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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一舞倾人国-第52部分

小说: 一舞倾人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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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多谢国主!多谢娘娘!”
飞琼姐姐一敲我的头,说道:“那也要你成了亲,这礼才送得出啊!”
唉!成亲,我倒是想!可啥时候才能成亲啊!
我想了想,决定切入正题,我试探着问:“大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飞琼姐姐叹了口气:“刚过了年,从若去汴京供奉朝拜,带了多于往年十倍的礼品,大宋皇帝却连他一起扣下,国主再次上表,请求放回从若和从善,却一直没有消息!”声,我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从若,你回不来了吗?明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还非去不可呢?我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眼前又浮现出从若温和的笑脸,现在的他,是不是淡去了这笑意?在那个远离故土的地方,虽然贵为王爷,却无异于一个囚犯,虽然不会被虐待,但绝不会有尊敬!从若从若,在那边谁陪你下棋?谁陪你品茶?又有谁能点亮你脸上的笑容啊!
一位宫女过来,收拾了地上的东西,飞琼姐姐见了我的样子,也落下泪来:“本来,大宋皇帝是指名要国主去的,国主发了脾气,从若更是不肯!他说,南唐已经请旨改为江南国,怎能再卑躬屈膝让国主亲自去朝拜?要去,就由他这个王爷去好了!国主怕他去有危险,这才让他带上更多地奇珍异宝前去,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
我擦擦眼泪,想起前两天出门找四郎,一路上金陵还是一片繁华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街上人头攒动,在这平静的背后,是怎样一种暗潮涌动啊!
李煜以为,多给赵匡胤献上些奇珍,就可以换回从若从善地平安吗?就能动摇他收服南唐的决心吗?赵匡胤地野心,怎能只是这些钱财珍宝?他要地是李煜彻彻底底的臣服!要地是整个江南的富庶!要的是南唐百分之百的土地!他,要的是天下!

九十五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十五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宵节快乐!
只听外面一声“国主到!”李煜身穿白绢暗纹素长袍,脸色阴沉着走了进来。我连忙参拜,李煜见了我,只是淡淡一句:“羽衣来了。”就走到飞琼姐姐身边坐下,又摆摆手让我起来。
飞琼姐姐见他情绪不佳,连忙问:“国主,是不是今日上朝累了?”
李煜默然不语,他不说话,我们谁也不敢问。好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大宋发兵了!”
我心里一惊,赵匡胤这么快就发兵了!我看了看飞琼,她竟出奇地平静,像是早有心里准备,只见她伸出手,拉住李煜的,紧紧握住!
李煜站起身,长叹一声,说道:“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以诚相待,就能保住南唐江山!这些年来,朕向大宋供奉金器银器数万两,纱罗缯彩数万匹,想用这些换回南唐社稷平安!谁知道,大宋皇帝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还是举兵侵犯!朕自觉对不起江山,对不起百姓啊!”
说完,李煜大声吩咐:“来人!笔墨伺候!”
庆奴拿来澄心堂笔墨,李煜提笔写下一首《长相思》: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写罢,李煜说:“早知如此。又何必让从若去涉险!早晚也是一战,是生是死朕也全然不惧!”
飞琼姐姐说:“国主不必担忧!南唐虎踞龙盘,地势险峻。。。而且大宋的士兵多是北方人,不适舟楫。咱们有长江天险,况且南唐水军犀利,赵匡胤想攻到金陵,倒也没那么容易!”
李煜点点头:“朕定当亲督士兵,背城一战。以存社稷!”
飞琼一脸赞许地看着李煜,李煜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在这一刻,他们互相支持,互相信任,一种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默契打动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其实是多余的,我本来是要报信地。而现在李煜已经知道消息了,而且又那么无畏!此刻,我也不必嗦些什么了。我总不能像劝我娘那样劝他们离开吧!
李煜是决心一战的!我心里突然间有了安慰,谁说李煜是懦弱的。他也有君王地气度和保卫国家的责任感!可是。历史上南唐终究是要国破地呀,那么。到底是输在哪里呢?
我猜不透,也想不通!
这时,李煜注意到了我,他问道:“羽衣这些日子到哪儿去了?”
我连忙说:“羽衣去了趟扬州。”
李煜温和地笑笑,说道:“在扬州玩儿得可好?”
我点点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啊呀,这么重要的细节差点儿给忘了!我说:“国主,羽衣在扬州遇见两个人!”了?”
我说:“羽衣遇见了樊若水和那位姓江的小长老!”啊,”李煜笑笑,“他们一直在长江沿岸为朕修建佛窟,尽心尽力的!你在扬州看见他们,也不足为怪!”衣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和一个叫赵普地人在一起!”飞琼姐姐惊呼,“是大宋的赵丞相吗?那个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
论语不论语的我倒不知道,但是亲耳听到他和小颜的对话,他的身份倒是错不了,于是我很肯定地回答:“是!”
李煜拍案而起,大声说:“速传樊若水和小长老回金陵,朕要见他们!”到了晚上,传旨的人才回来,扬州根本找不到樊若水他们,而且在长江沿岸,佛窟没修多少,李煜给拨的款项都踪影皆无!
李煜长叹一声:“朕信错了人啊!那些财物倒没什么,只是他们和赵普在一起,恐怕早就是大宋派来的奸细了!”
飞琼姐姐说:“国主,想当初,咱们没少给赵普送礼物,曾经一次就送他五万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如今,他又为何苦苦相逼?”
李煜摇摇头:“飞琼,不必太生气,各为其主罢了!”
飞琼说:“只是,赵普从樊若水他们那里,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李煜说:“朕知道了!他们在长江沿岸修佛窟是假,勘察地形是真,恐怕此次前来地大宋将领手中,已经拿着地形图了!他们,真是有备而来啊!”
这时,有人来报:“启禀国主,朱令求见!”
李煜说:“快让他进来!”
只见一英武男人大步走进来,拜倒在地:“参见国主!”
李煜说:“快快请起!有什么消息吗?”
朱令说:“启禀国主,臣这次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据说大宋兵营里有南唐的水军将领,帮着大宋兵士操练!”
李煜咬着牙问道:“谁?!”
朱令低下头,小声说:“皇甫继勋!”
只听“砰”地一声,桌子上的茶盏被摔得粉碎,李煜大怒:“国家危难之时,他竟然倒戈相向,助纣为虐!”
朱令连连说道:“国主息怒!”!”十五万大军守住长江!”
朱令叩首:“臣定当率将士以命死守!臣在,长江在!”
李煜微微点头,让朱令退下,然后说:“宣陈乔,张洎!”
只一会儿,陈乔和张洎就到了,李煜看着他们,长叹一声:“这一次,朕地三千里地山河恐怕要不保,朕怎么对得住百姓啊!”陈乔和张洎拜倒在地,陈乔说:“国主,百姓心中自有公断!国主即位十几年,施周公之仁政,以王道治国;以孔子纲常道德处世,始终如一从不背离!国主实施善政,对待臣下宽宏平和,同时打击贪官,礼遇老臣,减免赋税,重振经济!这些,百姓怎能不知?”
是啊,就连我都能看到,金陵扬州一片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李煜好佛而以仁治国,还真是个好皇帝!
在史学家客观地评判中,南唐国破是历史必然,李煜也并非那些文人说的一无是处,只好诗词歌舞,他地政绩,可以参考本章陈乔的一番话!

