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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部分

狙击南宋-第426部分

小说: 狙击南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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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间,桥面的战斗已进入激烈的短兵相搏阶段,在激烈的近战缠斗中,火枪、霹雳弹、弓箭,都无法使用,一切就看重甲长枪兵与刀牌兵的配合应战了。
    整个战场千军万马,但一切的焦点却只集中在这一个仅仅只有三、四十人的接触面,这就犹如风暴之眼,漩涡中心。
    在这狭窄的桥面上,根本没有太多的闪避余地,枪来即格,刀来牌挡,随后立即反刺回击。双方越战越近,最后完全冲撞到一堆,先是以刀牌互击,随后长枪觑空刺杀,战至酣处,相互推搡,扭抱着摔下河去。
    这样的乱战之下,一刀换一枪,谁也不比谁更幸运。能够决定谁死谁活的,就是身上的铠甲防护力,以及战斗经验。在这方面,天诛军的重甲长枪兵略占优,他们身上的步人甲。与铁鹞子、铁浮屠一样,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步兵甲之一。
    青州军虽是李成本军,却还弄不到这顶尖的铠甲,结果在这硬碰硬的防护力对撼之下,渐处下风,连续被长矛槊翻数人,而他们的刀枪劈刺到天诛军的旁牌与重甲上,只激起一串串火星。
    阵前观战的杨再兴,终于暗暗吁了口气,这可是首战啊!对手出乎意料的强悍。绝不亚于女真金兵。还好。第一旅,没给自家丢脸。
    混成营指挥使也松了一口大气,令旗一挥,战鼓擂响。示意后队压上。
    与此同时。对面金军阵前。也是战鼓声声。
    就在金兵第一队即将垮掉的一刻,一将纵跃而出,手持一杆槌枪。泼风般四下锤砸。天诛军第一队第一排仅剩的两名旁牌兵闷哼着左右跌出,坠入激流。那金将咆哮一声,蛮牛般冲撞向第二排旁牌兵,蓬蓬两声,又有两名天诛军士扔牌吐血踣地。
    瞬息之间,情况急转直下,令人瞠目。
    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通常没有武将的用武之地,所谓将军,就是“将”一军之将,即指挥作战。个人武勇,在战场上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凡事无绝对,比如在这窄桥之上,狭路相逢,一名勇将的作用,就能明显地凸现出来。
    天诛军的建军理念,一向是以团结、纪律为主,强调战斗是一种群体的力量,不主张突出个人武勇。这在大的战争场面下的确如此,但具体到局部小规模冲突,就显现出其缺憾之处。
    混成营指挥使大急,吼叫道:“铁豹!上!”
    “铁豹”,是第一队队正罗昌的绰号,此人是第一旅的一名勇士,目不识丁,生性鲁钝,在非常强调个人综合素质的天诛军第一旅中,能当上队正,凭的就是其勇力。也正因如此,混成营指挥使才临时指派罗昌担任第一队指挥。
    战场激烈而混乱,距离又远,这一声吼叫,自然不可能传到桥上,但那位“铁豹”仿佛听到一般,怒吼一声,手持一柄蒜头(铁锤),越众而出,举臂槌击。
    砰!两柄类似的兵器在半空磕碰,火星四溅,双方都是半步不退,力量相当。
    金将咦了一声,倏地左手一旋,倒转枪柄,枪尾横扫,将险险躲闪的罗昌头盔扫落,更抬腿飞踢将其蹬得向后跌出。
    乱发如蓬的罗昌,踉跄后退,倏地脱手飞掷,蒜头呼呼直砸向金将。
    金将仓促闪避,但距离太近,勉强躲过要害,蒜头击中肩膀,将披膊上的黑漆吞兽击碎。金将焦黄的面孔闪过一丝痛苦混合着狂怒之色,低低咆哮一声,单手持七尺槌枪,合身扑上。
    罗昌兵器脱手,急忙从地上抓过一把战死士兵遗落的手刀,反手逆斩——
    吭!锵!
