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梦-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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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似是挣扎了一下,还是倔强道:
“就似我同那位公公说的一般,皇上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自始皇帝起,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喊了几千年,古往今来却还是没有一位皇帝能寿过百旬,更不要说万岁了。皇上身体强盛如昔,可旁人未必就那么想。”
听到宝玉这在平日里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言论,雍正却出奇的平静——这可能是他正身患重疾,能够加倍深刻的感触到宝玉话中真意的缘故吧。
“既然你如此多的顾虑,为何又来了?”
宝玉黯然道:
“臣以区区一介鄙微小官团练使,多次肆无忌惮干冒法纪,而皇上却对我一容再忍,更是在元人前派出首先为国出战,此等赏识,已经不能用知遇之恩来形容,因此臣后来便想,哪怕这就是个陷阱,臣为了皇上名义而死,也算得上是一死以谢君恩了。”
宝玉说话的时候眼中泪光闪动,显然已动了真情。雍正见他说得慷慨激昂,心下观想史上那些为君死难的忠臣孝子,饶是他饱经人世间的风霜,心中也不由自己的唏嘘起来。
过了一会儿,雍正忽然开口唤道:
“小安子。”
自然有太监自外面应声行入。
“传朕的旨意,安国将军典韦调入陕西任兵马副使,平波将军赵云至天津驻守,绿营二营干总何环就地革职,礼部文书贾诩迁任山东聊城县令,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雍正所进行的这一系列人事调动,全是针对宝玉的嫡系所行,他看着宝玉淡淡道:
“朕本来是要杀你的,你这小子不仅政治的心机又重,还擅长领兵打仗,将来若是新皇略不注意,便是何进,董卓,曹操之流。”
宝玉大惊失色道:
“皇上何出此言,臣,臣得如此评语,惟请皇上赐臣一死。”
言毕泪流满面,雍正冷哼道:
“朕若今日将你妄杀了,我大清为外族入主中原,这些汉人学士本来就心怀不忿,他日我归天后,日后的史官也不知道会怎样大书特书,讥我刚愎自用,自毁长城,朕将你这些得力手下调开,就已是要你绝了心中的一些不轨念头,算得上对你格外优渥爱护,你若再不知检点,那么朕为了大清的万世基业作想,也顾不得那许多身后事了。”
宝玉黯然道:
“是。”
他见雍正想来是渴了,将面前的茶一口饮尽,旁边的小太监还未上前,宝玉也是手快,忙拿起手旁的壶给雍正满上,在例水时,宝玉的手指似是有意无意的擦过雍正的手背,因为动作极轻。后者也未发觉这家伙的小动作——便是发觉了也只当是无意之举。只是皱了皱眉教训道:
“你好歹也是出身于豪门,怎的做这些端茶送水贱役所操之事?成何体统”
宝玉诚挚道:
“为旁人端茶送水,那自然是贱役,能够为皇上做些事情,那本就是臣子的本分。”
雍正听了,一会儿又道:
“照理说,你虽然小错不断,但那大多为你个人的操守,真正违法乱纪之事也甚是了了,你先诛赤老温,后面力敌元人,那都是为国争光的大功,眼见得随你一道的部下一个个封妻阴子,身居高位,而你却还是那个不入品的团练副使,你嘴上不说,心中只怕也有怨言吧。”
宝玉惶恐道:
“皇上切莫这样说,臣虽是区区副使,然手中之权甚重,皇上对我遥控部下之举不加干涉,宝玉行的是将军之实,臣又怎会不知进退心存怨望?”
