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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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在归化城下撞个头破血流。”
却图和巴图尔洪台两人皱着眉道:“闯王,我们也是蒙古人。”
李鸿基头痛起来,刚才一时口快倒把这事给忘了,忙道:“我是指城下与我军作对的蒙古人,两位已是闯军,当然不是说你们。”
此时和布石图正在和朵颜兀良哈部的苏布台,喀喇沁的达来台吉,额尔多斯的额仁沁济农等人相商攻城事宜,今天追赶高杰的那名首领正是土默特部的一名千户,虽然丢了近一半人,但和布石图并没有怪他,正是他们的勇敢才探查到了敌军的虚实。
和布石图道:“从目前来看,闯军人马倒是很多,但骑兵根本不能和我军勇士相比,敌军只是火炮利害,大炮也只有五门,我军若要攻城,关健是怎样对付敌军的火器。”
蒙古人的铠甲不如满人,而且归化城下附近没有大树,想做木盾也要到远处寻找木料,太过担搁时间,一时之间,众人都面面相觑,无法可想。
苏布台道:“攻城有困难,不如先将闯军北门外围的两个大营破去,归化城暂不管他,派人看住即可。”
闯军的两个营并不是分另设在两门,而是全部设在北门,这是为了掩盖当日被闯军屠杀的一万多土墨特部被大炮翻起来的泥土,闯军将尸体运走后,就把那层浮泥挖了出去,在上面建起了两座军营,和布石图心急如火,知道北门有两座大营,把主力都放在了南门,想直接从南门将城攻破,到时北门两座大营的闯军也只能逃窜,没想到闯军的火器太过棘手。
达来台吉道:“不管怎样,攻城才是重点,就是破了闯军两座大营,最后还不是要攻城吗?”
苏布台道:“不能,归化只有两个门,但因北门有闯军两个大营,我们不能将归化包围,若先将两座大营破去,还不能强攻,我军可将归化两个门都围住,闯军能有多少粮草,到时只有出城和我军决战,那时可以不必担心闯军的火器。”
和布石图虽然心急,见苏布台说得有理,也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明天移营,攻敌军北门大营。”
第二天,天刚亮,蒙古人的牛角号已吹响,将闯军所有人都惊醒,李鸿基已按排好了守城人员,根本理也不理,正在府中和田玉珠下棋,突然亲兵来报:“启凛闯王,不知为何敌军拔营而起。”
李鸿基一听:“怎么回事,蒙古人不会被闯军的火枪就吓跑了吧。”忙起身走上了城墙,见闯军的大部分将领都在城头指指点点,忙问道:“怎么回事。”
宋献策忙道:“闯王,看样子蒙古人是要移营,攻我军北门。”
李鸿基一愣:“不是要逃走吗?”
宋献策道:“绝不是要逃走,闯王,你看,敌军还有一部分人马未动,不象逃走。”
李鸿基举起望远镜,蒙古人军营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果然还有一部分人马未动,其他人都是向北门而去,显然是敌军见识了闯军火枪的威力,拍攻城损伤太大,转而想攻闯军北门大营,李鸿基放下了心,城池你攻不,大营你也啃不动,闯军若不放水,要想攻破已花了半月修整的大营那是难上加难。
蒙古人迁营的速度很快,加上两门相隔不远,蒙古人一个时辰不到已移好了营,众人也都转到了北门,蒙古人刚刚整好了队,已急不可耐的冲出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三千人骑兵,带队的正是昨晚献策攻北门大营朵颜兀良哈部的苏台吉。
苏台吉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还远远的就叫人分散开来,他多次到过大明境内抢劫,对避过火炮打击很有经验,到了离闯军大营一千米左右,闯军还未见人出来迎战,苏台吉让部下止步道:“停。”派人去向闯军挑战。
