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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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就,其联辽之心之坚非同小可,若要分拆两贼,绝非易事。”
童贯点头道:“此事某已知之,夏贼败于我手,已经失了西边藩篱,若横山再被我攻取,则国中无险可守,形势危殆之极。若无辽国为援,某家十年之内必尽收夏土矣!”说到战事,这童贯精神百倍,指挥数十王大军的人,自有一股逼人气势,高强没见过这样大将的气派,一时颇为折服,竟连他的大话也不怎么看轻了。
童贯却越说越气:“叵耐辽狗,坏我大事,岂可与之干休!”说着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震得杯盘乱响。
高强看他提到辽国时左一个辽狗又一个辽狗,比说到西夏的时候更加痛恨,心想难道后来童贯一意联金攻辽,就是这时埋下的种子?
高俅见他激动,忙加劝解:“如今二贼并力,急不可图,童兄平心静气则个。”太监没有字,因此蔡京和高俅虽然与童贯交好,却不以字称呼。
童贯气道:“二贼急不可图,某岂不知?如今问计于二兄,正是为此!”
说到要拆散辽国和西夏的联盟,蔡京和高俅都没了言语,这两个玩权术那是一等一地好手,蔡京于民政或许较通,真要说到军国大事,恐怕两人加起来都及不上童贯,哪里又能有什么建言?
不过两人之才,不但他们自己清楚,童贯也是清楚的,而且蔡京也清楚童贯清楚他们的才能,因此童贯这么个问法,想必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和高俅襄助之处:“童节度,你有何分教?”
童贯也不客气:“元长兄,之介兄,据小弟想来,如今辽强夏弱,先取夏贼,这是根本的次序。只是辽国到底比夏贼强了多少,二贼若并力前来,我大宋当用多少兵马钱粮方可抵敌,这一节却是小弟不知的,要请二兄参详。”
蔡京默默不语,高俅眼珠来回转,忽然看到高强在一旁听的聚精会神,便道:“我儿,你时有奇思妙想,不妨试言,此间并非庙堂之上,说错也无事。”
高强没提防自己老爹点将,有些惶恐,刚要推辞,童贯二目已经扫了过来:“世侄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他山之石,也可攻玉!”
“我呸,就你这块料,也配叫我作石头,你自己作玉!”高强想到历史上童贯力主联金攻辽,结果反在燕京城下被病入膏肓的辽军打的溃不成军,当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推辞,昂然道:“父亲,公相,节度,小子无状,妄言莫怪!以小子想来,欲破夏贼,当先间辽国,比年来辽主昏聩无道,国中渐生乱象,正是多事之秋,未必就有什么力量能援助夏贼了,童节度此时手握大军,虎视横山,此乃万世一时也!”
他一阵慷慨激昂的话语过后,自以为句句振聋发聩,语气骇人,再加上结合了所谓来自现代而掌握地历史知识,这样对于天下大势和敌我力量的精到分析,在座的几位古人又不是什么历史上惊才绝艳地大人物,还不立刻离座而起,拜服在自己的王者气势之下?——呃,那高俅作自己的老爸,说来功劳不小,到时我先搀扶他起来好了……
第六章 建策(上)
可惜事与愿违,高强的眼前并没有出现穿越历吏的众多主角所遇到的那一幕,在座的几人表情各异,便宜老爸高俅干咳两声,把眼光避到一旁,蔡京的细长眼眯的更加小,叫人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关注什么,而童贯倒是唯一正视高强的人,不过那眼神,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惊叹或者佩服,反而带着些怜悯和无奈……说白了,就跟看个白痴一样。
高强情知不妙,自己这一番话看来全然没被这几个家伙放在心上,心中暗暗叫苦,都是那一小撮不通人情世故,更不了解历史的复杂性的笨蛋写手,净写些这类破段子来蒙人,把我可害苦了哟!
