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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名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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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已经走到房门口,突然听到裴明远的话,他的身体猛然一震。慢慢回头盯着裴明远森然道:“你是何人?”

他说地是汉话,十分流利标准,裴明远一掌拍开管家拉扯自己衣服的手,他躬身施一礼。“在下裴明远,受武威张都督的派遣,特出使回纥。”

“张都督?”老人忽然冷冷一笑,“就是那个去年烧了翰耳朵八里、今年又屠杀党项人的张焕么?他居然还敢派人来回纥!”

这个老人正是回纥宰相顿莫贺达干,他早年曾在长安求学,住了整整十年。对大唐文化十分敬仰,而且能说一口流利地汉话。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裴明远,重重哼了一声道:“你说!你若说不出个道理,那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宰相发怒,从两旁的暗门里忽然涌出了三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回纥士兵,他们顶盔贯甲,每个人都手执长刀,象群狼一般将裴明远团团围住。只等宰相一声令下,便将他砍成肉酱。

张焕屠杀党项人是在裴明远走后才发生,他并不知道,但他丝毫不慌乱,挺起胸膛冷冷道:“回纥屠杀地大唐百姓还少吗?长安、太原、洛阳,大唐的三座都城曾被回纥血洗,宰相为何不先自责?却反来指责我家都督,我上国自有祖训,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就是我家都督去年火烧翰耳朵八里的缘故。至于我今天前来,是为了互利,并非是为乞求回纥谅解,以宰相之智,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裴明远轻轻推开放在他脖子上、挡住了他视线的两把刀,望着顿莫贺达干淡淡一笑道:“去年回纥和大唐还杀得你死我活,今年两国便互遣特使,欲结秦晋之好。这又是为何?请宰相教我。”

顿莫贺达干斜睨着裴明远,见几把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之上,他却面不改色地指责回纥残暴,

话题一转又提到两国修好一事,此人有胆有识。倒也令他佩服。

他轻轻一挥手令道:“你们下去吧!”

三百余士兵仿佛退潮一般。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顿莫贺达干看了看裴明远。忽然微微一笑道:“为使者,不辱其主,不负其托,就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进我的书房。”

宰相府是典型地突厥人建筑,而顿莫贺达干地书房却又和大唐文人的书房一般无二,雪白墙上挂了一幅淡淡地远山图,墙角的铜炉里焚着幽香,案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裴明远坐下,顿莫贺达干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裴相国之子皆以明字居中,我记得他第五子就是远,可你是吗?”

裴明远连忙站起来拱手道:“正是我。”

“不错!不错!不愧是名门之后。”顿莫贺达干连声赞叹,他略一沉吟,又问道:“只是你怎么会替张焕出使?难道这是裴相国之意吗?”

裴明远摇了摇头,“宰相有所不知,我现在就任河西屯田使,正是张都督的属官,只是他的特使,此事和父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道这,裴明远便取出张焕的亲笔信,推给顿莫贺达干道:“我家都督有意与回纥联手对付吐蕃,所以特命我来回纥出使,宰相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顿莫贺达干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大唐的先遣使今天上午已经到了,丝毫没有提到张焕派人来回纥,而且这个裴明远还是利用自己儿子的关系才见到自己,看来想和回纥结盟、共同对付吐蕃这件事是张焕地私下所为,并不代表大唐,大唐并没有这个意图。

顿莫贺达干是个极为谨慎之人,他很清楚擅自与身为皇族的张焕结盟,对于大唐朝廷这意味着什么?虽然张焕是想秘密结盟,但现在回纥正致力于与大唐修好,可汗甚至还要迎娶大唐公主,一旦让长安知晓此事,后果会十分严重,但张焕所提的共同对付吐蕃却又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他可以拖住河西的吐蕃军,免去回纥军南下安西的后顾之忧,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顿莫贺达干十分为难,一时难以回答,裴明远看在眼里,便微微一笑道:“我临行前都督让我转告贵方,若此事一时难以办到,可以后再说,只要贵方知道我家都督有这个意向便可。”

听到此话,顿莫贺达干一颗心放了下来,他不得不佩服张焕的远见,现在可汗刚刚即位,要集中精力稳定汗位,进攻吐蕃要两三年以后之事了。

“请转告你家都督,此事我一定会禀报可汗,将来若有机会,我们自会派人来和张都督联系。”

裴明远见完成了使命,心中十分高兴,便站起来向顿莫贺达干告辞,忽然他又想起一事,便问道:“适才宰相说我家都督屠杀党项人,这是怎么回事?”

顿莫贺达干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这件事想必是发生在裴公子离开武威之后,昨天有个叫拓跋千里的党项王子来投奔我们可汗,说张焕将五万党项人全部屠杀,求可汗替他报仇,还献了个妖治的女人给可汗。”

“那你们地可汗的态度呢?”裴明远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家可汗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张焕是一头狼。”

顿莫贺达干慢慢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蓝天,良久,他淡淡一笑道:“我们回纥人从来都是狼的崇拜者。”

卷三 纵横宦海——卷七 入朝 第一百八十五章 改革思路

会西堡之战后,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始终压在张焕的心头,来进攻会西堡的并不是真正的吐蕃军,只是吐蕃军的附庸军,一些被吐蕃征服的异族,他们大多数人甚至连盔甲都没有,尽管如此,他们攻城时所表现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更让张焕印象深刻的是吐蕃锐利的攻城器,已经完全不输于大唐的技术水平。