他的一名部下接令,一马当先,来到了大营的外面,闯军已将火枪对准了他的胸口,马维兴吩咐道:“别开枪,看他过来干什么。”
那名蒙古兵来到闯军大营前乌里哇拉的说了几句,马维兴皱着眉头,一句也没听懂,他虽然到过草原数次,但蒙古话还是一句不会,对身边一名额尔额的人道:“他说什么。”那人是马维兴选出来的翻译,他脸色通红道:“他骂我们是缩头乌龟,胆小鬼,不敢出战。”
马维兴早已不是什么愣头青,反而笑道:“告诉他,有本事就来进攻,如敢再骂,马上就把他杀了。”
翻译把话传了过去,那名朵颜兀良哈部的蒙人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开了数百步,确信闯军伤害不了自己才停下来,又乌里哇拉说了一大串,马维兴瞥了翻译一眼,那翻译道:“大人,他还在骂咱们是缩头乌龟,而且比刚才难听多了。”
马维兴大怒:“小子,已经警告了,他还敢找死。”对身后的亲兵道:“把我的枪拿来。”
亲兵忙拿出一把线镗枪,线镗枪工艺在当时太复杂,闯军每月只能生产数十枝,只发给一些神枪手用来狙击敌方大将,现在整个闯营才刚刚装备了一百多枝,闯军的狙击手还没有开张过,马维兴的枪法不错,也要来了一枝。
马维兴举枪将那名正骂得起劲的蒙古兵瞄准,那名蒙古兵离大营足有三四百米远,翻译摇了摇头,以为马维兴是被骂得恼羞成怒了,才忘了火枪的射程,只听“砰”的一声,那名蒙古兵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满脸的不相信,“咚。”的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他成了被火枪狙击的第一人,不知泉下有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苏台吉正在欣赏自己的部下骂阵,若能把敌军激起来更好,不能也没关系,先打击一下敌军的士气再进攻也不迟,没想只听见了一声响,自己的部下就倒了下去,苏台吉大惊,吩咐道:“去两人看看怎么回事。”
朵颜兀良哈部又出来了两人朝刚才倒地的那人奔去,马维兴已重新装上了子弹,等两人进了射程,又是“砰。”的一声响,顿时又倒下了一人,另一人见同伴莫明其妙的倒了下去,周围几百米连人影也没有,吓的大叫,喊道:“有鬼,有鬼。”拔转马头,拼命向已方队列奔去。
第二十一章蒙人攻营
等马维兴装好了子弹,那人早已跑出了射程,马维兴放下了枪,悻悻地道:“你骂呀,看你敢再骂。”
那名翻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闯军的火枪射程如此之远,以后哪有蒙古人生存的余地吗,又庆幸大汗英明,早早投靠了闯军。
苏台吉见慌慌张张奔回来的部下,还有一人已倒下,令士兵抓住那人的马头,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结结巴巴的道:“大人,有鬼,我没看到一个人,阿牛他就倒下了。”
苏台吉用鞭子朝那名部下辟头盖脸的打去:“胡说,哪来的鬼。”知道骂战再也没有用了,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喊:“勇士们,给我冲啊。”
朵颜兀良哈部的三千名骑兵一起抽出自己的武器,大喊:“冲啊。”隆隆的蹄声向闯军冲去,闯军阵营还是一动不动,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此时正是蒙古人骑兵速度最高的时候,蒙古人打算直接用人命冲破闯军大营的围栏,突然前方的马匹撕叫起来,成片的倒下,原来,闯军大营中的浮土都堆在大营外,足有半米多深,表面看却是坚硬的泥土,蒙古人一时不察,高速的马匹冲进如此稀松的泥中,马腿马上陷了进去,骑士受不了那股冲力,向前载去,朵颜兀良哈部的骑兵刹时乱成了一团。
其实用骑兵在浮泥上冲击也没什么,成吉思汗还经常垒土攻城,但那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若高速的马匹没有防备冲上去却是一场灾难。
