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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只是朱颜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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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忌讳么?朱颜只能默然,她的孩子果然是命苦,才刚刚投了胎,却又要被收回去了。心头如被钝刀子狠狠切割般的疼痛难忍,却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为什么不说话?”蒙面女子显然是被朱颜的沉默所激怒了,“你就一点也不留恋这人世么?不为你自己,也为你这未出世的孩子啊!有你这样的母亲么?”

她怎么不留恋?朱颜轻轻别转头去,只是留恋又有什么用?她会放过自己吗?

“我的确是不合格的母亲。”朱颜淡淡的道,她拼命的稳住心神,却还是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痛苦。

“哼,废话少说!”蒙面女子朝牢门努了努嘴,身旁一名侍卫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将铁门打开,跟着便毫不犹豫的一把揪住朱颜的长发,将她拖了出来。

朱颜强忍着头顶上传来的剧痛,任由那男人拖着,却只用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身子。

“啪!”清亮的巴掌声响起,嘴角涌出一丝甜腥,右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发已被那蒙面女子再次揪住,她使劲的把朱颜的头发往后拉,迫得朱颜不得不仰起脸来,却又被结结实实的打了几巴掌!

脸上想必是肿起来了!朱颜奇怪自己居然没有流泪,倒是眼前的行凶之人却好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摇摇欲坠,两只美丽的眼眸此刻射出的凶光,仿佛要将朱颜千刀万剐一般。虽然隔着面纱,却也能看出她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知是谁说过的,女人天生是仇敌,这蒙面女子的心里想必也有许多苦楚吧。

“谁准你这样看着我的!”蒙面女子心里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这女人居然用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她是多么高贵的女人,这下贱的烟花女子怎敢怜悯她!

唉!朱颜无奈的闭上眼睛,却听那蒙面女子忽的一阵娇笑,“我这个人呢,天生就是心肠软。喂,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

朱颜睁眼一看,却见一名侍卫手上正捧了两碗汤药,里面的药剂分别用一红一绿两只瓷碗盛着。

“这红色碗里的药喝下去的话,你会在一刻钟内死去,而且死的很难看;”蒙面女子又指着绿色的瓷碗,“如果是喝这一碗的话,或许你能活下来,不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决计保不住的。”她得意的狂笑起来,“你看,我是不是很仁慈,选绿色的吧?也许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她如同戏弄猫鼠般的拿起绿色瓷碗,送到朱颜面前,“喝吧,喝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朱颜轻轻推开蒙面女子的手,竟朝那碗红色的汤药探出手去。

蒙面女子显然吃惊不小,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尖叫道:“你疯了么?还是以为我是在骗你?你若喝了红碗里的药汤,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朱颜红碗在手,摇头笑道:“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人世间千般苦难,她早该明白如何才能一了百了。

在那一女两男惊异的眼光中,朱颜手臂轻抬,就准备喝下碗中那无解的毒药……

“乒乓”,红碗不知被什么异物击中,竟在空中就已成了粉碎,药汁洒满了朱颜一身。那蒙面女子满脸惊恐,刚要尖叫,却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主子,我们不是来人的对手,快走!”

蒙面女子这时才醒悟过来,情知那碎碗之举不过是个警告,他们若再呆下去,那可就真的是不知进退了!只得恨恨的一跺脚,任由那两名侍卫带着离去。

朱颜吃惊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又是一男一女,这两人也是纱巾蒙脸!看他二人气派,也绝不是普通之人。

从这女子的气质来看应该比之前的那个年龄要大些,只是看向朱颜的眼神却是极其复杂!有惊艳,有了然,甚至还有……一丝丝无奈?

“主子,您看?”劲装男子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点她的麻穴!”女子的声音冷漠而威严。

朱颜立刻感觉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两个人,是来救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从今往后,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女子的眼瞳深若寒潭,“救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希望你能懂得面对人生!”

朱颜犹自处于震惊之中,却看到那女人端起了桌上的绿色药碗,放到鼻下闻了一闻后,径直送到了朱颜的嘴边。

“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孩子可以救命;而对另外一些女人来说,孩子却是催命符!”她一手托碗,一手捏住朱颜的下颌。

药汁苦涩无比,在朱颜惊惧的目光和那女人冷漠的注视中,一点一滴的被灌入了她的腹中。朱颜想大叫,她恐惧的几乎要颤抖起来,却苦于什么话也说不出。

好痛!药效想必是立即发作了,如同有两只大手在腹中肆意撕扯着,朱颜虚汗淋漓,她清晰的感觉到那小生灵正在被狠狠的摧残,无奈的剥落,暗红色的鲜血无声无息的自身下流出,她感觉到了孩子的离开,带着她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力……

那一男一女不知是何时离去的,牢门大敞四开,只余了朱颜一人躺在泥地上,奄奄一息。

第二十三章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她情愿自己当年就冻死在南阳的那条穷巷里;

如果人生可以再次选择,她宁愿嫁给那些脑肥肠满的庸俗男人中的任何一个。

一切都已来不及,世上从不会有后悔药出卖……

当年双亲故去的时候,她年龄尚幼,怕是根本不懂得何为悲伤;这些年她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虽受万人追捧,却从未动情,而此刻从她身子里泊泊流出的鲜血,终于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作痛不欲生。

脑海里各种场景纷至沓来:

琅琊会上,众人联诗;十六月圆,翩然献舞;玉骨峰顶,琴箫合奏;西窗烛下,红袖添香;白莲池畔,绵言细语;芙蓉帐里,一响贪欢……

终是一场虚幻!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一双大手将她托起,朱颜觉得自己轻飘的仿佛身处云端,一颗心空空荡荡的全然不着边际,又是一阵抽痛,把她从沉睡的边缘唤醒……,“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是她的孩子在提醒她、指责她吗?是了,她怎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只管沉沉睡去?

