿等不及要下来活动了。
“嗯,可以,不过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要是得罪了这里的主人,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诺,谢过主人。”小厮三脚并两步快速回去告诉兄弟们好消息。
“原来这位大爷是木先生,敢问是哪个木么?”女子盈盈一笑。
“哦,告罪,在下小姓木,檀木的木,单名一个易字,易经的易,吴越不忌讳,也就没麻烦取表字,说来蛮夷风俗不等大雅之堂。”杨晨毓笑着回应着。
“啊,原来是木易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小女子晚娘,烦扰先生动身,这就由小女子带了去看看,正好吴越姬家购买定制的一艘大雁戊型就要完工,这几天正在清洗,等阴干后就要上漆完工了。”女人起步作势做了请的动作。
“那就烦扰晚娘妹妹带路一观。”杨晨毓起身跟随。顺便伸手扶起老妹申艳丽。
“小马,你要是觉得好的话,只管买,咱们弄个十条,纵横西洋一番,也算快意人生,笑傲江湖了。”杨晨毓笑着对申艳丽说着。
“好个快意人生,笑傲江湖,木先生倒是性情中人。”晚娘扭着水蛇腰晃了过去。
——…
高大的大雁戊型,由于还没上漆,还看不出是什么船名,船名将在底漆上好后写上去。“是要刷黑漆的么?”杨晨毓问着。
“是啊,看来您一看就知道呢。”晚娘笑着回应,“不同的油漆价位也不同,最便宜是桐油五遍加石灰水三遍,每次靠岸只是重新补下石灰水即可。”
“那赭石的也便宜吧。”
“便宜,比石灰稍稍贵点。”
“明白了。黑漆的话,价格就厉害了。”申艳丽假装不懂。
“是啊,底漆还用猪血呢,要是只刷桐油加贝壳粉底漆的话便宜多了。”
“整个船料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吧。”杨晨毓看着好像是北方的雪松、樟子松、云杉和白桦。
“木先生倒是好眼力劲啊,是小姬将军从库页岛送回的船聊组装的,说来除了几根大肋是山里的柏木,其它的都是北方来的加工好的木料。故而这艘船也便宜。咱们这里要是锯开成料人工就老贵了,又没山区的水车,只有牛拉着圆锯,成本大好多。何况畜力圆锯也不够呢。”晚娘笑着解答。
密封舱室目前上面的木板没有加上去,里面一览无余,干净啊,里面都刷好油漆了。船台边也没几个工人在忙,基本上就是扫尾工作。船上的厨房也已经装璜好,里面给贴了马赛克天花板和墙壁,地上是青砖铺地,不光防火,也够漂亮。杨晨毓问了下,“简装的如何呢?”
“青砖铺地,瓷砖墙面和天花板,这个是吴越定制,为了防火没法节省。”晚娘也觉得这么搞过头了。
“看看船员舱室去。”
“喏,在那里下去。里面还增设一个厕所呢。后尾舱室的厕所还保留,碰到大风雨的不必冒险去船尾用厕所呢。”晚娘述说着细节的改变。
“都是壁橱般的么?”
“是啊,参考海军的那种,每个睡觉的船舱都做成壁橱,进去睡觉的话,外面的人也不会影响到里面的船员。何况北方航线的话,这么睡觉还保暖呢。”晚娘也喜欢这类设计。一排遛上下两层的壁橱,里面是每个船员的单独空间,可以摆放私人物品。过道上是马灯,也不会出问题。
“1、2、3、4——…20,一共20个壁橱,上下算的话,足有40人呢。”申艳丽笑着细数下。
“这个40人是最高配置呢,一般整艘船只要16人即可,真的远航中的话,更本用不了几个人,只是启航下铆需要人多些。”
“去驾驶室看看。”
大雁级的船长室和主官舱室在驾驶室后面,随时可以到驾驶室指挥。不过跑货运的话,那个就变成客舱了,船长有时为了钱也会和船员们一起挤在壁橱内,所有壁橱都是两米长、一米宽一米半高,睡觉的话还算可以。毕竟每个船员的一头是在船舷一侧,有个厚玻璃的圆窗可以看见大海。总得说来这样的小单间,小归小,还是很好的。甚至于有船员在这么小的单间内还靠窗种植了小盆的仙人球兰花什么的。当然为了安全,这个圆窗是不能开启的,也就是说是做死的,这个年代的密封技术也不怎么好,要是活动的话,里面怕要潮湿了一塌糊涂。驾驶室和船长室就在船员的壁橱上面,当然也隔开了半层,那里是连杆机构,否则怎么在驾驶室操纵?有楼梯直接爬上去,晚娘先引路,没想到自己提溜这裙子给人看个饱。其实黑咕隆的也看不清,刚扶着申艳丽出来,手臂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动,娘的,吃醋也不能这个时候啊。
杨晨毓手扶在驾驶盘上,“简配什么价?”
“1500贯新钱。”
“那个就是600万老铁钱了,比以前降价了么。”杨晨毓本不是来买船的,只是随口而出。
“看来木先生以前也是留意过的,是的,木材都是杂木,怎么会贵呢。要是用柚木檀木之类的怕3000贯也拿不下呢。”
“交货时间呢?”
“半年吧,看定的数量了。要是多的话,只能分批交付呢。目前外接的有十艘在建,海军还有六艘在建呢,都是大雁戊型,其它海船都卖不掉,鸭子级的跟本就没人要呢,那个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合算。塘鹅级的在建比之大雁戊型还是少了些,毕竟大雁级名声在外呢。”
“塘鹅级和戊型怕各有千秋吧?”
