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婚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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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算他有意偏袒,以许家老爷子的脾气也是不可能听他的。
这个人,果真是有些扑朔迷离起来。清河的手指撑在腮边,露出琢磨不透地神色。
如果只是交易什么的,一个出卖色相,一个给予庇护,各有得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清河知道许惊涛的性子,动情容易动心难。
在他们分手之后许惊涛也有过几任男友,说是男友,用固定床伴来定义似乎更合适些,他总是锁定那些孤傲冷艳的目标,看中了就追,兴趣淡了就散,更替很快,好像一次次地复制着他的那场不了了之的初恋,只是掌控全局的角色,再不留给旁人。
他还是恨的,清河知道,知道自己在他少年的心上留下了多深的伤痕,让他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状态中无休止地重复这样虚拟的报复。
清河犀利的目光仔细扫过李铭的每一寸面容,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他的脸孔上找不出任何一点和当年的自己相像的痕迹,他没有仿佛高高在上的嚣张气质,不穿戴个性另类的衣服和饰品,他非常喜欢甜美的粉红色,像是想把自己的性格也打磨得如此,是他本身就有的意识,还是刻意为了讨好许惊涛的喜好?
“清河老师,这里的情绪我不是很理解……”李铭指着他的剧本,那上面被各色彩笔打上各种标记和备注,“我需要表现得愤怒吗?”“这里吗?嗯……这里还不用,到这儿的时候,这儿,你的情绪应该在这里快速地爆发出来,因为你在家人面前一向必须是隐忍的,你已经很习惯控制情绪,只有达到你承受力的临界点,才会突然失控。”“喔~我明白了,没错,我是不能轻易流露出对哥哥的不满的。”李铭恍然大悟,连忙把体会记在旁边,“谢谢您,清河老师。”“别再喊我老师了,我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年轻演员,被老前辈们听到了不好。”清河笑着说,仿佛玩笑一般,“你在戏里叫我哥,下了戏也可以叫哥嘛。”
李铭顿了顿,不清楚清河的意思,一时不敢接茬,“这……您是前辈呐。”“我看起来很老吗?”清河故意滑稽地摸摸自己的脸。“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铭急忙摆着手解释。“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清河把玩着手腕上的紫檀念珠,“人呢,就是这么回事,不管在哪混都喜欢抱团儿,太尊敬反而像在故意疏远。”
小丘敲门进来,送来李铭的戏装,一套朴素的黑西装,很适合今天那场戏里在众人面前落魄无助的小公子。李铭换好衣服,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清河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来帮他把衬衫领口立起来,把领带打得更紧些,“服装能帮助你侧面表现角色的一些特质,一个在大家族里谨小慎微生活的平民少爷,穿着除了朴素低调,还更应该古板庄重。”清河的指导让李铭受宠若惊,“我记住了,谢谢您清河老……”“嗯?”清河指着他的嘴巴,微微蹙眉。李铭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哥。”
21、
拍摄地离家不远,所以年后开工以来,李铭便没有再住剧组统一安排的酒店,每天早上自己出门,晚上收工的时候,除非跟朋友去夜店喝了酒不能开车,否则许惊涛一般都会把车停在许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等他。一开始李铭总觉得不太合适,一是担心被别人窥见,二是觉得既然早就定下了交易内容,总是享受这样那样的附带福利有些受之有愧,生怕让许惊涛觉得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有被约束之感。许惊涛倒是没太当回事,反正李铭收工很晚,他只要不是玩通宵,一般散场都是在李铭之前,反正是要回家,捎带手载他一程,就当是带着宠物兜风了。
