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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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见说,朱仝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地,心中便安了,于是将自己别来情由说了,其实也没多少好说,只是在梁山上躲着而已。
“只是这么一来,小弟暂且是归不得家了,好歹江湖上厮混些时,等到大赦时,免了身上罪责,才好回家。”说到这里,宋江又想起高强的吩咐来,心中不由烦躁,索性不去想它。
朱仝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原背了案子在身,现在又是两条人命,且是官差,若寻不着真凶时,不免拿你顶罪,岂不冤杀了。你既在江湖上有落脚处,便暂且安身,等到有大赦,或拿了真凶,脱了案子时,再作打算。只是如今你却去何处安身?”
这一节宋江也想好了,他这一趟下山,不单是要探望自己父亲,更是想要找些帮手,梁山上好做事,头一个便是自己交情莫逆地小李广花荣。
“青州清风寨的知寨花荣,与我生死之交,我欲去他那里盘桓些时日,此外白虎山孔家庄的孔家兄弟,是我的徒弟,若有空时,也可去住住。”
朱仝点头,慨然道:“兄弟,你自保重,家中自然有我照应,不叫你太公与兄弟受一些委屈,我朱仝一力担当便是。”
宋江感动非常,这些日子来在牢里也没什么人待见,在梁山上又低人一头,直到今天才听到一句真情实意的话,当时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谢过了朱仝,二人洒泪而别。
过家门而不入,宋江抬腿迈步赶奔青州。当时大宋军制,禁军厢军之外,各处多有弓箭手的编制,负责当地地治安巡检等事,武器却未必全部是弓箭。花荣便是青州弓箭手的一个统领,他本身箭术了得,从一众弓箭手中脱颖而出,得众人拥戴。当时青州境内多山,山多盗贼,民皆受其扰,花荣率众结寨而守,这清风寨正当三山紧要,占了形势。哪三山?便是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
他又不是正牌官军,也不去没事找事进剿山贼,两下里相安无事,倒弄了个太平无事,地方宁靖。知府慕容彦达听说花荣能安集乡里,便抬举他作清风寨的知寨,拨五百弓箭手的名额与他,日常有一份饷额,后因遵照大宋以文监武的祖制,派了个刘高来作正知寨。
宋江行了几日,这日将到白虎山,肚里寻思:“我要找人帮手,这里的孔家兄弟是我徒弟,虽然本事不大,倒是贴己的人,不妨去走一遭。”他倒有自知之明,会向他宋江学拳棒的角色,强极也是有限,不过很多时候,用人看的是能不能信,却不是有多大能耐了。
当下宋江拐了个弯,先来到孔家庄上,这里兄弟二人却都在,大的是毛头星孔明,小的是独火星孔亮,只可惜枉费了名字与诸葛武侯相同,兄弟俩合是草包一对。只是草包也有好处,对人却实诚,见宋江师父来时,兄弟俩欢天喜地,当是菩萨一样的供奉。
第十五章 头陀(上)
宋江在庄上权且住下,日常孔家兄弟两个陪着说话,讲些江湖形势。说起来,这青州地面几处烟尘,强人不少,大者便是三山,各有山寨:桃花山的寨主是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那是鲁智深的发财处,两个都是鲁智深的旧相识,宋江却也只是知名;此外二龙山原本是一个姓刘的大王占据了,闻听近来被一个和尚并一个头陀,带领十几个好汉打破了山寨,杀了原来的大王,就占了此处为王,为首的叫做花和尚鲁智深,头陀则不知姓名:第三个是清风山,正是这里东去青州的大路边上,形势险要,山上锦毛虎燕顺为首,白面郎君郑天寿和矮脚虎王英三个头领,带了几百喽啰啸聚。
孔家兄弟的白虎山离这三山远近不一,最远的桃花山有百里之遥,最近的清风山则仅三十多里地,虽然说不上什么交情,却也有些人情往还,他弟兄只说是家道殷实,最怕这等打家劫舍的强人,因此三山都送些孝敬,以联络感情。别的倒还罢了,清风山的燕顺久闻宋江大名,听说孔家兄弟是宋江的徒弟,好生相敬,两边相处很是融洽。
宋江听见这般说,心中好不得意,自己名头不知不觉间如此之响,江湖上真是好走不少。转念一想,这却是那位高衙内的功劳了,他不动声色间,就将自己捧了起来,可见其城府和手段,在这绿林道上有谁能及?想到这里,宋江又有些担忧起来,要在梁山夺权这件事乃是高强交付的头等大事,偏偏自己眼下没有半点头绪,倘若高强查问起来,该当如何是好?
