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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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女的。”说这话的时候周束忍不住脸红了,不过杨洛看不见。
“……你是不是脸红了?”
周束一惊,仔细打量起杨洛脸上裹著药的白布,估摸著杨洛装失明的可能。
杨洛笑了,“现在看不见,听什麽都仔细,听你那羞答答的声调就猜的出来,不信我把布解下来给你看看,你不怕就行。”
“不用,有什麽好看的。”
“真不看?”
“不看。”
“也是,以後日子还长著,将来也让你看个够。”
周束被杨洛说得又羞又窘,恨死了现在浑身无力的状态,不打算再跟杨洛抬杠了。
“我想把帘子打开。”
“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对我来说没什麽帘子不帘子的,都一个样。”杨洛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麽意思,不过说了之後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怕周束想多,抱著周束自己倾身把窗帘子打开。“这样行吗?”
周束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杨洛的手往下滑,周束握住了他的手掌。
“以後我替你看,你想看什麽我都可以帮你看。”
杨洛没有说话,用力地回握著周束。
(0。32鲜币)第三十七章 远走(下)
现在他们人往蓝州走,周束问阳关的战事如何,杨洛说不知道,虽然他没有说谎的迹象,不过周束知道,周孝礼一定遇到了什麽事。
以杨家的本事,打仗这麽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而且来接杨洛居然还要劳驾杨家下届宗主,这很说不过去,何况杨流身边居然只带了一个名小童。
肯定是老太太又在拿什麽事考验杨流,所以不给他多带人,就算杨流只是路过顺便来接杨洛,以杨家人的本性,也不可能不打听阳关的事。
商人往往跟政治、战争有扯不清的利益关系,而这关系就需要消息来维持。
可杨洛居然想也不想就说不知道,即使他表现得很真诚,周束也知道他在撒谎。
而杨洛对他撒谎的理由,肯定是跟周孝礼有关系。到底是怎样?胜了还是败了?伤了或者……是否跟杨流的出现有关系?
杨洛突然弹了下周束的额头,不是很痛,但足够把周束从沈思中拉回来。
“别想了,我说不知道,你就当作不知道就好了,他的事你不用关心。”
杨洛边说边揉著被他弹红的额头,让周束连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怎麽出来的?”
“杨家听到我受伤的事情就一直派人找我,不过都是暗中进行的,是我不肯跟他们走,杨流来是赶了巧,就跟他们一块儿。”
“哦,那你之前为什麽不走?”
杨洛揉著的手加重了力道,“还不是等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让我等了那麽久。”
周束知道杨洛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被动,好奇地问,“如果我不去找你呢?”
“我就一直等。”
“那我永远也不去找你呢?”
杨洛想说那就永远等下去,不过他觉得他自己都不会相信,“那我就不活了,眼睛都瞎了,废人一个,你不要我我就不活了。”不过死也要拉著你一块死。
周束一下子全身都僵硬,“说什麽呢!”
杨洛双眼冒血的样子一下子窜进周束的脑海,恐惧从手脚指尖一点点蔓延,如果他再犹豫不绝,难道就会看到杨洛的尸体吗?
杨洛没想到周束会这麽大反应,急忙安慰,“我说著玩的,你别当真。”
“什麽说著玩,什麽能玩什麽不能玩不知道吗,这麽大人了……”说著周束的底气也降了下去,他是真的怕了,更气杨洛不珍惜自己,“眼睛看不见又怎麽样,我就不信你没有了那俩眼珠子就真成了废人!”
“是是。”杨洛狠狠亲了周束的脸一口,知道周束心疼他,心里暖和和的。“我一定不死在你前头,我还要和你过日子,好好久好久。”
“少不正经。”
“是是,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周束不说话了,杨洛也不说话,过了半晌,周束的声音轻轻的飘入,“我说真的,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厉害。”
杨洛心里又甜又苦,甜的是周束头一次这麽坦率,苦的是现在的状态不能把周束压倒为所欲为,忍著吧。
周束觉得特别懊恼,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了还是怎麽的,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都觉得矫情得很,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蓝州,不是说了吗。”
“我问的是去了蓝州之後呢?”
“束儿想去哪?”杨洛兴起的问,“要不咱们俩到处走走,束儿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你家老太太呢,她这麽急著找你回去,不会轻易再放你走了吧。”
杨洛也知道是这样,不过他总是自动把那精明得象个狐狸的老太太自动过滤,“还有杨流。”
“他能行吗?”
杨洛沈吟一声,“说的也是,他那麽笨……”
门帘被突然掀开,杨流哀怨的脸露了出来,“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你居然这麽损我。”
“本来嘛。”
周束笑著,也不帮杨流说话。
杨流也不敢跟杨洛斗嘴,“粥做好了,你们要在车上吃吗?”
