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明朝玩暧昧-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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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俞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既是对莫笑峰,刘文秀这种心机深沉之辈的批判,更是对自己这位太平寨大头领的一种反省和自责。
梁俞这话就算是说给自己听的,在一边说着,一边听着的时候,用心想想,自己有没有犯上面自己开口说出的这种种错误。
“头领,你太多虑了。太平寨此劫,绝不是因你之故啊。就算是换一位头领,不管换作任何人,在他执掌下的太平寨,也同样会存在莫笑峰,刘文秀这样的将领。而有这样的将领,太平寨发生谋乱之事,也就未必不在人的预料之中了!”
玄机子道长说到这里,又是浩然一叹。叹这天下之事,有许多事当真是人力所无法左右的。
“那么,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缘故。太平寨将起未起的莫笑峰,刘文秀谋乱一事,这个问题的根源在哪呢?”
梁俞早就问过玄机子道长这个问题了,只不过话说着说着,兜了个圈子又说回来了。
“在于时,在于势!时也,势也!”玄机子道长一听梁俞这个十分执着的问题,立刻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简直如宣布金科玉律一般,不容人置疑。
“时也,势也?”
梁俞默默地念叨着这两个词儿,时也,势也,时势弄人,果然如此么?
梁俞只信人事,不信鬼神,但对于时势这两个深刻的字眼,却好像也有了说不出的一种领悟。
“道长,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梁俞一步步探究着问题,这种探究的方法,和之前在大公司里做业务经理时,对待问题的理念是一致的 。也就是发现问题后,追究问题,分析问题,再解决问题。
换句话说,现在梁俞对待莫笑峰欲图谋乱一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部,解决问题。同时,这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
玄机子道长,真是一个制造玄机的高人,和梁俞谈了这么久,在莫笑峰欲图谋乱这一问题上,现在居然又回到了话题的起点。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这十三个字,一如之前玄机子道长的回答,简直一字未曾改易!
“道长,貌似我们又回到话题的起点了!”梁俞听了这十三个字的解决问题之法后,苦笑着向玄机子道长说道,“道长,恕我愚鲁,到底该怎么做呢?”
梁俞向来也是极富智计的,一般的问题固然是迎刃可解,就算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在梁俞手里往往也是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
而现在这个问题,也就是莫笑峰欲图谋乱一事,因为事关整个太平寨上下的安危和气数存亡,干系重大,梁俞虽然是太平寨的头领,也不好说一是一,完全按自己的路子办事,所以向玄机子道长问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现在的太平寨,就像一块广袤的土地,是该翻一翻土,换一批人种这块地啦!现在正是翻土换人的时候,头领,您一定懂得贫道的意思了?”
玄机子道长把话说到这里,可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道长,难道,我们真要……大开杀戒,血清乱党?”
梁俞一句话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他本想说,我们真要大开杀戒,借机屠掉太平寨一班老而不乖的将领么?因为玄机子道长的话外之意,显然就是这个‘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思。
而这样大开杀戒的话,那必然要血流成河,腥风四起,那不是太残虐了?不少兄弟,都是随自己出生入死过的,现在中道而殂,且是死在自己手下,是否太过?
不过转念一想,梁俞心里就看开了。像莫笑峰,刘文秀这种倚功自傲,不听调遣的将领,虽说前功未可尽泯,但这样的人,是把太平寨当作一个巨大的利益组织,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心里并没有太平寨的利益。
如果把太平寨,比作一块广袤 的土地的话,那么像莫笑峰,刘文秀之辈,现在可没想着在这块地上种植点什么庄稼,让这整片土地都繁茂起来,他们只想着自己的收益,他们会不断从田地里抽取农作物,只知取,不知予!只有自己,没有团体。
所以说,像这样的人,不管前功多大,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可谓是木秀于林的榜样了,而是荒草,必须要除掉的荒草!
荒草不但占着地,浪费着土地资源,还会煽风点火,让周围的‘庄稼’也怠于劳作,最终成为像他自己一样的荒草。果然这样的话,那么这块土地也就算完了,而太平寨也就算走到了尽头,只等人家一把火来焚尽这片荒草了。
梁俞身为太平寨的大头领,太平寨的一家之主,绝不允许发生遍寨皆废柴,人心思乱的局面。而为了防止未来这种局面的发生,梁俞会尽全力去遏止,为此付出流血牺牲的代价,那也不必可惜。
“道长,我意已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让暴风雨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梁俞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心底也是充满了一股打破万种壁障的雄心壮志,是啊,在太平寨山雨欲来的关头,与其盼望暴雨不要来临,来得弱一些,那还不如及早想一个遮风挡雨的良策,任他风再大,雨再猛,又安得动我之基业?
风雨不动,安如山!
“报!”
就在梁俞得玄机子道长一明一暗的指点,已经有了应对祸乱之策时,参谋处的外面,一位执事大声向站在门口的梁俞禀报。
“吴执事?何事传报?”梁俞收回心事,看着那报事的执事说道。
这位执事,是跟在莫笑峰身边的,也算是莫笑峰的半个亲随吧。这位吴执事突然而来,神色惶惶,梁俞心里便是一动。
“报头领!今日傍晚,莫笑峰将领骑马出行,归来时马匹受惊,疾行中将莫将领掀翻马下……”
吴执事慌慌张张地向梁俞禀报着,显然他也是刚刚获悉此事。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
一听这事儿,梁俞心里一动,心想莫笑峰啊莫笑峰,玄机子道长果然没有料错了你,你在打什么主意,当我梁俞是傻瓜蛋子,全然不知么?好,我且看看,你究竟能把你的算盘打得多响,把你这出戏,唱得多么精彩,呵呵!
