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鸾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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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放心好了,穆将军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这段时间好好静养就可,老夫给将军开几副药,按时服用,不用多久,就可痊愈。”
听大夫这么一说,他骁恪林才放下心来。总算是笑了。
待众人回去,骁恪林进了穆元翰的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穆元翰,骁恪林只得叹气,为了女子,竟然用剑刺心,如此痴情,这世上,还有几人可及啊!
他穆元翰,梦中梦她,却是虚幻。
如今大厥新王即位,新王雄心抱负,意志统揽四国,大临与大厥两国向来不修好,迟早开战,祈桢皇帝早已经下旨封穆元翰为伐厥元帅,为两国开战做好了准备,只是这男子,为了深爱的女子,已不再忠效。
而德妃死后第三天,太后下旨将德妃尸身交予了穆尔楦,将其火化。
圣旨一下,姜皇后便开始进寿阳宫与太后论了许久。闹了半天。
德妃火化后,尚事房的徐公公就将德妃的的骨灰交给了穆尔楦。
捧着那个那骨灰,她穆尔楦笑了。
生,走不出那道大红门,而死,依旧踏不出,宁梭的自己就是出了这个皇城,去找她心爱的男子,穆尔楦能做的,就是在宁梭死后,将她送出这宫。圆了那轻轻的梦。
得知自己哥哥穆元翰在德妃死后竟殉情之事,穆尔楦才明白,爱,真的不只是等待,还有,追随。
宁姐姐,尔楦送你出宫,将你带到哥哥身边,你这一生一世,希望……你没有遗憾了。
穆元翰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的事,醒来时,将军府的府役就带来了穆尔楦的传话。
“将军,宫里的楦嫔娘娘传旨,召你入宫。”
穆元翰一愣,不再说别的,传旨当日,就已经急忙入宫了。
牡丹花池外
君盼心中念
匆匆月
不解半丝凉
见到穆元翰,穆尔楦不自主的又落了泪,那眼泪,滑在脸上,轻轻的,却辣的生痛。
她唤道:“哥哥。”
“穆元翰参见楦嫔娘娘。”穆元翰拜了礼。虽是兄妹,却越不过宫中的礼数。
“哥哥有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穆尔楦欣喜,终是见到自己的哥哥了,知道他好,也就好了。
她问:“爹和姐姐……可好?”
问到此,穆尔楦怜了不少的伤。
穆元翰上前,道:“家里一切都好,倒是你,在宫里头,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穆尔楦笑了,心中的万般的想念,岂是一言两语说的尽。
她穆尔楦,从身后捧起一个黄色包裹的盒子,慢慢的走到穆元翰身边,那一刹那,仿佛隔了许久。手捧着用黄布包裹着的木盒子,都在颤抖。
而她穆元翰,看到那个盒子时,眼里落的,是惊,是怕,是慌,而他,已是支不了声了,穆尔楦看着他,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穆元翰上前,接过穆尔楦递的盒子,那一瞬间,是需多大的勇气啊!那双眼,是空洞,是无助,是忧伤。
穆尔楦到道:“宁姐姐说,她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一年,她走的那一天,依旧笑着,没有痛,没有伤,她说这样,也就可以离开了,离开这个皇城,回到柯达卓,所以……带宁姐姐走吧,去她想要去的地方,这辈子,也别带她回来了。”
穆元翰掉了眼泪,穆尔楦说的一字一句仿佛像是宁梭此刻正在说一样,使得他穆元翰心难受。捧着那盒骨灰,虽轻,却有千金重。手中的宁梭,竟是一盒随风飘洒的骨灰,当年的她,再也回不来了。
穆尔楦从袖中取出那封宁梭交给自己那封信和那把匕首。将这两件东西交给了穆元翰。
她说:“这封信,是宁姐姐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应该……是进宫前所写,还有,这把匕首,宁姐姐,用它刺入心。”
穆元翰拿过那封信和匕首,这匕首,是当年自己给她的,是他穆元翰予她一生情的物件,她用它刺入心,结束自己的生命,那种痛,穆元翰仿佛深深的体念着。他将那匕首紧紧的捏在胸口,就像宁梭牢牢靠在她胸口,连那呼吸声似乎就在面前。
