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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大唐新秩序-第117部分

小说: 大唐新秩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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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同僚的计划十分详细,单就粮草辎重而言,部队每日消耗多少面、多少肉、多少菜蔬,都算得十分清楚,需要多少粮食,携带多少箭矢,准备多少兵刃甲具都列得明明白白。其中还有押运人员的数量,每日行进到什么位置,用多少时辰做出饭食,每支部队进食的顺序安排……
    再看行军一项,哪支部队在前,哪支部队在后,相互间隔多远,每日行进几里也都排列出了具体的表格;侦骑斥候的派出方向、巡游范围、通禀的频次也有专门的交代。而在驻营的时候,哪支部队驻扎哪个方向,是军营的外围还是中央也都详细进行了标注。别小看这几道手续,这需要计划制定者对营州军各部主官性情、各都队士兵的特长、各部的作战方式和风格都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和熟悉。
    看到训练科目时,赵横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杨可世的训练科目大纲里,每支部队每天训练科目的安排都详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指出了训练的内容、要求和标准,其中还充分考虑到各部在演练中的相互配合问题,阵型的合成问题,与假想敌的演习问题……整个大纲十分繁复,可谓眼花缭乱。
    可以这么说,赵横提出的计划实际上只是一份概括性的文字描述,也就是“要怎样怎样怎样”,而不是“怎么实现这个怎样怎样怎样”,对于具体的步骤和内容只是蜻蜓点水,一言而过。如果放诸后世,赵横的计划可谓典型的“标题党”,空洞、虚无,毫无操作性可言。
    当一个人在外人面前露怯的时候,通常会有两种反应,一是虚心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努力想办法改进,二是恼羞成怒,想出别的方式尽量遮掩。很显然,赵横属于后者。于是他红着脸辩解道:“计划定得这么细有什么用?完全是纸上谈兵!时移而事异,主将领兵在外,要根据情况的不同来选择不同的应对之道。咱们这么详细的计划等于憋住了主将的手脚,到时候遇到突发和意外情况怎么办!”
    赵横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观点无比正确,从最开始分辨时的心虚到后来对自己观点的坚定,其转化的速度非常快,最后已经带有说教的意味。见杨可世等三人一脸愕然的望向自己,赵横更是感觉三位同僚非常浅薄,所谓“道不同不相与某”,他索性不在这里呆着了,起身出门而去,留下三位同僚而不顾。
    杨可世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道:“新来的,诸位不要太过在意。咱们现在开始拆分这份计划,将各都各队在整个训练过程中的安排一一提出来,从后勤、行军、驻营一直到训练,形成一套各部对自己的分计划。”…;
    有了总体的训练大纲,各部队的分计划拆分起来就顺利得多了,等到天黑的时候,分计划也已经完成,然后杨可世将整套计划整理完毕,在扉页上写了个大大的“甲”字。
    “看来今夜诸位要挑灯夜战了,呵呵!甲计划已经完成,现在开始商讨遇到突发状况时的乙计划,会出现什么样的突发状况,这些突发状况分别是什么,请诸位一起想想。咱们要根据可能发生的意外来完成乙计划,争取熬夜将计划写出来。”
    就在几位同僚熬夜的时候,赵横在自己居住的小屋中写着一封书信。这是他来到柳城后写给赵大将军的第一封信,信中将这个月来自己等人的经历做了简要述说,将营州军的整体情况也进行了介绍。在信的后面,他写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在他看来,营州军如同一支僵硬、死板的军队,只知纸上谈兵,不懂灵活机变。他分析其中的关键问题是缺乏良将,并且断言,若是有一良将领兵对阵上这支极为教条的营州军,必可获得大胜!当然,这员良将自然在隐隐约约间指向他本人。
    同时,赵横还对自己等人官阶被无理剥夺的事情进行了抗诉,他希望赵大将军能够在这方面想想办法,恢复自家的官爵。
    信写好后,赵横小心的将其漆封,随身贴藏在怀里,然后起身,出了营州军总部衙门,向路边摊贩打听到崔记货栈的所在,去找崔成。崔成正在货栈中盘账,见到赵横之后忍不住大喜过望。他早就在柳城苦苦等候赵氏子弟的到来,却直到今日方才会面。
    两人相熟,见了面后自然又是一番寒暄感慨。
    崔和接过赵横的书信,立刻安排随从连夜赶回幽州,等布置妥当,他道:“二郎来得真是及时,今夜某正要去赴一处酒宴,二郎若是无事,且随某走一趟。”(未完待续。。)
    。,

第六十章 燕郡问题(五)
    自从李诚中占据柳城之后,品部诸位长老的日子就不太得意。撇开一直在“中南海”中努力,其他长老都失去了往日大权在握的得意和风光,行事之间也小心翼翼。
    已是深夜,品部长老骨里浑的宅中才开始摆出酒宴,接到邀请前来入席的共有三位,此刻只到了两人,便是长老丹朱木和长老于赖二人。丹朱木年已六十七岁,这个岁数已经可以称得上“高寿”二字,无论放之草原亦或中原腹地,都是少有的。而于赖则刚过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双耳上扎着狼牙骨钉,一副彪悍的神色。
    只不过往日再彪悍的角色,此刻也只是意气消沉,并且时不时的抱怨几句,发泄发泄心头对现状的不满。
    “昨日去古思家赴宴,这厮居然成了教化司军法处的押衙军官,席间骄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言语间对我诸多不敬,眼中哪里还有我这个长老!哼,往日一个放牧小儿,如今也欺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个什么世道?”
