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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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仅跟高书记不是敌我矛盾,我们是同一阵线,更没有危害到别人的生命。”
张建中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他敲开了高书记宿舍的门。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虽然,还是前书记住的地方,但重新装修过,所有的家具都进行了更新,所有的摆设也进行了调整,一点以前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是你?”
“我回去思考了好久。”张建中不敢看高书记的眼睛,一口气说了自己想好的话,“我认为自己的确做得不对。不尊重你,不听你指挥,很多事都自断自行。”
“进来坐吧!”高书记的声调也显得平和许多,“不会是因为,我说要撤你,才跑来向我认错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建中老实承认,“因为那句话刺激了我,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你是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的。”
“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不知道?在边陲镇,你的素质是最高的,我也最看好你,但是,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我知道,前书记很器重你,但是,我就没有重用你吗?在边陲镇这边的边远地方,什么最重要?有工业吗?商贸成气候吗?农业是最重要的。我让你负责农业,你还看不出我用心良苦吗?那么多老资格的同志,哪一个负责农业不比你更有经验?只是你对我怎么样?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见了我,恨得一刀把我宰了。”
张建中不禁有些儿感动,原来是这样?原来高书记对自己并不薄,只是自己误会了。难怪都说怨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其实,我也很理解你,机关下来的干部嘛,清高自命不凡,越是觉得人家越看不起自己,就越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当然,我也承认,你还是肯动脑筋能做事的,远的不说,就说总公司的事,别人未必想得到!”
张建中似乎被提醒了,双手颤抖地掏出信封,说:“这是总公司的一些设想,还请你过目。”
高书记还是感到疑惑,接过那信封,还挺厚的,还真当是设想材料了,一点也不忌讳地抽了出来,看到是什么馅时,又推了回去。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一点心思,一点心思。”
高书记说:“你的心思怎么放在这上面?”
但一点也不严厉。
“说心里话,我还是支持你搞总公司的,你说的也对,通过这种形式,帮补财政,积累一些农业建设经费。但是呢,许多事不能做得太过。大家都有意见就不好了。”高书记觉得应该说实际问题了,“村委会干部有意见,供销社有意见,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给你解决,但是,财目一定要清楚。今天查过总公司的帐,刚开始嘛!还是清楚的,以后呢?不规范不行。不要让别人有猜疑,以为你张建中从中得了多少利益。”
只要控制钱,你张建中再蹦得再高也在他控制范围,你张建中干再多事,赚再多钱,都是为他干,为他赚。
当然,他也不能把这笔款划入镇财政所,一则张建中会有抵触,一则自己使用也太招眼。既让张建中以为自己还可以左右这笔款,又方便自己开支,以规范财务管理为名,让自己的人看管总公司这盘帐。
张建中还稀里糊涂,高书记的外甥女就来当会计了。
总公司是一个非编制单位,高书记的外甥女属编制外人员,由总公司开工资,是总公司唯一的员工。外甥女貌似初中才毕业,长得瘦瘦小小,扎着两条细黄辫子,说话奶声奶气。
“张副镇长,我什么都不会的。”
“张副镇长,你下乡别叫我去啊!我怕太阳晒。”
“张副镇长,上班的时间,我可不可以上街?”
张建中真想问她,你要不要吃奶?永强阴阳怪气地说,总公司快成托儿所了。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干活吧!”
张建中和永强又是擦桌又是拖地,外甥女却站在一边看,指挥永强,这里还没擦干净,指挥张建中,这里还没拖呢!
永强说:“他是镇长,你敢指挥他?”
她便笑“嘻嘻”地说:“我是来当会计的,不干这种粗重活。”
镇府好些年青人跑来凑热闹,开始还兴致勃勃,一见高书记的外甥女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一个个都失望地离开了。
196 他们啃的是硬骨头
这天下午,起了一阵风,乌云便从海那边涌了过来,天似乎一下子暗了,雨也飘飘洒洒下起来。
这是台风到来前的征兆。
台风对于边陲镇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有那么三几次,防风工作做得也很到位,只是预报这次台风中心会在晚上边登陆陲镇。
吃了午饭,张建中就赶去联系点检查防风工作。他的联系点属山区村,压力并不大,但这次情况特殊,凡是有安全隐患的农户都必须妥善安排。转了两个村委会,十几条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路风啊雨的,身上湿得没有一块干地方,干脆就不穿雨衣了,省得顶风,骑单车更费劲。
“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张建中对两位村委会支书说。
两位支书都说:“一定,一定。”
回来的路上,张建中觉得似乎还不妥,就与同行的农办主任商量,是不是晚上驻扎到村委会来?
“你住一个村,我住一个村。如果发生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他补充道,“这次特殊,还是谨慎点好。”
农办主任是位老同志,想得要多些,在村委会驻守,可以睡安稳觉。如果,海边村发生状况,需要增援,呆在家里,立马就会通知你上第一线,呆在山区村委会,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我这边不重要啊!有了什么事谁负责?”
