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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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起身洗漱之后,到前厅与李世民相见,二人用过早饭,这才一起往府衙去见李渊。
到了府中,李渊闻听庄见已到,不由大喜,笑呵呵的道:“贤侄终是到了,伯父我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啊。”
庄见翻了翻眼睛,心中暗道:你丫等的不是我,你等的是皇帝梦。等着我这个傻子,巴巴的老远来当奸臣,当反贼,当教唆犯。
他心中不爽,面上也不亲热,只是拱拱手,不再多说。李渊看的一愣,随即有些惭惭。看了旁边的李世民和刘文静一眼,微一沉思,挥手道:“世民,你等先退下,我与仁公有些私密事要谈。”
李世民躬身应是,眼光快速的扫了庄见一眼,却见他正自眼观鼻鼻观心的,谁也不理。只得苦笑一声,摇头和刘文静出去。
李渊待得二人走了,这才神色复杂的看着庄见,轻轻叹道:“贤侄,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也是心中难以取舍,这才请你前来共议。今日这厅中,只有你我二人,出自你口入于我耳,再不会有人知晓。贤侄大可放开,畅所欲言,为伯父我细细谋划一二,我究竟该怎么做?”
庄见眼皮子撩起,看着李渊那满面的无奈和踌躇,不禁牙根恨的发痒。这老狐狸骗天骗地骗天下人,连自己的儿子女婿也不肯实话实说,当真可恨。什么只有我二人,别人不知道啊。人家都是傻子不成?你老人家原先安安分分的,跟我一通密谈之后,直接造反了。这还用再去说啊!
只是此刻就算自己不说,只怕这老渣也会想法造反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跟他一路?奶奶的,罢了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与其如此,老子还不如一早参与,给自个儿以后捞点资本呢。
庄见想到这儿,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伯父啊,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这吃过的米比小子吃过的盐还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如今的形式,又怎么还用我这毛头小子去说。既然这里没有外人,伯父也不必隐晦了。我想伯父现在只是少个借口,少个理由罢了。小侄这儿倒是有个想法,或许能帮上伯父,倒也不用费心再去找人顶那些个名头了。”
李渊老脸微微一窘,细长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微笑道:“呵呵,贤侄多虑了,伯父我可是真心求教的。你虽然年龄小,但行事之时向来算无遗计,这些,伯父我可是不敢以年龄来相待的。贤侄说顶什么名头,我却是不明白,不过,也不打紧。既是贤侄有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啊。”
庄见听他虽是仍不肯明着承认,倒也不再否认,直言向自己问计,心中略微舒服。抬起头看着李渊,低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渊不停的点头,眉心渐渐展开,及至最后,二人相对看看,大小两只狐狸不由都是哈哈大笑。
第二百九十四章:谣言的力量
大业十三年春,公元617年3月。大隋的局势愈加混乱,各地反王你方唱罢我登台,大隋的上空,风起云涌,不知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洛阳城外的魏公李密,此刻再也不是那个被追得满世界跑的逃犯了。在进位魏公后,又成功将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招降了,不但得到了裴行俨这员号称万人敌的猛将,还得到了秦琼和程咬金二人。
此刻的李密,兵多将广,粮草丰足。腰板直了的李密终于敢向皇帝叫板了,幕僚祖君彦写出了《为李密讨隋檄文》,檄文洋洋洒洒,历数隋室皇帝十大罪,从杨坚一直骂到杨广,酣畅淋漓,痛快之至。檄文中有一句,“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这就是成语“罄竹难书”的由来。
檄文一出,四方相应,李密不由的意气风发。
也就在李密踌躇满志的时候,远在西北的晋阳,也发生了一件极具震撼力的事儿。起因是因为一份诏书,一份一夜间,贴的满大街的诏书,一份让人看了,就不由的火冒三丈的征兵诏书。
诏书中说,皇帝决定四征高丽,责成太原、西河、马邑、雁门四郡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年底前到涿郡集合,违令者斩!