“是的,木先生看来也是个中老手了,塘鹅级在载重,虽说一样,远海速度比之大雁级要慢,还是不如大雁级的,算来购买大雁级还是很合算了。塘鹅级么,沿海和江水里走倒是好得很。不过塘鹅级船员的居住地方大好多呢。”晚娘尽管要推销,也但不失公平。
“塘鹅级价如何?”
“1450贯简装,不再少一个钱了,看您也是熟悉很,没必要还价什么的,一口价,吴越内部才有的呢。”
“好啊,十艘大雁戊型、五十艘塘鹅。”杨晨毓不是以前了,现在通过运作已经赚得足够多的钱,当然说来也是简单,垄断贸易,平价销售,这般下来自己量大价平,别的走私商很难竞争的。当然大头在和西洋的丝绸之类的贸易上,基本上一艘船的丝织品和茶叶、瓷器、香料就能换一个船队回来还有得赚。垄断啊,就是好。
“啊,木先生,您说什么,恕小女没有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吧。”晚娘一脸的震惊,这一次老板要加奖金了哦。
“十艘大雁戊型,五十艘塘鹅。简装版,不要什么装潢过头,全部油漆成白色即可。”杨晨毓说了自己的条件。倒不是心血来潮,和申艳丽商议下,今后往南边和北边的农作物交易要加大,也就是说粮食茶叶香料木材的贸易要增加,尽管利润微薄,但是从战略上必须连贯南北商路,否则吴越统治的基础何在?
“麻烦木先生和木夫人一起跟我和我们春申江造船厂的厂监会谈,小女子这么大的单子是做不了主的。”晚娘一脸无奈和不甘,这么好的肥肉还是吃不下啊。
章十二厂监
一股烧酒味道老远就出来,吴越烧酒那股子味道是谁都能一下子闻出来的。大约是掺和奶酒的关系,烧酒味中还有香香的奶味。厂监的办公室是独幢小楼,同时兼宿舍和小招待所。楼上就是住人的地方,楼下是办公和吃饭所在。有一大圈熏黑的竹篱笆围城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是花园和池塘,池塘有暗渠与春申江相连。大门也是简单的竹篱笆门。杨晨毓在门口就闻到肉香和酒香,看着日头还不像是吃晚食的时候。
晚娘有点不好意思,“我家厂监怕正在招待客人。”
“那快去通传,这是我的名刺。”杨晨毓递上木易的假名刺。
“晚娘,你不好好在那边接待,来这里有什么事。”厂监笑着说道。
“启禀厂监大人,今日里接了一单,怕小女子是不能处置,特来烦请厂监大人和海客相商。”
“哦,多少大的单子,要麻烦老夫?”厂监大人放下筷子,一边站起来一边啄了一口,“带我前去一会,各位告罪则个。”
晚娘把名刺递给厂监大人,“这是那海客的名刺,木易听着新鲜,吴越哪来什么木氏家族的,还一下子要定十艘大雁戊型和五十艘塘鹅,真是好大口气呢。”
“你也别说,咱大汉也好,海外富商也罢,一下子能买这么多船的怕不在少数,只是定了要干嘛?毕竟海外哪来那么多地方买卖货物。要不就是有不臣之心,不过也不用买海船吧,想到海外小岛去当土地主?不大可能,木易,难不成是化名?”厂监一边和晚娘啰嗦,一边顺手揩油。
“别介,人家会看到的。”
“怕啥,这里我最大,还不是我一句话说了算,大妹子。”
“嗯,您最大,就这么欺负小女子,是不是不欺负就对不起你的厂监啊!”晚娘挑逗着厂监。
——…
厂监心里凉拔凉拔的,正好手伸在晚娘的裙褶里,大王死死盯着自己的咸猪手,没有笑,也没厌恶,只是看着,就像看水池中的游鱼一般。“微臣参见吴越大王陛下,参见临海伯殿下,恭祝大王安康,临海伯万福。”深深一个鞠躬,吴越不兴叩拜礼,也就没那个必要。
“什么好酒不招待我?”
“是三年的老酒加新出的奶酒混着调和的,哦,这个时候您还没用餐吧,赶日不如撞日,躬请大王临海伯一起入席。”
“也罢,吃饱喝足再和你谈生意。”杨晨毓也没表情,只是迈步入内,说来闻者肉香酒香真的有点饿了。
上好的烤肥鹅,肉片炒的时蔬,各色点心,和小米饭。毕竟这个年代的食物只是吃饱阶段,美食还没有多少改进,大部分还体现在食物的原味上。整个大厅内挤满了吃喝的人员,大部分微酣的地步,没有注意来人。中间是个大鼎,里面翻滚着鱼羹,不时有侍女上去帮客人们盛舀醒酒鱼塘。晚娘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敢说,她毕竟是大汉过来的,怕万一得罪了吴越大王,那说不好就给鼎食了,故而干脆装傻充愣尾随着。厂监要介绍吴越大王,可这些个客人一点面子也不给,不是在和侍女闲聊,就是几个凑一起投壶拼酒。
“这位是海客木易先生,木易先生购买本船厂的海船数艘,特地请来与各位痛饮美酒。”厂监倒是活络,没敢说破木易的身份。
乘着喝酒当口,杨晨毓细细数了下,好么,十五六位呢,“晚娘,来陪我聊聊。”
“诺,那小女子就和陪先生满饮几杯水酒。”
“呃,说得那么难听,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那是,怎么可能,木先生肚量宽广如东海,哪里会和你个小女人计较呢。”厂监把晚娘推了过去。
“来,邀美人相饮,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