好在高俅在座,他心中对于这假儿子还是颇为爱护的,忙岔开话题,向童贯道:“童兄,宋辽之间百年不称刀兵,连年使者报聘往还,即便是三年前辽国为夏贼请命休战,归还其失地,也并未出兵援助夏贼,童兄若要对付辽国,还须从长计议才是。”
蔡京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却忽然道:“童老弟,可否听本相一言?”
对于蔡京,童贯不敢丝毫怠慢,忙拱手道:“公相请讲,某洗耳恭听。”
蔡京细长眼一扫高强,后者此时正有些不知所措,蔡京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拿手指一点高强道:“此子所言,虽然听上去大而无当,却也未必全然没有道理,我等百年来惩于太宗数败于辽,始终不敢对辽国动兵。却已经忘记了对手到底有多么强大了!”
童贯一惊:“公相何出此言?辽国地广万里,治下人民如雨。兼且有骑射之利,岂是易与?何况我朝眼下大军多在西北。正与那夏贼相持,哪里还有余力对辽开战?”
蔡京微微摇头:“辽国当今天子即位八年以来,多事游猎,不勤政事。无论是往来使者,还是边市谍报,个个都说辽国经道宗时乙辛之乱后元气大伤,当今天子却不知恤民。一味纵乐田猎,国政已经渐乱,各部多有离心,这却不是假的。”
高强刚才的说话没得到响应,正有些尴尬,忽见蔡京居然出言挺自己,正是大喜过望,心说亲家爷爷你真是够意思!不过他还没得意忘形,晓得蔡京既然在说话。自己是没资格插嘴地,依旧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只是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局促了。
童贯皱眉道:“话虽如此说,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辽国幅员万里,再怎样衰败,国中必有豪杰,若当真将其小觑了,必要吃大亏。”
“咦。这家伙头脑倒清楚得很啊,怎么后来会力主伐辽,却又输地那么惨?”高强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继续闭嘴。
只听蔡京续道:“童老弟,你所言的,乃是辽国大势。只是有一件事,你却忽略了。”
他站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步:“辽国夷狄之民,其民尚力而不事仁义,其治下部落虽众,乃以势合,非以义聚。如今辽主失政,国中乱象渐生,我意必有小部夷狄之民蠢蠢欲动,若我朝能探得其中虚实,阴养其力,令彼小部起而祸乱辽国,则其自顾不暇,我便可放手去图夏贼了。”
他停下脚步,捻须笑道:“列公,此乃老夫的驱虎吞狼之计也!”
童贯和高俅一同叫好,看见蔡京对自己的计策得意洋洋,两人不约而同的谀词潮涌,大拍蔡京的马屁,什么公相神算旷古绝今等等,不一而足。
旁边地高强心中却大叫馊主意,历史上就是你蔡京打这等鬼主意,想要驱虎吞狼,才会去勾结金人,南北夹击去打辽国,结果辽国是完蛋了,下一个就轮到大宋,演出千古难见的靖康之耻!
他这里脑子飞转,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却听童贯道:“公相此计大妙,只是辽国治下部落众多,东西幅员广达万里,我等该如何行事?”
蔡京道:“此便须得劳动节帅大驾,年来夏贼屡次向辽国哀告,说道我朝虽然如约休战,却迟迟不将诸所占城池军州归还于他,辽国遣使来责,官家这次招还节帅,也正有些因为此事头痛。”
童贯点头,这事说来就是他在捣鬼,眼下手握西北军权的就是他,就算接到了圣旨要归还所占夏地,已经到嘴的肉哪里能轻易吐出去?况且大宋迫于辽国地压力而与西夏停战,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在赵佶给童贯的圣旨中,压根就没明确撤兵的范围和时间表。
童贯对此心知肚明,因此找借口百般拖延,三年来只把两座废城还给了西夏,西夏叫苦他就往上面推,逼不过了就退一些,而后再想办法给西夏找些麻烦,反正两国交战百年,彼此的疆界原本就模糊不清,即便是元丰时划过了地界,到如今又二十年过去,也没什么一定之规,西夏好多事也捉不到他的痛脚。
现在见说到了自己,童贯凝神听蔡京续道:“官家自御极以来,西破羌人,南收黔南,比年告慰太庙,正是得意之时,心中对辽国屡屡作梗也早不耐烦,只是辽国向来兵强,官家心中不知底细,不敢轻动刀兵罢了。只是辽国多次来使催责归还夏地之事,官家不胜其烦,要派个使者去辽国交代一下,这次便想叫你童节帅前去。”
高强一惊,童贯出使辽国,这事在历史上也是有的,可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政和年间的事,现在提前了五六年,难道又是自己来到以后引起的改变?