人家便不敢叫你离岗了。
而且,在村委会值班,还可以熬鸡汤,跟村干部们喝个小酒。
“我也是这么想的。”
“回去后,你打个电话给那两个村支书记,我们吃了晚饭再过来。”
张建中并不想打扰村委会,想着吃了晚饭风还不大。农办主任却是因为家里没有电话,需要回去交代一下。
“海边村那边一定够呛。”张建中说。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不会让我们增援吧?”
“我们又不是三头六臂。”
这时候,正在上坡,两人推着车。一阵大风吹来,张建中忙扎稳腿步才没被风吹走,农办主任又穿着雨衣,没撑住,忙放了单车,还是被风吹得连退了几步,好在有经验,一个转身,背对着风,便被风吹得直往坡下跑。
风过了,他才又重新往上爬。
张建中问:“你没有事吧!”
农办主任抹着脸上的水说:“我没有事。”
“你把雨衣脱了。”
农办主任还不舍的样子。
“反正你身上也湿透了。”
农办主任走到面前,多少有些自我解嘲地说:“这风可真厉害。”
一边说,一边扶起单车。
张建中说:“你还是在家里值班吧?我叫永强去守那个村委会。”
“不用,我行。”
“你行也不能让你去,又不是没有年青人。”
“年青人还是放在重要地方吧?按今天这风势,海边那边随时需要增援。”农办主任还想着美美的鸡汤和小酒呢!
回到宿舍,还没换湿衣服,竟有人来敲门,张建中隔着门大叫问:“谁啊!”
“是我。”可能已经憋足了气,外甥女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
“什么事?”
“你开门啊!”
“在外面说就行了。”张建中只穿着一条湿内裤,根本不可能开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窗户那边有人影晃了一下,好在有窗帘,应该看不见,但张建中还是往卫生间退了一步。
“你等我一下。”张建中才不管那一下是多久,你爱等就等,不等就走人,他得洗个澡。
洗了澡,穿上干净的衣服,以为她已经走了,就开门回办公室,一开门,却见她站在走廊上看外面的横风横雨。这小姑娘,还挺有韧性的。
“找我什么事?”张建中扫了扫头发上的水问。
“你还出不出去?”
“出去哪?”
“去下面检查工作啊!”
“不去了。我已经检查完了。”
她脸上好像有些失望,说:“还可以再去检查啊!边陲镇你都检查一遍了?”
“该我检查的,我都检查了。”
“晚上呢?听说晚上台风要登陆,你不会在家里吧?好多人都准备去抗风呢!”
“这些事不要你管,你守着公司吧!别让积水漫了进来。”张建中随口乱说,总公司那门坎,比台阶还高,满街都是积水,漫了住户也不会漫进公司。
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她却紧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移。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知道你骗我,公司那里根本就不怕积水。”
“那就好好呆在家里。”
“我就是不想呆才来找你的啊!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刮台风,更没见过台风是怎么登陆的?晚上,你抗风的时候,带我去看看。”
“你就算了吧!别让风把你刮跑了!”
外甥女紧跑几步,一下子拦在张建中前面,沉着脸问:“你带不带我去?”
“你让高书记带你去,你被刮走了,我可没得赔。”
“他说他不去,他坐守在办公室。”
还没到办公室,却遇见阿欢,张建中懒得跟他打招呼,他却说,我正四处找你呢!打电话去村委会,他们说你回来了。他说,高书记召集领导班子开会布置防风工作。
上午已经开过短会,要班子各领导亲临联系点检查防风工作,负责海边那些村的领导们更要百倍警惕,立即入驻,靠前指挥。
然而,副县长驾到,询问了防风的布置情况后,又召集大家再次开会。说是班子领导,其实,到会的只有一半人,另一半人联系海边各村的领导已经在那边驻扎了。高书记通报目前的情况,一切都正常,虽然风力渐渐大起来,但海边村早几天就准备了,出海的渔船返航的返航,没能返航的也已经驶进了附近的避风港。
副县长说要在坐各位汇报各自联系点的情况。
张建中说:“我联系那两个村委会都非常重视,已经安排几家危房户住进了学校和村委会。另外,我与农办主任还准备今晚各在一个村委会值班守夜。”
镇长说:“建中同志作法对头,今晚,我们联系点的领导和负责的部门都要下去值班,以防不测。”
高书记以前任职的镇属内陆地区,对沿海防风并不熟悉,便很少发表具体意见。
副县长说:“我也赞同建中同志的作法,但是,补充一点,我们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防风工作必须有重点。我们的重点在沿海地区,因此工作重心要放在沿海。”
他说,我并不是说,山区村就可以掉于轻心,就不要守夜值班,区别在于,我们必须把优势兵力放在海边,像农办主任这样的老同志,放在山区村可以,青壮年还是放在最艰难的地方,最需要的地方。
他说,山区一带,有两个班子成员兼顾就行了,其余人,除了高书记坐镇镇政府,都要到沿海一线,在防风工作中起表率作用。
“沿海每个村委会都必须有一位班子成员守夜值班。”副县长看了看高书记,说,“你们安排一下吧!”
张建中很想去山尾村,那里的村干部能力强,群众基础好,发生状况,完全可以一呼百应。然而,山尾村却被高书记带来的那个党委占了,他只好去一个叫水浸的村。
顾名思义,水浸村是一个低洼的地方,村前筑有一个防风堤。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