使出了这具似乎已不属于她的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朱颜对上了那双原该冷冽彻骨、此刻却惊慌失措的幽深眼眸,深深的叹息……

“对不起……”真的很累,朱颜无力的闭上眼睛。

“不……求求你……千万别睡……”是他么?心里掠过一丝困惑,他怎么会有如此失控的声音?他的双手好像在颤抖呢!不要摇晃啊,朱颜很想皱眉,血快要流光了……

无奈的睁眼,可惜目光真的是很涣散,半天才确认了那如龙章凤姿般的俊颜,下意识的道:“请……带我离开……”

实在是无力支撑了,只是心中犹有一丝奇怪,好像他们曾是不欢而散的,为什么……她就能这么放心的躺在他的怀中?

子墨紧紧的抱着怀里柔若无骨的朱颜,马车颠簸,这几乎失去半条性命的女子已经无法再承受哪怕只是一丝丝的伤害了!

回想起地牢里的那一幕,他以为自己的心在一瞬间突然四分五裂了!印象里那飘逸清雅,自信淡然的人儿正倒在了血泊里,除了那一地猩红,还有碎碗、药渣……这狼藉的画面让他的眼睛几乎滴出血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遍身是血的朱颜:

她那悠然如远山的双眼,此刻却是完全没有的焦距,就那么睁得大大的、直愣愣的,失神空洞的让他心慌的一下没有了着落。他在她耳边拼命的呼唤,好半天才换来她一声不明所谓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从没有这样的恨过自己,竟就这么将她放弃!他以为自己能够像过去一样将事情遗忘,他以为他们的生命力再不会有交集,他以为他的离开会让她过上安安定定的生活……

他错了!

大、错、特、错!

那一夜他带着满身的伤痛离开,却也在心中为她祈福,但愿那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可以带给她幸福;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生命力。

不过,她终究没有记恨他,还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请……带我离开……”

他听懂了,从那一刻起,他的手掌再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向她的重重筋脉,为她延续着一线生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感受到——她还活着!

这才知道,原来,她的生命,早已连上了自己的心。

从今往后,再不放手!

“子墨,你确定要带颜儿去地宫吗?”萧见离的声音也失去了惯有的温和,即使他已经驾着马车朝地宫的方向飞驰,却仍要再一次向子墨确认——毕竟,这一对人儿都与皇宫有了太多的纠结!

“眼下地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子墨的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朱颜惨白的玉容。难怪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要离开,这个京城,带给她满身心得伤害,如若不是因为她伤势太重,他会带她走的更远,就算有再多的阻碍、再大的困扰,他也会一力扛下。目光如刀锋般的阴冷,“子瞻,你欠我的,不如就这么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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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大滩鲜血,已让龙承霄与殷佑然肝胆欲裂,而更令二人惊恐的,却是那受尽苦楚却芳踪成谜的佳人,此刻究竟是在何处?

“去……去把那个贱人给朕带来!”龙承霄的一身杀气,让身边人人都噤若寒蝉。

玉喜偷眼瞧了一下他主子的脸,腿肚子一哆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请……请皇上明示……”

“朕要把简若惜那贱人碎尸万段!”龙承霄恶狠狠的道,他此刻的帝王之威凛然爆发,即使亲近如殷佑然,也不敢轻易捋虎须。

玉喜刚要跑出地牢,却听宫人奏报:“太后驾到!”

殷太后冷着一张保养得宜的芙蓉粉面,虽足蹬高屐,却是莲步如飞,几步就下到了地牢里,不等众人下拜见礼,就已沉声吩咐道:“玉喜先别急着传旨!哀家要与皇帝单独说话,你们都下去!”

众人如逢大赦,不一会儿全都走了个无影无踪。

殷太后走到龙承霄身边,轻轻抚上他清癯冷厉的俊颜,心里涌起身为人母的骄傲,却又为他那眉间浓郁的哀伤而怜惜不已。

“子瞻,母后知道你很难过……”

龙承霄眼里闪过一阵阴郁,“母后,您不明白……”

“母后明白……”殷太后了然的点头,“那是个好姑娘!子瞻,母后没有老糊涂,丽妃、昭仪她们都知道的事情,母后又怎会不知?”

“既然母后什么都知道,”龙承霄眯起双眼,“就请让朕下旨杀了简若惜那贱人!”

“你不能杀她!”殷太后的口气毫不犹豫而且不容置疑。

龙承霄浓眉一颤,略有些不耐的道:“怎么说?若只是因为那端亲王,母后大可不必担心!他绝不会为了那贱人便轻举妄动。”

“自然不会是为了你那稀里糊涂的王叔!”殷太后凤目灼灼闪光,“他只当昭仪会一心为了他办事,可笑他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这半辈子,却是半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您的意思是……”龙承霄心中陡然一动,沉吟了半刻才道,“这贱人心思深沉,又怎能确定她是真的不愿为端亲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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