这是一份空前绝后的征兵令,历史上没有一个王朝,曾经出台过,如此不近人情的征兵令,一般而言,多是采用“逢二抽一”,“逢三抽一”,顶峰到“逢五抽三”而已。但这份诏书,竟是百分百的征兵,可谓绝户了。
此诏一出,四郡震动,一片哗然。咒骂者有之,哀哭者有之,忿忿者有之,但对这诏书持怀疑态度的,却是少之又少。只因大家早知道皇帝残暴,穷兵黩武,出这个征召令,一点也不奇怪。
走在晋阳的街头上,庄见眼见着愤怒的民众咒骂声一片,问明白那征召令的内容,也是不由的瞠目结舌。
罗世信正自探头四下看着热闹,回头看到少爷一副见了鬼般的神情,不由奇怪的道:“少爷,这不是你的招儿吗?咋你还如此一副吃惊的模样?”
我的招?放屁!庄大少很愤怒。奶奶的,李渊老狐狸行啊,这么歹毒的招数都用的出来啊。自己当日不过是想起了后世的舆论威力,建议他派人去贴贴皇帝的大字报啥的,搞些谣言,比如加租子啊,加税率的什么的,挑起民众的不满情绪而已。哪知道李渊老人家这么狠,跟庄大少一开口就要钱不同,人家一开口要的就是命啊。
庄见大是摇头,心里对这些帝王之人的狠辣之处,看的更是深切了一些。将罗世信先是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这才在罗世信大是委屈的嘟囔声中,与雄大海一起,慢慢沿街溜达着,瞧看城中民情。
三人一路行来,等到了晋阳宫外,却见几个官员,满头大汗的在前面向众人喊着什么。庄见看的奇怪,带着罗世信二人向前。走近了一听,庄见不由的大是叹服,暗暗赞叹李渊老人家,当真是高明啊。
原来,此刻这几个官员,自称是奉了留守大人之命,来向民众解释,说那贴出来的诏书不会实行,只是谣言而已。自古以来,这谣言最怕的就是那种不清不楚的解释,越描越黑,最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这件事,要是李渊真的想解释,只要自己站出来说话,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会有效果的,但偏偏他却让一帮下属官吏来说,只会让老百姓更加猜疑而已。
庄见眼看着群情激奋,可不想惹上麻烦,带着罗世信和雄大海转头就走。眼见前面一个小酒馆儿,罗世信就有些迈不动脚了。无他,打从庄大少捞不着睡懒觉后,早晨的起床气就特别大。如此一来,总是晃悠在他面前的萝卜同学,就经常的挨上一些。今早又是这样,饭只吃了一半,就被庄见拉了出来,这会儿,闻着小酒馆儿里飘出的香气,这肚子就抗议了起来。
庄见歪头看看他,不由笑骂道:“你个夯货,早晨不过少吃了一个卷子就这德行了,真不知你这肚子是怎么长的。”
罗世信伸手摸着头,只是嘿嘿傻笑,也不着恼。他知道少爷嘴上说的厉害,可从来不会吝啬的。当然特意的整整自己,找些乐子,那是另当别论了。果然,庄见一边骂着,一边已是向着那酒馆儿中走去。罗世信大嘴一咧,急火火的跟了上去,看的雄大海一个劲儿的摇头。
主仆三人选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不多时,酒菜就已经陆续上齐了。庄见和雄大海浅斟慢饮着,罗世信自是双手开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
庄见看的又想开骂,却忽的竖起耳朵听去。原来旁边桌上此刻坐着两人,都是一副商家打扮。只是此刻说的话,却是说的马邑城守王仁恭的事儿。
说王仁恭的小妾,与王仁恭的内卫统领刘武周颇有些苟且,勾勾搭搭。活该王仁恭戴绿帽子,谁让他不肯开仓放粮,体恤百姓的。二人咒骂了几句,又将话题转到王仁恭小妾和刘武周私通一事儿上,说到香艳处,不由的都是一阵低笑。
庄见对王仁恭是谁不知道,但这个刘武周似是很熟悉,至于具体说他什么事儿,却是茫然不知了。当下,转头向雄大海问起。