    白狼山军校第一期学员毕业后,都已经分入了军职。其中以古思、斡麻里和阿柱三个契丹人的任命最为引人注目。古思成为教化司军法处押衙,斡麻里成了骑兵营乙都左队队正,阿柱则进入中营斥候都担任队正,一时间成了契丹人中的风云人物。有了这三人做榜样,契丹人中的青壮眼热之余,更是踊跃应募从军,只可惜现在营州军不募新兵,只是征召预备营,而且只在小凌河征兵。就算如此,也有一些契丹年轻人赶赴小凌河征募处,应募这个所谓的预备营。
    其实昨夜古思家摆宴的时候,对于赖这个族中长老并无不敬之意,席间坐居上位不说,古思家人也没少去敬酒。只不过于赖满肚子怨气得不到发泄,怎么看对方都觉得不顺眼,因此才有这番抱怨。从内心深处而言,于赖也想从军,只不过限于自己过去品部长老的身份,属于营州军虽然没有明言,却在事实上监管着的对象,他的从军以重搏富贵之愿也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什么世道?——是李诚中当道之世,是咱们品部没落之世。”骨里浑道。
    在营州长史府的强势宣教之下,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大唐子民”的概念已经逐渐进入人心,人们相逢之时,自称“唐人”成为时尚,奚人、契丹人、靺鞨人等称呼成为了明令的禁区,若是有人在公开场合提什么族群的事情,往往会被扣以分裂分子的大帽子。在这种大环境下,长史府制定的各项治策都不分族群,都是针对唐人而言,你如果不认为自己是唐人,那么对不起,这些治策你就享受不到。
    “再这么下去,咱们品部还怎么延续?也不知小郎君和大长老都怎么想的。”于赖又感叹了一句话,言语中透着万般无奈。
    骨里浑冷笑道:“怎么想?还能怎么想?小郎君被圈禁在姓李的府中读书,上次我去拜访的时候,满嘴跟我掉文,我看再读就得读成傻子!大长老也是明哲保身,对咱们契丹人的遭遇不敢多所过问,如今哪里还有人为契丹人说话?不过大长老倒是对了姓李的心思,听说即将走马上任,要去燕郡当燕郡令了!”
    于赖一呆:“燕郡令?”
    一直半闭着眼睛的丹朱木忽然睁开眼睛说了一句:“风雨将至!”举起酒碗抿了一口,复又闭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长老若是去燕郡当燕郡令,那么荣哥长老怎么办?”荣哥是现在唯一还在掌权的契丹长老,于赖不由很是关心。
    骨里浑道:“荣哥长老任燕郡尉。”
    于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大长老担任燕郡令,荣哥长老任燕郡尉,难道李诚中就那么放心的把燕郡交到契丹人的手中?是否说明李诚中已经放松了对品部诸位长老的监管?莫非自己出头的日子也不远了?于赖忍不住有些兴奋。
    “好?好在哪里?姓李的弄了个预备营出来,勒令荣哥长老率部到柳城进行整训。预备营每营编制二百五十人,荣哥长老还要交出一百五十人来,分往其他预备营。”骨里浑对营州高层的治策非常关注,消息很是灵通,他补充道:“经过姓李的整训后的兵,还能算咱们的么?那就真个姓李了。再说了,燕郡尉有多大权力知道么?调动兵员不得超过五十人,而且还需要征询燕郡令的同意!”
    于赖神色变换数次,终于默然,良久,方道:“荣哥长老能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姓李的如今兵强马壮,荣哥要是乖乖的来柳城,一切都好说,如果敢不来,你等着看吧,大战将起!”
    于赖哀叹:“荣哥长老手下的四百人,已经是咱们品部最后的精锐了,这要是打起来,咱们品部还能剩下多少人?莫非真是天亡我品部?”
    一旁的丹朱木轻叹一声,又倒了一碗酒,这次不再小口品尝了,一饮而尽,却被呛得咳了几声。
    三人正在担忧着品部的未来,门外有人禀报,说是崔商到了。崔成也在今夜的被邀之列,或者说今夜的酒宴,崔成也是发起人之一。骨里浑连忙出去将他引了进来。
    崔成是带着赵横来的,他与骨里浑、丹朱木和于赖等三位长老这些时日早已处得极熟,便将赵横引荐给三人。听说赵横是赵家嫡系子弟,是赵大将军派来营州子弟中的主事人,骨里浑立刻恭敬了几分,将他引到桌前,亲自为赵横斟满一碗酒水。
    来的路上,崔成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此刻赵横是又兴奋又忐忑,几碗酒水下肚后,方才将怦怦跳动的心情稍微安复下来。几人吃喝了一阵之后,话题重新引了回来,当即便说起这次调荣哥长老回柳城的事情。
    在座都是对营州高层心存不满之人,相互间也都知根知底,言语便直白了许多。骨里浑首先打开话匣,直奔今夜主题而去。
    “如今倒是一个机会,就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共谋富贵!”他虽然问的是“大伙儿”,实际上目光只在丹朱木和于赖身上转悠,他和崔成早已商议妥当,这次酒宴的目的是将两位长老也拉进同盟里来。
    “什么机会?”于赖问。
    “姓李的过于托大了,他有些急于求成。大军在南方小凌河作战,却不管不顾的强行征调荣哥长老回柳城,更可笑的是,他还同时进行什么‘北方指挥部’练兵,要将新军拉到和龙山北麓去训练。他难道就不想想,若是荣哥长老趁柳城空虚之际,突然举事,他该怎么收场!”
    于赖悚然动容:“这厮确实托大。”想了想,他又无奈道:“那又如何,荣哥长老亲眷就在城内,在李诚中眼皮子底下,他敢乱来么?”
    崔成阴阴的说了一句:“别忘了,荣哥的儿子卜登就是死在李诚中手里的。杀子之仇,谁能忍得下去?”…;
    骨里浑嘿然道:“咱们再添把火,与荣哥约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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