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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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束猛然顿住脚,全身从头往下开始僵硬。
杨洛感觉的有人靠近,转过身泪眼婆娑的看到不远出的一个小孩,吸了吸鼻子,“你干嘛的……”
不可能!不可能!三姨妈前几天才跟娘说这王八出远门了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杨洛转过身面对著周束,抹了抹眼里的泪,看著那一动不动学石头的小孩,确定是没见过。“你哪个院的?”
然而周束的目光却落在他手中握著的东西,那是个暗红偏黑色的木牌,周束曾经见过。
“你怎麽这麽晚了一个人来这,你爹娘是谁?”杨洛突然觉得那小孩眼神有点熟悉,但还是想不大起来。
周束大步走向杨洛,速度快也让杨洛意外,那小孩抽走他手中的牌位时杨洛没有第一时间反映过来。
周束抓著到手的牌位看也不看使劲摔地上,还跳上去狠狠的踩上两脚。
他看到了,杨洛亲这个牌位了,绝对是亲了!恶心!恶心死了!
“你干什麽!”杨洛回过神之後,单手就把小孩拽离了地,眼眶泛红,“不许你这麽对他!”
杨洛发誓他当时虽然气疯了,但是绝对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那小孩太轻,他只是顺手一丢,就把那小孩给丢湖里去了。
周束是真没想到杨洛会这麽对自己,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被丢进冰凉湖里,水往嘴里鼻里灌,周束想挣扎可是抽了筋,结果一次都没浮出水面就沈了下去。
完了完了,又要死了……
第五章 神童
周束不知道昏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内脏好象被只爪子揉来揉去。
忍不住呻吟一声,立刻有一双温暖的双手握住他的。
“束儿,束儿,你醒来看看娘啊……”
有水滴到脸上,头好象被什麽挤压著疼的周束想抹脖子,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著娘的泪脸,“娘……”
“束儿!”从她看到儿子躺浑身湿透的躺在床上眼泪就没停下来过,而这次更是放下心抱著周束号啕大哭。
“娘……”好疼,别摇……
“你压著他的伤了。”
周束被这个声音吓的一个机灵,周束他娘急忙放开他,露出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人。
没错,是杨洛。
周束想磨牙,可是他连这样做的力气都没有。
“束儿,快谢谢少爷,是他救了你。”说完又忍不住埋怨,“你说你,大晚上跑到湖那边干什麽。”
谢他?就是他把自己给丢湖里的!
杨洛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谢就不必了,按辈分他应当叫我舅舅吧。”
周束他娘一愣,接著受宠若惊的推著周束,“束儿,快叫舅舅!”
下辈子吧!
周束紧紧闭著嘴,尽最大力气瞪杨洛。
“别再碰著他伤口。”
周束他娘赶紧点头,“是是。”
杨洛以为周束眼神这麽凶是因为他娘碰著伤口让他疼了,可是他阻止了他娘後,周束的表情却没有缓和,而且瞪的更凶了。
他惹过这小孩不快吗?没有啊,他都没见过他……啊,小孩抓周的时候见过一次,但绝对仅这一次。
“姐姐,我能跟束儿说会儿话吗?”
周束他娘激动的狂点头,抹了抹眼泪,“束儿,你舅舅跟你说话,好好听著不准淘气。”
周束抓住娘的衣袖,他不想跟这混蛋单独相处,他娘却以为他在撒娇,“乖儿子,娘一会儿就回来,你听话。”
周束见他拦不住,只好让娘就这麽走了,继续恶狠狠的瞪杨洛。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周束懒得跟他说话,一边防备一边继续用眼神发泄。
“哦,对了。”杨洛从怀里拿出周舸的牌位,果然周束的眼神就变了,变的更恶毒,“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老子比你清楚!
“这是我的心上人。”
周束猛的抽了一口气,样子好想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杨洛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那小孩一见他就摔周舸的牌位,问题应该出在这方面,“你是不是听大人们说了关於我很多传闻?”
周束突然攥紧手里的被子,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了是了,小孩子总是最容易受大人影响,估计是有人说了他的坏话,所以这小孩才对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是不是听他们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那制牌位的材料上乘,即使被周束丢在地上还踩了好几脚,可擦干净後还是没有任何裂痕,杨洛轻手抚摸著牌位上刻字,“没错,他不是女孩子。我也喜欢他,可是比不上他对我的喜欢……”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他为了我……甚至死了……”
周束气的一抽一抽的,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杨洛只当小孩子受了很大惊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心声,即使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他有了说的兴致,想一直说下去。
“他死之後我很伤心,再也不会有人象他这麽喜欢我……可是,我对不起他,我受不了诱惑……我──”
杨洛说到动情处,猛的一抬头,周束根本没在听,因为他又昏过去了。
只有周束自己知道自己的是气昏过去的。
周束再醒来之後已经是两天之後了,娘抱著他又是一阵哭。
周束是真後悔了主动去招杨洛那混蛋,可是想到杨洛拿著自己前世的牌位就气的牙痒痒。
周束分析了现在的情势,无论是年龄,能力还有势力,现在的他都无法跟杨洛相比,硬碰硬肯定是不行,智取也至少要等他长大之後,所以周束决定在他有能力把杨洛打趴下之前,都避著杨洛走。
周束在又床上躺了五天,他的伤都是轻伤,养养就好了没什麽大碍。
而且他已经误了去学堂的日子,说什麽也不肯再躺,周束娘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
周束终於可以上学堂了。
毕竟是杨家的私堂,一般的学堂当然没办法比,书笔墨都是好的,地方也宽敞,先生坐在上面,下面的学生被分上四排,年龄在五到十三岁。
周束误了几天,先生不高兴,让他坐在角落偏後的位置,当天教了篇文章就让周束来读。
先生的意思只是让周束知道学知识不容易,玩乐心态是不成的,周束才五岁,当然是读不了那篇文章的,能认识其中几个字就不容易了。
周束被先生叫的时候紧张的连书没拿住,掉到了地上,其他人哄笑一片。
其实这不能怪周束,他手太小,拿书册还有点勉强,费劲的举起书,却颤巍巍的也拿不稳,周束也不看书册了,干是举著,硬是把整篇文章给背了下来。
稚嫩的童声,抑扬顿挫的朗朗背诵出拗口的古文,变成另一种味道。
先生立刻惊喜的站起身走到周束旁边,“你是怎麽背的?”