雄大海也听到了那二人所说,见庄见问起,便将王仁恭和刘武周的来历介绍了起来。这王仁恭字元实,天水上邽人。一身骑射功夫极为出色,年少时就出任州主簿,后来因功转长道令,迁车骑将军。后来击突厥、讨山獠、平汉王,战功卓著,累受升迁,官至信都太守,迁左光禄大夫。后因突厥再次寇边,被调往马邑镇守。只是到了马邑后,一改从前的气节,受贿纳贿,不恤民众,百姓多有怨怼。
至于那刘武周,本来是河间景城(今河北交河县东北)人,父亲刘匡举家迁徙到了马邑郡。刘武周本人骁勇善骑射,在豪侠圈里很有人缘,原本在当地担任鹰扬府校尉。后来王仁恭看他骁勇,就提拔为自己的亲兵统领,平时驻扎在王仁恭的内宅负责王仁恭的安全。谁知道,竟是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雄大海说着这些,面上甚是不屑。
庄见嘿嘿低笑道:“这刘武周原来是个蠢贼,居然监守自盗,乱吃窝边草不说,还给顶头上司带绿帽子,没前途,太没前途了。即便要做,也该把那个碍事的搞死才做嘛,笨!真笨!啊,对了,这事儿那个王乌龟知道不?”
雄大海听他满口胡言,又将王仁恭叫做乌龟,不由的啼笑皆非。只是自家这位老大一向就是这么个德行,只怕要他跟个君子似的说话,比让太阳从西而出还要难的。当下自动将他那些胡话略过,回道:“王仁恭此时只怕不知,否则,怎么也是容不下那刘武周的。”
他二人只顾说话,不觉时间流逝。等到说完,庄见举起筷子,想要吃点,只是转目之下,不由的目瞪口呆。随即,头上就已挂下三条黑线。怒了!太怒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眼前的菜盘中,在靠近庄见面前,只留下了一抹儿纤细的绿色。那里原本是一盘拌牛肉的,但现在只是剩下了一根葱丝。罗世信同学很懂规矩的,决不去动少爷面前的那边,只是很技巧的,将葱丝下面的牛肉尽数吃掉了而已。
“罗,世,信!”庄大少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罗世信激灵灵一个冷战,霍的站起身来,满面郑重的道:“少爷,那啥,我出去看看,有没啥情况先。”说罢,拔腿就跑。
庄见看的目瞪口呆,妈妈的,这死小子咋越来越机灵了?等到看着罗世信奔到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和雄大海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嘿嘿狞笑着向罗世信逼去。罗世信扭头一看,不由的面色发白,艰难的道:“你。。你们。。要干啥?我”话未说完,扭头就跑。庄见往桌上拍下几个大钱,和雄大海大喝一声:“别跑!”随即追了出去。
三人嘻嘻哈哈,一路追着回了李府。在这里极是无聊,兄弟三人这种互相整蛊的把戏,就经常的拿出来玩玩。只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罗世信同学,扮演那个惨遭迫害者而已。
肃穆的留守府,因为庄大少的到来,就没一天安宁过。不时的传出的大呼小叫之音,让府中的侍卫都是极度无语。看着三人追打着,一路往里而跑,刚刚走出来的刘文静,顿时满头黑线。这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仁公!唐公有请。”刘文静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庄见啊的一声,停了下来。唐公?哦,是李渊。他世袭唐国公的。冲着刘文静答应了一声,又回头对着雄大海吩咐道:“逮着这丫的,今晚不给他大肉吃。”说罢,这才整了整衣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