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奴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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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过世了?”原来,不只他失去亲人啊……
“嗯。”曲若水亮丽的脸悄悄掩上一抹灰色。“不过,爹爹说,娘在天上会一直保佑我们,也会一直看着我们,所以水儿要乖乖,不然娘会伤心。”
“是这样吗?”真没想到,原来曲震远还有几分人性啊!不过那是因为死的是他妻子,他才会这么难过吧?
很自然地,他想起了惨死的爹娘。爹娘啊!你们死的好惨,好惨,好惨……
“你又心情不好了?”曲若水用手指敲敲脑袋。“啊!对了,我都忘了我来这做什么了。”
“你来做什么?”冷冽顺着她的话问。
“拿这个给你啊!”曲若水从怀中拿出一根糖浆已融化、糊成一团的糖葫芦,递到他的面前。
“以前璃姐姐在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留一根下来,然后再偷偷拿给她,因为大夫说姐姐不能吃这个,但她每次都叫水儿私底下拿给她吃,久了也习惯要留一根给姐姐解缠;不过,她现在不在家,但我想到你可能也会想吃吧?所以就到处找你,想拿给你……可是水儿都找不到你,我又一直塞在怀里,所以……就变成这样子了。”她忍不住红了脸。
“你怎么不说话?”见冷冽无言,曲若水尴尬地笑一笑,“好吧!它是真的有点变形、有点恶心……那我扔了它就是。”说完,她便把糖葫芦丢进湖中。
“我又没说我不要。”冷冽的声音有些怪异,“你干嘛丢掉?”
“啊?”曲若水心想糟糕。对啊,他只是没说话、表情很怪而已,又没有说他不想吃。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不给他吃的?这样就不能达成爹爹的交代了……
曲若水看着深不见底的池塘,开始祈祷娘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
没发现曲若水眼底的决心,冷冽转头看向她,“不过算了……唉!你疯啦!”来不及抓住曲若水的衣服,他只能在曲若水跃下栏杆后,也跟着跳进池塘。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恰巧路过的丫环连忙高声大喊:“三小姐和冷少爷掉进池塘里啦!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曲若水被冷冽抱着离开池塘的那刹那,她的手中,紧握着只剩下两颗李子的糖葫芦。
曲若水迷迷糊糊中露出个微笑。还好还好,还有两颗李子……
第二章
吵……是谁在她耳边吵?
模模糊糊中,曲若水似乎听到父亲和哥哥的争执。
“难道爹希望水儿惨死在他手中吗?”曲晸扬冷声地问。
“一切都等水儿醒来再说也不迟,这也许只是意外。”曲震远担心地用手轻拭去曲若水额上的热汗。
“意外?爹您是不是糊涂了?谁都不能保证下回他会不会直接拿刀捅水儿,爹您这是在冒险啊!”曲晸扬打死也不相信曲若水是“意外”掉进池塘里的。他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曲震远要这么保护冷冽。“更何况,冷冽他……”
曲震远横起眉打断曲晸扬的话。“若我真糊涂也轮不到你教训老子!”
“爹,您……”
“唔……”曲若水痛苦的呻吟让他们立刻停下唇枪舌战。
曲晸扬轻轻地唤:“水儿?水儿?”
曲若水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被浆糊给黏住一样难以睁开。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眼皮微微抬起。“哥哥……爹爹……你们……咳咳……”她用力地咳了几下,“我怎么会在床上?冷哥哥呢?冷哥哥怎么不见了?”
“你想找冷冽?”曲震远立刻交代,“去把冷少爷请来。”
“爹……”曲晸扬非常、非常不赞成曲震远的主意。
“你给我闭嘴!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冷冽这么有敌意?”
“我……”
“你是怕我把曲府传给他是吗?你就这么觊觎我的财富?”曲震远愤怒地拍桌子。
“我没这意思……”曲晸扬向来尊敬曲震远,但是他就是无法忍受父亲总是以为他是个这么工于心计的人。
“爹……”曲若水不希望曲震远和曲晸扬又因为自己而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尤其在“传承衣钵”这件事情上。
她年纪虽小,并不太懂为什么爹总会跟哥哥因为这件事而吵起来,但她不喜欢他们吵架,因为她会觉得心很慌、很慌。
“你别说话。大夫说你受了点风寒,需要静养一阵子。有什么事情,你就交代丫鬟一声就是了。”曲震远拍拍她的脸颊。
“老爷,冷少爷来了。”
“曲伯父。”冷冽恭敬地站在门边。
一看见冷冽,曲若水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啊!我的糖葫芦呢?”太过激烈的动作让她一晕,只好又躺下。“唉唷!”
“你给我小心一点!”曲震远受不了她的急性子忍不住大吼一声。“这么急干什么?糖葫芦又不会因为你这样就跑出来。”
看到她病弱的模样让冷冽皱了一下眉。这娃儿怎么身体这么差?同样都是掉进池塘里,怎么他好端端的都没怎样,曲若水居然病到躺在床上,还染了风寒?
“但是那是……我要给冷哥哥的耶!咦?奇怪,我的糖葫芦呢?”
“你不会是在说被你捏到稀烂的那根糖葫芦吧?”曲晸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曲若水睁大了眼。“不会吧?被我捏烂了?”
“不过,水儿,你怎么会想到要留一根给冷?”曲晸扬的口气有一丝醋意。
这父女俩怎都胳臂向外弯?一个猛帮冷冽说话,一个还特意留下东西给他吃。他曲晸扬可是曲震远唯一的乖儿子,也是曲若水的好哥哥,怎么却半点儿好处也没捞到?