杨洛当然是随著周束的意思,周束说,“我想出去,车里闷。”
“那我们就出去吃。”杨洛对杨流说,“地面凉,弄个干草铺著,我们坐那上面吃。”
“是。”杨流在外面也没被人这麽使唤过,偏偏对方是他最敬最怕的小叔,不甘愿也只敢在心里嘟囔。
周束身上还酸疼著,刚想起身,“束儿,你别动。”
周束就真不动了,杨洛摸索著下了车,然後把周束从车里抱了出来,还小心避开他腿上的伤。
虽然这样很轻松,不过还是忍不住脸红,“别这样,我自己走,哎,前面有石头……”
杨洛停下了脚步,笑著对周束道,“你不是说要帮我看吗,那在你腿上之前我就是你的腿。”
周束一愣,接著略苍白的泛起红晕。
旁边造饭的小孩抬头看了一眼,杨流抬头就朝他脑瓜子一下,“看什麽看,这是你看的吗。”
小孩委屈,周束的脸更红了。
杨流在心里寻思,那两个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哼。
(0。42鲜币)第三十八章 事变(上)
四人刚到蓝州,还来不及休息就收到了杨家人传给杨流的消息。
杨家老太太不行了……
四人又急忙赶往芒州,杨洛伤到了眼睛,但是得不到好的休息,所以有时会阵痛。
周束的腿也一直没见痊愈,两个人都有伤在身,即使长时间在车内独处话也不多。
就在他们快到芒州的时候,周束突然拉过杨洛的手,杨洛神情疲惫地对他笑笑,未置一词。
杨流大概是他们四个当中最著急的一个。老太太是收了图亚的钱派他刺杀周孝礼,那些钱数目不小,但是对杨家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一旦走漏风声还要背著卖国的罪名,老太太为什麽要这麽做,杨流一直很不解。
现在看来,老太太图的不是钱,而是这件事情的难度,就算图亚那边不来人,老太太也会给他找其他艰难任务,为了是顺理成章的把宗主的位置给他。
恐怕在得知杨洛眼睛瞎掉之後,老太太就在计划这件事了。
杨流不是没有野心和报负,但他越是接触杨家的核心,就越是了解杨洛的强大和不可替代。
如果到了他必须接手的那一天,他自然就接下,但是杨洛还在,杨流不认为他会因为失明就会把宗主的位置让出来。
杨家的密探却只把老太太病危的消息给他,显然是不想让杨洛知道,可杨洛偏偏就知道了!
杨流现在最怕的就是杨洛以为他要篡位,找个机会把他给办了!
杨流想找个机会跟杨洛解释,但是杨洛会信他吗……
好不容易到了芒州,他们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杨家商场上的女战神,从来都站在权势利益最顶端的女王,每迈一步就计划千万的女诸葛,杨家的象征,最终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在八十岁的门槛,魂归冥府……
杨洛的归来让杨家子孙都很意外,不过只有少部分人因为他蒙著的双眼而诧异。
周束看著里里外外站著的深情严肃、眼里却闪著算计光芒的人,心里冷哼。
老太太的尸体已经被搬进灵棺之中,杨洛没有跪拜,“束儿,带我去看看。”
从进了杨家的门,周束一直牵著杨洛的手。杨洛的脚步稳健,速度不快,没有给周束的腿带来负担。
周束牵著杨洛的手,来到老太太的棺前。
棺木并没有盖上。
印象中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和这里其他人一样闪著算计的眼睛已经合上,表情淡然庄重,衣服和头发理得十分整齐,双手手背朝上的放在身侧,首饰不多,件件都是老太太生前喜爱的玩意。
周束拉过杨洛的另一只手,放在棺木上,杨洛摸索著伸进棺里,覆上了老太太的脸。
杨洛的表情严肃,却不悲戚,倒是旁边的人哼哼唧唧哭了出来。
只有周束知道,杨洛握著他的手是多麽用力。
“奶奶,”杨洛轻轻低喃著,旁边的人立刻止住了哭,生怕打扰了杨洛说话。
杨洛在杨家的威仪是绝对的,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即使他们有异心,却还是忍不住怕他,敬他。
杨洛仿佛没发觉大厅里其他人的反应,慢慢的,轻轻的摸著老太太的脸,“奶奶,我带他来了。”
“他”?是谁?
“束儿,”杨洛晃了晃周束的手,“叫奶奶。”
周束也愣住了,他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说什麽呢?
大厅里的人不多,却都把杨洛的话听个清楚。他们大多都不认得周束,个别几个认识的小声交谈起来。
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站出来对杨洛说,“洛弟,这是孝礼的儿子,要叫太奶奶。”
其实应该叫太姥姥的,因为周孝礼是杨家养子,周束又在杨家长大,杨家人自然觉得他与他们亲近,老太太生前也允许周束这麽叫,算是亲近和喜欢他。
周束有预感杨洛要说出什麽来,他心里也十分紧张,但却不想阻止。
在杨洛如此伤心的时候……
杨洛没有理那男子,径自对老太太的尸体说,“奶奶一直反对我喜欢男子,虽然後来认了命,却还总在我耳边叨念。以前我嫌她唠叨,其实心里知道的,她是怕我一个人孤独终老,老来寂寞。现在我有了相伴一生的人,自然要给奶奶看看,束儿,这是我奶奶,你也得叫奶奶。”
大厅中原本悲伤沈重的气氛一下子转了风向,哗然一片。
杨洛也不管别人说什麽,晃著周束的手,嘴上却不催促。
周束无奈地笑,他还真是说得出来。
杨洛是看不见了,但是周束却看得清楚,所有人的震惊,鄙夷,每道目光都象针似的扎在他身上。
周束伸出一只手到棺内,覆在杨洛抚摸老太太脸的冰凉的手上,“奶奶……”
如果说杨洛的话是一把火,那麽周束的这声“奶奶”就是油,大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最後还是那名年长的男子站了出来,“杨洛!你知道你在干什麽吗!难道你想奶奶在这个时候都不得安宁吗?”
杨洛终於转过头面向那男子,即使眼睛看不到,但是他表情严肃沈重,杨家宗主的气场一下子散发到极至,大厅内的声音渐渐小了,到最後众人安静得呼吸都很小心。
“奶奶安宁与否是你们说了算的吗?”杨洛的话说得极慢,好象每个字都包含著千斤的重量,压得众人根本不敢接话。
杨流躲在人群後面,默默心惊,果然还是不要跟小叔作对的好,他真有先见之明。
“奶奶病危,你们谁给我传过消息?”
杨家宗亲各个低著头,躲闪著,好象杨洛的刺人的目光从那蒙著白布中射了出来,扎得他们坐立难安。
“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