不过说起花和尚鲁智深,他倒是听过的。自从这位大和尚从高强那里出走之后,高强不敢动用官府力量去追查,把重点都放在了江湖上,宋江身为高强在山东的台前代言人,自然也接到了察访鲁智深下落的任务。如今好不凑巧,却在这山东地面得到了消息,却不知要如何去知会高强?
这一日晚间,他正坐在庄中与孔家兄弟说话,自称明日就要启程。去清风寨探望花荣,孔家兄弟极力挽留,忽然庄外一阵人喊马嘶,吵嚷非常。
宋江和孔家兄弟正在疑惑。门外连滚带爬进来一个庄客,口中上气不接下气得大叫:“太公,二位小爷,大事不好。外面有二龙山的强人前来借粮了!”
宋江听了好不诧异,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怎么刚在想花和尚如何如何,二龙山强人就上门借粮了?孔家兄弟却有些恼火,心说我与二龙山虽然说不上有什么往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借粮?莫不是别处强贼冒名前来?不可不防!
这孔家庄院墙高大。因此孔家兄弟也不着忙,吩咐精壮庄客各备刀枪,自己请了宋江一同到庄前去看个究竟,宋江忝为这兄弟二人地师父,遇到这样对敌大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一同来到庄前。
只见庄前一片平地上,灯球火把照的通明,百十个喽啰兵站的高高低低,手中明晃晃的军器映照着火光。口中鼓噪声响,看上去竟颇有章法气势,与寻常的乌合之众大不相同。当中站着一个长大汉子。.火光下看去却是个带发修行的头陀,气势极为雄壮。手中摆着两把戒刀,亮森森夺人二目,端的是杀气腾腾。
见到孔家庄大门后火光摇动,这头陀情知是来了主事的人,高声道:“兀那孔家兄弟,你素常与那清风山来往甚多,钱粮既然丰厚,怎的不来孝敬我家师父?可不是有意看轻了我二龙山地好汉,今日我武松奉了家师之命,要来问问这个道理!”
宋江趴在墙头听的分明,只觉得武松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因他管鲁智深叫师父,宋江便自然想起,高强也是鲁智深的徒弟,这强人莫不是高强的师兄弟?这么一联系,宋江猛然记起,听说高强果然有个师弟,不知怎地出走在江湖上,名字也是唤作武松的,遮莫就是眼前这人?若果如此,那么这下可是一举得了两个高强所要的人下落,大小是一件功劳。
宋江正在欢喜,孔亮却在旁边一惊一乍地道:“这人自报名姓叫做武松,敢是年下在登州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头极大的大虫,人称打虎武松地?”
孔明也吃了惊道:“听说那大虫在登州地面作恶多时,几百个猎户拿不住他,却吃那武松三拳两脚打死了,端的英雄了得!若果然是这人时,我等无法抵敌,这便如何是好?”宋江教出来的徒弟,别的好处没有,和他们的师父一样,自知之明是有的,不像一些强徒,学了几天拳脚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他兄弟先存了抵敌不过的念头,眼光齐刷刷都望宋江,等他示下。
宋江看到这样真诚的眼神,自然晓得他们兄弟的心思,暗叫一声“惭愧”:要是换了别个奢遮的强人,为师真未必应付的来,似这个武松便好说许多了。他却不知武松是和高强割袍断义,负气出走,两个人见面只怕要动刀子的,若是知道了,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去和武松谈判。
当下宋江一力应承,开了庄门出来,离武松二十多步远,叫道:“前面的可是二龙山的好汉么?在下郓城宋江,请上前说话。”
那头陀武松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紧赶几步上前道:“遮莫是郓城呼保义,山东及时雨,人称孝义宋公明的义士不成?”
