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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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成早年就没少干这种事情,现在岁数大了,这点小钱就看不上了。
但对于其他黄门官,这依然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巨财,能把人活生生的砸死。
“今天新出炉的。”伙计把那卷东西小心翼翼的交给自己老板的时候,没忘加上一句:“李公公说了,这是硬货。”
对这种说法熊五嗤之以鼻。
“硬货?上次那厮弄出来的不过是一张废纸,官家试笔用的,也说是硬货!险些没坑死五爷我!”
熊五今年三十五了,这个名字当然不是本名,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也并不是排行第五;反正在这行当里面熊五还算是个新手,黑白两道关系都有点,讨价还价起来最喜欢摊开一只巴掌,一五一十的还,所以就得了这么个诨名。
但熊五把那卷东西打开一点,立刻脸上就微微变色,随着看到的越多,熊五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伙计还以为熊五又被那李公公给坑了,没想到熊五打开看了一半就不敢继续看下去,而是重新把东西卷好。
“好家伙,是画!”伙计一双眼睛看了点边边角角,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
熊五使了个眼色:“把门关上。”
伙计也捏了一把汗,转身把门关上,顺便上了门闩。
“老板,这。。。硬货?”
熊五微微颔首:“十成十的硬货,还很烫手。”
以他的眼光,看到一半就已经明白这件东西的价值了。
在某些人眼里,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熊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几天你就别去宫门外面了,咱们去城外躲十天半个月的再说,顺便把这东西諘好。”
伙计被吓了一跳,自己老板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啊,看来这东西是够烫手的!
“收拾收拾!”熊五毫不犹豫:“城门这会儿还没关,马上走!”
伙计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熊五捧着那卷东西,差点没哭了。
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人生能经手这一件,满足了!
熊五甚至于一瞬间有娶妻生子,把这东西当成传家宝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东西。。。太烫手了。
“那几件换洗衣服就得了,你收拾那一大包干甚!”
熊五回过神来,看着伙计翻箱倒柜的,包袱打了一个又一个,实在想要破口大骂,又怕口水沾到那宝贝上面。
便在这时,屋门消无声息的打开了。
熊五第一反应就是转头骂道:“关个门都关不好,真是废物!”
“小人明明关上的。。。”
那伙计摸着脑袋回想,门外一阵风吹进屋里,不知不觉中,桌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来人贼眉鼠眼,眼睛叽里咕噜乱转,长着极有喜感的两条狗油胡子,身上穿一身黑衣劲装。
这长相,这打扮,明明就是个昼伏夜出的梁上君子。
但这个时辰。。。天还没黑呢!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熊五也知此人没半点动静就把已经闩好的木门从外面打开,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简直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当然不是好对付的主。
所以熊五只好故作镇静,按江湖规矩问道:“看来这位兄弟也是道上的,不知从哪儿来?”
一边问,熊五一边打眼色让伙计把那宝贝先收起来。
但对方完全不按江湖规矩来,伸手摸了摸狗油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怪笑道:“不用麻烦收起来了,那东西。。。我要了。”
“这位兄弟,这可不符规矩啊。”熊五咳嗽一声:“这东西刚到手里面还没捂热乎,兄弟怎么知道的?”
来人怪笑一声,一指那僵在旁边的伙计:“这货在宫门外面乱张,我也是一时好奇跟了过来。”
“兄弟莫非是宫里面的?”
熊五问了一句马上觉出来自己问的多余。。。宫里面谁长成这德性,穿这种衣服!
但来人的回答却是:“也算,也不算。”
熊五闻言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莫非是皇城司的时三爷?”
人的名,树的影。
鼓上蚤时迁实在是特立独行,就算是进了皇城司也是一般;虽然不再做梁上君子,也不好意思再随随便便去御膳房拿东西吃,但秉性未改,汴梁黑白两道都有所耳闻。
“算你眼睛尖。”来人并没有否认,怪笑一声:“就冲这一点,我就不送你们去皇城司狱了。”
熊五额头的汗出得更多,干脆也那宝贝搁在一边,重新擦了擦汗:“三爷,我们这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鼓上蚤时迁猛然发出一声怪笑,让熊五的热汗顿时变成冷汗。
“好!”时迁一拍桌子:“三爷今天就跟你谈谈正经生意,把东西打开给三爷看看!”
时迁这么回答,倒是让熊五不敢动作:“三爷,你也别戏弄小人了,这东西三爷要喜欢,小人送给三爷便是。”
“唔?”时迁似笑非笑的:“这多不合适?该给多少钱我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熊五又擦了擦汗:“小人熊五。”
“打开。”
时迁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好像敲在熊五和那伙计的心头,让他们胆战心惊。
画卷打开,那副几近完成的百鸟图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时迁眼光何其毒辣,见识何其高明?
“好东西,是官家亲笔。”时迁道:“可惜,一不小心涂了一笔。”
“是!是!”熊五头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三爷好眼光!”
时迁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本来不要说这种东西,就算是比这东西强上百倍的,也是三爷我囊中之物。。。如今有这层皮。。。算了!”
熊五听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乱搭话,只好在一旁弓着身子陪着笑,以他高出时迁不少的身材,形象十分滑稽。
“得。。。熊老板,开个价罢?”
时迁叹完气拍拍手把那副百鸟图卷起来,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别跟我客气,该多少是多少!”
