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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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崔宁急忙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她指了指外间,“被孩子们看见了不好。”
她见张焕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便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嫣然笑道:“这样就可以了。”张焕也不勉强她,便拉着她的手坐下。笑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些孩子们。”
崔宁轻轻点头,“这真要谢谢你了,本来是挺烦闷的,可收了这些孩子们,有了事情做。心里觉得充实许多。焕郎,这些孩子我准备教她们五年。你要帮我。”
张焕听她叫自己焕郎,心中一荡,便拉住她的手暧昧地低声笑道:“那我们的孩子呢?你要不要也教他们。”
崔宁羞得满脸通红,她扬起粉拳便打,却被张焕趁势一把抱住,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红唇,崔宁的眼中渐渐露出迷醉之色,她搂住爱郎地脖子,忘情地回吻着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读书声,崔宁惊觉,立刻坐了起来,拉了拉衣裙,娇媚地白了张焕一眼道:“又趁机轻薄人家。”
张焕被她的娇态激荡得心晃神摇,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把持不住了,这样等下去,何时是个尽头,便一皱眉道:“宁儿,你一定要父亲答应才行吗?”
提到父亲,崔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逃婚来河西,事后父亲也没有惩罚张焕,说明他心里其实是极爱自己,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如此,她又怎么能不尊重父亲。
想到这里,她温柔地说道:“焕郎,我既然已经跟你来了河西,那我此身就已是非你莫属,但父亲的养育之恩我也不能忘记,再等一等好吗?等他气消了,他一定就能答应我们。”
说到这里,她从桌案下取出一封信,递给张焕道:“这是我给父亲的信,你帮我让人带回去。”
张焕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崔宁明白他的担忧,便又笑道:“我只是告诉父亲,我在河西做了女夫子,教了二、三十名女学生,再让他把我的一些东西送来,我想他应该会感到欣慰。”
张焕接过信,又想问她有没有求父亲答应婚事,可一转念,又放下了这个想法,他知道崔宁其实是个外柔内刚之人,勉强她反而会适得其反,此事只能慢慢来,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好吧!算我命苦。”
崔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用一根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他额头一下,轻柔地笑道:“你哪里命苦,把两大相国地女儿都拐到手,别人眼红还不行呢!”
张焕嘿嘿一笑,他站了起来,“好了,我要走了,听说在会西堡那边采沙时发现了金砂,我要去看一看,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孩子们骑马之事我也会交代好。”
“焕郎!”崔宁忽然又叫住了他,她迟疑一下,便道:“严县令的妻女,你就饶了她们吧!”
“你说什么?”张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语气有些冷淡道:“是她们找到你了?”
崔宁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她们,但是你杀了男人也就罢了,可怜那些女人又有什么罪呢?”
她未说完,张焕便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你是好心,但这件事我有考虑,你就不要过问了。”
他笑着又指了指几个正探头探脑的女童,“她们都在等你呢,快去吧!”
“焕郎!”崔宁追出几步,叫住了他,她紧咬着唇道:“我不是为她们,我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她见张焕站住了,便苦苦劝他道:“焕郎,我知道你地志向远大,有时候是需要用强硬的手腕,你剥夺他们的土地、家产,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会劝你,你杀那些男人,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斩草除根,虽然我于心不忍,但我也不劝你,可你却连她们的妻女也没入教坊,任人糟蹋,这实在是有些残忍了,谁没有妻子儿女,假如有一天,你倒下了,我和裴莹也
崔宁的眼睛有点红了,她再也说不下去,良久,张焕叹了口气,也没有回头,只略略点头道:“好吧!这件事我会折中处理,让她们改入洗衣局给士兵浆洗衣服三年,便放了她们,以后地罪妇皆从此例。”
说完,他头也不回便大步走了,崔宁望着他地背影,喃喃道:“焕郎,我只希望你多一点宽恕之心,上苍也会助你。”
卷三 纵横宦海——卷七 入朝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发现金矿
从河西走廊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喇叭口形状,北面是贺兰山脉,而南面是祁连山的东端乌鞘岭,正东面则横着一条滔滔黄河水,中间的大片地带都是戈壁荒原,偶然会有一条雪山融水形成了季节性河流穿过荒原。
发现金砂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条季节性河流,它位于喇叭口的最北面,离贺兰山约五里路程,是由贺兰山的冰雪融水形成,说是发现金砂其实也并不妥当,很早以前一些牧民就曾在这里捡到过金粒,只是这里民风淳朴,没有成淘金气候,渐渐也被人遗忘。
发现金砂十分偶然,在修建会西堡时,劳工们无意中在砌石用的河沙中发现了金粒,引起了杜梅的注意,在追查下得知这些河沙是从附近的一条小河中挖来,随即他组织人在河床中挖掘,也发现一些金粒,但含量不高,没有什么价值,这时一名羌人劳工告诉他,在二百里外的流沙河中,金砂的含量要比这里高很多,杜梅又派人去流沙河中试掘,结果令人振奋,河砂中含有大量金砂,这是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事件,杜梅当即命人回武威报告了张焕。
流沙河是一条季节性十分明显的河流,春天发水,夏天河床满盈,到了秋冬时又渐渐干涸,它并不长,只有约一百余里,但蜿蜒曲折,使直线距离还不到五十里,也正是因为它弯道众多,积累了大量的河沙,故得名流沙,谁会料到,在这些河沙中竟蕴藏着巨大的财富。
此时正逢仲春。流沙河两旁的胡杨生长茂盛,虽然数量不多,但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却让人眼前一亮,显得格外地生机盎然。
这天下午,一支约五百人地骑兵队来到了流沙河畔,这是张焕连夜从武威赶来,黄金虽然不是大唐的通行货币,但它的财富价值是不可否认的,这对于地域狭小,物产并不丰富的武威郡而言。它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所以当张焕得到消息后,便立刻亲自赶来视察。
此刻流沙河畔已经有千人驻扎,除了从会西堡抽出的七百余民夫外,还有一支三百人的军队驻扎,会西堡的工程已经进入到了尾声,由于已到春天,大量的民夫都返回各县,只留下数千人施工。使得原定五月完工地城堡推迟到了六月。
张焕一到营寨便被兴冲冲地杜梅请进了大帐,他十分神秘的笑道:“都督猜一猜,这三天我们淘到了多少金子?”
