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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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幻泡影,阿弥陀佛!
高强听了也是好笑,不过这二龙山的事情算是办完了,便即恭请两位师父到青州城小住些时。哪知俩人住了些时,林冲惦记着家中娇妻,只是要回开封府,鲁智深也觉得自己在山上作住持自在逍遥,不久便辞去了。
此时高强上表朝廷,称说自己功绩,到任不久便荡平两处匪患,青州地面太平盛世重现,乃我皇洪福齐天。赵佶览表龙颜大悦,本来他任命高强作青州知州,如此骤然提拔,纵然有蔡京高俅童贯等重臣给高强撑腰,朝野内外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如今这样的成绩足以证明圣天子识人之明,一众言官统统闭上了嘴巴。
地方官的功绩一般都是磨勘之时叙任,因此高强也没升官,只是官家心中欢喜,御笔题诗两首送了给高强。这等墨宝在现代是价值百万,在大宋朝更是无法估量,高强弄了个香案供了起来,这官也算坐的稳了,从此在青州城坐他的太平州官不提。
却说当日李忠与周通两个,天还没亮就被人惊破好梦,听说官兵杀上山来,俩人眼见抵敌不过,匆匆拿了些金银,和十来个心腹喽兵往后山滚下去,所幸高强不曾派人在此把守,俩人得以逃出生天。等到一脚逃出百里之外,这两位寨主才惊魂甫定,想到一夜之间丢了山寨,多年积攒的财物女子尽化流水,不由得相对无言泪千行。
哭罢,还得商议日后地去向,此次官兵攻山势大,没有捉到二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各处州县挂榜悬赏,天下之大,却往哪里去藏身?二人想来想去,听说梁山泊近来有及时雨宋公明在彼,天下英雄多往投奔,一时好生兴旺,虽说这两个已经没了众多手下,到了梁山未必能受重用,好在李忠和周通都算有些勇力,等闲对付十来个壮汉不是问题,想来当个小头目之类也可应付。
这两个昔日独霸一山,作威作福的山贼,此刻便晓行夜宿,领着劫后余生的十来个喽啰,往梁山泊行去。
那梁山泊地跨济州和郓州两处地界,若是算上港汊纵横,附近五六州都在梁山水域范围之内,找起来倒也方便。这两个是绿林中的老手,一应规矩也都知晓,轻轻松松就摸到了梁山东路酒店的所在。
这酒店乃是新近宋江上山之后开设地,由他亲信人石将军石勇把守,负责打探东路消息,接应往来豪杰。李周二人到了店中,向石勇报上名姓来历,以及对于呼保义宋江宋头领的仰慕之情,追随之意。
自从宋江上了梁山之后,仗着他名声响亮,梁山泊形势险要,江湖上日日都有人前来投奔,石勇听这一套陈词滥调,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当下只曼声应了,安排俩人和追随地那些小喽啰店中暂坐,吩咐上些酒菜面饭。
李忠偷眼看石勇的作为,却见他来到酒店后窗,拈起一张弓,掀起窗户来,射出一支响箭去,其声啾啾,犹如鸟鸣。这箭射出,石勇又回来陪着李忠等人饮酒。
第二十二章 平匪(下)
李忠大着胆子赔着笑脸,向石勇问道:“敢问石头领,这一支箭是何用意?”
石勇面无表情,倒真像个石头人:“乃是告知水泊之中,有人前来入伙,少停便有船只前来接应两位好汉上山,宽心少待。”
周通到了这梁山酒店,见到气派不同寻常,以为有泰山之固,大大咧咧的性子又犯了,笑道:“这却是有趣,难道每次射出响箭去,都是来人投奔?若是有别样消息,便当如何?”
石勇看都不看他,权当没听见这问题,顾自倒了杯酒,端起来向二人作了做样子,一饮而尽,跟着就又劝酒。周通被人无视了一下,心中有些恼怒,刚要发作,脚上被李忠重重踩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来,好容易忍住。
石勇陪了几杯酒,又去忙别的事,周通瞅准机会便嗔怪李忠:“大哥,因何踩我?”
