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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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任鼎航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家父精于围棋,对象棋一道并不擅长啊?”
“我也是臭旗篓子,所以那天我们杀得倒也尽兴,简直是难解难分。”回忆起往事,那老叫花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说道:“当时我们下到最后,我只剩下一个老将一个士,你父亲也只剩下一个老将和一个相。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和旗的,可你父亲、就是你爸爸人好胜,提出一定要分出胜负,我就说了,象棋里士象又不能过河,怎么能分出胜负?”
“是啊,士象不能过河,怎么分胜负?”任鼎航疑惑的问道。那老叫花子笑道:“你爸爸有办法,说今天就让士象过河,一定要分出胜负!我答应了,后来就更好玩了,你爸爸先走象,我就划士;你爸爸走象,我划士;你爸爸又走象,我又划士;你爸爸象我,我划士你爸爸;你爸爸走象我,我士你爸爸;你爸爸象我,我士你爸爸;你爸爸象我,我士你爸爸……。”
说到这里,那老叫花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爸爸一直象我,我一直士你爸爸,你说有意思吗?”而任鼎航听得摸不着头脑,因为那老叫花子的话里又牵缠到他的父亲,只能点头道:“是,是,有意思。”而吏部大堂里的其他人旁观者清,大都已经听出老叫花子的话里有玄机,只是惧怕任鼎航的权势,惟有低着头苦苦憋笑。
这时候,那笔贴士已经把任命那老叫花子的官防文书开好,任鼎航见天色已晚,验看无误后就用了印,交给那叫花子道:“好了,拿着这个去上任吧,今后不要再酗酒渎职了,你已经是我大清国最小的官,再往下降,你就要被贬为庶人了。”
“终于被降到第十八级了。”那老叫花子心中苦笑一声,接过官防转身就走。临出大门时,那老叫花子又回头冲任鼎航笑道:“任大人,你可要记清楚了,我一直是(士)你爸爸。”
“是,是。”任鼎航又随口答道。而吏部大堂里的官员和差役再也憋不住了,纷纷捧腹大笑起来,而任鼎航也终于醒过味来,顿时气得脸色青紫,咆哮道:“老叫花子,竟然敢消遣于朝廷二品大员,找死!来人啊,给我往死里打!”
“慢!”那老叫花子大喝一声,喝住几个拍任鼎航马屁扑上来的差役,又奸笑道:“老叫花子说自己是你爸爸,你可是自己承认的,谈何消遣?我虽是从九品的芝麻官,可也是朝廷官员,你二品大员想要杀我,也不是说杀就杀的。乖儿子,你可是亲口承认了我是你爸爸的。”
“老叫花子,我和你拼了!”任鼎航气得全身发抖,仗着年轻力壮,冲上去按倒那瘦小干瘪的老叫花子就是一阵拳脚,而其他人惧怕任鼎航的官职,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解。那老叫花子则一边满地打滚一边大笑,“儿子打老子了,大家快看啊,儿子打他爸爸了。”
“儿子打爸爸了。”那老叫花子还真是鸭子死了嘴不烂的主,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然在口头大占便宜。而那任鼎航仗自己着是康熙提拔的官员——当然是为了挤掉鳌拜的人,骑在那老叫花子身上挥拳乱打,下手益发沉重,骂道:“老叫花子,今天爷把你死了,最多也不过罚半年俸禄,爷抗得起。”但任鼎航话音未落时,堂外忽然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进门就问道:“吏部尚书济世济大人在吗?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求见。”
“济大人没在,今天就没来衙门。”任鼎航没好气的答道。任鼎航知道吴应熊和康熙不对付,所以对吴远明也没什么好声气,而已经奔波了一个下午仍然一无所获的吴远明也注意到被任鼎航打翻在地上的老叫花子,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吏部大堂里怎么有一个叫花子?”
“他不是叫花子,现在是一个从九品司厩官。”任鼎航没好气的回答一句,又是狠狠一拳的打在那老叫花子头上,破口大骂道:“姓姚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姓任!”