他其实知道,雍正之所以一直在官职上压制自己,那是因为他要将封赏自己的机会留给新君——倘若此时就封他到高官,那么新君登基后又该如何加恩来笼络人心?因此雍正宁愿自己来做这个恶人,也要为继承人将来的路走得少几分阻碍。这乃是他的一片苦心,却是不能为外人道破的。
此后君臣之间也无甚话说,看看已交四更,雍正便挥手让他出去。出得殿来走在路上,宝玉看前面引路那太监没有注意,反手一抚背上,只觉得凉飕飕的全是粘腻的冷汗!浑身上下也一直发软,仿佛刚刚才跋涉了几百里山路,方才的凶险任谁也看得出来,他稍微一个应答不慎,那就是被当场鸠杀的下场。
而通过那倒水时不经意的一触,宝玉还确定了一件事。
——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方才他感觉到雍正的手背皮肤冷若寒冰,干涩粗糙。再联系到他说话的声音,气色,他能够肯定:
雍正命不久矣!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七十二章 病因
宝玉回到下处,他心中有事,久久不能入眠。一忽儿眼前是雍正威严的容颜,一忽儿又是允祥平静微笑的脸容,一忽儿又幻化成二皇子弘毅铁青的神色。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发白,这才昏昏睡去。只是连做的梦也是支离破碎,难以接续。
此时宝玉忽然又觉得鼻头发痒,先前只道是自然原因,揉了揉翻了个身又继续赴梦,岂知隔了半晌又痒将起来。他顿时知晓有人作怪,不动声色再次揉了揉鼻子假意酣睡,暗地里已作好了准备,果然等再痒起来之时,宝玉连人带被子一起跳将起来,将来人按在床上。只见被子下面传出模糊的“咯咯”的笑声,两条雪白纤细的玉腿自素底嵌花长裙里伸了出来,肉光致致,那曲线游离于眼底极美,自有一种青春丰腴的诱惑力。
宝玉见了心中一荡,伸手向那近在咫尺的盛臀拍去,口中笑骂道:
“死丫头,敢来戏弄我。”
他只觉着手处温软棉滑,当真是丰若有肌,柔若无骨,不由得心神荡漾,被子下的人显然未料到他这大胆举动,惊呼一声欲起身来——但给被子蒙着哪里能动弹?只听得被子里闷闷的娇吟了一声,便任宝玉为所欲为了。隔了一会儿,宝玉大呈手足之欲完毕,才笑着将被子揭开,大吃一惊,只见被下人双目紧闭,俏脸嫣红,娇媚无力的软在他的床上。却不是他意料中地兰蕊,而是许久都不见了的小丫头淑文。
这个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少女当真可以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也就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小丫头身上的青涩已渐渐向少女的丰盈秀丽过度,就仿佛是树上的果实正在渐渐变得成熟可口一般。
宝玉略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将淑文拉起来笑道:
“怎的有心思跑来作弄我啊?”
淑文咬着唇,半晌才恨恨的道:
“大坏蛋,你欺负我,还好意思说人家作弄你,我听说昨天你被阿玛教训了一顿。特地来看看你,哪里知道你这懒鬼一来就……就不干好事!”