慢慢的对于这件事李铭也没那么拘束了,大半夜的停车场本来就人烟稀少,何况许惊涛如果要开车,就不能喝酒,倒是不像以前那般成天在外面鬼混,又伤身又误事,许老爷子那里看着也欢喜。渐渐两人也有了默契,李铭收工或者许惊涛散场时,相互发个短信知会一声,要是对方不忙,就聊上几句。
这日因为道具出了错,拉下了白天的拍摄进度,许惊涛发来短信问,“收工没?”李铭躲在角落里苦着脸按手机,“还要好久,我都快饿死了。”然后许惊涛很快回了一句,“活该,谁让你不正经吃饭。”
半小时后李铭再收到许惊涛的短信,赫然写着“我在七楼”几个字。李铭看看通告板,他的最后一场戏还有一会儿,跟小丘说了声有些头疼,到楼下休息一会儿,等到他的时候打个电话来通知,便独自从员工内部电梯下到七楼。
许惊涛斜在沙发里玩着游戏,见李铭进门,很是流氓地吹了个口哨,“哟,禁欲系?”李铭脸红了红,呸了他一口,羞恼的样子十分可爱,许惊涛的游戏到了最后关头,没闲工夫继续逗他,便朝桌子的方向一努嘴,“喏,给你带了宵夜。”李铭打开餐盒,有一份酒酿圆子,几样点心和小菜,“好香啊,”李铭拿了一盒点心坐到沙发边,先递了一只到许惊涛嘴里,“特地去聚香楼买的吗?”“来的时候路过。”许惊涛自觉地张嘴接过李铭的投喂,手里不停,“什么时候结束?”“一会儿还有一场,要不你先在这睡会儿,结束了我给你电话。”许惊涛不耐烦地撇嘴,在李铭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先去把宵夜吃了!”李铭差点被踹出沙发,也没生气,笑着去桌边抓紧时间吃完,许二少爷一番心意,若不全部领下一准要变成发飙的理由。
李铭吃东西的时候安安静静,不会主动说话,许惊涛玩了一会儿游戏,总是不通关,也就减了些兴趣,抬眼见李铭吃得很香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饿了。放下电脑挪到桌边,才一张嘴,李铭就自觉地送进去一勺小圆子,酸酸甜甜还带着一点陈皮味。
许惊涛甚少吃甜食,平时去聚香楼,也只有李铭会点酒酿圆子来吃,今天心血来潮地尝一口,居然味道不是他想象中的甜腻,反而清淡爽滑,忍不住就着李铭的勺子又多吃了几口。
许二少有手有脚,可自从娶了媳妇儿,就好像越来越忘了自己也是个健全人,吃东西懒得连手都不多动一下。
宵夜很快被两人洗劫一空,李铭不太敢多吃,大多喂进了许惊涛的肚子,许惊涛吃饱喝足,摸着肚子表示受用。李铭看看手表,“我先上去,你睡会儿。”许惊涛厚颜无耻地伸头,“晚安吻。”李铭觉得好笑,“现在就晚安,回去再睡算什么?”许惊涛歪脑子转得挺快,“这次是试用装,先验货。”李铭没辙,若说呛声他倒是能呛得许惊涛哑口无言,论耍赖他可就差远了,心想着这货你都不知道验过多少次了,到底还是又让许惊涛再当了一回质检员。
李铭近期一直在拍职场戏份,每天都是一套窄身的黑西装,领头袖口还扣得严严实实,白白净净的脸上甜甜一笑露出可爱兔牙时,反差别提有多大。许惊涛索要着晚安吻,一双手还不安分的探进西装外套的下摆,隔着衬衫在他柔软的腰间游走,李铭别开脸结束这个吻,他就意犹未尽地追上去再索要第二个。
忽然笃笃笃响起了三下敲门声,“抱歉打扰两位,”戏谑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不过我不是故意偷窥的,这门的锁好像坏了。”
说话声吓了李铭不小,而许惊涛则是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瞬间变了脸色。
“你怎么在这儿?”许惊涛看向清河的眼神里充满警惕,这是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许氏大楼的人,却只身进入了员工楼层,并且出现在李铭的休息室,更糟糕的是,还亲眼目睹了他们异常亲密的举动。“别这么紧张阿涛,”清河呵呵笑着,“我只是刚下了戏,想借李铭的休息室躲个清静,顺道帮他的小助理来告诉他可以去侯场了。”李铭红着脸,好歹总算是压下了不安的情绪,忙向清河道了声麻烦,给许惊涛介绍,“清河哥是我们这个剧的主演,在剧里是我的哥哥。”许惊涛拧了拧眉头,“扇你巴掌把你按游泳池里那个?”李铭还没说话,清河先笑了开来,“阿涛你的意思是我在公报私仇吗?”转过脸上下打量了李铭一番,“嗯,今天之前不知道,今天之后嘛,可以考虑考虑哦。”