宋江大为吃惊,自己的名头好用到这样程度,真是自己都想不到,看来不提高强的名字,天下也大可去得了!他面子上自然不能坍台,故作轻松道:“身外之名何足挂齿?在下正是郓城宋江,这庄上两个小庄主是在下的徒弟,敢问来的可是江湖上有名地打虎武松么?”
那人正是武松,听见宋江名字,赶忙上来见礼道:“小弟不知义士在此,真个鲁莽了,义士哥哥勿怪!”
第十五章 头陀(下)
见武松上来施礼,宋江安心,便叫孔家兄弟两个也出来与武松见礼。问起今日之事时,原来青州三山齐名,鲁智深这山上管束甚严,日子较为清苦,喽啰兵最少,地势却最为险要。
这日,鲁智深听说白虎山孔家兄弟饶有钱粮,每常与清风山燕顺来往,与最远的桃花山也有交情,独独不曾来人拜会二龙山。本来和尚是不拘名利的,财帛身外之物更加不放在心上,奈何这位大和尚当初是一时兴起,夺了这二龙山安身,却背了几百个包袱在身上,就不能这么四大皆空了。哪来几百个包袱?就是这几百喽啰兵和家眷等人,都指着他过活。
再者说了,这白虎山孝敬桃花山却不来孝敬他,也叫花和尚大受刺激,想那桃花山周通是什么货色,当初求爷爷告祖宗的央求鲁智深留在山上,情愿让出头把金交椅,他佛爷都看不上眼,径自卷了一包裹的金银器皿走人。如今这体面被周通这等人盖过,花和尚越想越恼,一股无明火烧起三千丈高,这才有了武松趁夜下山,前来白虎山借粮之事,说到底是挽回些颜面而已。
武松口快,将这些情由说了一遍,孔家兄弟叫起撞天屈来:“你二龙山的两位佛爷,武功高强,又管束着山寨喽啰兵不出来祸害良善百姓,青州地面哪个不景仰?我等兄弟不得门径拜会两位佛爷才真,哪里能存些轻视之意,真真是冤杀!”
且不论这几句话是真是假,孔家兄弟的招子是亮的,做人也是光棍的,眼见武松对宋江甚是敬重。有问必答,晓得多半不会翻脸动手。人家话里也说得明白,一来是借些钱粮,二来是要挣些面子,这二者都甚好办。这钱粮么,孔家兄弟跟着宋江作些见不得光的私商买卖。平日里过手的钱银多的常人难以想像,这庄子里藏着价值几十万贯的金银财帛,拿些出来“礼佛”买个平安,小事一桩;要面子就更容易了,连师父宋江都对武松异常谦恭,他们俩还有什么体面好讲,马屁不要钱的拍出去,登时叫武松头为之晕。眼为之花。
几人说的入港,宋江见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所在,便邀请武松进庄叙话。孔家兄弟自叫庄客牵羊担酒出来犒劳二龙山地好汉喽啰兵们。
庄子里摆了精致酒席,宴请打虎好汉武松武二郎。宋江坐了主位相陪,孔家兄弟坐在下首,殷勤劝酒。武松酒量好那是没话说的,当下酒到杯干,连干了九杯,孔家兄弟未知其武艺如何,这酒量上头就服了五分。
吃了一会酒,宋江微微提起东京高强来,哪知不提还罢,武松的眼珠登时就立了起来:“这等负心无义之人。洒家岂能容他?!”说着将桌子用力一拍,十几个碗碟都跳了起来,汁水溅了孔家兄弟前襟都是。
宋江吓了一跳。倒没想到这俩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