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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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翟夕将脸凑到柏钧和跟前,“要不王爷捏捏?虽然没有你媳妇的脸蛋那么嫩,可也滑溜得很呢。”
柏钧和一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玩味地打量了翟夕几眼,“流翠姑娘,在本王面前装傻的人,要么已经归西了,要么就在刑部大牢里生不如死,你喜欢哪一种?”
“你怎么知道的!”倏地站起身,翟夕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狠狠甩了下袖子,“我道王爷怎么会有闲工夫来寻吃食,原以为是来瞧媳妇的,现在看来您是要兴师问罪啊。”
“何必激动,你不就是教了付东楼几年书嘛,能有什么罪。”柏钧和指了指凳子,“坐下,我要问的话还多着呢。”
愤愤地拉过凳子,屋中响起突兀的碰撞声,翟夕偏过头去不看柏钧和。
“付东楼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简单,除了他母亲,那个院子里只有风泱、常嬷嬷和他母亲的贴身婢女流翠。付东楼进相府后,风泱找到了你又被你送回到了付东楼身边,常嬷嬷被曲氏远远发卖了半途风寒死了,唯有这个流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是前几天看到你站在桃树下面吹笛子,本王也不敢相信翟大人居然就是秦瑶身边那个擅吹羌笛的流翠姑娘。”
一直以来,翟夕吹得都是羌笛。
翟夕摇摇头,无奈一笑叹气道:“师父早就说我做事太过随性不够心细,早晚要在小处上栽跟头,他老人家看人总是那么毒。”
柏钧和会把自己叫出来说这事儿,显然知道的远不止流翠这个身份这么简单。眼见无法蒙混过关,翟夕索性自己招了:“东楼是我师弟。当初秦瑶带着东楼刚到成都就遇到了我师父,他和我师父很是投缘,第一次见面就粘着我师父,师父也很喜欢他就收他为徒了。可你也知道,师父身份特殊,东楼的身份更是尴尬。师父不喜付泽凯的为人,所以不想让付泽凯通过东楼三天两头给他老人家找事,于是就让我代师授课。那时候东楼还小,教的也都是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也真不必师父亲自出马。所以我就乔装改扮成秦瑶贴身婢女隐藏身份行迹。”
“流翠姑娘确有其人,且不说我十五岁便出仕工部,就是之前也不可能日日在东楼家中。平日在秦瑶身边伺候的确实是流翠,到了要授课的日子,傍晚宵禁前,流翠就会以给教坊送秦瑶谱写的新曲为名到颂春楼与我换身份。流翠是秦瑶从唐宫带出来的人,歌舞具是好的,我帮她易容之后她就成了颂春楼有名的客居舞姬绿影。前几年御史们不是天天参我夜宿教坊有失官体么,这才是真相。可怜我枉担了虚名也没落着实惠,流翠那丫头忒凶悍,摸她手一下都能给我一耳光。不过吹羌笛可不是她教我的,教我的人是秦瑶。我与流翠都会吹羌笛,自然就不容易穿帮了。”
“你若是好生拾掇一下换身衣服,兴许人家姑娘还能给你个正眼。”不由想到那年树下的少年,柏钧和眼角陡然一跳,赶忙收了心思,声音也冷了下来:“除了置办些过日子的东西,与秦瑶一家来往最密切的就属颂春楼了。绿影并不算颂春楼的人,只是偶尔晚上来跳舞,又与你过从甚密,三年前秦瑶一死绿影也不见了,这明摆着是有问题的。你救过颂春楼吕妈妈的命,她自然只当绿影是你的相好帮你瞒着,只是你们这计划到底粗陋。也就是那时候没人在意付东楼罢了,否则你这套把戏早就被戳穿了。”
“话是这么说,可也没想到王爷您查得这么细。”
“他是要做瑞王卿的人,本王岂能容枕边之人切身不明。像你这般,本王哪能活到现在。”柏钧和话音儿一转肃声问道:“木炎先生如此安排,当真只是为了防着付泽凯?付东楼能做瑞王卿,还多亏了先生讲给父卿的那套说辞。”
“师父看到我就来气,我以为全大楚都知道呢,莫非王爷不知道。”翟夕摊手,“师父的想法我如何得知,师父叫我教书我就教书,别的一概不管。”
“当真?”虽是这么问,柏钧和却没指望翟夕再说出什么来。今日能证实流翠的事儿不过是因为自己戳穿了翟夕的伪装。若是想以此让翟夕交了木炎的底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木炎的盘算翟夕能知道多少还是一回事儿呢。
