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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请叫我威廉三世-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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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无济于事。

直布罗陀海峡东端约10海里处地海面顿时成为西班牙人的哀伤之地,近千名官兵在海上痛苦的挣扎着,夜空被熊熊大火映红。

在直布罗陀山上,伯森将军和他的士兵们兴奋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西班牙战舰燃烧。看着己方的鱼雷艇队得胜归来。他们欢呼。他们雀跃,但他们仍旧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1915年3月4日凌晨1点33分,西班牙海军装甲战列舰“阿方索十二世”号在巨大的爆炸中从海面消失。陪葬的还有驱逐舰“奥卡拉”号。在这场不到10分钟的战斗中,490名西班牙海军官兵丧命,其中军衔最高地是“阿方索十三世”号上的一名少将军官,他也是西班牙军队自美西战争之后阵亡的第一位将军。

最令西班牙政府担心的不是这次灾难会对西班牙军队的士气造成什么打击,而是7死3伤的德国代表团。尽管德国的施利特将军只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德国政府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于是,在阿方索十三世的亲自干预下,西班牙陆军原本缓慢但有序的集结一下子被打乱了。根据国王地圣谕,查帕罗上将不得不在两天内开始对直布罗陀发动进攻。这个时候,他手里只有17个步兵团和2个炮兵团。距离计划中的25个步兵团和5个炮兵团还差了几乎一半,更为重要的是由德国援助的重炮虽然已经运抵前线,但西班牙士兵还需要时间去学会使用它们。

就在这样一种无可奈何的局面下,西班牙陆军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进攻。

1915年3月5日,晴。

“立正!枪……上肩!”

在洪亮的口令声中,一队队士兵整齐的将步枪斜扛到肩膀上,虽然武器看起来有点旧,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严肃认真。

“队形非常整齐!至于武器……毛瑟M1893!据说是一种性能不错的步枪!”一个穿着灰色军服、头戴尖顶头盔的军官低声对自己的同伴说到。这款步枪虽然名为毛瑟M1893,生产商却不是大名鼎鼎的德国毛瑟军火公司。而是西班牙国内的军火公司以毛瑟1888为基础在1893年研制生产的。

“嗯,没错!是M1893,它要比我们的M1898短一点,口径7毫米,使用的是7*57毫米圆头弹(毛瑟1898步枪使用7。92毫米尖头弹)。”旁边那名同样穿着的军官看起来对西班牙的步枪有些了解。实际上在M1893之前,西班牙军队就在使用毛瑟系列步枪了,那时他们装备的是11毫米口径的毛瑟M1871步枪,以及一些雷明顿M1869枪机下转式步枪。

接着,另一名军官指指不远处,“看那边那队士兵,就是军服颜色比较新的那队!他们手里的是毛瑟1898式,我国陆军的制式步枪!”

众人定睛一看,那些步枪果然很熟悉,但那些并不全是从德国进口的,西班牙本国有一家军火工厂专门仿制这种毛瑟步枪。性能优越的毛瑟系列步枪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青睐,不仅是西班牙,许多国家都大量进口,或是进行仿制毛瑟步枪,其中仿制技术较好的要数比利时,他们的仿毛瑟M71、M71/84和M1898都有很大的市场,而美国和英国的一些步枪则是以毛瑟步枪为基础研制的。

西班牙人不仅仿制步枪,军官们配备的手枪也基本上是仿制别国的,目前他们主要使用仿俄国的史密斯…韦森3号转轮手枪、史密斯…韦森0。44英寸双动转轮手枪和0。45英寸转轮手枪。

至于西班牙陆军的机枪和火炮就要杂一些了,有从英国人那里购买的维克斯机枪,有自行仿制的马科沁重机枪和麦德森轻机枪,还有一些来自他们的近邻——法国陆军的哈其开斯机枪;火炮除了本国生产的小口径野战炮之外,其余基本上属于“多国部队”,有英国皇家军工厂生产的加农炮(20世纪初西班牙和英国一度走得比较近),有奥地利斯科达兵工厂的重型迫击炮和榴弹炮,甚至还有法国人的75毫米速射炮。

“看来在法国投降的时候,西班牙人从法军那里弄到了不少武器!”看着西班牙陆军装备的法制武器,一位德国上尉若有喻意的说道。这也难怪,在投降之前不少法军官兵都将手里的武器卖给了西班牙军队,因此在这之后他们大都要就地解散,而法国政府根本发不出一个法郎的退役补贴。

不一会儿,10个团2万余名西班牙士兵全部列队完毕。接下来,一位西班牙将军登上队列一侧的高台并开始发表演讲。演讲不算很长,语气显得慷慨激昂,而士兵们的士气很快被鼓动起来。当将军的讲话完毕队伍开始向南进发的时候,每个西班牙士兵都将胸膛挺得高高的。

隆隆炮声响起的时候,排着整齐队列的西班牙士兵开始向不远处的直布罗陀山前进。阳光下,如林的刺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座散布着许多堡垒的大山正在无言的等待他们。

“屠杀,或是被屠杀!”