    刀锋劈斩在铁铠上,铁叶激射,却未能破甲,而槌枪从上击下,正中罗昌天灵盖……
    罗昌死,金将存。
    双方看似同时中招,结果却是人鬼之别——再一次验证了,在战场上,能救你的,只有精良的护具!
    “那金将是李成的拜弟,也是其手下第一悍将——马进。”
    关胜将瞄准镜交还给狄烈,忍不住握紧腰间佩刀柄,但想想自己的职责,还是轻叹着松开手。
    狄烈知道这个马进,此人与另一名叫商元的将领,同为李成的左膀右臂,都是从山大王转职的将领。李成首战就派出手下最精锐的青州军,更连拜弟也上阵了,可见其重视程度。
    这个马进,在历史上,曾拥兵十余万,为祸一方。后因在南方作乱,屡次被张俊与岳飞击败,最惨的一次,被打得只剩十余骑而逃,还因此成就了张俊“张铁山”的美名。
    狄烈并不知道另一时空的马进“光辉”历史,他只知道一点,一定得有个人击杀马进,否则,第一队有可能溃败,夺桥受挫。
    狄烈不希望这个人是杨再兴,虽然杨再兴出手,必可击杀之。但身为一旅之将,一师之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冲锋在前。
    桥头争夺战已进入白热化。队正罗昌战死,第一队士气受挫,马进凶悍狂野的攻击,生生遏制住第一队的前进步伐。连续有两名重甲长枪兵、一名刀牌手、两名欲近距离开枪的火枪兵,为其所杀。若非第一队最后一排候补军士及时补充,怕早已支撑不住了。
    杨再兴看得两眼冒火,强捺亲自出手的冲动,当即点了手下两名以肉搏格斗见长的都头,命其迅速掩杀上去。
    不过,以桥面之拥堵,等这两名都头挤过去,只怕晚了……
    就在第一队近战兵伤亡渐重,队形摇摇欲坠之际,第二队最后一排候补军士中,一卒纵跃而起,竟踩着前面士兵的肩膀,跳跃前进。军士们被踩得盔歪甲斜,哎哟连天,未等骂声出口,这以人当梯的军士便已如风而过,只留下一个背插双枪的矫健身影。
    短短十余丈距离,少年军士如星丸掷跃,眨眼越过,蓦地大喝一声:“天诛军,举牌!”
    前排仅存的两名刀牌手,闻声本能举起旁牌——少年军士纵身一跃,双足踏上旁牌面,借力高高弹起,双手向后一探,两柄五尺长的铁锥枪在手,雄鹰扑兔般击下,目标——马进。
    马进正杀得酣畅淋漓,半身染血,蓦然头顶阳光一黯,失惊抬首——一道黑影挟烈风扑下,噗噗!双枪破甲,自双肩透入,瞬间穿肺破心。
    马进的动作刹那定格,两眼瞪得大大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七窍喷血,全身尽赤。
    少年军士双臂叫力,奋力将叉在枪上,如串烧般的马进尸身高高举起,神威凛凛,恍若小霸王再世。
    金兵骇然失色,一片慌乱,仓皇齐呼:“马统制死了!马统制死了!”
    马进是守桥的青州军大将,主将死,士卒溃,卢沟石桥,溃破。
    杨再兴大笑:“好样的!军主推荐之人,果然不错。第一旅,全军过桥!”
    关胜扶了扶兜着自己漂亮长髯的锦袋,感概道:“这小哥端是好身手,老夫在这个年纪,未必有此勇猛。”
    狄烈放下瞄准镜,微微一笑,果然是将门虎子。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块金子,不管你如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一经磨砺,必绽放璀璨光芒。
    譬如岳云,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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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历史上的岳云,从不用锤,马战使长枪,步战使铁锥枪。其实锤这种短而重的兵器,根本不宜马战,演义戏说而已。)(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机会?陷阱?