得知济世不在,正准备去找其他鳌拜亲信的吴远明停住脚步,回忆着喃喃道:“姓姚的从九品司厩官?”这时,吴远明眼角瞟见那老叫花子掉在地上的官员任命书,拣起来只看了一眼——吴远明马上象发疯一样冲上去,一脚把朝廷二品大员任鼎航踢了筋斗,又迅速扶起那从九品司厩官,嘴唇哆嗦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小汉奸吴应熊?”那老叫花子擦着脸上的血,歪歪头看看吴远明,阴笑道:“我又不是你爹,你为什么要救我?”
“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吴远明翻身双膝跪倒,必恭必敬的磕头大喊道。当然,吴远明为了避免认错干爹,还是又偷偷看了一眼那张从九品司厩官的任命书,还好吴远明没把他的名字看错,这老叫花子叫——姚启圣!
“干爹,孩儿总算找到你了!”
第一卷 庙堂
第三十三章 … 小汉奸的招贤纳士
“干爹,孩儿总算找到你了!”吴远明跪在地上,一边抹着鼻涕口水眼泪,一边发自内心的嚎啕起来,“干爹哎,孩儿好想你,做梦都在想你,我的好干爹哎。”一边哭喊着,吴远明一边在心中补充着,“干爹啊,我顺便还想念你的学生海霹雳施琅!”
“干爹?!”包括姚启圣本人在内,这吏部大堂中的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姚启圣更是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招架这个无耻到了极点的吴远明。从小就在吴三桂家长大的吴家三兄弟则是纷纷大叫,“世子,你什么时候有个干爹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被吴家三兄弟提醒,姚启圣也回过神来,退后两步问道:“不错,我姚启圣什么时候收过干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干爹,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吴远明跪着膝行两步,抱住姚启圣的大腿嚎哭道:“干爹,以前你在福建当总督的时候,郑成功攻打台湾,你老人家资助郑成功粮草军马,帮助郑成功赶走了红毛鬼子,为我华夏立下不世奇功。就是在那一年,你收了我做义子,你怎么忘记了?”
“什么?!”吏部大堂里的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二品吏部侍郎任鼎航的下巴干脆张得脱了臼,呆呆的看着刚被他贬为从九品养马官的姚启圣,心说这老叫花子竟然当过朝廷正一品的大员?吴远明又嚎啕大哭道:“干爹哎,我的干哥哥,也就是你的学生水师提督靖海侯施琅,现在也住在这北京城里,你老人家到了北京,怎么也不来找我们?不让我们尽孝心服侍你?”
“扑通。”任鼎航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呆傻的笑容,喃喃道:“水师提督施琅是这老叫花子的学生?平西王世子是这老叫花子的干儿子?这老叫花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事情到了这步,皇甫保柱和吴家三兄弟听到姚启圣来头如此之大,那还能不明白吴远明这是在撒泼耍赖给吴三桂拉人材?暗中佩服吴远明舍得下本钱之余,纷纷朝姚启圣跪下,磕头道:“奴才(末将)叩见姚老爷,给姚老爷请安。”
“慢来慢来。”姚启圣打断皇甫保柱和吴家三兄弟的话,连推吴远明几把没有推开,只能摆手打断吴远明的号哭,姚启圣惊讶道:“施琅是我的学生没错,可收你为义子的事情,我姚启圣怎么没有印象?”
“干爹哎,你老人家不要装糊涂了,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冒认干爹吗?”吴远明号哭着吩咐道:“吴禄吴寿吴喜,快把我干爹搀上马车,迎回家里去好生侍侯,我要好好的孝顺我干爹!”
