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皇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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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的子民,值得你这样牺牲吗?”湛溪看着她的时候,却好像在看着自己,那句话,在问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江山,他付出过什么,远远不止天下人看到的那么多。这副原本不属于他的担子,却不由分说地落在他的肩头,原本稚嫩青葱的少年,从此将自己隐藏在冰冷的面具之后。可他终究不是冷血之人。在午夜梦回时,他也会感到彻骨的寒冷,可后宫佳丽三千,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暖的身体。直到她的暖,让他的心开始发烫。
“不止是为了他们。”苍梨脱口说道。她清澈的眼眸里闪现出一丝欲言又止的娇羞,继而低下头去不知如何是好。
湛溪露出不解的神情。对于她来说,难道这宫中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让她有所渴求?
“一开始,是因为要避免战争。可是后来,却觉得很庆幸。若是没有来到北朝,没有入宫,又怎么能遇到皇上你?”苍梨有些酸涩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遇到皇上,就算臣妾能守着一人过这一生,恐怕也只是味同嚼蜡。”
“就算朕不能给你一个人的后宫,也不后悔吗?”湛溪的手紧紧地捏着那张纸,心里激荡着前所未有的波澜。此刻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回答,来平息这片波澜。
苍梨垂下睫轻声说:“你是天下人的皇上,而臣妾是你一个人的梨儿,这就足够了。”
她的话好像一把火扔进他的心里,点燃了湛溪心中枯萎的草原,大火熊熊燃烧,几乎将他吞没。从前,他的心是一座紧闭起来的城,长满了枯草,她却推开门走了进去,用翩然裙角撩拨他的心弦,发梢的香气随着轻柔的风飘满全城。他一步上前将她拉进怀里,用双臂紧紧地箍住,好像她原本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今要重新将她糅合在自己的血肉里。
小顺子赶紧招呼其他人跟着他出门去,一层一层的纱帘落下来,将苍梨和湛溪笼罩在淡淡的粉色中。
芸芳正端着加热好的鱼汤过来,小顺子向她使了个眼色,捂着嘴上的笑给拉上了门。
芸芳顿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掩盖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烛火的光在门窗上跳跃着,两个黑色的身影交缠,然后淹没在烛灭后的夜色里。
月光透过窗户纸,映衬着苍梨白皙的脸,好像露水一般晶莹剔透。
“当朕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原以为不会有机会再为谁动心,可是你闯进来,全不在朕的控制之内。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湛溪看着她喃喃地说,眼神中的一簇微光闪现着火苗。
“臣妾就在皇上面前,皇上要怎么办,臣妾但凭吩咐。”苍梨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眼眸说道,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红晕。她不是不知道这句话里暧昧的意味,可就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但脸上娇羞的神情仍是出卖了她的青涩。
“这可是你说的,别赖朕欺负你!”湛溪的手臂猛地收紧,让她柔软的腰身紧贴着他结实的腹部,似乎在暗示他的想法,小心地试探着她的反应。
苍梨耳根一红,垂着眼眸点了点头,“嗯,不赖。”
湛溪眼中的火苗瞬间变成火焰喷出来,点燃她心窝里的惊慌。他却不管她有些无措的神情,一把将她压倒在雕花香榻上,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冲向小腹以下,犹如蓄势待发的高昂着头颅的骄傲的战马。
苍梨感觉到了那滚烫的坚。挺,脸好像烧起来一样通红,有些青涩地别过头,心里却还没做好准备,忙用双手半推他的胸膛止住他的下一步动作。“皇上……”
“嗯?”湛溪含糊地应答,脑子里已经全被她身上的香气占满,好像捧了一朵柔嫩的梨花在胸前,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苍梨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让臣妾看看你的眼睛,好吗?”
湛溪愣了愣,仿佛有些清醒过来,抬起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说过,眼睛是不会说谎的。现在你的心里,可有臣妾一丝一毫的影子?”苍梨用手掌贴着他心脏的地方,感受着那坚实有力的跳动,那么贴近自己的手,自己的心。可是即便这样,她仍然感觉到不真实。他的身子那么凉,好像没有温度的傀儡,他想要的,当真是她吗?还是,同样的一具傀儡而已?