“因为大哥你又不爱吃甜食。”曲若水诚实地回答,“以前璃姐姐在的时候啊,她都会叫我帮她藏一根去给她……啊……”完了!她居然说溜嘴了!
“曲、若、水!”这下曲震远终于弄懂为什么大女儿的病老好不了。
“啊……爹爹,水儿头好痛喔……”完了完了,曲若水立刻埋进棉被里头装傻。“睡着了睡着了,水儿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讲话?”曲震远真的是哭笑不得。不过他决定,还是等她养好病,再跟她慢慢算帐吧!
“我不要吃,不要不要不要……”曲若水死命地摇着头,一边吼着。“我、不、要、吃、这、个、恶、心、的、鬼、东、西!”
“闭上你那鸭子叫的鬼声音。”冷冽端着汤药站在她床前,不意外地看到躲进棉被里,像打算长久不出来似的曲若水。他要胁着:“这可是厨房那边炖了好几个时辰的药。你若不吃,那就浪废掉了喔!”
他一直不懂,曲晸扬如果这么担心他对曲若水不利,怎么会让他担任喂她吃药的重责大任?难道曲晸扬不怕他在汤药里动手脚吗?
原来……要把药送进她那可爱的小小菱嘴,杀死一只年兽可能还简单一些。
但是年兽哪里找?所以更证明要让曲若水吃药真是让冷冽伤透脑筋。
“这你昨天就说过了啦!换一个换一个。”曲若水从棉被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冷冽翻翻白眼,不禁哀悼自己悲惨的命运。曲晸扬,我跟你卯上了。“你是想让曲伯伯喂你吃药对吧?好,我马上去找曲伯伯,你等着喔!”
“这个你前天就用过了啦!”
敢情曲二小姐在跟他玩游戏吗?冷冽终于可以了解到曲震远的辛劳了。
端着快冷掉的汤药,冷冽决定不再开口,但听着曲若水一次比一次还大声的咳嗽,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咳咳咳……”这小妮子是打算把肺咳出来才甘愿是吧?
“咳咳……哈啾!”他再也受不了了!
“咳咳……唉唉唉,你干什么?”曲若水瞪大了眼。完全没有想到冷冽居然会直接自己动手掀开她的棉被。
一张线条刚硬、轮廓深邃的俊脸离她不到三公分。曲若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看着他。“男女授受不亲……”
“吃不吃?”冷冽板着脸孔,故意忽略内心那异样的涟漪,冷冰冰地看着曲若水。
“不……吃……”刚说出口,曲若水就后悔了。
呜……她干嘛这么死坚持嘛!瞧瞧眼前那张快要变成包青天的青紫色脸孔,若此时冷冽一掌打下,曲若水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再问一次。”冷冽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克制想把她纤细的脖子掐断的冲动,“你到底吃不吃?”
“不……呜!”
她瞪大了眼,看着贴在自己唇上的那双冰冷的唇。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跑进自己的嘴里了?
曲若水整个脑子“轰”的一声,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到烧焦。她直觉反应地吞下对方传送来的液体,软软地承受着他在她唇上厮磨的柔情。
这根本不是冷冽的本意。他很想立刻停下这个动作,他知道这个动作已经超越了对平常人的礼貌,但他又舍不得离开那两瓣柔软的触感。
发觉到曲若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才依依不舍地打住。
“来,呼吸。”他好笑地看着极度缺氧、正努力尝试把氧气灌饱的曲若水。虽然他不介意再用同样的方式让她吃药,不过他想“有很多人”应该会“非常”介意。
等曲若水的呼吸终于顺畅了,脸色也不再异常红热之后,冷冽端起一旁的碗。
“还有一大碗,你要不要自己吃?”冷冽咧出一口白牙。
冷冽端着空碗走往厨房。沿途精心设计的回廊从不曾让他震撼、感动过。
再怎么美的景色,都比不上家呵……他永远忘不了杀死他全家的贼人猖狂的笑声。
当时的他躲在花园中的大花瓶里,听着外头传来烧杀掳掠的声音,他害怕地抖着身体,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被迫听到家里的人惨叫着、哭泣着。
当“他”将头探看自己藏身的花瓶时,冷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停了。但出乎意料地,“他”只是暗示自己不要说话,就离开了。
“他”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他”以为自己就会感谢“他”吗?
得了吧!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冷少爷。”卫老头突然地喊住冷冽。
“有事?”挑起一边的眉,冷冽疑惑地看着面容凝重的卫老头。
“请冷少爷跟我来。”见冷冽怀疑的表情,卫老头不容置否地直接拉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冷冽想挣脱,却发觉这老头虽然看起来又老又瘦,但力气还不小。尽管心中充满了问号,但他还是顺着卫老头的意思,走进他的屋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冷冽看着带着自己过来、一言不发地到处翻找东西的卫老头,有丝不耐烦。
“找到了!”卫老头转过身,将手上的玉佩展示。“请少爷看看。”
这不过只是一块玉佩罢了,为什么卫老头会这么神神秘秘地叫他看?想必这定大有文章。冷冽接过玉佩,表情瞬间凝住。“这……这是……?你怎么会有我们凛家传家玉石?”
可不是吗?那块拥有清澈色泽的美玉,还刻着“凛”字样的玉石,不就是小时候他曾见过几次的传家玉?他记得小时候曾问过爹,为什么那块玉不见了,爹只是含糊带过,没想到……
“这是老爷六年前交给小的,要小的带离凛府。”卫老头闭上眼睛。“老爷那日突然要我速速离开凛府,到曲府工作,说未来会用得上。谁知道……六年后,凛府居然碰到这样的灾变……少爷……”
“等等!”冷冽依然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