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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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付东楼与北燕确实有私,那付东楼回朝指证木炎便不那么可信了。
如今木炎一击未中也没再贸然出手,锦官城倒是清净了几日。木炎不是狗急跳墙之人,顾贤乐得品茶悠哉,毕竟两国交战,求稳才是上策。
半个月前柏钧昊叫人查封了博古苑,又将成都近郊的几处前朝官员的别院收拾出来改叫集贤阁,学着博古苑的样子免费提供给考生么住宿,谁知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官绅富户在城外设别院避暑,吃穿用度自有仆从自庄子上城里面运送过去,可无处落脚的考生们都是寒门子弟,哪里有小厮婢女伺候,但凡身边有个书童的都是能住得起客栈的,又有谁会去占集贤阁的便宜。这些书生住在城外吃喝交际皆不方便,除非是真没地方去,要不谁也不愿意去集贤阁住。
如此一来,柏钧昊贤名没博到,反而让这些学子们更加念着付东楼的好了。
想起信中所说玉玺之事,顾贤对这个儿媳妇真的是不能更满意一点了。至于柏钧和所说付东楼是后世之人的事儿,有了山石道人批命在先,顾贤猜的虽是不中亦是不远,少了几分惊讶,对命运多了几分感恩,暗叹儿子福泽深厚。
“殿下,窑厂那边让人送来了一批新瓷器,说是咱们准王卿让他们研制的新样式,特意拿来给您瞧瞧。”
王胜本不想打扰顾贤,可收到的东西实在是让这位见多识广的王府总管开了眼了,这才上赶着过来报喜。
顾贤素来眼光高,等闲成色的瓷器入不了他的眼,见王胜这样巴巴地呈上来又说是付东楼的手笔,心里多了两分期待。
“拿来孤瞧瞧。”
送来的东西不多,只有八件莲花小瓷碟,两件花开富贵牡丹大盘与一对八棱净瓶,每样都是双数,本是预备着给付东楼大婚的时候陪嫁用的。
饶是品位高雅如顾贤,见到这几样东西也不由得惊住了。青翠的颜色细腻的瓷釉,几样瓷器看上去竟像是玉器一般。
“殿下,咱们准王卿早就跟那些工匠说过,这瓷器要烧得……那句词儿什么来着?”王胜仔细回想了下一拍脑袋,“叫做‘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奴才可没准王卿的才情,但也听得出这词儿极好,咱们窑厂若按前唐时候算,可不就是越州的么。”
“准王卿还交代过,说这叫秘色瓷。”
“孤的儿媳妇,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才。”顾贤虽爱极了这几样瓷器,可也不会和儿媳妇抢东西。他的儿媳妇如此能干,他心疼偏宠还来不及呢。
“窑厂给了王卿,这些东西就是王卿的私房。王卿不在,你且把这些东西送去东府叫管家仔细布置在王卿的屋子里,王卿回来看到了定是欢喜的。”
“殿下,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近了,王爷和王卿能不能赶得及啊。”王胜并没有立刻应了差事,而是提议道,“哪怕赶不及,王爷回来第一件事也是和王卿成婚,与其来回折腾,不如奴才把这些瓷器送去王爷的新房里。王卿陪嫁的家具已经都摆上了,正好配这些新瓷器。”
“王卿愿意挑什么陪嫁摆件孤尚且不过问你倒是操心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府占王卿的便宜呢,可别给孤丢人了。”
王胜一片好心,顾贤笑骂一句也不当真责怪他,又吩咐道:“孤这有封信要给和儿送过去,等下叫人去孤的书房候着送信。先是赐封,现下又烧出了这等好东西,咱们也要告诉王卿一声不是。”
“八月十五大婚他们应是赶不及了,上次司天台给算的日子里,冬至也是大吉的日子,孤看他们冬至办事儿也不错。你去叫人把喜服从夏装改做冬装预备着。”
“是,奴才这就去。”
端起茶盅饮了一口,顾贤悠然一笑:“孤的两个儿子果然都有好福气啊。”
、第七十六章
翟上将军手里捏着两封信,一封好消息一封坏消息。
好消息来自柏钧和,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可算是要回来了,还顺利救出了自家师弟。天知道翟夕最近为了弹压江涵这群人有多费劲,柏钧和要再不回来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而付东楼的平安也让翟夕松了心,师弟大难不死,必然是有福报的。
按照柏钧和原定的计划,大军抵达汉中之后应该派遣主力经子午道直奔长安打北燕一个措手不及,可大军未抵达汉中前就收到线报,史朝义往长安派了一个监军。这个监军不是别人正是南酆。
别人不知道南酆是谁翟夕还能不知道吗!虽然木炎有意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更没有告诉翟夕南酆就是风易,可翟夕与他大师兄感情一向不错,两人经常通信,一来一往之间翟夕如何猜不出大师兄的身份,只装作不知罢了。
正因为彼此了解,翟夕才坚决不同意奇袭长安。南酆领兵打仗的本事只怕不比令狐纯与柏钧和差多少。若是柏钧和亲自领兵翟夕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柏钧和不在,江涵等人要是敢偷袭长安,绝对是十死无生有去无回。
要是能直截了当也解释清楚也就罢了,偏偏翟夕还不能把他大师兄卖了。翟夕死活不同意发兵却说不出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自然就与诸将起了争执。江涵本也可以凭羽林大将军的身份率军出征,可翟夕易容成了柏钧和,真闹起来让下面的士兵知道柏钧和为了救付东楼暂离羽林军,瑞王两口子的名声就全毁了,军心必然动摇。如此一来双方便僵住了。
好在翟夕是柏钧和信任的人,江涵等人也不是鲁莽武夫,双方还没到兵刃相向的地步,只给柏钧和传了信儿等他决断。
翟夕没料到他聪明过人的师弟已经把自家师父大师兄的老底全都猜出来了,柏钧和传话回来说同意按兵不动翟夕还挺高兴的。可等收到第二封信,也就是那个坏消息的时候,翟夕的高兴劲儿便烟消云散了。
第二封信来自南酆,也就是风易。风易在信里说当晚要约翟夕一见。
这信是夹在例行公文中一起送过来的,翟夕见信顿时冒了冷汗,顾不上彻查军中是否有奸细便匆忙安排好手头的事物潜出了军营。
“见过大师兄。”
夜晚天气不算晴朗月光不显,层层叠叠的树枝叶子一挡眼前的身影看得不甚清晰,却也足够翟夕认出对方是谁了。
