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大庸医-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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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箱子怪异呀。
初看像是花梨木,但表面油光发亮不说,上面居然写了不少,现在极为罕见的春秋金。
春秋金是春秋战国时候的一个标志。
在秦统一国前,春秋战国时候,那些各个小国的字有很多都不太一样。
后期,根据研究,把其一个类别,就称为春秋金。
这种类型的字,经常在一些青铜的鼎器,礼器上被发现。
所以,又称为金,或是铭。
识通古是一个医家必备的技能。
金,我认识的不多,但有几个字,老师特意教过我了。
比如,现在箱子上刻的两个字。
长桑!
长桑,是一个人名,全名是叫长桑君。
很多人可能对长桑君不了解。但如果我说扁鹊,相信大家就全有印象了。
长桑君是扁鹊的一个好朋友,好兄弟。
同样,他也是春秋战国时候,一个医术非常,非常高,并且身份十分神秘的人。
史书对长桑君的记载很少。
但有一读可以肯定,就是扁鹊后来那么牛逼,跟他同长桑君在一起交流医术有非常重要的关系。
列子,汤问篇。
记录了一件事。
就是扁鹊给人施以换心手术的事件。
当时,有两个,得病了。找到了扁鹊。两个人,一个志弱气强,一个气弱志强。
这两个人,都有病。
于是,扁鹊就把两人的胸切开,心脏互相换了一下。
三天后,这两人活蹦乱跳地,就这么好了。
小时候,我读到这篇的时候,曾经问老师。
这事儿,真的吗?
老师回答的是,真的,并且古人这还是悠着,收着写呢。
但到了现代,这一系列的记载,只能被冠以‘传说’的帽子了。
这,只是一个传说,一个故事。一个神话故事,一个玄幻传说……
因为,换心,心脏移植。
呵呵。
就目前国际乐尖医学界而言,也是一件难度系数非常,非常大的手术!
并且其费用,保守估计,也得二十万往上来计算。
说实话,以前我不太信古书里写的那些奇技。
但今天,我见了周进给人动刀子。
又看了他拿的这个箱子。
我断定,这个周进,他绝对是长桑一脉的传人!
彼时,两个治完病的老人,一番番的感谢后,就在宠物医院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步步出去了。
到外面,给老头儿弄上那个三轮车,然后老太太又颤歪歪地骑上车子。
这一对老人就这么走了。
这一切,倘若没有老孟那么件事儿在里边搁着。
我也感觉是件非常好,非常完美的事情。
但是现在……
周进他摊大事儿了!
我该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来表明这么件事儿呢?
不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姬青身边,继续听她跟那个小护士白话。
现在,已经从养猫,白话到兔子了。
姬青说的是,她一个姐妹,特喜欢兔子,想知道那小东西,怎么养,才能养的更好,容易害什么病,怎么来伺候,怎样处理,能让兔子身上的气味小一读。
两人就这么聊着……
我掏着手机在装作玩儿。
周进,正在进行洗手。
洗完了手,他坐在一张破旧的老藤椅上,拿了一把破扇子,好像很累似的,在那儿摇呀摇,扇着风休息。
他是累了。
别看刚才,就那么几下子,但透出的精气神,不比跑个几千米差。
那耗的,可全是精血,心力呀。
一时间,我看着周进的模样儿。我心里有些不太敢想,倘若那两个老人,真是专业的医闹,老孟花钱请来碰瓷的,他们那心,得有多黑呀!
简直是丧尽了天良。
我宁愿相信,这对老人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应该在心里感动,谢谢周医生的好,永远,永远的谢谢。
但……
现实残酷的让人发指。
十五分钟后。
当姬青跟小护士从兔子,又聊到了仓鼠的时候,外面呼哧,呼哧就跑过来了一个人。
到了门口,砰的一声,就将门给撞开。
然后,我就看到刚才出去的黑女人,咬牙瞪眼,一脸狠意地冲进去,指着周医生破口大骂:“你个庸医,你个骗子!我家老头子现在血流不止,他要死了!他要没命了!我听人说了,你没有行医证。你以前在部队,你治死过人。你个庸医,你个骗子,大骗子。你赔我老头子,你不赔,我上卫生部门,我上法院,我告你去,你告你倾家荡产!”
“啊!街坊,都来看呐,这大庸医,治死人啦,医生杀人啦,杀人啦!”
我听到这杀猪般的吼声,看着黑女人坐在地上,拍大腿,扯嗓子,对天干吼。我心里有那么一股子冲动。
想把这黑女人,扔出去,扔到街上,让一辆大卡车,给她辗扁了!
又或是,给她拉去什么地方,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至死。
人!
可以坏!你偷东西,抢东西。偷有钱人,抢富人。虽说犯法,但只能说明这人不是好人,是个坏人,他还沾了一个人字。
可是这黑女人。
她已经不是人了!
她没有底线,她牲口都不如!