就在这时,闯军阵内枪声大作,速度减慢的蒙古人成了最好的靶子,苏台吉见到部落的勇士如此白白的牺牲,急得大叫:“撤退,撤退。”
等到朵颜兀良哈部调转了马头时,已倒下了数百人,刚想回头再攻,闯军的营门大开,冲出一队骑兵追杀过去,苏台吉大惊,拼命打马退走,后面的箭雨飞一样落入了朵颜兀良哈部中,直到蒙古大营出兵接应,那队追兵才施施然的返回,苏台吉回头已看出,那队追兵也是蒙古人,气得苏台吉更是大骂不止,一检查,三千人马只剩下了不足一千五百人。
刚追出去的那一部分确实是蒙古人,李鸿基鉴于闯军骑兵和蒙古士卒的差距,骑兵追击的任务都由蒙古人来承担,漠西额鲁特和喀尔喀部的蒙军经过闯军数月的洗脑,对闯军的忠诚度大增,自觉把自己归于文明人,和投靠野蛮满人的部族分了开来,何况,闯军的待遇远比以前跟在头领身后作战要好。为了自已来之不易的好生活,也要努力作战。
苏台吉回到大营,低着头,主意是自己出的,一出去就是惨败,只好默不作声,和布石图安慰他道:“好汉子,不要难过,一时失败算不了什么,我们已知道闯军的虚实,这都是你的功劳。”
见苏台吉还沉静在自己的悲痛中,遂对众人说:“闯军的大营已探好了,只有一些浮土,这没什么,只有我们敢于牺牲,冲过这道浮土,汉人就会惊慌失措,任由我们屠杀。”
众人都欢呼起来:“万胜,万胜。”
蒙古人的牛角呜呜的吹响,和布石图以为已经知道了闯军大营的布置,已准备全面进攻,刚才苏台吉攻击的是闯军左营,和布石图决定沿着刚才苏台吉的攻击路线集中全力拿下敌军左营。随着军号的吹响,一队一队的蒙古士兵向闯军左营冲去,闯军阵内枪声大作,由于营外是浮土,蒙古人不能高速冲锋,到了二百米内速度就得慢下来,正成了闯军火枪手的靶子,但蒙古人也不是吃素的,许多人的长箭已可以射入闯军营内,闯军中也有开始有了伤亡。
李鸿基和众将站在城头看着双方的战况,蒙古人在这一片浮土上一排排倒下,却毫不退却,前仆后继的向闯军的大营涌去,场面残烈已极,最前面的蒙古人已冲到闯军营前,手中的刀猛砍闯军的围栏,常常只能砍上一刀已被闯军的火枪手射中,一片片的尸体倒在栅栏外,草原上缺少木料,闯军的栅栏除一部分是自带外,大部分拆之城中的房梁,蒙古人急切不能砍断,外面的尸体慢慢堆到与栅栏同高,踏着同伴的尸体,蒙古人终于冲进了大营。
闯军已退到了数百米外,前面的蒙古士兵兴奋的舔着嘴唇,马上就要轮到对方被屠杀了,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加快了冲击,蒙古人在栏外牺牲的人太多了,此时急切的想朝对方找回补偿,闯军却毫不慌乱,已停止了后退,前排射击完马上蹲下,后排接着射击,此起彼伏,闯军的射击毫不停歇。
蒙古人也开始射箭了,有少数箭支飞入闯军的火枪队,闯军慢慢有人倒下,马上被军医扶了下去,蒙古的骑兵越来越近,离闯军只有数十米的距离,蒙古人狞笑着高举自己手中的马刀,兴奋起来,马上就可以欣赏到汉人四散而逃的情景了,此时双方的面目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蒙古人却发现闯军士兵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有的只是嘲笑,蒙古人虽然不解,他们要死了,嘲笑什么。
突然感觉到自己在下沉,连人带马往下掉去,不错,是在下沉,闯军前面已挖了一道宽十几米,深达十米的横沟,上面只铺了一层树技,用一层薄土盖住,勉强可以过人,但哪能受得了马力,前面的蒙古士兵已连人连马掉了下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蒙古人掉入,大坑已完全露了出来,前面的蒙古士兵惊恐的看着同伴一个个掉了下去,自己却勒不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