“辞卓,好久不见,你最近可好。”拿掉了脸上的面具转过身来,风易对翟夕一笑。
“托您的福,过得真不怎么好。”
“我还没教训你呢你倒先埋怨上我了。”话是这么说,可风易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你荣升羽林上将军,也不说传递些军报给我,我早日打下汉中城,你也可以早日回去跟师父交差不是。”
“师兄找我果然是为这事儿。”翟夕唇角一挑,笑带寒气,“师兄可曾想过,柏钧和敢让我假扮他统军便是做了万全准备了,倘若羽林军出了什么差子,第一个要人头落地的就是我。”
“话说回来师兄你也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知道羽林军中的柏钧和不是他本人,羽林军里级别稍低的将官可都不知道呢。”
风易随意靠在树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懒地道:“柏钧和重美色轻家国,为了救自己的准王卿抛下大军擅离职守,即便羽林军一败涂地也都该是他的责任,又岂能拿你顶罪。”
“你说的美色是我们的师弟!”翟夕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掐出深深的印痕,“就算他不曾见过你的面也很少见师父的面,可他对你一直很仰慕,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顾!枉他就算失忆了还念着师父的好,以为师父替他筹谋打算是真心为他好呢!他何其无辜,你们那么做就不觉得亏心?!”
“我真的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一直想着复国!李唐背弃了他,夺走了他的名誉身份地位甚至性命,他却还一心想着帮那个家族复国!师父有贤德之名,可他真的考虑过天下百姓的福祉吗?他想没想过一旦有第三方加入战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没考虑过吧,他连自己的徒弟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顾忌那些与他毫不相关的百姓!”
风易收敛了轻慢的神色,严肃冰冷的目光从头到脚笼罩着翟夕,半晌才道:“你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吧。这几年你对师父交代给你的事儿愈发不尽心,东楼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你没少推波助澜吧?”
“东楼虽然失忆了,但这本不会影响师父的计划。失忆之人就是一张白纸,你怎么教他就该怎么做才对,可为什么他会一心向着瑞王?再说他那些本事,以前可从没听你和师父提起过。难道不是你把公输哲的手艺偷着教给了东楼?”
直视风易的眼睛,大师兄眼中的冷漠肃杀恍如一阵北风吹过翟夕心底,将心头的热血凝做了冰霜。
“大师兄,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人。呵呵,枉我在国家大义与师徒之间左右为难,竟然都是一厢情愿的!这些年我才见过阿哲几次?掰着手指都数的过来,你们竟然还如此怀疑我!”苦笑一声,翟夕心口酸痛难当,看向风易的眼中多了一份凄然。
“师父如何对我与阿哲暂且不论,大师兄,你回答我,你真的认为师父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吗?”
“辞卓,如果没有师父收养你,你岂能活命,更不用说入朝为官了。”
“如果我没有一手家传的易容术,又没有阿哲这样的莫逆之交,师父当年会救我吗?”嘲讽一笑,翟夕的失望溢于言表,“我和阿哲想要的是天下太平的安稳日子,并非出将入相列土封疆。我感激师父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可这并不意味着师父做什么我都要盲从。”
“辞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李唐复国。难道楚国或者燕国就比李唐好吗?楚皇气量狭小猜忌心重,毫无雄主之风;燕皇就更不用说了,表面上仁慈宽厚,背地里对开国功臣斩尽杀绝,毫无恩义可言。这样的国家难道就有希望吗?”
翟夕摇摇头:“我之所以最初时愿意帮助师父,就是因为我看不到楚国或者燕国有希望。可今时不同往日,柏钧和的心胸魄力加上东楼的才华,足以给大楚一个更加光明的前景。”
“你要知道,东楼不同于阿哲,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制造各种器具的工匠,他的见识心思都非常人可比。我不知道为何他失忆之后会变成这样,但他改变的理由不重要。我相信如果是他和柏钧和一起努力,我与阿哲便能早日过上我们想要的平静生活。”
“辞卓,我并不想说这话,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公输哲还在师父手上。”风易面色更阴沉了些,“你口口声声念叨着他,但你想没想过,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拿他的性命做赌注。”
“我何尝不知道。”翟夕凄然一笑,“如果我因为顾忌他的生死出卖了羽林军陷大楚于亡国之境,将天下百姓重新卷入无休止的战乱中,阿哲只怕会立刻自尽至死不会再见我。倘若他真有万一,我赔他一命就是。再者,我虽不赞同师父的作为,却也并未做出叛师之事。”
直起身子走了两步,风易站到翟夕身边轻声道:“我今日约你出来让你给我羽林军的情报,便是想给你一个救公输哲的机会。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忍心看你难过甚至让你去死,你当师父真的会坐视柏钧和破坏他的计划吗?”
“你什么意思!”
“辞卓,你也好,公输哲也好,你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装着天下。而我,”风易点点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很小,他只能容纳一个人。那个人想要得天下我便会帮他去争去夺,那个人想要毁尽天下我也愿意做他的刀,一生所愿唯有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