宝玉一面寻水来洗脸,一面忙着整理衣物。淑文温柔的在旁帮忙——虽然她显得笨手笨脚了些,但女子天生地细致帮了她不少的忙。两人在整理中间或身体上接触一下,心中均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体会到那种家庭成员中才会有地别致温馨。
此时宝玉方知道,这时按照常理来说,已是午饭过后的时间了。小丫头都是用过午膳才来寻他的。好在皇宫中少说也有好几干人,自然有人会出现各方面的事情耽搁,御膳房是灶火不熄的。宝玉向负责此地的太监吩咐一声说想要进餐,后者知道宝玉地分量,怠慢不得,不多时便整治了三菜一汤送来。
外间的膳食自然与无法皇宫中相比,单看卖相便自精美得多,一味盛放云南气锅鸡的器皿乃是纯银所制。烘着腾腾地热气,香气扑鼻。汽锅鸡烹制的方式特殊,汤鲜肉嫩,为滇中名菜。汽锅鸡早在明时就在民间流传,京师里就有一家卖汽锅鸡的著名餐馆,叫“培养正气”,以后又增加了天麻汽锅鸡,也是一客滋补名菜。蒸制汽锅鸡的汽锅通常选用建水县所产的特制陶器。建水县盛产陶器,历史悠久,此地研制出的汽锅,外型像学荠,锅中心有一个空心管子,从蒸锅底通至上边盖子附近,样子也是古朴雅致。
而此处皇宫中烹饪器具乃是专人订制,规格同陶器仿佛,而功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蒸鸡时,先将生鸡切块,放入汽锅内,加入生姜、精盐等佐料,再加入云南名贵药材三七、虫草、天麻等,盖上盖子。把汽锅放在另一口盛水地汤锅上,水沸后,汤锅中的蒸汽便从空心管子冲入汽锅,蒸三四小时后即可食用,鸡肉软嫩,汤汁鲜美。用此蒸制的鸽子、排骨更具风味,有滋补强身,祛病延年之效。
今日宝玉吃到的这味菜,便是正宗的天麻气锅鸡。周围还围了四个小碟,里面分别是切细了的鲜芹,小葱,阮接,姜末,以备各人按照口味自行取用。
几口天麻鸡汤下肚,宝玉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暖烘烘的精神一振,他一侧头,却见小丫头怔怔的盯着自己,见他转过头来,面上一红立即将视线挪开了。便是在这么转动中,那柔美白皙地脖子线条也分外好看。
紧跟着元妃也来了,看见淑文在此,床上被褥散乱,宝玉衣冠不整的模样,那申请立即似笑非笑起来,很是暧昧。淑文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看不出来元妃那欲说还休的意犹未尽之意?连耳根子都羞红了,匆匆请了安逃也似的离了开去。元妃目送小丫头离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由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们男人风流逍遥的背后,也不知道留下多少痴心女子的伤心泪。”
宝玉听这位姐姐话中有话,颇多自伤自怜的感触,只能干笑道:
“娘娘这么一大早的过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元妃点了点头说:
“我一大早起来,就蒙皇后传召,说二殿下已经设法将你调向城外的丰台大营去练兵。听说你那几个得力手下都被圣旨调了开去,弘毅的意思也是出于关照,说你不用再在皇宫中呆着了,皇上恩准你即刻起程。”
“丰台大营?”
宝玉皱了皱眉道。心机深重的他自然清楚,那处乃是拱卫京畿的两大兵营之一,为皇帝的亲信所牢牢把持,可以说是水泼不进,自己要想在短期内扩张起一定势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一般。弘毅此举看似出于关爱,其实无疑是要将他在这个关键时期排挤出皇位争战以外!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弘毅已对自己起了疑心。
宝玉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事情抛开一旁,他一向认为,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所欠缺的只是没有一定要克服难题的决心。现在拿不定主意,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再说还可以将这个难题丢给需要依仗自己的允祥去解决——丰台大营乃是他在做皇子时候,担任统领的地方,当年雍正就是依靠他把持住了丰台大营的兵力,才压倒众多兄弟登基。
出得宫门来,顿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写意——帝王的威压诚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信心的沉重负担,脱离这个地方,毫无疑问在心理上是一个解脱。马车行了数里,宝玉忽然想到安明辉患病一事,两人虽然政见不同,彼此之间倒还是惺惺相惜,于是命车夫掉转车头,去到了京师最大的所在,买了四色礼物,往安家在京中的寓所去了。
行到门口宝玉递上名贴,只见门房内已有不少前来探问的官员在此等候,由此可见安家的权势显赫由此也可见一班,见了宝玉来了,管家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人进去通传。不多时就有人出来恭敬道:
“贾二爷里面进,请随小人来。”
一路行来,安家以武将出身,常常可见四处都悬有刀剑甲胄为装饰,不失剽悍本色,宝玉看府中这些下人行动也是井然有序,不卑不亢,心中也自暗叹安家能有今日之地位绝非侥幸,绕过三进月洞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