童贯听了这话,却默默不语。要知这次前去出使辽国,就是要交代归还夏地的事,自己乃是一手做成者,奉使前去,不是置身于火炉之上么?他正在犹豫,蔡京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教他大为意动:
“辽国为西夏请地,却并不出兵援助,其必不欲深陷宋夏之间,为他人作虎伥,因此节帅此番出使,说来也只寻常。不过此番节帅能够深入彼国中,若能查察民情,寻暇抵隙,令其国中生乱,则我计可售矣!”
第六章 建策(下)
童贯双眉一扬,拍案而起道:“公相所言,大获我心!自古有言,小入虎穴,焉得虎子?某家碍于辽狗插手,不能对夏用兵,心中衔恨久矣,此番去到彼国中,必当察其破绽,挑动他国中大乱几场,方消我心头之恨,更可从容去灭那夏贼,建不世之功也!”
他说到高兴处,不禁手舞足蹈,蔡京和高俅在一旁从容说笑,也是兴致勃勃,要知这几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前几年童贯在西北得胜,蔡京也在朝中得势,而高俅能做到殿前都指挥使的高位,一多半还是借着在西北军中混来的功劳,因此童贯说到建不世之功,对他们而言一样也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
座中只有高强百无聊赖,看着几个老家伙在这里做美梦,他却如作针毡,明知童贯这一去,虽然时间有所提前,未必就能勾结上女真人这个大祸胎,不过他既然存了这个心思要给辽国挑动内乱,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正在一旁枯坐,忽听蔡京提到自己,倒把他的神拉了回来:“之介此子,虽然不算什么饱学高士,却心思机巧,能辩细微,老夫许为当今小辈中可造之才。节帅此番出使,不妨便将他带上,本相当向官家一力保举,用他为副使,随同节帅一同出使。”
这话一说,高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蔡京一直叫自己回京,又不说什么事,颠倒是为了这事!之所以不告诉自己。恐怕是因为出使辽国不见得是什么美差,若事先教自己知道了,临时怕出什么花样罢?
“这老匹夫,恁地狡猾!”高强恨得牙痒痒,忙跪倒在地赔着笑脸道:“公相爷爷,对小子一片栽培之心,小子铭感于中!只是小子无能,恐怕担当不起这样重任,还望公相爷爷收回成命。”开玩笑,有道是外交无小事。何况这次跟随童贯出使,要是童贯这厮鬼迷心窍,真的勾结上了女真人,那以后大宋一旦灭亡,我高衙内岂不是跟着留下祸国殃民地千古骂名?这可真是遗臭万年,相比之下。说我陷害父亲部属。逼奸他人妻女这样的罪名,那简直就是给我树碑立传一样了!
蔡京脸色一沉,还没开口,高俅先笑骂道:“没出息的小子,你跟着童节帅出使。只是担个名,一旁做做样子罢了。又不用你在朝堂上折冲樽俎,打什么退堂鼓?你出京之后。搅了许多是非,我还道你年纪长了。胆子也大了,却不料还是这等无用!休得罗唣,只管去便是!”
童贯看了看高强,哼了一声,看样子是颇为瞧不起的,要不是蔡京和高俅两人的面子,他童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