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自强-第1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七章 … 重返长安
曜单手抱我,另一只手一甩,一道光芒飞向狼群,朝只飞去。那是刘曜的那把弯刀,飞舞着扑向狼群,光芒闪处,狼的哀嚎声接连响起,血腥味在四周弥漫。
面对同伴的尸体,狼群只是略作停顿,又继续向我们奔来。
幸好不远处就是刘曜的那匹黑马容情,它正在喷着响鼻,长嘶不已,刘曜抱着我飞到马背上,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狼群追了过来,我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马载着我们狂奔而去。
远远跑来几匹马,那是刘曜的侍卫,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我正要松口气,之间刘曜突然一抖缰绳,避开侍卫的方向,斜斜向南飞奔而去。
身后传来厮打的声音,狼嚎混杂着人的哀嚎,那是侍卫们和狼群混战在一处,不远处的篝火仍在燃烧,热情的歌声,欢乐的人群仍在继续。
刘曜一路疾奔,距离那些火光越来越远,“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长安!”刘曜简短的回答,眉头紧皱。
我沉默不语,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蹊跷,秋季草原猎物众多,狼群为什么会到那个林子里去呢?那儿既然有刘曜族中的神树,想来平时人来人往很多,怎么会是狼群出没的地方呢?而且,刘曜一发现狼,就发出了啸声,而护卫们来的速度,却比预想的要晚一些,刘曜作为一国之君,身边的人不应该如此大意。
东方欲晓时,前方朦胧晨光中出现了一处城镇。刘曜唯一沉吟,放慢了速度,让马慢慢进入了城外的一处密林。
林中树木繁盛,晨雾弥漫,十分的安静,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传来水声。
刘曜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向着水源而去。
我跟在刘曜身后,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夜,昏昏欲睡,无意中一看刘曜的后背,不由瞪大了双眼。
他的蓝色外袍上面,血迹斑斑,昨晚他竟然受伤了!对了,昨晚我们马未起步的时候。头狼就扑了过来,应该就是那时候利爪抓伤的。
到了水边,刘曜放下缰绳,让容情自去饮水,我低声道:“你地伤口也该处理一下。”
刘曜微微一怔,无言的转过身去。
我用弯刀小心的割破他的外袍,看到里面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那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一道长长的爪印。从刘曜肩头一直延伸道腰间,尤其是肩头的伤口,十分深,几可见骨,而刘曜竟能咬牙忍着,骑了一夜马不说,竟然连呻吟也不发出一声。
“只是微微有些疼而已。”刘曜没有回头。声音还是平静镇定。
“哦。”我含糊的应了一声,眼睛有些模糊,我能毫发未损,是因为在他地庇护之下。
取了些清水,为他清理伤口。又撕下裙边,为他包扎一下,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刘曜一声不肯,但是背部的肌肉紧缩了几次。
刘曜转过头来,面容有些发白,若无其事的笑着:“你的手艺熟练了不少。”
说完自怀中拿出了一只黄羊腿,“还算温的,将就着吃点吧。”
我象征性的咬了几口。又递了回去,路途还远,他又受伤了,应该多补充一下。
“唉……”刘曜突然一声长叹。目光看着密密的树林。不知落在何处。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我们族里的人,只要在那棵树下许愿。肯定能够幸福。”刘曜地目光悠远,“昨晚……”
刘曜没有再说下去。
我也跟着沉默,刘曜路途迢迢的带我回来,就是为了一个心愿,而我却无法给他一个承诺,即使现在,他为我负伤流血,我仍然没有妥协。
再次上路,两人都有些疲惫,也就分外沉默。
清晨的官道上十分冷清,就在我们沉默前行的时候,前面突然尘土飞扬,最少有上百匹马。
刘曜停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紧,放松了马缰,这一带的官路平坦,两旁连棵树木也没有,避无可避,因为刘曜索性不避,就这样立在大路中间。
“
拖累了你,你会怨我吗?”刘曜突然问道。
“就算怨我,也比我一个人好过。”没有等我回答,刘曜自顾自的接下话去。
我心情紧张,马蹄如同惊雷一样离我越来越近,这些人如果是叛军地,那么我们绝无活路,刘曜突然轻轻舒了口气,人也放松下来,“是游子远。”
我虽然看不出这队骑兵的特别之处,但我知道游子远是刘曜最为信任的一个人,此番遇到他,我们肯定不会有事。
来人果然是游子远,见过刘曜之后,我们继续朝着长安方向出发。
终于到了长安城外,刘曜遥望高大的城墙,良久叹息一声,才拍马进城。
进了这里,刘曜就是皇上。这里的刘曜,始终不如草原地自在,自然也不如草原的刘曜幸福。
我们返回的时候,石勒已经离开了,而这一场变故,就是他的杰作。
刘曜听游子远诉说原委之后,脸色铁青,最后终于下达了捉拿石勒的命令。
“我曾经把他当作兄弟……”刘曜声音低沉,有愤怒,更多的是伤心,想当初是他带着石勒离开洛阳,又寻找石勒的母亲,不管对石勒本人,还是石勒一家,都是有恩无害,所以二人虽然多年不和,却始终不曾撕破脸面。
然而石勒却对刘曜忌恨如此之深,竟然选在刘曜离开的时候意图害他。
“圣上仁心宽厚。”游子远恭敬的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我,“这是万民之福。”
我静静站着在刘曜的身后,唇角带笑,对游子远的目光视若不见。
游子远是个汉人,选择投靠刘曜必然有他的苦衷,只是对于我这个晋朝皇后变节却始终不能宽容,现在又有石勒谋杀事件,在他地眼里,我就是名副其实地红颜祸水。
但是碍于刘曜的面子和我现在地身份,他不能明说而已。
刘曜回头看我一眼,拉着我和他并排而坐,朗声笑道:“朕此次平安归来,都亏了朕的皇后。”
游子远面色大变,他刚刚的那番小动作,显然已经被刘曜发现了。
“卿家一心为朕,这些朕都明白。”刘曜收起笑,缓缓笑道:“不过,石勒少年受辱,寡恩多疑,刻薄记仇,这样的人,朕和他终是不能并存。是朕念着曾经的情意,才有了今日的凶险,这是朕的失误,与其他人无关,卿明白吗?”