熊五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犹豫着伸出一个巴掌:“三爷,你看这个数。。。”
“五贯?”时迁假装吃惊道:“这怎么行,不能让熊老板亏了。。。我出五十贯好了!”
熊五尴尬的伸着那个巴掌哭笑不得,五百贯的出价居然被时迁当成五贯,一种要用头撞墙的感觉油然而生。
旁边伙计嘴巴张的能塞进好几个鸡蛋。
时迁站起身来把手一晃,那副百鸟图就此消失,以熊五的眼力,居然也看不出来时迁到底把那副百鸟图藏在了什么地方。
紧接着时迁从袖中掏出几张交子,轻轻放在桌上:“熊老板,多谢了!”
在熊五和伙计呆立的时候,随着一阵怪笑,鼓上蚤时迁大摇大摆出门而去,已然消失不见。
“老板。”那伙计好不容易合上嘴巴,顺便用手活动了两下下巴:“就这么走了?”
熊五揉了揉手,把桌上的五十贯交子收了起来:“那还能怎么办?去皇城司告他?还是开封府?”
伙计瞪目结舌,无言以对。
“没把咱们两个丢进黑狱里头,就算是客气的了。”熊五抽出一张十贯的交子塞在伙计手里:“你明天把这十贯钱送给李公公。”
伙计这才回过神来:“就这点钱,李公公还不得说咱们黑了他?”
熊五嗤笑道:“他把东西送出来,已经是死罪!要不是想着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这十贯我都能不给他你信不信?他要能问,你就告诉他东西被皇城司弄去了!”
“小人明白了。”
熊五叹了口气,觉得后背都有些湿透了,方才这一阵子简直就是在钢丝线上走了一圈啊,幸好时三爷还给点面子,要不然在这僻静小院里把人一杀,顺手一埋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想到这里熊五才觉得自己原先想错了,住在这么偏的地方,而这行当里的高手可都是住在繁华的地段啊!
“不过时三爷要那百鸟图有啥用?”熊五始终想不明白:“以他的身手,什么弄不到啊。。。”
第四百二十七章 准备发财
掌灯的时候,时迁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变戏法似的把一堆东西抖出袖子,笔、砚台、扇子,零七碎八的东西不少,其中最大件的就是那张百鸟图。
“收获不少啊。”西门庆笑得很开心:“三弟身手不减当年在清河县偷烤全羊的时候啊!”
时迁白了一眼,叹口气在旁边椅子上坐了,自己倒了杯茶灌了下去:“要不是披着皇城司这身皮,去禁内库里面随便一划拉也比这强多了。。。这都什么破东西,丢份!太丢份了!”
“就是!”西门庆顺着时迁的话往下说,把那张百鸟图展开一观:“你看看这画都没画好,给涂了一笔,算是张废画罢!”
说完西门庆假意便要撕掉那张百鸟图,时迁急忙伸手拦住道:“我的大哥,你可别吓我,这堆东西里面就这最值钱,还花了我五十贯。”
“这谁画的?”西门庆早就看见时迁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这张画。
“官家。”时迁把经过大致讲了一遍:“要不是这画给涂了一笔,也到不了我手上。”
西门庆这才真正了解到这百鸟图的分量,这东西要拿到自己穿越前那个年代,简直就是国宝中的战斗机。
宋徽宗那货就是书画家里面最好的皇帝,皇帝里面最好的书画家;流传下来的作品不多。。。但问题是,谁也没见过这货画废了的。
这张百鸟图不得卖个几千万上亿啊!
要是西门庆知道这张画是因为他而废掉的,只怕更为惊讶。
“我说大哥,你让我倒腾这些破烂干甚么?”时迁挠了挠脑袋:“也没听说你有这爱好?再说这些也都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西门庆嘿嘿笑道:“这都是给东瀛人准备的,真正的好东西要留在我大宋,哪儿舍得给他们?”
时迁恍然大悟,指着桌上那些破烂:“这东坡学士用过的砚台,六一居士提过的笔,王荆公打过的扇。。。都是给明天那个东瀛使节准备的礼物?”
“那个东瀛使节不过是个船上的杂役,给他干什么?”西门庆笑得像个狐狸:“我估计很快皇城司就要派一个官员陪着去东瀛出使,乘着这机会我得干一件大事,这些东西不过是用来顺便发点小财的。”
说着西门庆把那方砚台拿在手中试了试分量:“你说这砚台,没有等量的黄金来换,我怎么舍得出手?”
“啊?”时迁顿时愣住了,这方砚台他完全是随便划拉来的,说实话东坡学士到底用没用过天才知道。
西门庆又拿起了笔掂了掂,皱眉道:“这笔太轻了。。。太吃亏了,嗯,就按砚台的价钱走罢。”
“这个。。。”时迁犹豫的问道:“那帮东瀛人会买账么?”
“准确讲是东瀛贵族。”西门庆呵呵笑道:“从他们手里弄点钱,那还叫个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次去东瀛你也去罢!”
鼓上蚤时迁点点头:“倒真要去见识见识。。。那这幅百鸟图。。。卖个什么价钱?”
“天价!”西门庆信心满满:“来一场拍卖,不让那些东瀛贵族。。。不,得让天皇出点血,要不然绝对不能出手!”
时迁对此深表怀疑,西门庆则把那张百鸟图重新丢到他怀里。
“找最好的裱工,一定要裱出一股子贵气来!”西门庆道:“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你干随找地方给我定制一批砚台、笔墨、扇子等物,上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