湛溪发现她的不安,用理智强压下不安分的**,将她的手掌蜷起来握在掌心里,然后抿着唇,用分外清明的目光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磁性十足的声音。
“朕没有办法做到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朕可以肯定,你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朕希望每天醒来都能看见睡在朕身边的人。”
苍梨有些酸楚地一窒,涌上来的泪水濡湿了卷翘的睫毛,更为我见犹怜。她忍着泪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有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足以让她打开自己最后的心防去容纳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肉体和他的灵魂。
湛溪低下头去,用滚烫的双唇吻掉那一滴冰凉的泪珠,一寸一寸由浅到深的亲吻,一路流连一路探索,慢慢滑向她细腻的粉颈。袭人的香气从她披散的长发上传来,钻进他的胸腔,拨弄得他心痒难耐。他一手拉开她的腰带,一手探向内里,触及那对细腻如玉的高峰,握在手里又如同棉花一般柔软。
他微微张开迷蒙的双眼,看见她紧合的眼眸上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闪动。她的身体因着他的重压轻轻地颤抖着,呼吸越发急促,胸口更加起伏得厉害。那一片雪地一样晶莹的**,点缀着两朵娇嫩的红花,催生着男人身体里最本能的欲望,让他迫不及待地昂首进入她的私人领地,甚至不顾她发出一声吃痛的娇喘。他的身体开始发烫,慢慢的好像要燃烧起来,只能用规律的运动不断的将这股炽烈的火气均匀地传到她冰莹玉润的身体上才能获得缓解。随着身体的起伏和心跳的频率越发接近,两个人好像融合为一体,线条吻合的小腹之间因为摩擦溢出的热汗更是将他们的身体紧紧吸附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湛溪快速的运动在苍梨的身体里积聚了越来越多的热量,一缕湿润的鬓发贴着她的侧脸,***,却挠不着。她忍不住轻启朱唇从喉咙里逸出一丝柔软的低吟,更在他耳后吐气如兰,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搂着他的背,让他更加深入。他激动得有些发颤,一声一声含糊不清地唤着她的名字。
“梨儿……梨儿……”
那样温柔而魅惑的声音,说不出更多的言语,只是每一个字节,都牵动她的心。唯有此刻她真切地知道,她真正的成为他的女人,也唯有此刻,他的肉体与灵魂都只属于她一个。所以她拼死抓住,抓住这一刻的月光和时光,眼角却泛出泪来。并存的痛与乐摒弃了她少女的矜持娇羞和做作,让她沉醉,让她纵情,也让她清醒。深宫中的等待如同用刀子剜着心,与其甜言蜜语日日翘首空窗,不如巫山云雨一夜抵死缠绵。
今夜,她要成为他的骨、他的肉、他的血,若有一天她离开,定也要让他的痛,如同她的一样刻苦铭心。
☆、第072章 冷宫
暮春的日光透进窗户来,照着侍女在新鲜的插花上浇的几滴水珠,折射出的宝石一般的光芒极为耀目。
“这些花儿,当真是和公主一样娇嫩呢。”莲蓉整理着枝叶笑说。
“花朵是自然中最美好的宠儿,本宫岂能与之相提并论?”苍梨专心致志地绣着手中的锦帕,却也旁生出心来回应莲蓉的讨好。
“谁说不能?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后宫就是皇上的后花园,公主你也是皇上最美好的宠儿啊!”莲蓉用一副调笑的口吻说。
苍梨抬起头来,佯装生气地说:“你这死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现在都敢挖苦你主子了?”
“奴婢不敢。现在主子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得罪了我家贵人,就是得罪了皇上。奴婢这条小命还得多留几天,好好地伺候着您呢。”莲蓉歪着头不无得意地说。
“你要是能不那么口无遮拦,玉茗轩才不会得罪更多的人才是。”苍梨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刺绣。按照莲蓉的说法,自己也算是盛宠在身,这倒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可在这后宫里,最得意的是这种人,最容易失意的也是这种人。因为有那么多双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想要挑出你的一丁点毛病来大做文章,还有那么多双手伸出来拽着你的衣角想把你从顶峰拉下来,最风光的人,也是活得最辛苦的人。这一点已经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莲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并没把苍梨的话放在心上。
“噔噔。”芸芳敲了两下门引起她们的注意,然后进去小声地说话。“主子,已经安排好了。”说着招呼小五和小六上前来,解释说:“冷宫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让小五小六陪您过去,而且他们对那边还算是了解。”
“嗯。”苍梨点了点头,起身交代了几句,便由小五小六陪着往冷宫方向去。
芸芳看着苍梨出了门,转头对另一边的紫苏打了个眼色,两人回屋子里拿出压在箱底的包裹,从后门溜出了玉茗轩。
苍梨并不知那两人是刻意将自己支出去,只一心到冷宫里来。小五小六打点了守门的相熟的侍卫,才得以进门。
这是个相当古老的院落,宽广平坦,院子里种着苍翠的老树。只是那些原本精致的殿宇楼阁,如今却因为缺少打理而显得破败不堪,整个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和老鼠尸体一般的恶臭。
苍梨微微蹙眉,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才敢继续往里走。
冷宫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最不为人待见的地方,虽然不容忽视,去也不愿意被想起。它就好像一块上好的宝玉里多出的一块令人厌恶的杂质,人们企图忽略它,却无法改变它必然存在的事实。
苍梨走了一会儿便停下来,抬头望着眼前凄清的惨状。
宫中妃嫔一旦被打入冷宫,这一生便是被判了死刑还不如。她们被人遗忘在这里,前朝的和新进的,都参杂其中,多半已经衣衫褴褛,且神志不清地四处游走,或厮打在一起,口中还互相谩骂争辩谁更受宠。那些曾妆容精致的面孔,此刻已是面目全非。她们若是偶然记起曾经的自己,是否会为现在羞愧得不能见人?
苍梨幽幽地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母后宫中那片华丽清冷的景色。虽然是不同的外观,可是刺骨的冷却是同样的。冷宫里,好像常年都吹着那样冰凉的风,即便盛夏已经逼近,仍是寒彻心扉。
“喂,刘氏,有人来看你了!”领路的嬷嬷很不客气地对着蹲在墙角的一个身影喊道。
那瑟缩一隅的身体回转过来,从蓬乱的长发中抬起一双清亮得过分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脸因为消瘦,显得颧骨奇高,双眼有些往外突出,加上蓬头垢面的模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连苍梨都差点认不出那个趾高气昂的丽昭仪来。而她原本作好了准备,丽昭仪可能会突然冲上来啐她一脸唾沫——丽昭仪有理由恨她,虽然苍梨并不否认丽昭仪今日的下场全是她自作自受。不过让她倍感意外的是,丽昭仪看了她一眼之后,又默默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空无一物的墙角。
苍梨一愣,转脸看着那个嬷嬷,欲言又止地问道:“她……”
“进来之后没两天就成这样了。不过在这个围墙里,能撑上两天的,已经算好的了。”嬷嬷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好像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一个遭遇了不幸的人,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