九十六 誓与南唐共存亡!
 九十六 誓与南唐共存亡! 陈乔说:“启禀国主,我们可以派使节去契丹请求支援!”李煜沉吟了一下,“也好!张洎,明天一早,你带上礼物,去契丹一趟吧!如果他们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张洎拜倒:“臣遵旨!”
契丹?在这危机时刻,去请求他们支援?我想起了萧晟,这个时候求契丹,真的行得通吗?会不会引狼入室啊?
李煜站起身,朗声说道:“此次一战,我南唐必将拼死保国,如若战败,定当聚室而焚,终不做他国之鬼!”
这一番话,听得我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终不做他国之鬼!好!好一个有骨气的君王!好一个有才华有气魄的李煜!
众臣退下了,李煜转身看着飞琼,沉默着。自古以来的帝王,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是如临深渊,如今大敌当前国家危难,李煜的心中又如何能平静?让你受苦了!”
飞琼走过去,紧紧握住李煜的双手,说道:“飞琼愿与夫君共赴生死,生同床,死同穴,誓不分离!”
李煜点点头,把她拥入怀中:“好!国难当前,就让你我夫妻同心,生死与共!”
一层雾气模糊了我的眼睛,胸中满胀着悲愤的情绪,南唐,南唐,我的故国,我的家园!!!
转过身来。。。李煜对我说:“羽衣,如今情势危机,你不要留在金陵了。趁着大宋铁骑未到,赶紧去找沐风公子。他聪慧过人,定能保你周全!”
都这个时候了,李煜还想着我的安全?!我摇摇头,说道:“国主,羽衣绝不离开金陵!我生是南唐人。死是南唐鬼!羽衣虽是一介女流,却决计不会为了自身安全弃国而逃!”
李煜看了看我,点点头。死,我是不怕的,在生死线上我也走过几回!我说这些也绝不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我也不是没想到我地石沐风,我想,我想他!可我深深地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我知道南唐一定会国破,就算我知道大宋一定会一统天下,我也绝不会离开!我。尚羽衣,一个小小女子。虽然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我誓与南唐共存亡!
回到家。我把今天在宫里的事儿说给我爹我娘听,爹说,早朝的时候就知道大宋发兵了,却没想到皇甫继勋会投敌叛变,大宋水军经过如此训练,再加上手中有樊若水他们提供地地图,恐怕很快就会攻到金陵了!
爹和娘听说我决定不去东平,吃了一惊。娘说,万一城破,我们就都是亡国之人,乱世之中那些大宋兵士难保不会欺凌妇女,还是早去东平,确保安全的好!
我还是坚持,短短地几天,爹头上就多出了一缕白发,面对国家危难,爹爹是老臣,怎能不心急如焚?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是无法安心的!逃避之后的幸福,又怎么能称之为幸福?
石沐风,对不起,对不起。。。。。。。。。现在就算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留下!我也知道,我既不能打仗,也没有救国的计谋,但这是我的国家,这里有我熟悉地一草一木,这里有我的亲人!疏桐和嫂嫂还有孩子是绝不能留下的,季家就这么一支血脉,说什么也要保住!所以我更不能走,我不能把爹娘就这么留在金陵?如果像娘说的那样,大宋的兵士真的欺凌妇女,赶上了,我大不了一死!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我一定去找你,管他什么公主,管他什么小颜,我们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而现在,我只能心底流着泪,对你说,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疏桐去了趟红袖坊。那些在这里进修的大家闺秀好办,跟她们说一声,就可以各自收拾东西回家。那些平民出身的女子,还有那些技艺出众地乐工,接过我们发的遣散费时,一个个都泪眼滂沱,是啊,任凭是谁,都舍不得啊!离开红袖坊,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接纳他们,又有哪个舞台可以尽情展示?更何况,有好些人根本就是无处可去。
我安慰着姑娘们和乐工们,心里空落落的,红袖坊,有多少难忘地记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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