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红枫庭。”穆元翰口中说着:“当年我与梭儿,正是在红枫庭所遇,那个时候,她问我,若是红字,换成青字,那青枫庭是不是就不那么伤了。可是,还是那么伤。”
穆尔楦已经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了。
他问:“梭儿她……还有没有说什么?”穆元翰含着泪苦苦的问道。
她答:“莫念,莫伤……莫等。”
六个字,只有这简单的六个字。
他打开信,元翰二字就入了眼。
若知情深,相望相思,那年终弃君,匕首赠之情。
元翰,此生之情,是我负你,天意弄人,苦了世间有情人,我宁梭,这辈子最开心的是在锦江那一年,我此生此世,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元翰,若有来生,我定要嫁你为妻。而今生,希你三字莫。
莫念
莫伤
莫等
百花怀玉香
时月何其多
盼君三字莫
独留此生乐
宁梭·绝笔
这信,足重千万,一字一字都情浓意重,那绝笔二字真心刺伤他,他穆元翰,此生此世,唯此女子不娶,风凉入了心,那般惨,成了过往。
他道:“梭儿,我一定带你回柯达卓。”
穆尔楦望着穆元翰,此时她还可以说些什么,她穆尔楦知道,宁梭要说的,那信中,一定明白清楚。
“当年为了玉姐姐,宁姐姐入了宫,这七年,她没有一天过得安乐,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害了人,总之现在,宁姐姐算是走得安乐了,生死由命,不管将来如何,宁姐姐都是希望你好。”
他紧紧捏着那封信,穆元翰几近崩溃,就这样放声的哭了出来,这样一个男子,战场上,哪有如此,之柔弱,也不知他穆元翰究竟是伤了多久,他把这些年的相思和等待都在这哭泣声中埋葬了。
他说:“我以为我追随她,就是最好的选择,可其实不是,梭儿她希望我好好活着,我还要带她回去,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他将那骨灰牢牢的抱在手上,心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梭儿,你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穆元翰离开之时,带,着泛红的双眼对着穆尔楦说:“尔楦,今后你在宫里自己一定要处处小心,这里,已经不再是锦江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穆尔楦再次流下了泪,已不再是锦江,这里,乃是皇城。而她穆尔楦已不再是锦江那个女子了。
风月如梭,紧了满眼霜。
第二十九章:两朝臣子相斗
承阳殿内,百官齐拜,文武大臣面色惶恐不安,互相对头论事,那气氛,十分不顺。
本是早朝,却人人心生恐意。
祁祯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重凝聚,看着百官,一言不发。
直到丞相姜柄上前奏道:“皇上,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臣们瞬时停了,好奇的看着姜柄,等着皇上发话
姜柄,姜皇后的父亲,乃是大临先皇在位时重用的一位大臣,算得上是位老臣子,此人虽有才有谋略,但报复心太强,曾在先皇在位时,仗着先皇重用而不断铲除了与自己作对的大臣,一心实施自己的野心,却被穆尔楦的父亲穆吉查处处阻挠,朝中相对,不分上下。
“有何办法,直说便是。”祁祯说。
姜柄袖端正,道:“如今我国与胡邑商讨修订一事已经快有数月之久了,倘若皇上及早与胡邑三皇子将修订一事达成,那么此次与大厥之事,胡邑国必要派兵出援,这样一来,既可以再次与胡邑国修好,又可解决大厥出兵讨伐我国的危机。”
“万万不可。”这时,相王仲颐上前反了一声,说道:“姜丞相,你说的这一番话,虽然也是良策,但是我们大临岂可再向胡邑国府首称臣,签订那不平的条例,大厥虽然兵足,但我们大临也不是没有兵没有将,若是出兵开战,大厥未必有利可图,但若是再次与胡邑修订条约,岂不是在羞辱我大临国。”
这相王仲颐,乃是先皇的亲生胞弟,一心为大临,宁死护主,深的朝中大臣的爱戴,先皇在世时,封为相王,掌管淮周一带。如今与姜柄在朝中水火不容。
相王所说在理,但是姜柄却极力反对,道:“相王所说虽然在理,但是大厥国兵力强盛,若是依相王所说,不与胡邑签署条例,引起两国修好,而又与大厥开战,这岂不是在将我们大临送入虎口吗?”