看着此情此景,一位德国军官默默在胸前划上一个十字。

战争与和平 第十八章 浴血直布罗陀山(5)

沉寂的大地,冰冷的泥土。

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手指动了动,然后缓慢而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叫里费尔,西班牙陆军少尉,隶属于科尔瓦多团第2营,是一名年轻的步兵排长。

他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视线中只有死尸、残肢和孤零零的战马,以及满地的枪支武器。血尚未流成河,但这里的泥土却因为血而成为暗黑色。

不远处,带着白色小旗的医护兵正在寻找和救助伤者。

透过尚未散尽的硝烟,里费尔还能看到英军的防线,以及更远一些的直布罗陀山。有些遭到炮击的地方还在冒烟,防线上的圣乔治十字旗仍迎风飘扬。

里费尔一阵心痛。

他试图站起来,他很想捡起自己的军刀,很继续前进,然而他却只能很勉强的挪动一下身体。强壮的躯体此时居然没有半点力气,身上还有好几处地方疼得厉害。

他张了张嘴,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尽管太阳此时已经处于头顶正上方,阳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里费尔的军服外表都有些热感了,然而里费尔却冷得嘴唇发紫,周围浓烈的血腥味更是令他作呕。

一阵眩晕之后,里费尔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的世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当里费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因为他看到了蜡烛,看到了天使。

“少尉,您终于醒了!”一位白色的“天使”微笑的看着里费尔,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盘子,里面装着一堆像是纱布和棉花的东西。

“呃……”里费尔想说些什么,但是头部一阵剧烈疼痛。他试图用右手摸摸脑袋,但随即发现自己的右臂由于缠着厚厚的绷带而无法弯曲。

“不用担心,这是拉利内阿后方的战地医院!”“天使”将里费尔的手放回到被子里。

3月的夜晚很冷。少尉的手也是冰凉的,尽管他身上盖着柔软厚实的被子。

“我还没死……”里费尔喃喃的说了一句,几秒之后忽然很紧张的问道:“我的排呢?我的士兵们呢?”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或许他们正在哪个地方等待您康复归队吧!”那位护士一面说着,一面替里费尔检查头上和身上地绷带。

“噢……那我的手脚都还在吧!”

对于每个军人来说,完整的躯体是战斗下去的基础。里费尔看过那些在战争中致残的老兵,他不希望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只能柱着拐杖慢慢挪动。

“别担心!您的手脚都还在!只是昏迷了三天两夜而已!”

护士碰到里费尔伤口的时候,少尉皱皱眉头。但没有喊疼。

“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您在一个星期之内还不能下床走动!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可以叫我!”护士说完之后便收起盘子转到里费尔左边一张床,那里的老兄似乎伤得更重,脑袋几乎包成了一个大球。

里费尔对于自己被缝了几针丝毫不感兴趣,他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看起来原本是一个教堂,而他所在地地方是一条很长地走廊,走廊靠里的一侧依次放置着许多病床。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和护士在病床之间来回走动,几乎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伤员。

在这个伤兵满营地地方,里费尔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哀伤和悲观的气氛。伤员们基本上都很安静。只有少数重伤号在低低的呻吟着。

对于里费尔和这些西班牙士兵来说。战争来得如此之快,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参战的兴奋和憧憬之中,战前军官们那慷慨激昂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

“我们有最好的士兵。我们有最好的武器,只要勇往直前,我们将取得一切胜利!”

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惨烈的战斗场面令里费尔和大多数人感到心寒。

里费尔和他的排是第一天第一波进攻部队中的一份子,他们在英军直布罗陀以北防线地正面列队,己方炮兵持续1个小时的炮击如同战鼓一般让每个人士气高昂。

“刺刀准备……横队前进!”

里费尔仍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命令,排里的28名士兵们齐刷刷的拔出刺刀,并在5秒内训练有素的装好刺刀。

“枪上肩……前进!”

里费尔手举军刀,他的士兵则将步枪斜扛在肩上。2万余名西班牙士兵排成一条条横队。接着在一种逼人的气势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英军防线推进。

密集队形能够给士兵勇气和信心,也能让对方火炮杀伤力大增。

在开始向英军防线跑步冲锋之前,西班牙人一直保持这种古老地队形。

英军防线上的200多门大炮在这一天成为死神最厉害的武器,数千西班牙士兵倒在英国人的炮口之下,通往直布罗陀山的路上几乎躺满了西班牙步兵。

尽管密集队形随着冲锋的开始转变成为散兵进攻队形,英国人的机枪却毫不客气的开始收割西班牙士兵的性命。这种在波兰、在法国、在英格兰杀人无数的利器再一次成为可怕的“杀人机器”,西班牙进攻部队中过半的死伤来自英军防线上那百余挺维克斯重机枪。

一支近千人的西班牙骑兵试图突破英军防线侧翼,结果在英军2个机枪连的阵地前伤亡殆尽。

西班牙的将军们相信自己的士兵是最好的,而他们的士兵也在战斗中证明了这一点。在撤退命令下达之前。10个步兵团无一人后退。

西班牙军队如同海浪般涌向英军防线,却像碰上了坚固的海堤一样被无情的击碎。

里费尔并不知道,在他倒下之后,西班牙军队又发动了三次猛攻,然而全部无功而返。

“嘿,伙计,有烟吗?”从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里费尔的思绪,他慢慢的转过头,那张床上坐着一位同样年轻的军官。不过他的军服却有些不一样。

里费尔很快认出来,那是西班牙陆军航空部队的军服。

“我看看……”里费尔艰难地伸出左手,这只手臂也缠着绷带,还好不像右手那么可怜。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掏出一包香烟,那烟盒上还有斑斑血迹。

“给……”

幸好两张床隔得很近,那位飞行员上士没费多少力气就接过香烟,他的两只手臂看来都完好无损。头上缠着一条窄窄的绷带。

里费尔记得战役开始之前就在空中看到过己方的飞机和飞艇,它们的主要任务似乎是侦察和为本方炮兵进行校射,英国人没有派出飞机迎击,而他也没有看到有己方的飞机或者飞艇被击落。

“上士,你是怎么受伤的?”里费尔自己也叼上一根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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