“我怎么能猜到,快拿出来给我看就是!”张焕见他眼中得意,估计定是收入不菲,便忍不住笑道:“你再不说,我让你也去下河淘金去。”
杜梅从箱子里取出一只皮囊,有些吃力地拎了出来。递给张焕,“都督,都在这里了。”
张焕接过,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手还是不由向下一沉。他心中大喜,这半袋金子少说也有三十斤,若兑换成钱,至少也值五千贯,他将皮囊放在地上。手插了进去。手中充盈着饱胀的颗粒感,他将一把金粒慢慢举到眼前。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金粒熠熠闪光,不断地扑簌簌地从指缝掉进皮囊里。
三天三十斤,去除涨水的夏季,那一年可采三百天就是三千斤,五十余万贯,这些都将变成钱,变成大量的物资,它将成为他河西发展的重要基础,想到此,张焕眯着的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帐外走去,杜梅急忙将皮囊放好,追了出去,“都督,这是去
“我去看看淘金!”张焕地身影已经消失在营寨的大门之外。
流沙河虽然长一百多里,但在初步勘探后,真正富含金砂的河段也就集中在下游的二十里河段上,此时正逢仲春,山顶的积雪也并没有大量融化,使得一条五丈宽的河流只成了潺潺小溪,七百余名民夫在三里长的河滩上散开,三人联成一组,一人挖两人筛,用金斗、用细箕,虽然只做了几天,但架势上已象模象样。
但张焕却发现淘金的民夫中大部分都是妇人,虽然她们大都身子骨粗壮,但妇人做工不能长久,对这种需要技术地淘金活显然是不适合的。
张焕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指着这些妇人冷冷问杜梅道:“为何淘金也用妇人,难道你真是为节省那两个工钱吗?”
“回禀都督,会西堡那边民力紧张,现又到春天,属下担心吐蕃会随时派兵来袭,故来流沙河淘金的民夫只能多用妇人。”
杜梅见张焕对河边淘金的民夫大多是妇人颇为微词,便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再者,这只是试探性地淘洗,一两个月后,若收金丰厚,我再大量雇人,请都督放心。”
“罢了,一两个月后,她们技术熟练,又再招工人重头来,岂不是误了,给她们长工钱,按男工一样对待,愿意留下来者继续用,其次派专人给我严加管理,不准她们私藏金子,不准她们接触士兵,以后金砂每积五十斤送一次武威,有情况要随时报告,明白吗?”
杜梅躬身答应:“属下明白!”
张焕点点头,又转身对辛朗道:“辛将军,流沙河金矿对我们河西非常重要,我命你为流沙河兵马使,率军一千驻防,若有人来盗取金砂,第一次可驱逐警告,第二次则格杀无论!”
辛朗半跪行军礼,“末将尊令!”
这时,远方忽然出现了十几个小黑点,似乎是骑兵,速度越来越快,奔到数里外时张焕便已经看清楚了,是他的斥候军,只是从他们疾奔的情况来看,必然有大事发生。
“都督!会西堡有警报。”几名斥候飞驰到张焕面前,大声禀报道:“会西堡附近发现吐蕃游哨。”
张焕心中一紧。这是他一直担忧之事,他冬天在会西谷建城,气候严寒,吐蕃不能过来,现在天气转暖,吐蕃自然也会知晓,不过来的只是游哨,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想来看一看。
想是这样想,但张焕却一点也不敢大意,他立刻翻身上马。令道:“去会西堡!”
从流沙河到会西堡约二百里。如果不惜马力一天便可到达,虽然吐蕃游哨出现,但张焕还是在第二天中午才赶到会西堡。
目前,西凉军在靠进黄河地区地驻军约五千人,其中骑兵三千,步卒两千,共分三地驻扎,一个便是会西堡。有驻军三千人,由中郎将李横秋统领;另一处则是新辟地流沙河,驻扎一千骑兵,由偏将辛朗率领,最后一千人则分别驻扎在黄河西岸的五座烽火台,时刻监视黄河对岸地情况,每个烽火台驻军约两百人,各由一名镇将统领。
会西堡的主体城墙已经完成。现在工匠们正日以继夜地修建堡内的建筑物,诸如民居、仓库、军营等等,同时也在城墙上修建各种防御工事,如搭建台、安装床弩、修筑眺望塔。
张焕赶到会西堡时,正好有一队吐蕃游哨在远处眺望。他们人数不多,约百骑,这是三天来的第四支游哨。
“都督,今天这一支不是吐蕃人,而是吐谷浑人的游哨。”李横秋陪同张焕站在眺望塔上。远远地看着这支百人队伍。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吐谷浑人?”张焕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简单。昨天来的一队游哨与这一支衣着完全不同,昨天那一支全部身着黑色锁子甲。战马也十分矫健,而这一支却身着灰色军服,没有穿甲,队伍不整齐,所骑战马也杂色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