游子远点头称是。
刘曜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坐在他身边,仍有淡淡的血腥味入鼻,然而即使如此,刘曜仍对我有诸多维护,即使是手下重臣,也不愿让他们对我有任何一丝的误解,所以才有了这番话语。
当日洛阳城破之时,洛水河边的一幕,游子远就是见证人,自然知道石勒对刘曜最大的心结就在我身上,石勒虽然为人偏激,但是用兵打仗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能够为刘曜所用自然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因为我的关系,现在石勒终于成了刘曜的敌人,游子远一心辅佐刘曜,自然对我不满意。
刘曜对我的这番情意,我很感动,然而更多的是愧疚。
“卿怎么知道事情有变呢?”刘曜调转了话题。
“是容月……姑娘提醒臣的。”游子远略一迟疑说了出来。
我心中一动,是容月。从我第一次见到容月,她就是要杀掉石勒,再加上她一直关注时政,注意到石勒的异常也不出人意料;出乎意料的是游子远竟然听容月的。
游子远现在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更像个孤家寡人。匈奴贵族并不愿意和他接近,而那些汉人官员,彼此之间也无来往,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背国叛家叛族的人,最难迈过的是心里的那道坎,哪里还愿意时时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人提醒自己呢?
游子远几乎一向独来独往,现在他却说是听了容月的提醒,没有丝毫的犹豫,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了容月的身份,他甘愿听从容月的。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十八章 … 我心依旧!
到自己的凤仪殿已是下午时分,酸菜摒退众人,交给包。真是当日 月容交给我的那一个,当时没来得及看完,这一番折腾下来,我几乎忘了这件事。
“娘娘放心,”酸菜面无表情说道:“奴婢一直收的很好,并没有别人发现。容月前几日来过几次,奴婢也不曾提过。”
我点点头,抽出泛黄的丝绢,看了起来。
虽然是行书,却没有难住我,这几年,我无聊之时总是靠练字打发时间,在这个流行行书的年代,当朝天子刘曜又是以行书著称的,我自然接触最多的就是行书。
看完之后,我镇定的站起来,命酸菜移过火盆,将丝绢投入火中,亲眼看着丝绢一点一点化为灰烬,然后倒在床上剧烈抖动起来。
“娘娘……”酸菜不放心的开口,我挥手让她退到门边,自己独自在床上,放任自己一阵欢喜一阵悲伤,一阵心酸落泪,一阵喜笑颜开。长久以来的期待,怀疑,盼望,失望,辗转,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结束,我终于有了司马衷的消息。
这消息来的有些晚,正常的时间应该是在六年前,再不济也应该是三年前,可是我直到现在才得到,即使如此,即使让我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多等了一千多个日子,我仍然要感谢上苍,感谢相关的人,让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是三年前司马炽写给我的一封信,那时候他还是刘聪封的会稽公,只是朝不保夕,临死之前,他咬破手指,给我写了一封信,又辗转求人,最后交给了 月容,当时 月容正巧进宫看自己的两位姐姐。那时候 月光 月华是刘聪的左右贵嫔,圣眷正隆,司马炽才将这封信交给了 月容。
不久之后,司马炽被刘聪赐死,而我一直跟随刘曜在外,再接着就是 氏篡权登基,灭了刘家宗庙,然后是刘曜灭 氏。+ 《 。, 封司马炽性命相托的信永远到不了我的手中。
司马炽的信,应该算是一封忏悔信,因为他对我隐瞒了司马衷地消息。我虽然对司马衷的死亡多有怀疑,但是一直以来最不能解释的事情就是对于司马衷的安葬问题。如果司马衷没死,那么埋入皇陵太阳陵的人又会是谁呢?而且,又是谁能有这样的权利,在皇陵之中埋入假的司马衷呢?
现在答案终于揭晓了,是司马炽,当年发现了真相。又亲手掩埋了真相。
难怪那件事情那么蹊跷,我那时候对此查访却一无所获,当年连酸菜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不可能别人发现不了,那是因为被人刻意掩埋了才会难以发现。
司马炽也是发现了隐和葛洪的失踪,然后派人查找一番,在世上。要是隐想可以隐藏,估计没有人能找的到,但是寻找葛洪葛仙翁就相对容易一些,饶是如此,当时司马炽派去寻找地人也是在海南一带的罗浮山才发现的葛洪的踪迹。
罗浮山?想不到葛洪竟然跑了那么远。当年还有蛛丝马迹可循,司马炽又是动用天子的力量,才找到这些,后来我托笑笑寻找的时候,已是一年之后,再加上兵荒马乱,难怪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等我稍稍平静下来,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酸菜,至于容月。我们二人一致认为暂时还是瞒着她,接下来就是两人暗暗谋划,寻找时机离开皇宫。
寻找机会并不容易,现在石勒刚刚离开。
各处排查很严。宫里也都增加了人手,只是我等了六年。终于有了司马衷的消息,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在宫里真是一时半刻也呆不下去。
现在的天气天气已经很冷,寒风呼啸,乌云压顶,快要飘雪了。
我靠窗坐着,脚边是燃烧的炭盆,手中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