“莫将领从飞驰的马上摔下来,他人不要紧吧?肢体可曾受伤么?你快快说来!”
123章 狗急跳墙(二)
第124章 狗急跳墙(三)
梁俞十分关切的样子,一边说着话,甚至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以示自己极其关注莫笑峰的人身安全。
“莫将领从马上摔下,并无大碍,但右腿摔伤,不能下路走步。眼下正卧病在床。”
吴执事一边说着话,目光一直盯在梁俞的脸上,也不知道他是在观察梁俞的神色,还是并无他意,仅是向梁俞表示禀报者的敬意和下级对上级的礼数而已。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摔伤了腿脚 ,没有生命危险,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唉……”
梁俞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副亲人受伤,心里方寸已乱,不知所云的样子。
梁俞想着自己刚才前言不答后语,明明莫笑峰摔伤了腿脚,自己却说“那就好,那就好”,心想原来自己也是很有演戏的天赋的。可惜,观众只有一位,就是这位不太上道的吴执事。
“吴执事,这样,你先回去,让莫将领好好静养,也不要太急于下路。这腿伤可不比其他,一但休养不好,容易落下病根,一到严冬天寒时节,那份痛楚可是不得了!嗯,把我这话带到,回头我也要去看看他的。”
梁俞十分动情的样子,看着吴执事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莫笑峰本人似的,目光中一片关怀。
“是,头领!属下暂且告退!”
这吴执事可能是被梁俞这番体贴入微的话给感动了,刚才还想说代莫将领谢过梁俞头领的,话到嘴边,想起莫笑峰刚才的嘱咐,在梁俞面前,自己要尽量少说话,多听梁俞说些什么话,言多必失,对谁都是一样!
看着吴执事转过身,匆匆而去,直到背影完全消融在漆黑的夜色之下,梁俞这才微微一笑,向玄机子道长说道,“道长,莫笑峰骑马,莫名摔下马来,摔伤腿脚,未知您有何高见?”
玄机子道长略一沉吟,说道,“遥想东汉末年,司徒王允为铲除董卓,急需聚众一议,而聚众议事,必有议事之道。王允假造自己生辰寿诞,在宴席上将大事公之于众。莫笑峰摔伤腿脚,正与此事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可幸的是……”
“可幸的是,莫笑峰论机智心肠,都不是王允一流,而我梁俞,论人品才干,也决不能和昏庸暴虐的董卓相提并论,是吗道长?”
玄机子道长正说着呢,故意拖长了话音,而梁俞会意,便接过玄机子道长的话头,把话说了下去。
玄机子道长向梁俞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梁俞说的一点不错,正是如此。
想东汉末年,兵匪董卓残虐无道,暴厉之极,民众对其恨之入骨,史书上说恨不得生啖其肉,敲其骨而食其髓,像这种大魔王,用来对比梁俞,显然是太不贴切了。
而莫笑峰,可能以长于智谋计略的王允自居,煽动众人时,未必不把梁俞说成是董卓之类,拿着大家的血和肉,为他垫起通向权力顶峰的道路。
像这种话,只要一说出口,准让人心里一咯噔,一种为人傻傻地卖命的感觉会让人完全忘记曾经得到过的恩惠和互利共赢的宗旨,从而做出大错特错的举动。
梁俞有着大公司业务经理的从业经验,像这种令人消极怠工,甚至罢工,造反的言论导向,他都是一清二楚的,看得很透。话说回来,就算让自己去借巧言煽动祸乱,那也未必不能成事!
“道长,接下来,我们静观其变就是啦!”
梁俞很有把握地一笑,一切皆在自己运筹之中,莫笑峰这跳梁小丑,还在那里打他那自以为呱呱响的算盘呢。
这种情况,真是很可笑,梁俞笑了。不过转念再想,如果莫笑峰,能把这自认为奇诡难思的心术,用在对敌,用在发展太平寨的大业上的话,那时的自己,也一定会露出一个笑容,而这个笑容,一定比现在脸上的笑容,美丽得多,可爱得多。
梁俞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在心里喟然一叹。
浓浓的夜色之下,在太平寨另一处较幽暗的所在,也有一番人正在机密地议事。
灯影摇动,忽明忽暗的房舍之中,有两人端坐在桌前。
而在这方桌的对面,一张相当破旧的床上,莫笑峰正半躺在床头上,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似乎在想着心事。
桌前的两人,神色都是肃穆俨然,愁眉紧锁,谁也不说一句话。
这两人,正是杨从山和南宫文,其中杨从山是莫笑峰的外甥,跟着莫笑峰在身边混了有些年头了,对莫笑峰而言,算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绝对信得过的。
另一位南宫文,虽然不是莫笑峰的亲戚,却是莫笑峰之前已经亡故的结义兄弟,南宫烈的亲子,且是独子!
而南宫烈的亡因,正是当初在战场上用胸膛挡住了射向莫笑峰的飞箭,莫笑峰躲过一死,而南宫烈却在支撑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溘然而逝了。
当时年龄尚小的南宫文,理所当然地归于莫笑峰抚养。而算起来,南宫文跟在莫笑峰身边,也有十一年了,这十一年的感情也是比金石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