说着,吴远明站起来搀着姚启圣就往外走,姚启圣开始挣扎着还不肯走,但吴家三兄弟上来又把他的四肢架起,硬生生抬上了吴远明的马车。而吏部大堂里的官员和差役虽然全都将信将疑,但谁也不敢上来阻拦——毕竟这世上乱认干爹的人不多,即便有强认干爹的,也是下级为了升官发财而认高官权贵为父,堂堂王爷世子、一品大臣兼额附认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做干爹,这样的事古往今来还没谁听说过。
“等等。”吴远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指着任鼎航大骂道:“差点忘了,小子,刚才你竟然敢打本世子的干爹,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末叫遵命!”皇甫保柱虎吼一声飞身上去,随便一拳就把任鼎航打得口吐鲜血,接着吴家三兄弟冲过去操起板凳太师椅乱砸,直把任鼎航打得头破骨折,不断求饶,“世子饶命啊,饶命,下官真不知道姚大人是你的干爹,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世子的干爹啊。”可极为孝顺父母的吴远明不依不饶,恶狠狠喝道:“不行,除非我干爹亲口赦免你,否则老子拼着三年俸禄不要,也要打死你这个狗屁朝廷二品大员。”
“算了,别打了。”姚启圣是何等人物,马上看出吴远明的恶毒用心——真把二品官任鼎航打死了,事情誓必闹到朝廷上,那姚启圣的吴应熊干爹之名可就在朝廷上坐实了,从此被打上吴三桂嫡系的烙印,姚启圣即便不想上吴三桂一家的贼船,也不得不上了。谁知吴远明马上答道:“孩儿谨遵父命,好了,好了,既然我干爹饶了他,就饶他一条狗命吧。”
吴远明指指姚启圣,又指着吏部众官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位姚启圣姚老爷,就是我吴应熊的干爹。今后谁要是敢得罪他,就是得罪我吴应熊!得罪平西王一家!”
面对吴远明的嚣张跋扈,吏部众官唯唯诺诺,虽说有不少人都面有怒色,却谁也不敢当面顶撞有吴三桂撑腰的吴应熊。姚启圣则心中暗暗叫苦,心说终究还是上了这小汉奸的贼船了。可吴远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边向姚启圣干爹干爹的亲热叫着,一边指挥吴家三兄弟赶着马车扬长而去。至于那个倒霉的吏部侍郎重伤送诊不说,后来又因为吴三桂恶狠狠向朝廷参他一本被罢去官职,还被闲居北京的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找机会暗中暴揍了一顿,倒霉也算是倒到了家。
……文心阁整理
一路服侍着姚启圣回到家里,吴远明连拖带拽的把姚启圣拉进书房,向吴家三兄弟吩咐道:“去,吴禄给本世子的干爹泡一壶功夫茶来,要用福建最好的铁观音茶和最好的紫砂茶壶,吴寿去准备一套新衣服给我干爹更换,吴喜去叫一桌最好的福建菜,不得有误。”姚启圣听得一楞,心说这小汉奸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铁观音的?
将吴家三兄弟派出去后,吴远明又让皇甫保柱到书房外看着,不许旁人接近。待书房之中只剩下吴远明与姚启圣两人之时,吴远明将姚启圣搀到太师椅上坐好,双膝跪下,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吴应熊三拜!”说罢,吴远明规规矩矩的磕了三响头,动作标准无比。
“你想认我做义父?”进到吴府后一直没说话的姚启圣眨巴眨巴三角眼,阴阴的问道:“你是平西王世子,朝廷一品大臣;而我姚启圣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从九品的芝麻官,为什么要认我做义父呢?”
“因为孩儿有天下之志!”吴远明抬起头说出一句足以诛灭九族的话,将姚启圣吓了一小跳,心说这小汉奸还真够坦白的,准备造反当皇帝的话也敢当着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出来。
“义父明鉴。”吴远明咬着牙说道:“孩儿立志驱除鞑虏,还我汉家天下!却苦于手中人材匮乏,无人相助。而义父你有经天纬地之材,倒转乾坤之能,如周之姜尚,蜀之孔明,所以孩儿愿以父礼待先生!事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