“自然是真的。秦瑶死后我就没再去过那个院子,功课都是付东楼初一十五去庙里给秦瑶上香的时候交给我的。至于流翠,她性格孤僻,除了秦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付东楼也没被她看在眼里。你刚才说流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倒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教东楼,也就教到半年前,去年十月师父跟我说以后不用我去了我也就没再和他联系。毕竟从面上看,我和他应该不认识的。”
“既然付东楼是你教出来的,那你该知道他现在这一身本事是哪来的吧。”皱着眉头扫了翟夕几眼,柏钧和是绝不信付东楼的能耐全是跟翟夕学的,最多也就能学点嬉皮赖脸。
翟夕赶忙摇手:“别问我,我还想知道他怎么进了一趟相府就多了这么多本事。王爷,您也知道我不怎么通庶务穷得叮当响,我要是早知道我师弟这么会赚钱,我还不早就吃他的了,您看他这粮店开张一月进了多少银子。”
“这种没出息的话也就你能说的出来。”
虽然是出乌龙,可毕竟翟夕就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眼下翟夕越是不上进柏钧和的挫败感就越强,两厢对照起来,付东楼还真是强了翟夕很多……
“话说回来,你一开始是不想付东楼嫁给本王的吧,如今怎么又改主意了?”
这才是今日真正要说的。
翟夕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下头沉吟了很久。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东楼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他脾气直胆子大,以前常常把付泽凯打出门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总之他这性子不适合在朝堂宫廷之中尔虞我诈。我曾经希望搅黄这桩婚事送他离开,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柏钧和坐直了身子正色看着翟夕的眼睛。
“因为他的才华,更因为王爷与王太卿殿下的胸襟。”毫不避忌地迎上柏钧和的目光,翟夕坦荡坚定,“师父向王太卿殿下保媒的时候,我与付东楼的关系便不再是秘密了。我师父与皇上有半师的情分在,王府与我师父之间……总之殿下让我去教东楼既是试探也是指路,这个我懂。”
“我胸无大志,此生唯一的牵挂王爷也当知道,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我和他才真正有可能获得自由。东楼改造的那架纺纱机王太卿殿下给我看过了,若是殿下将那台织机留给王府的产业自己用,对王府有多大好处不言而喻,可殿下与王爷都未有藏私之意,虽未正式在朝堂上说,却愿意通过我的手推广到整个大楚,殿下与王爷的胸襟可见一斑。大楚若能富足,扫平北方自是指日可待。再者那日王爷明着是搜了相府,可其中是有隐情的吧。我虽不知道王爷所为何事,可看后来几日皇上对宰相的态度就知道王爷是帮了宰相一把。可见王爷心中以大楚为重,并非一味只知争权夺利之人。”
“在我看来,以东楼的性情身份,也只有王爷与王太卿殿下能给他一个一展所长的舞台,若是让他出仕,他胡人的血统必然会使他受到排挤,而皇上……”翟夕摇摇头,“此处只有王爷与我,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心胸远不如王爷,东楼若如我一般进了工部或是别的衙门,皇上用他的本事,却更会防着他太有本事,更遑论他还有一个百官之首的宰相爹。”
“没想到本王能得翟大人如此高看。”柏钧和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正因为王爷如此出色,忌惮王爷的人才会那么多啊。”翟夕一笑:“您也许对东楼并无夫妻之间的那种喜欢,但您绝对是个明白人,您会给东楼所有瑞王卿该有的尊重与权力。而您与王太卿殿下的眼界也定不止于权柄子嗣,若有一日能成千秋霸业,凭东楼的才华与功劳,向来不做刻薄寡恩过河拆桥之事的王爷也必定不会为难他吧。”
“再说句不该由我这个外人说的话,由那日赏春宴上的诗词看,东楼他,是一个能读懂殿下理想与抱负的人,不是吗?西北望长安……”翟夕微微一笑,“长安……”
柏钧和神色一滞,站起身在屋中走了两步,唇角微扬:“让你这么一说,就算本王想把他如何却也不能够了,否则岂不是刻薄寡恩过河拆桥的小人。”
“王爷须知,我翟夕虽无留侯武侯一般的才干,却也只选择能给天下真正带来太平的人。我现在向着王爷,不代表我会一直向着王爷。”翟夕站起身拱手,“时候不早,在下也该走了。”
“慢。”
“王爷还有何指教?”