一场战役仿佛就是验金石,将西凉军所有的弱点都暴露无遗,军队人数不足,战略纵深太狭窄,缺乏独挡一面的大将,武器没有优势。

但通过这场战役他也得到了许多新的启示,那就是自己所急需的人才其实就在自己身旁,他们或是书生、或是士兵、或是工匠,他们都是一块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是的,只要自己悉心打磨,他们就一定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张掖郡的吐蕃军就像是一块被细绳悬在头顶的铁块,它随时会掉下来。

非常时期就必须用非常手段,张焕回到武威的第一件事,便是果断罢免了武威郡六县中十名表现平庸的县令、县丞和县尉,这些人都是当初他杀严县令时为了不造成乱局而暂时放手之人,现在武威郡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了,那这些人就没有留用的必要。

罢免了十名主要官员后,张焕便从在军队服役的四百多名士子中,挑出表现最优秀的十人,接替这些官员地位置。并定下了规矩,此后河西官员的选用,皆从军队中挑选。

同时,张焕在西凉军中宣布。由于李横秋在会西堡一战中表现不力,罢免他中郎将一职。降其为郎将,任流沙河兵马使,同时任命会西县县令罗列兼任会西防御使,全面负责会西堡的军政事务。

这件两事顿时轰动河西。之所以轰动。是因为它打破了许多朝廷禁忌,比如一般地方官的任命是由朝廷选派,就算是在几大世家控制地地盘里,他们虽然有自己的私军,拥有广袤地田庄和无数家奴,但地方官的任免权始终掌握在朝廷手中,这些世家最多有优先推荐权和弹劾权,可以把自己的人推荐给吏部,也可以向吏部弹劾不称职的官员。一般而言,吏部都会接受,这就是潜规则。

所以张焕在杀严县令时,尚不敢挑战这条红线,便用栽赃他为吐蕃内应地手段。再利用民愤杀了他。

但会西堡一战便成了张焕控制河西地转折点。他一脚踢开了朝廷的种种规则,把人事权完全抓到自己手上。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在他任命的十名新官中,有一半都是科举落榜的士子,甚至让一个读书人取代身经百战的将军,所有的这些都颠覆了传统,强烈地向所有士子、向所有士兵传递一个信号,在河西,只要有能力和才干,就有出头的机会。

夜已经深了,张焕的书房依然***通明,从窗纸上可隐隐看见他踱步思考地身影,在他的桌案上摆放着一份军械署署正宋齐关于研制火药武器的报告。

这是一个让张焕十分振奋的消息,河湟人锐利的攻城武器让他感受到了强烈地危机,连复杂地机关武器都被吐蕃学走,那大唐引以为傲的弩箭、铠甲制作技术自然更难以保密,若不是吐蕃资源稀缺,说不定有一天他还会看到全副重铠地吐蕃人陌刀队呢!

他已经意识到要想让唐军在未来对付游牧民族的战役中保持优势,那只有运用更先进、更有杀伤力的武器。

陌刀是其中之一,它对付游牧骑兵的利器,张焕也曾经考虑过建立自己的陌刀军,但因所需钢材特殊,而武威资源稀缺而作罢,而宋齐忽然提出的火药武器却让张焕眼前一亮,在宋齐的报告描述中,他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一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骑兵群中猛烈爆炸,物体中迸发出无数细小的杀伤铁片或者透甲钉,上面甚至淬有剧毒。

这是一种崭新的,极其有杀伤力的新式武器,火药问世已经数百年,张焕在太原时也曾听人说过一件事,有个制作火药的匠人将一种新配方火药储藏在粗陶罐中,结果无意中点燃,本来只是助燃的火药竟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将整栋房子都夷为平地,他的人和新配方皆毁于一旦。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闻,但在宋齐的报告中却明确指出,火药在小的容器中燃烧会爆炸,他们已经做过试验,虽然只成功了一次,但却证实这个传说的真实性,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河西没有火药,确切说是没有会做火药的工匠,大唐的火药只用来制药和炼丹,从没有人会想到把它用到军事上,宋齐找遍了整个武威各县,最后在天宝县一家药房的仓库中终于找到了十几桶干燥的黑火药。

尽管还只是一个初步设想,但张焕便立即拍板了这个决策,要不惜一切代价发展火药武器。

他提笔在宋齐的报告上作了批示:拨款十万贯,配军士五百人,成立火器局,责令宋齐寻找合适的局正。

就在张焕奋笔疾书时,一只白皙的手将一碗参茶放在他的旁边,随即一个柔软的身子倚在他的后背上,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张焕把最后一个字写完,他搁下笔,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揽着妻子的腰,另一只手小心地抚摸她已明显隆起的肚子,笑道:“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却跑到前面来,当心闪了身子。”

裴莹怀孕已经六个月了,身体日渐沉重,行路颇有不便,再加上天气炎热,她便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出去,但初为人母的喜悦充溢着这位美丽女子的内心,使她变得更加温柔。

不过今天她又变回了小女儿的心态,她撅着嘴在张焕的耳边拱了一阵子,不依地撒娇道:“你总呆在书房里,每天半夜三更才回房,也不理人家,想找个说话人都没有。”

“你可以找崔宁说话啊!我不在时,她不是总陪着你吗?”张焕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把耳朵贴在裴莹的肚子上细细聆听,忽然,他惊喜道:“莹儿,我好像听见他的心跳了。”

裴莹却没有吭声,她爱怜地抚摸着丈夫的脸庞,忽然低声问道:“去病,你是不是刻意回来晚,怕一时忍不住,弄坏了我肚中的孩儿?”

张焕苦笑了一下,有一点点这个原因,但也不完全是,他笑道:“你知道会西堡一战后,是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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