周束不知道先生是怎麽了,如实答,“书是前几日就送来的,学生估算著先生是教到这里,事先预习过了。”
“这文章,谁教你背的?”
“学生自己背的。”
老先生连话都说不稳了,“这,这字,你可全认识?谁教你识的?”
是前世的先生──周束当然不能这麽说,“学生……自己认的。”
老先生瞪著周束,张口半天终於憋出一句,“神童啊!”
杨家宅子里无论什麽消息都传的特别快,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周束是神童。
周束去了学堂,他娘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关系好的姐妹一个接著一个来窜门,把昨天周束在学堂被先生夸奖的事给他娘说了。
周束他娘还一愣,周束昨天回来後表现是挺高兴的,问了先生教了什麽也如实回答,说的更多的是跟其他子弟在下午校场练武玩闹的事,根本没提先生说他是神童。
又是几天,周束神童谦虚不张扬的美德又是传了遍。
杨老太太什麽人啊,杨家宅子里的事没有能瞒住她的,尤其是把生意陆续交给杨洛之後,她有大把时间喝茶唠嗑。
老太太招了学堂的先生来问话,先生对周束是赞不绝口,谦虚有礼,性格乖巧,脑筋灵活,学堂的子弟背不出课文他就在一旁小声提醒,中间做过一个小测,周束的题简单,写完之後还帮其他年长的兄弟答题。
被先生发现之後打了两下手板,老先生哪敢用力,刚拍了一下周束就哎哟哎哟的叫的可怜,第三下怎麽也打不下去。
事後周束就偷偷塞给老先生几块用手绢包的点心。
“学生知道先生留了情,这是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先生您尝尝。”
连行贿都行的如此可爱,老先生和老太太说的时候眉毛都要飘起来了,听的老太太羡慕的很。
杨老太太毕竟还是这一家的主,不好闲著没事去找一孩子,何况那孩子还不姓杨,可老太太心痒痒,正好杨洛最近一直在家,杨老太太就把他叫来。
“听说你前阵把小束儿丢湖里去了?”
杨洛有点意外,他太了解自己的奶奶了,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犯事的时候老太太连一句训斥都没有,都过了这些时日,突然提起是做什麽?
“你也不去看看,小束儿那麽一丁点,落下毛病怎麽办。”
杨洛一脸怀疑的看著杨老太太,分析著周束他爹是不是又升官了,老太太是要图什麽。
杨老太太勾心斗角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落清闲了,被自己的孙儿用这种眼神看,气的敲了敲手中的金杖,“小兔崽子你想什麽呢!”
杨老太太招招手,让杨洛离进些,杨洛只好走近些听她教诲,老太太就眉飞色舞的把老先生的描述说了一遍。
杨洛看老太太的样子,分明是想自己去跟那孩子亲近,可又放不下子架子,所以才拿他当卒驱。
“知道了,我会去看他的。”
想起那孩子怒气腾腾的眼睛,杨洛心里有忍不住疑惑,那孩子会有他们说的这麽可爱吗……
杨洛最近闲著慌,杨老太太都特意吩咐了,第二天就让厨子做了盘百合甜糕,买了些水果奔周束家的小院去了。
杨洛特意选在学堂放学的时候去的,还没吃晚饭,天也没太黑。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稚气满满的腔调,“娘,饿了。”
杨洛这时候才想起他从来没听过周束的声音,不知道这个说话的是不是他。
仆人推开门,杨洛走了进去,院里没有人,可能都忙著做饭去了吧,杨家每个院都有自己的小灶房。
杨洛慢悠悠的走到屋门口,这时候周束正抱著他娘的腰撒娇,“娘,娘,给我吃块糕吧,饿死了。”
周束他娘被缠的没办法,“就一块,等会儿就吃饭了。”
周束抬起头给了他娘一个大大笑脸,正好被杨洛看在眼里,只觉得那张笑脸晃的他睁不开眼睛,心里象有只小爪子挠的痒痒的。等回过神了,周束也看到他了,表情立刻变了,又是惊讶又是防备又是怒气腾腾的看著他。
这小孩怎麽玩变脸。
周束娘见到杨洛,急忙站起身,“少爷有礼。”
杨洛走了进去,仆人随後把糕点放在桌上,水果拿去洗。
“自家的姐姐不用多礼。”说著自顾自坐了下来。
周束他娘有点慌,推了推儿子,“束儿快叫舅舅。”
周束没动,杨洛确定他看到周束轻的不能再轻撇了下嘴。
“束儿,听话!”
周束突然满脸痛苦的抱著他娘的腿,“娘,我肚子疼。”
这装的虽然象,但时机也太巧了,周束他娘有点不知所措,杨洛忍不住笑了一下,“没事,小孩子都怕生。”
周束白了他一眼。
这孩子好象真挺烦他的,杨洛觉得有意思,他知道有很多人烦他,但是从来没人象这孩子表现的这麽明显,他一点也不生气,还觉得有点新鲜。
“看来束儿的伤是好差不多了。”
周束脸一下子就白了──杨洛难道还要再摔他一次?
周束他娘到是没周束想的那麽糟糕,赶紧笑的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