“你今日之言,虽有真心,却依旧有不实之处。”
翟夕张口想辩解,却被柏钧和一摆手制止了:“你若痛快地交了底,本王倒不敢用你了。”
翟夕哭笑不得,却又听柏钧和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本王寻了一个极有灵性的木匠学徒就在楼下,你代本王送过去给付东楼打个下手,本王就不亲自去了。”
话一说完柏钧和倒比翟夕先走一步。
翟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自打接收了柏钧和送来的人,付东楼心里没着没落浑身不得劲儿。柏钧和要是一直来硬的,只要不要付东楼的小命,付东楼都不害怕。冷不丁瑞王爷来了一招软的,付东楼全然不知该如何还手。
没穿越之前的付东楼整日里跟书本打交道的时间多过和人打交道,倒不是说他不会与人相处,只是经验上肯定不足,更不要说对上柏钧和这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纯属白给。
“你说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柏钧和送来的这个小学徒和风泱雪襟差不多大,模样也算周正。在被柏钧和误会过与小厮纠缠不清之后,付东楼再迟钝,看到这个小学徒也知道柏钧和这是变相的道歉,只不过他完全无法接受柏钧和也会道歉这个事实……
扒拉开付东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风泱无视了抽风的主子,默默带了已经被改名叫做霜衣的小学徒下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王爷不计较,主子的未来也许没那么难过……只可怜了霜衣,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却不受主子待见,还没见过主子对谁这么冷淡呢。
接二连三的和王爷吵架使得付东楼又怀疑起风泱来——这小子有没有说实话啊,说什么原来的付东楼与我现在性情一样,难道原来的付东楼也是个见了王爷干大喊大叫说王爷狗都不如的人?封建社会能教育出这种奇葩?
不过这个怀疑也没存在多久,当付东楼从风泱和翟夕处得知原主是个能把宰相打出门的人之后,付学霸默默蹲墙角去了。
要不要跟柏钧和道歉这事儿让付东楼很纠结。自己不是全然没错,可去道歉又有些不甘心,犹豫再三左拖右拖,倒把他那个只闻名未见面的师父给拖来了。
木炎也是才回成都。不知他和皇帝怎么说的,江宁的事最后被认为是北燕惹的祸。出事当天北燕军队佯攻江宁,守军自然都被调到长江沿线去了,这才让早就埋伏好的北燕军队得了手。至于袭击府衙,对外说的是北燕想偷取江宁府衙里的布防图以及一些文书,而柏钧昊得到的交代是北燕有人知道了《浮世录》。现在《浮世录》下落不明,只能说是被北燕弄走了。
皇上、王府与付泽凯要如何为《浮世录》发愁木炎可不管,他来找付东楼是以媒人的身份来过纳吉礼的,俗称文定。
问名测八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