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自强-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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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安抚人心呗。”我淡淡说道:“他们这些折子是为了试探皇上心意,也是为了以后安身立命,不惜乱咬别人,但是这种风气不能助长,现在朝中的大臣,除了少数是一直跟你攻打江山的,其他都是上两任皇帝留下的,或者是从靳家的屠刀下艰难求生的,如果你再给他们迎头一击,恐怕找不出明天上朝人都凑不齐了。”
我摇头叹息。
刘曜没有说话。
“靳家造反,肯定不是凭借一家之力就能做到的,同样,虽然现在失败,那些或明或暗的势力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土崩瓦解。”我接着说道,“所以,现在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而是安抚人心,让那些人相信你是真的既往不咎。”
这点我认为没有什么难的,因为刘曜毕竟是刘渊的义子,多年来又是代替他留在晋朝为质,所谓的父子亲情,估计不算深厚。
但是刘曜很坚持:“靳家灭我刘氏宗祠,此仇不共戴天!”说得大义凛然,丝毫没有回寰余地。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真是迂腐的古人,不过是人家不怎么待见的义子而已,搞的跟真的似的,不过幸好刘曜是义子,不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靳家还有一位五岁的男孩,还有一位貌美的小姐,你若放了男孩,再将小姐收入后宫,你的态度也就表个差不多了。”我斜眼看着刘曜,“如果又封了高位,也可以转移一下那些放在我身上的目光。”
靳月容不同于卜氏,她家现在几乎全族覆灭,即使刘曜给她再高的份位也不至于担心外戚势力过大,而且那些曾经支持过靳家现在又心怀忐忑的人也可以安
“这点是我的不对。”刘曜低声说,“当时我曾扬言要建个清净的后宫,让你安安稳稳的当皇后,可是现在……”刘曜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让靳月容入宫,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刘曜对这件事很坚持,毕竟最后要娶的都是他,我不能逼他吧。
“好吧。”总算保下小孩的性命了,而且我也别有主意,“既然你不愿意这样收买人心,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刘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编个神话故事,比如说你的出身多么神奇,你的来历多么不凡,或者说你七拐八歪的和哪个历史名人扯上关系,再不济也应该是你的经历有什么非凡之处,预示了你的登基称帝。”
刘曜点头称是,喃喃道:“汉高祖斩白蛇起义……”
我不客气的补充,“你义父当初也是追尊刘禅的。”直到现在我仍怀疑刘渊的眼光,怎么会选一个这么出名的傻子攀关系。也许是刘禅的名声是在实践中逐渐累计起来的,现在距离三国时间太近,没有三国演义那本书的演义,刘禅还没有成名。
回过神来,刘曜已经靠在我跟前,我赶紧又后退了几步,靠近殿门。
“皇后,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刘曜嘿嘿一笑,又重新回到榻上。
“很简单,就从那把剑宝剑入手。”我笑嘻嘻的指指墙壁。
刘曜的宫殿很大很空,说是宫殿,不如说更像一个匈奴人的大帐,他的榻上铺着虎皮,帐中悬挂狼头旗帜,点着熏香,气味浓郁。
在烟雾缭绕中,我的手指径直的指向东面的墙壁,那儿悬挂一个巨大的酒囊,银质囊身,上刻一匹匈奴的战马,并不高大,但是十分健壮,因为时间久远,马头部分已经磨得发黑,透出一股历史的悠久气息,马是匈奴人忠实的朋友,这个酒囊能摆在这里,自然也是具有某种特殊意义的东西。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十二章 … 容月的心思
提到司马衷我们都有些沉默,良久容月看着我,目光闪动,“容容,上次我说得那些话……”她欲言又止,踌躇着不知如何说下去,我点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容月沉吟一下终于开口了,“只是推测,小度他也许……”
我面上仍然微笑,心却慢慢沉了下去,我何尝不知道那只是推测而已,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一旦说出来,就好像变成了真的一样。
“而且,就算改变了时间,也不代表改变了他的命运。”容月看看我,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也许是舅舅记错了时间,不代表……”
“别说了!”我腾地站了起来,心情激动,气喘吁吁的看着容月。
“容容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容月低着头,避开我的视线,“你也该为自己打算。”
“够了。”我厉声打断,“不要对我说这个。你要有什么打算,我绝不会拦着!”
容月看着我,眼中渐渐浮起泪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是话一出口,就算弥补,裂痕也会产生。
酸菜急急忙忙的进来,看我们二人相对无语,轻声问道:“夜深了,吃点东西吧。。。”
容月没有理会,突然掩面而出。
酸菜愣愣的看着我,“酸菜,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挫败的坐下。
酸菜先没有回答,只是端来一个青瓷盖碗,“娘娘,这是今年新晋的粳米熬得,您先喝些吧。”
我伸手接过,酸菜才又认真的说道:“娘娘,您总是不会错的。”
我噗哧一声笑了,“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娘娘不会错?”