“贤弟,江湖道上许多机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来多嘴?现今梁山好大的声势,非比寻常山寨,山东河北各处好汉无有不知的,这中间不晓得有多少厉害的布置,你我初来乍到,又不识得这山上的什么奢遮人物,只是听闻了宋公明的威名而来,好应夹起尾巴小心做人,问那许多作甚?”李忠走江湖卖解的出身,所到之处第一件事都是拜码头,今也只当到了个新码头,要想在这里住久些时日而已。
周通原是个老粗,都只听李忠吩咐,唯唯应了。
不片刻,芦苇丛中划出小船一只,那橹吱呀摇动。摇橹的却是一条年轻精壮汉子,脸上透着精明强干。石勇一见这人,石将军翻作笑面人。笑逐颜开迎上去,手中端了碗酒:“小七哥,怎的今日有空,出来作这接引使者?”
原来梁山水军都在阮氏三雄手中,那阮小二沉默寡言,阮小五好赌成性,只有阮小七豪爽开朗,甚得众心。以此宋江暗地里嘱咐众手下,务必要对阮小七恭敬有加,着意笼络。石勇知道阮小七好饮酒,店里准备了好酒在那里,只要一见到阮小七出来,随手就端一碗酒给他解渴。阮小七贪他这里有好酒喝,却也爱上这来。
当下将酒接过一饮而尽,把手一抹嘴巴,咳了一声道:“今日恰好晁盖哥哥和宋江哥哥都在厅上,闻说有青州桃花山二位头领前来。都甚喜欢,晁盖哥哥点名叫我阮七前来接人,宋江哥哥又叮嘱再三,不可怠慢了这两位,这不,咱就来啦?”
一面说着,一面上前见过了李忠和周通,把二人和同来的十几个喽兵都接下船中。摇着橹唱着渔歌,又往泊子里去。
这一路水程不近,等到了梁山上,已然过了半天功夫,太阳都擦西了。李忠周通两个跟着阮小七,一路进了水泊梁山聚义分赃厅,打定了少开口少出头的主意。连上面人都没看清,向前唱个大大地肥喏道:“桃花山李忠周通,今因仰慕梁山大名,特来投奔!”
座中站起一个黑矮子,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跟前。一手一个将二人拉起,笑道:“才听说官兵大举攻打桃花山。我这里正要点起兵马前去助阵,不想两位竟已来了,眼见我梁山大寨英雄云集,正是好一派兴旺气象呐,哈哈哈~”皮笑肉不笑,正是孝义宋三郎。
原来宋江自从得了天书上山,声势大张,梁山群盗都望风而从,晁盖竟似作了泥雕木偶一般,万事都听宋江吩咐,因此远路的如李忠等绿林中人,竟是只知梁山有宋江,而不知有晁盖。如今梁山上下,大约只有水军的阮氏三雄是晁盖地老兄弟,其余若不是被宋江拉拢,就是干脆跟着宋江上山的,哪里不尊他马首是瞻?宋江又把出天书中的手段来,用戚继光的编伍之法整编山寨喽兵和大小头目,将原有派系如青州燕顺派,晁盖济州派,以及新上山的黄门山摩云金翅欧鹏一派,饮马川铁面孔目裴宣一派等尽皆打散,安插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日价操练人马,训练士卒,叫这些头目们不相统属,都听宋江的军法命令。
内中原本吴用是个要紧人物,宋江却得了高强指点,称说这天书按照九天玄女娘娘吩咐,可与天机星共同参详,很慷慨地给吴用也安了个天星出身,吴用得了偌大甜头,哪里不知道宋江的心意?大凡所谓的聪明人,都遵循那么个道理,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吴用已然是天上星辰之选,难道还看不出大势所趋,这梁山早晚是宋江的?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得闲便与宋江一同参看天书,其实也不知在商量什么。
形势既然如此,招纳新鲜血液就成了晁盖保持手中实力的唯一办法,但宋江也早得了高强的妙计,设法将几处酒店的主掌人都拉拢在手中,但有人来,他先上前打出旗号,结纳其心,而后再安排去处,晁盖竟是手也插不上。
