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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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叶听雨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下人，轻轻的在房间里唤了一声，“有人吗？”
“小姐，有什么吩咐？”窗外一个稚嫩的女声突然冒了出来，韩秀儿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藏在哪里的，她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看过几眼，都没留意到窗外有人。
“是谁在弹琴啊？”这个疑问还是留待明天再研究，韩秀儿问道。
“回小姐，是清风阁那边传来的。”
一听是清风阁，韩秀儿沉默，对那边的情形更是好奇，不过天色已晚，等改天没事的时候也许可以到那边去看看。
第032章救人（上）
习惯性的在天蒙蒙亮就醒了，韩秀儿唤来下人，洗漱之后走出房间，听雨轩里已经传来了叶听雨的朗朗读书声。
吃过早餐，左右无事，韩秀儿决定自己到绣庄去，叶听雨死活不干，说是怕韩秀儿迷路，非要跟着一起来，韩秀儿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
有了叶听雨，自然多了许多麻烦事，把门口的大叔叫上，驾着马车，车上还摆上几本书，一路上韩秀儿就是看着窗外的景致和听着叶听雨的读书声过来的。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路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远远的看见城门。
和路上的冷清不同，城门口此刻围了一大群人，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整个城门都堵住了。
人群正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魏叔过去拉住一个男人询问了一下，回来说道，“小姐，有个灾民病倒了，旁边的人怕他有传染病，都不敢接近，现在躺在路中间打滚，恐怕马车没办法过去。”
本来专注的看书的叶听雨听见魏叔的话猛然抬起头，眼睛里发出耀眼的光芒，“生病了？谁？我看看去。”一边说，一边仍开手中的书，敏捷的从车上跳下来，冲进人群。
魏叔没能拦住叶听雨，担忧的看了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韩秀儿，露出为难的表情。
叶听雨过去没多久又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在人群里挤了一圈，浑身上下浅蓝色的衣服沾满了灰尘，脸上也有些汗水，跑过来以后跳上车，在车上的抽屉里翻找这什么。
韩秀儿一边把他从抽屉里扔出来的东西收捡起来，一边问道，“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叶听雨有些郁闷的回答，“我的针呢？明明记得放在这里啊？那个人好像是蛔虫钻胆，扎一针就行了。啊，在这里，找到了！”
说着兴奋的拿出一个布囊，献宝似的给韩秀儿看，韩秀儿看着那粗粗细细的一排针，直觉似的拿起一根细如毫发的起来观看，这针倒是可以用来做绣花用，可惜少了个孔，要在这么细致的东西上打孔也是个问题。
正思考间，叶听雨已经拿着布囊跳下了车，魏叔挡在叶听雨面前，脸色严肃的道，“少爷，不可！”
人群突然一阵慌乱，周围的人急急的向四周散开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原来是那个人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裤腿，男人挣脱不开，用力的把那人的手给踹开了去，旁边的人都怕被那病人抓住染上什么病，吓的散开了。
韩秀儿这才看清楚倒在地上依旧不断打滚的人，面上布满了灰尘，灰尘混合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把一张脸弄的污秽不堪，已经看不清脸上原来的颜色，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除了破烂还显得肮脏不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从距离这里最近的战乱的地方也有上千里的路程。
这个人已经疼的叫不出来了，右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左手捂着腹部，卷曲着身子，右手有许多的血流出来，混合着手上沾染上的泥土，颜色格外的可怕。
“魏叔，让开！”叶听雨低吼的声音，把韩秀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少爷！”魏叔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无情的提醒道，“别忘了公子定下的规矩！”
叶听雨的脸色转瞬间变了好几次，愤怒，无奈，不安，到最后的不甘，韩秀儿看的出来他很想帮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可是由于叶君渊定下来的什么规矩而不得不放弃。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叶君渊帮了她，但是，即使叶君渊富甲天下，也帮不了所有的人，而那个人，即使这次帮了他，也指不定能不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在这里的普通人也仅仅温饱而已，一个乞丐想活下去基本上是奢望。
与其没有尊严的活着，也许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那个人滚到路的一边，道路的宽度已经可以让马车通过了，叶听雨埋着头登上马车，不敢再去看滚了一身泥土的人，韩秀儿放下帘子挡住他的视线，魏叔熟练的架起马车向城内驶去。
叶听雨垂头丧气的坐在车上，连一向不离手的医书也不看一眼，韩秀儿看着他难过的脸庞，心里一动，问道，“你很难过？”
叶听雨嗯了一声，年轻的脸庞上是说不出的心疼，让人看得心都揪起来了，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扇动。像是要强忍住什么。
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学医是为了帮需要帮助的病人，可是……”
这个时候的叶听雨让韩秀儿想到了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哥哥，就是这样傻傻的思考方式，让人的心都觉得温暖起来。