许惊涛和清河甫一见面便气场古怪,饶是李铭对两人的过往毫不知情,也不可能不察觉。清河倒是如往常一样平心静气,许惊涛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剑拔弩张,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李铭有意缓和一下,便问,“原来你们认识的?”清河低头笑了笑,“老朋友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我先上去了,你们聊聊。”清河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来,便被许惊涛黑着脸硬生生的打断,“旧情人,分手都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好聊。”
清河的笑容瞬间僵了僵,李铭也不知道该怎样圆回这个场,一时屋里静悄悄的。
忽然清河拍了拍李铭的肩,故作意味深长地抱怨一句,“你看阿涛,对旧情人有多狠呐。”然后哈哈大笑。“哥,你别多心,他不是有心冒犯你的。”李铭为难地看了许惊涛一眼,放低姿态。清河不甚在意,说笑一般反问,“难道我表现得很旧情难忘吗?那真是太糟糕了,”捂着半边脸伤春悲秋了一番,捏捏李铭的脸蛋,无限伤感道,“我看到你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是吧阿涛?”
许惊涛一句话没说,摔门走了,两个人目送他出门,清河没喊他,李铭没敢喊他。
清河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回过头来时,又融进了淡淡的笑意,“这傻小子,还是这么不经逗。”
剧组收工时,李铭在地下停车场一边走一边打许惊涛的电话,没人接听。许惊涛的电话很少打不通,李铭不得不猜测,经过今天那样的情景,许惊涛可能是有些生他的气。
“唉……”李铭准备回到一楼打车或者走回去,雪亮的车灯打在他身上,然后是清河按下车窗,“看来我害你回不了家了,上车吧,我送你。”李铭忙感谢推辞,倒不是怕许惊涛知道了不高兴,主要是他也不敢让清河把他往许惊涛的公寓送。
“你和阿涛住在一起,我知道。”清河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似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强迫,反而很真诚,“今天晚上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希望你也别介意,我和阿涛很多年没有联系了,确实也没什么可聊的,更不会有什么余情未了。”“没有,我不介意的。”李铭抿了抿嘴,心里对这个貌似坐实了的回答隐隐忐忑,可是清河是聪明人,自然没法糊弄过去,既然刚才清河没有在撞破他和许惊涛的关系时隐身缄默,反而大方地出声提醒,就说明他没有想用这件事在背后做什么文章,即便是将来有,他们也心底有数。“那就上车吧,有什么话路上说。”
清河将车熟门熟路地开到许惊涛的公寓楼下,李铭下了车,又回头向车里的清河道谢,清河笑眯眯地点点头,看他上了楼,才启动了车子,缓缓滑出小区。
李铭回到家,屋里灯火通明,唯独卧室在里面反锁上,李铭小声的唤了两声,没有回应,轻手轻脚地绕到阳台,透过玻璃门和窗帘的缝隙看到里面,夜灯光线昏暗,许惊涛背对着他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李铭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客房的床铺。
阳台上的拖鞋声转回到客厅,许惊涛睁开眼睛,一拳捣在枕头上,愤愤然咒了一句,“吃里扒外的死兔子。”
22、
第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