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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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人?”他不高兴的噘着嘴说:“那么宽的桥还会有人掉下去吗?”
“你去了自然有人会掉下去!”我也没给他好脸。“我们到渡口去看看!”他们三个走后,我对前田庆次和楠木隼人说。
“是不是该我的活儿了?”望着滚滚河水前田庆次突然说。
“是的!”我没有看他。“我的意思你大概已经明白了,所以你的任务是:带着50名士兵和40个民夫守在桥头,拦住溃逃的士兵,然后把他们送到鹿之介那儿!”
“再让民夫把伤势较重的士兵们装上大车,送到后方对吧?”
“不错!”我没有想到,他连这也看出来了。其实我本可以提前准备一些药品再找几名医生来,但一群吱哇号叫的伤者会对军心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所以只好对不住他们了。“另外在每座桥边准备几桶油,用一只船装上干柴也淋上油,开到上游半里左右的地方待命。以备万一吧!”
第一卷 尾张纪事 75、定军
凌晨4点55分,第一个从长岛城败退下来的织田士兵渡过浮桥,双脚踏上了尾张的土地。紧接着,三五成群的散兵游勇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无论古今中外,我想有些事是大同小异的,这之中就包括败兵。应该说现在来的这批人穿戴还算齐整,除了大多数人都没了武器外,并没缺少什么。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并不奇怪,从到达的时间上看,他们无疑是一些先知先觉和能正确判断形势的“智者”。但一脸的惊惶和秽暗明确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完全和我看过的记录片中从斯大林格勒撤退的德国兵一个德性。
这些战场“幸运者”们,从浮桥上一下来就愣住了,似乎难以相信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己方如此雄壮的“部队”,林立的旌旗、庞大的营寨、气势威严的卫兵、……,在经历了长岛城下几个月的“艰苦卓绝”和昨天的惨败后,这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在桥边士兵的指挥下,他们开始逐渐在山中鹿之介的接待站聚集。
我带着楠木隼人在他们之间穿行,四处巡视着情况。看来他们并没有完全被吓懵,见到我这个“高级”武士经过,纷纷站起来行礼。
“你们……就是你们几个!”我在五、六名士兵身边停下,他们几个明显是一起的。“你们是哪个备队的?”
他们互相看了看后,又一起望了我一下就低下了头,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神色之间甚是惊慌。
“你们这些混蛋!没有听见诸星大人的话吗?还不赶快回话!”楠木隼人手按刀柄,厉声断喝。
“咕嗵、咕嗵”几个人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边喊着;“大人饶命!”一边不住的叩头。
“你们不必害怕,我不是执法队的,也没有接到处里类似问题的命令!只要你们服从这里的安排和命令,就不会有问题。”我好言安慰着他们,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威风。“你们到底是哪个备队的?”
“小……小人们是……是佐久间大人备队的……”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有些阅历的士兵磕磕巴巴的答到。
“嗯~!”我点了一下头,据我所知佐久间信盛的部队驻扎离长岛算是比较远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几个士兵也不会知道太详细的情况。“你们知道主营的情况吗?”我抱着一线希望还是问了出来。
“只怕……很糟……”回答的还是那个士兵,很意外的他居然知道一些东西。“我们是在酉时左右赶到增援的,当时那里已经打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军的营寨地势较低,连日的大雨使大家都很疲惫,不久我们就顶不住了……”看到我好像很随和,他的话逐渐流利了起来。“……敌人的军队一波接一波,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只有柴田大人和佐佐大人的备队还在抵抗,林佐渡守和织田信包大人等备队已经开始混乱了!”
“你们见到北畠家的军队了吗?”我对这个新冒出来的对手有些好奇。
“是!有很多!”所有人一齐点头。“铺天盖地都是,靠旗就像稻田一样!骑兵、枪兵、弓兵都有,还有很多的铁炮!我听我们队长叨唠了一句,他们的大将好像是木造具政!”
“骑兵……铁炮……”我在嘴里暗暗叨咕着。他们的话不排除有夸张的成份,但毫无疑问北畠家出动了主力。“对了!山口飞騨守大人就在佐久间备队,你们谁见过他?”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熟人。
除了一个年轻的小兵外,其他人都在摇头。
“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他的表情。
“是!小人就是山口大人的手下……”他低着头,目光有些闪烁。“山口大人他……他……阵亡了!”