酸菜神情肃穆,“娘娘始终一心一意,除了皇上,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至于别人,”酸菜撇撇嘴,这个别人,很明显的指的是容月。“人心易变八五八书房,娘娘地心不变就是了,不用管太多。”
“你也觉出来了?”我抬眼看向酸菜。
酸菜肯定的点点头,“娘娘应该知道,这些天宫里的传言。”
我点点头。这些我当然知道,就是关于容月和靳月容的不管怎样,容月自动换上了匈奴的服装,代表了一种立场的转换。
刘曜毕竟已是天子。容月出身皇家,自然对身份相当看重,放眼天下,能入得了她眼中地也没有几个吧。
只是前段时间,她来告诉我司马衷可能没死,现在又来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你真好。”我轻轻的靠着酸菜,这么多年。我们两人就这样扶持着走过。
众人看我是占尽宠爱,却不知这样的盛名之下有多少的波涛汹涌。酸菜和我都不是心机深沉之人,我们能够平安无事,除了刘曜的维护,就是两人地低调。名声传得远,人却几乎不出门。
“那是因为娘娘值得。”酸菜声音不大。但是说得很肯定,“就算像淑妃娘娘那样,奴婢也会跟随的。”
淑妃?我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也已经离开我五年了,那样一个曾经痴情如许,却无人珍惜,最后等到满头青丝一夕白发,才豁然开朗的一个女子,也已经离去了。
在洛阳城破之前,淑妃曾经来找过我,现在当我回忆起那些事情,鲜明的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淑妃那天穿的是一身紫色宫装,这是皇室贵族地颜色,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淑妃按品装扮了,那天淑妃却是一丝不苟,简直到了极其严苛的地步,让我一见之下就有一会不好的预感。
淑妃银色地长发高高挽起,却在脑后垂下两绺,如同仙人的衣衫飘逸,这个发型就叫做望仙髻。发髻顶端插着一只金碧辉煌的牡丹花,那是用金丝勾勒出花朵的形状,又用红绢做了花瓣,每朵花瓣上还用金线绣出了花瓣的纹路,在花朵中间,颤巍巍的伸出数只银丝,每根银丝的顶上缀着一颗小却温润细腻的珍珠,而在这朵牡丹花两端,各带着两根翠色欲滴地翡翠簪子,红的娇艳,绿的妩媚,金色奢华,珍珠动人。
迎光一看她的衣裙,也是细细绣满了花朵,玉手上的金约指,皓腕上地银跳脱,耀然生辉。
“好一副皇家贵妃的气派呀。”当时我这样打趣她。
淑妃微微一笑,恭敬地给我行过礼,落座之后才道:“承娘娘抬爱,本宫也能升一级了。”
司马炽即位之后,我并没有升级太后,而是以惠皇后的名义居在弘信宫,司马衷留下的后宫等级自然也都是原地踏步,淑妃也是如此,并没有成为太妃,只是我说她是皇家贵妃只是打趣,她此时又提起这事,我反而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那个人已经死了。”淑妃轻轻的呷了口茶,表情淡然,似是顺口一说。
她说得就是东海王司马越,就在不久之前,司马越兵败被杀,同时被杀的还有他的儿子们。
“当初我娘争不过,后来我也争不过,”淑妃眼中波光盈盈,“我一直愤愤不平,现在看来,真是福祸无常,争到底又能怎样呢?”
淑妃微微叹息,我也跟着一叹,淑妃和裴氏,也就是东海王的王妃,虽是姐妹,但是更是仇人,裴氏的母亲将淑妃母女赶出家门,后来姐妹俩都看上司马越,最后还是淑妃落了下风,无奈之下进宫,二人纠缠呢了那么多年,直到不久前淑妃才终于看清,彻底放手,代价就是满头青丝变白。
裴氏则一直稳稳当当的做着东海王妃,顺风顺水,谁知道命运会在一瞬间转弯,将她的人生完全颠覆呢?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十三章 … 故人离去
“这样看来,我反而庆幸自己不是东海王妃。”淑妃眼圈发红,却又强自笑着。
我点点头,就在司马越战败的时候,王妃裴氏也被士兵围住,司马越父子是直接被杀,而裴氏却先被士兵轮奸后又变卖,最后不知所踪。权倾一时的东海王,一旦失败,不仅保不住自己的性命,连王妃也遭遇如此凄惨,裴氏的境遇在宗室中也极少见到,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她,可是看到她命运飘零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作为血脉相连的淑妃,应该更是感同身受吧。
“娘娘!”淑妃突然离席,冲着我直挺挺的跪下。
我大惊之下赶紧将她扶起,“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淑妃躲开我的手,恭恭敬敬的朝我磕了三个头,“娘娘,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好。”我毫不迟疑的回答。
淑妃放心一笑:“娘娘,上天一定会保佑您的。”
扯出手绢擦擦唇角,若无其事的说道:“娘娘,在我死后,您就让我进太阳陵吧,我想去为先皇守灵。”
“姐姐,你在瞎说什么。”我嗔道:“姐姐现在也是正当好年华,干么提这些呢?”
淑妃又擦擦嘴角,“娘娘,先皇待我宽厚,臣妾想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皇的大恩,您就准了吧。”我点点头。想到司马衷,我心中绞痛,低手默然不语。
“淑妃娘娘!”酸菜急切的声音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正看到淑妃歪在一边,面如金纸,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当初的皇太孙司马臧临死前也是这样的。
“金屑酒……你喝了金屑酒!”我跳了起来。那是我穿越来直面的第一次死亡,而那次司马臧地死亡就是淑妃的手笔,金屑酒,当时我第一次听说,那是皇家专用的。
“是……”淑妃微微一笑,嘴角有更多的鲜血涌出,“对臧儿。我也不忍心……”
“别说了……”我跪在她的身边,“你为什么……”
“娘娘……”淑妃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上面地金约指硌的我生疼,“那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知道。没关系……”我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管面对多少次死亡,我也做不到从容。
“我和娘娘不同……”淑妃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又突然紧紧抓住我。双眼明亮的看着我:“我是害怕……”淑妃微微顿了一下,喘了几声,又道:“我怕会向金儿一样……。你知道吗,我姐姐她叫金儿,父亲为她取得名字,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