眨眨眼，韩秀儿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如果你救了那个人会怎么样？”
叶听雨摇摇头，“我会被师傅赶出去的，师傅说了，不准我动手，也不准开药方。”
“为什么？”韩秀儿不解。
“因为……因为……”叶听雨的脸突然涨的通红，韩秀儿追问道，“因为什么啊？”
“哎，反正就是不准，你别问了。”叶听雨摇摇头，继续低下头郁闷。
“那，如果你偷偷的去呢？”韩秀儿笑的很邪恶，有种当坏人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也就心安理得了。
叶听雨猛的一拍大腿，眉飞色舞的大叫道，“我怎么没想到？”转而又有些担忧，“万一师傅发现了呢？”
韩秀儿对他婆婆妈妈的行为很是不满，瞪眼，“小心点就没事了，而且你师傅是神算，要害怕被他发现还不如担心被他算出来的好！”
“那到不会，”叶听雨摇头，“可是……”
第033章救人（中）
无咎山庄的绣庄就在进城没多远的地方，外面是一间专门卖绣品和衣物以及布料的地方，里面是绣房，眉姨就住在这里，同样住在这里的还有几个做衣服和绣品的师傅。
从车上跳下来以后，叶听雨就闹着肚子疼钻进了绣庄，绣庄的掌柜的认识他，也没有多话，躬着身子把韩秀儿请了进去。
店铺的面积不大，里面的陈设也不多，摆放着一些丝绸和布匹，有一两个客人正在那边挑选。
没有看到成品的绣品，韩秀儿有些失望，掌柜的不知道韩秀儿来这里是干嘛的，只是听眉姨说今天有个客人要过来，要客人一来了就通知她。看见韩秀儿眼睛一直往柜台上的瞟，又看见韩秀儿身上的衣服，笑着问道，“姑娘是想挑点布料回去做衣服吗？”
“眉姨呢？”韩秀儿摇头问道，被人这么供着感觉有些不舒服。
“回姑娘，已经派人进去请当家的了。”掌柜答道，“姑娘真的不看看布料？当家的说，要是姑娘喜欢，就随便挑，里面还有一些，要不，小的去给你拿过来瞧瞧？”
对于韩秀儿来说，衣服能穿暖就行了，实在没有兴趣，却又不好驳了掌柜的好意，只好转移话题问道，“这里只是做布料生意吗？这不是绣庄吗？”
一问到这个，掌柜的立马露出得意的笑容，“姑娘不知道，布料是主要的营生，绣品却是要别人预定，所以外面都没有摆放，实际上，咱们绣庄的绣品也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而且，就算买的起，咱们也不一定要卖给他们，那得看师傅们有没有空。”
掌柜的话让秀儿稍微感觉到有些安慰，要是苏州随随便便的一个人拿出来的绣品都能让她自惭形秽，她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又问了掌柜的一些事，总算弄明白了这个绣庄并不大，算的上是叶君渊开来给眉姨打发时间的，表面看来还不错，却仅仅能维持绣庄上下的生计。
看得出不知道是不是眉姨交代过，掌柜的没把她当外人，对于韩秀儿的问题都一一的详细回答。
不多时，眉姨边从后院走出来了，爽朗的笑声在屋子外就响了起来，“韩姑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说忙完了这一茬下午就回去接你过来呢！”
眉姨挥挥手，掌柜的和几个伙计都下去了，整个厅里就剩下了两人。
韩秀儿站了起来，走到眉姨身边，轻声道，“眉姨，我不知道为什么无咎山庄的主人会救我，可以看的出来，无咎山庄的主人不是一个什么人都愿意救的人。我也相信商人无利不起早，但是，我依旧很感激他，说说吧，我能做些什么，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做。”
眉姨拉着韩秀儿的手，咯咯的笑了两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呢？君渊是个很好的人，他救你虽然有原因，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过，你既然想做点什么，我也不拦你，你若什么都不想做，也有人养活你，之前你受了太多的苦了，你这么想，我不会怪你的。”
韩秀儿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什么也不懂，唯一会的就是刺绣，不过，好像这个在这里的师傅比较起来还差了点。”
眉姨笑的眉眼弯弯，“有心就好，有心就好！你觉得做不好，我可以教你。”
两人说话间，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紧接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冲了进来，“韩姑娘，快来帮忙！”
“发生什么事了？”韩秀儿微微一愣，跑回来的是叶听雨，脸色因为跑步涨的通红，不停的喘息让他的胸脯上下欺负，身上淡蓝色的衣衫沾满了泥土，像是跟人打了架似的，还破了几块。
叶听雨这才发现厅内还有一个人在，错愕的道，“呃……没事……没事……刚……刚才摔了一跤……”
眉姨一看这状况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挑眉看着叶听雨因为撒谎而涨红的脸，“没事？你怎么受伤了？在苏州还有人敢打我们无咎山庄的人？”
叶听雨没说过什么谎话，被眉姨一问更加紧张，拼命向韩秀儿打眼色，希望韩秀儿能帮他圆谎，韩秀儿有些后悔管这件闲事了，现在大家都是自顾不暇，在她内心深处以为叶听雨也是叶君渊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在无咎山庄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想了想，毕竟还是自己出的主意，韩秀儿叹息了一声，道，“城门那边有个人病倒了，没人管，叶公子看那个人可怜，就想去帮忙治病……”
“什么？”韩秀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眉姨提高八度的声音，脸上已经是怒不可遏，“听雨！你忘记你师傅说过的话了？”
叶听雨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表情迷茫而有挫败，头慢慢的垂下去，双肩因为激动而抖动不停，低语道，“眉姨，我不信命！”
说完这句话，叶听雨猛然抬起头，双眼里全是固执，闪耀的光芒让人不敢对视，几乎是用喊的，“我不相信就因为救了一个人我就会死掉！”
“你不信你师傅？”眉姨冷笑，“别忘记你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我这一辈子就只能给人看看伤风感冒？凡是要死的人都不能管，那我和那些乡间的赤脚大夫有什么区别？我学那么多东西又有什么用？”叶听雨喊完这句话，转身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眉姨望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秀儿，你去帮帮他吧。”
韩秀儿点了点头，跟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