“什么?!”虽然我知道战争及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残酷,但猛地听到认识的人的死,一时还是无法接受。我让人给他们又拿了些饭团,继续往别出走去。
到达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接近千人,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正常,我继续查看着各处。我的心里非常沉重,这也不全都是因为山口,如此大的一场战役死的决不止他一个,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我第一次是如此真切的体会到“恐惧”,不止是为我自己,因为我现在代表的已经不仅是我自己了。我现在担负的即使不是许多人的生命,可至少是他们的希望。不管我有多么的懒,恐怕也只有奋勇向前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在拉我。
“大人你看!”楠木隼人说到。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我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从远处的地平线上涌来了黑压压一片奔跑着的人群,足足有五千人,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面“木瓜纹”的靠旗。他们惊恐万状的奔跑着……不!是逃窜着,顷刻间就涌上了浮桥。现在我可真是佩服我自己,望着不时被挤下水的士兵,才知道安排可儿才藏到下游去有多么高明!只是……五条船似乎有些少了。突然,我感到有些不对了!不但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原本先到的那一千来人也开始起了骚动。
转眼之间他们就到了我的面前,我伸开双手想阻拦这股“洪流”,但却是徒劳的,我和我的扈从们立刻就被冲散了。突然,我被猛地一撞,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立刻就有至少三只脚踏在了我的身上。“我居然是被踩死的!”我的心中一阵悲哀,又有些好笑。
“砰!”正在我感慨万端的时候,突然我身上的一个士兵被一拳打飞,接着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并把我抛了出去。
经历了一段腾云驾雾后我被人接住,回头一看,接我的人是楠木隼人。再往人流中望去,前田庆次当中屹立。只见他双目血红,唰的抽出悬于腰间的“大典太”,“噗、噗、噗、……”一阵连响,八颗血淋淋的人头掉在了地上,不住的翻滚着,从无首颈腔里喷出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全身,使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来自地狱意欲择人而噬的魔兽。
“有不听号令者,杀!动摇军心者,杀!!惊惶失措者,杀!!!”一声大吼响过,有如在水中投下了一块石子。以前田庆次为圆心,如水波扩散般,人们惊惧的停下了脚步……
第一卷 尾张纪事 76、狂妄的足轻大将
记得当年哲学课上曾经讲过,人的特征分为两个属性: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一直以为自然属性源于人的动物性,而社会属性则是人类高于动物的特征,今天看来却也不尽然!看着一大群刚才还亡命奔逃的人群,我忽然想起了《狮子王》中草原上受惊奔跑的兽群,社会属性中重要的特征“从众心理”看来还是脱不开动物性。从前田庆次的“非常手段”我引申到了国家的特征——阶级镇压的暴力机器,大众之所以服从社会公共秩序,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另一动物性——对自身安全的恐惧感。眼前的这群人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恐惧而疯狂,又是因为恐惧而清醒。既然是这样,那么人除了聪明些外,和其他动物之间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河岸上新立起了几根一丈多高的尖木桩,上面插着那几个刚刚被砍下的脑袋。我是不赞成杀人的,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死!但依照前田庆次的说法,既然已经杀了就要充分利用,这可以使别人不再因此而死,也是使那些人死得有价值,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知道他是对的,我只是尽量不再去渡口。
到了早上7点左右,已经先后到达了九千多人,其中有近两千人因伤势较重而送到后方,也就是说织田家这次征讨军的一半已经回来了。我对岛胜猛交代了几句就又来到了接待站,看到山中鹿之介依旧在忙碌当中。
“你这儿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开口问到。
“人越来越多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回答。“但随着回来的人员增加,军心也基本稳定了!我派了些人四处巡视,制止谣言的传播,效果看来还不错。”
“你做得很好!”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正色道:“前面的那些只是铺垫,你注意我下面的话!你把这里的事交代一下,然后找几个机灵点的家伙分散到下面去。把那些到得早的,已经吃完休息好的,分小批带到树林后的池塘去。让他们都洗个澡,然后从后面进入大营。一定不要引起注意,营门那边我已经和胜猛交待好了!”看着鹿之介领命而去,我又回到了大营。
一个上午我都呆在营寨里亲自处理各项事务。没办法!手下人手太少,平时还看不太出来,遇到今天这种“大事”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我再一次动了招收手下的念头。我把鹿之介送来的士兵每10个安排在一个帐篷里,让他们换好衣服就呆在帐内,除设两个门卫外,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帐。再挑出一些精明强悍的士兵组成巡逻队在营内来回巡查,他们都是些久经战阵的职业军人,大战的失利并没有对他们的心理造成太大的影响。到了上午10点,大营里已经安排了一万三千多人,同时又有五百余士兵在各处巡逻。
这期间也并不是毫无问题,先后有十几批五十几个各级将领被岛胜猛用“命令”的名义挡在了门外。其中不乏佐久间信盛这样的部将和前田利家、“猴子”这样的朋友,但我并没有去请他们进来,甚至我连面儿都没露。如果让他们知道大营里的真像立刻就得乱了套,更糟的是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我马上就没了说话的位置,那我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好在大败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能听到“命令”这个词心里就踏实些,所以尽管有些人发着牢骚却没出太大的乱子,可不久之后“大麻烦”就来了……
上午10点38分,我听到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吵闹。我走出中军帐远远望去,只见柴田胜家带着几个人正与岛胜猛对峙着,其他那些先来的将领们不知所措的围在一边。“这个‘添堵’的家伙还是来了!”我琢磨着向前走了几步,隐身于一座帐后。
“我得到的命令是没有得到许可的任何人,一律不得进入大营!”岛胜猛的声音沉静如水。
“混蛋!”柴田胜家暴跳如雷。“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得到的命令里,没有说谁可以例外!”还是沉着冷静。
“那你快去告诉丹羽大人我来了!”柴田胜家努力压了压火气。
“我得到的命令是,不得擅离职守!”岛胜猛像是作为无关的第三者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这个混蛋!”柴田胜家脑袋上青筋直蹦,他大吼到:“就是丹羽长秀也不敢这么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