李忠周通两个也是如此,见宋江偌大名头,偏生如此谦恭,都是感激涕零,被宋江安排作左寨副巡哨,花荣部下行走,千恩万谢的下去。不过李忠乃是精细的人,眼见那大堂上分明还坐着个梁山正主晁盖,山寨事务却全都是宋江一手把持,已知其中奥秘,悄悄对周通说了,兄弟俩都长个心眼,以后小心做人便是。
周通答应了,不免慨叹一声:有道是宁为鸡首莫为牛后,这寄人篱下,滋味果然不是好受!如此种种,不在话下。
这两人下去安歇,座中站起一个高大头陀,向宋江道:“公明哥哥,既是桃花山已破,我二龙山有唇亡齿寒之危,小弟在山上叨扰这些时,已是不该,现今宝珠寺有难,自当速速回山,在我师尊座前效力,这就别过了。”正是那行者武松。
宋江还没说话,吴用却摇了摇扇子——此人自从以天机星自居,干脆学起了诸葛亮,成天羽扇纶巾,给人写信都用起锦囊来了——笑道:“武二郎何必着忙?令师鲁禅师智勇双全,区区官兵围剿定不放在心上。况且东路已经有消息传来,官兵大队业已班师回青州城,并未向二龙山进发,武二郎且宽心,静候消息,再作打算。”
第二十三章 灾起(上)
武松此时已然知晓高强担任青州知府,出征桃花山就是由他统兵。当初在杭州的时候,师兄弟三人情谊甚笃,如今却兄弟反目,师徒异道,一为官兵,俩作强盗,世事之沧桑真叫人难以相信。然而高强虽然在潘金莲一事上得罪了他,武松却知道他对鲁智深很是敬重,想来不至于作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因此倒不甚担心。
虽然如此,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武松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二龙山面临官兵围剿的情况下袖手旁观,为此不顾宋江吴用等人苦苦哀求,还是坚持下山。
宋江一则是爱惜武松的人才,二来也知道高强一直在找他,如果能帮着他师兄弟重逢,也是大功一件,存了这个心思,因此对武松格外宽厚。如今见留他不住,只得率领众心腹将武松送下山来,执手殷殷嘱咐,又洒了些眼泪,托过一盘金银,叫武松带作盘缠。
武松是实心肠的人,见宋江如此“义气深重”,自然感激,又与花荣吴用等见礼,大众洒泪而别。
单说武二郎回转二龙山,一路拽开大步而行,真是急如星火。哪知走到半路,就听说青州知府亲自整修二龙山宝珠寺,请了五台山和大相国寺的禅师前来住持,唤作什么智深大师。武松一听就明白,敢情这二龙山已然不是盗伙山寨,翻作盛世丛林,自己师父重又作回和尚的老本行去了。
这事旁人参详不透。武松却明镜一般,必定是高强不想对师父动兵,出了这么个改头换面的法子,干脆就把鲁智深等人的贼名给从根上抹了。若是换了别个山贼,有这么好的机会彻底漂白,哪个不欢欣鼓舞?该着武松对高强颇有心病,那天虽然在武大郎坟前巧遇,听见高强和潘金莲诉说并无私情,他心中的气算是消了一小半,但杀兄之仇终究和潘金莲脱不开干系。他终究无法面对高强和潘金莲。此刻形势分明,若是回去鲁智深那里,必定要与高强碰面,实非武松所愿。故此独自在旅店中踌躇。
想来想去,二龙山是回不得了,梁山刚刚走了,翻身又回去,多少是一番口舌。而此刻武松的心事殊非可与外人道者,纵然景仰如师父鲁智深,他也不曾吐露分毫,怎愿意向宋江说明?砌词遮掩,又不是他的性子。
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若是换了三年前刚刚离家出走的武松,多半又要酗酒颓唐。不过历经这几年的历练,又随鲁智深学些禅意,武松的境界不同以往,倒想地开了:“既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