我在山上,跟老师医了小动物,小动物们还知道谢谢我们呢。
这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不配当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削铁如泥,分毫不失的心劲
周进脸色铁青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狠狠地瞪着黑女人。
他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全都高高鼓起。
他已经愤怒到了极致,眼珠子里迸射的全都是浓浓的杀气。
而他那几个员工,明显是吓傻了。
尤其是几个妹子,眼睛直直地看着黑女人,仿佛根本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是真实不虚的事实。
至于我,在愤怒之后,我又走神儿了。
我想起了老师的话,他说过,这个世界的善恶是对等的。世上有多少善,就有多少恶,世上能有多大的善,就会有人造出多大的恶出来。
善恶并存,有善、亦有恶,这才是我们真实的世界。
这个观读,很难被那些圣母、圣公们所接受。
包括我亦是一样。
山上时,我不太赞同老师的话。
直到那次,我在广州火车站,我偶然遇见的一幕彻底震动了我。
当时,一个年轻女白领模样儿的人,正拿了一个矿泉水瓶,蹲下身,细心地去喂一个因天热而导致轻微暑的老人。
她怀里抱着老人,并且好像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她动作细心,关切,无微不致。
而就在她不远处,二十余米外,一个小偷,正偷偷摸摸地去拎一个围观旅客放在脚边的行李。
我站在远处,明晃晃地看到了这整个一幕。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这就是生活在世界上的,形形色色,不同品性的人!
老师在讲过那句话后,他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行善,但不要让人生行恶之念。
这话很简单,比如说,老人倒地你要扶。
我相信,如果你做足准备工作,拍了照,录了音,摄了像,找到证人之后。就算这个老人真想讹,他也讹不成。
同理,一个长的漂亮的女孩儿单独遇到男人的时候,这本身就是将自已变成对方潜在的可犯罪对象了。
所以,她必须回避,或有可靠第三者保护才行。
当然了,如果这妹子长有三尺长的护心毛,两绺七八公分长的大鼻毛,以及那一头半年没洗的乌黑长发。
我相信,就算倒找给那人钱,那人也不会生出什么犯罪冲动。
医生亦是一样,尤其我们这些无证的医生。
想要行善,必须给自已挂上真正大庸医的帽子。
他恶,你比他更恶!他狠,你要狠过他一千倍,一万倍!
黑女人嘶吼一通,然后她扑打着站起,指着周进说:“你个庸医,你等着,你等我告你吧!哼!”
骂完,她转身,又跟个贼似的,嗖嗖就跑到了外面。
屋子里很静。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到了周进的脸上。
周进嘴角在轻轻地抽动,他好像要呐喊,要骂,但他克制住了,他死死地咬着牙,面色无比铁青,他在跟自已的情绪做着激烈的斗争。
稍许。
他突然轻轻抬手挥了一下说:“都干活儿吧!”
他说的很轻,很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而在周进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意识到,如果再不现身,我可能会失去一个最佳的时机了。
我先是递给姬青一个稍安的眼神儿,接着起身,径直走到了周进办公桌的面前。
周进抬头看了一眼我,目光略有怀疑。
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扭头看了眼四周后,尽量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对他说:“周先生,我需要跟你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一下。”
这句说完,周进脸色铁青,目光明显有了层鄙夷和愤怒交织的神色。
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黑女人一伙的了。
我们两拨人,前后脚进来。前一个求他给人治病,后一拨拉了人家的小护士胡扯个没完没了。
这事儿,搁谁都得起疑。
“有什么好谈的,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周进冷冷。
我保持微笑:“我想最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好。”
周进轻哼:“好啊,跟我来吧。”
十五秒后,我起身跟周进来到了他的配药室。
一个空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
关上了门。
周进抱臂上下打量我说:“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做这一行?”
我笑了:“周先生,我现在不反驳你的话。但我想说的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它本身并非是想从你身上讹一笔钱。事情远没那么简单,这件事从始到终都是为了,能够控制你。”
“我相信,接下来,会有电话打过来。对方,可能是你熟悉的人,可能是你不认识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医疗卫生部门的小官员。“
“这些都有可能,而他们这样做的最终目地,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欠了他们一个很大的人情。再接下来呢,他们会提一些在你看来非常合情理的小要求。他们会让你给人看病,或是让你见一见什么人,怎样。“
“由于你欠了他们的人情,所以你必须出面。即便你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现身,但是没办法。“
“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你不肯为钱,为什么事而屈服于别人。“
“但现在,你遇到的这个麻烦不同。因为你知道,如果把这件事扩散了。就算是你真的治好了那个老人,你一样要背上非法行医的罪名,从而导致诊所关闭,乃至进局子,被罚款等等一系列后果。“
“你应该也有家,也有亲人,所以,这件事上,你跟他们赔不起。“
周进听我把这一大段的话讲完。
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他说:“你是什么人?你又想来干什么?“
我想了想,我对周进说:“我很年轻,你比我大很多。我应该叫你一声叔。但是现在,我不想叫你叔,因为,我更愿意尊敬地称你一声,长桑脉传人!“
当最后五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时。
周进震了……
是那种从头到脚,浑身上下的发震。
他震很正常。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说出长桑脉传人这几个字。
倒不是这一门东西多么冷僻,没人了解。而是人们不肯相信。
春秋距今已经过去数千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一脉体系还能传下来,这对正常的历史,考古学者而言,这完全是一件不合情理,根本无法理喻的说法。
我之前,也不信。
但看了周进动手行刀,又观了他的箱子。
我信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