“数百年来,我们大临国一直向胡邑俯首称臣,历年来,不断进贡,世人眼中,我们大临早已经是鼠辈之国,大厥新王即位,先攻大临,试问,我们大临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之国,如今,皇上已经封了穆将军为伐厥元帅,穆将军骁勇善战,战功累累,若是伐厥,必胜。但若是依旧依附于胡邑国的兵力,那数百年之后,我们大临必亡,臣所说,还请皇上再三思量。”相王肺腑之言,字字是金。
“必亡”二字,实在言重,想必也只有他相王敢说此狂语了。
而这二字自然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惶恐,姜柄怒然失色,他岂会同意相王的说法。
丞相姜柄将言语转向祁祯皇帝,慷慨进言道:“皇上,相王所说只是一面之词,我们大临国盛富裕,岂会有相王口中的亡国之说,简直是一派胡言。臣恳求皇上为大临江山着想,只有与胡邑修好,才可保我们大临啊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姜柄,你屡次颠覆朝政,不分事紧要重,将我们大临置于灭国之路,狼子野心,众人显见。”
“臣忠心为国,誓死忠效,事事为大临江山着想,臣的一片的赤胆忠心,竟是相王口中的狼子野心,相王你愚弄朝政,不顾皇上之安危,独立断行,才是亡国要点,臣还请皇上明鉴啊!”
又是一论口舌之争,两国元老互斗智,不分上下。
两人之说各有根据,两虎相诤,为难的是那祁祯皇帝。
祁祯皇帝面色沉默,看着二人互斗相争,他似乎已经习惯,这早朝,每次都被二人搅得虎头蛇尾,时常让他祁祯头痛。
他说道:“皇叔和丞相所说都各有道理,二人都是为我大临着想,忠心朕自是明白,此次与胡邑大厥两国之事实为重要,朕还需好好思量,皇叔与丞相也不必再互相争论了,我大临虽不是强盛之国,但也不再于任人鱼肉,亡国灭朝。也绝不会依附于胡邑来于大厥作战,朕既然已经封了穆元翰将军为元帅,自然就已经与大厥备战,如今天下分为四国,各国相互制约,我大临也绝不弱与其它三国,,朕定会想出万全之策,来保我大临国威。”
祁祯龙言一番,将二人之说全部揽于语中,一是否了相王灭国一说,二是否了丞相依附胡邑一说,一语双关,实在巧妙。
那龙椅,自不是寻常之人可坐,他祁祯虽不是大志,但这皇帝之位,他人何德。
相王仲颐与丞相姜柄斥目相对,各持己见,注定掀起朝中一段风波。
姜柄长袖两侧,面目可憎,实在不甘,反倒相王似是镇定。
退了朝,二人并排而行,风姿而立,官服朝身,虽已步入半辈,但依旧一副大气成志。
并排而行,互不看对方,相王道直眼望前,边走边道:“丞相你慷慨肺腑,在皇上面前进忠,本相真是佩服。”
姜柄哼笑:“相王不也是忠效尽全吗?老夫与相王您相比,实在略逊一筹。”
两人下了朝,依旧口舌之争。
两朝臣子,争相进言,相王心胸宽阔,一心为国,丞相度小人之心为君子之腹,满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