    (谢谢大盟源源不断的支持,以及各书友的票票,还有位“牛牛”书友的打赏,可惜新版书评区已无法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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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七,开战十日,战果颇丰。
    东线,第一整编师混合营夺桥之后,迅速通过,趁胜追击。金军大将横死,精锐损失惨重,其余新募签军,哄然溃散,逃回城内。随后,第一整编师及渤海师,近两万大军尽数过桥,向燕京城外围之东、西、南三座关城,以及城下两道羊马墙展开猛烈攻势。
    五日之后,先是两道羊马墙先后被攻破,紧接着,是最早包围的南关城,在爆炸声中,被天诛军摧毁城墙而占领。南关城一失,被割裂的东、西两座关城守军士气顿丧。西关城于次日被克,东关城独木难支,在被攻克前夜,守军弃城而逃,旋即为渤海师所占。
    事后一审俘虏方得知,守将正是李成手下大将商元,若非他见机逃得快,就要做俘虏了。
    五月二十五,正式兵临城下,合围燕京。
    同日,北(中)线,第二整编师传来捷报,已克灵丘、飞狐二县,并包围蔚州,正加紧做攻城准备。
    翌日,西线亦有战报传来,岳飞第十二旅攻克应州,打掉了西北金军呈“品”字形战略布局最上头的那个“口”。应州一下,等于切断了西京云中对朔、武二州的支援。云中府的“大门”。被生生踹开了一道缝。
    只用了十日,就有这样的战果,狄烈还算满意,这与战前参谋部的推演基本相符。接下来,就是力争在六月底之前,全面攻占幽云十一州——事实上,只要攻取关键的幽、蔚、朔、武四州,并大量歼灭敌有生力量,剩余七州,指日可下。
    东线战场。完成合围燕京之后。连续两日,驱使战俘填壕。
    在扫荡燕京外围之战中,天诛军共歼敌四千,占燕京金军总数四分之一。其中有两千五百余人是俘虏。被驱使填壕者。就是这两千多俘虏。
    俘虏多为燕地汉儿。守军也是本地签军,岂忍下手?结果两日不到,护城河水被掘沟引开。护城壕也被填平大半。
    守将李成闻讯大怒,连杀南城守将及兵卒数十人,差点酿成兵变。幸得郭药师出面安抚,局面方得以控制。随后,李成以自家的青州军及大名军守南城,取代本地签军。外地军兵自然毫无顾忌,对填壕的俘虏痛下杀手,这才堪堪扼制天诛军的填壕攻势。
    两日之后,壕沟未曾铺满,俘虏却已是尸横遍野。
    狄烈对这些北地汉儿,毫无怜悯之意。因为在十年前,曾经有一个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北地汉儿心向中原,王师北伐,北人必定箪食壶浆,争相迎送。
    结果,他将一支百战雄军,毫无戒备地推入燕云险恶之地,但等来的,不是鲜花与笑脸,而是刀枪与陷阱,生生葬送了这支大宋最后的强军。
    这个人,就是童贯童公公。
    这支军队,就是大宋西军。
    北宋末年宋军的征辽之战,燕地汉儿在其中充当了辽人最凶狠的那只恶犬,大宋西军累累白骨,铺满了白沟两岸百里沃土。
    教训惨痛,殷鉴不远,狄烈绝不能再犯与童公公一样的错误。
    燕云汉人,是个非常复杂的存在。首先,他们绝不是宋人——早在五代时期,幽云十六州就被石敬塘卖给了辽国。其次,从民族成份上说,燕云汉人与宋国同宗,但他们偏偏又从属于辽国,而契丹辽国同样也不待见这些“非我族类”的汉人。由于燕云诸州地位的重要性,燕云汉人,在辽、金两国中,一直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在对待燕云汉人的态度上,辽、宋、金三国却都采取了既拉拢又排斥的作法。辽国用科举、任官和婚姻来使汉人忠于自己,但是又不信任大多数“非我族类”的燕云汉人,而将其置于社会的底层;宋国出于对“胡化”汉人的歧视,指其为“番”、“虏”;金国则在重用部分辽国汉臣的同时,在政治上将燕云汉人列于女真人、渤海人和契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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