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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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各个完好的屋舍里。利用各种门、窗、床板、桌凳、水缸等等,所以能引人碰触的东西,都设有绊发装置,只要轻轻一碰——轰!
地雷的威力,张锐曾在饮马滩之战见识过,印象很深刻。不过,记得当时地雷还是要手动引爆的。由于引信太长,还造成了战局的延误,加大了天诛军的伤亡。不曾想,仅仅过了几个月,军工部门就研发出了这种新式地雷,只是不知是否好使。
由于金军随时都会进犯,而布雷的过程又必须小心翼翼,用时漫长。张锐不得不按捺下想亲自试一试的好奇心,全力配合。完事之后,五十名火枪兵,二十名从军工部与后勤辎重营调来的布雷手,全部撤至石子岭,观察战果。
现在,张锐亲眼看到了。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一个新创意,胜过一营士兵拿命去拚。
阿吉毕竟是少年心xìng,眼看自己依据城主的提示,研制出来的新式地雷战果辉煌,乐得手舞足蹈。看到一旁的张锐眼睛里冒出一串串问号,当下得意地告诉他,这种“自爆地雷”的原理。
这种新式铁雷增加了一道触发机构,触发机构由铁针、旋转钢轮、坠石、火石和牵拉绳索组成。当需要布雷时,将绳索的两端分别拴住坠石与钢轮,并将绳索设置成绊索,然后将坠石置于高处。当人或牲畜绊动绳索时,坠石便从高处坠落,坠落时带动钢轮转动,与火石摩擦发火,点燃火药引火线,最后通过引火线引燃地雷的装药。
其实这所谓的“自爆地雷”,只是一种很原始的触发雷而已。在另一时空的明朝中期,所成的《火龙经》中,就有对这种触发引信的具体结构和作用原理的详细记载。
张锐听罢,若有所思,抚着下巴道:“好像跟燧发枪的击锤点火方式差不多……”
阿吉压低笑声道:“张大哥不愧是读人,当真聪明,俺就是在玩鹰嘴铳的时候受到启发的。”
张锐呵呵一笑,轻轻给了阿吉一拳:“夸我还是夸你呢?东西都是你弄出来的,谁有你聪明。”
阿吉连忙摆手:“是城主提示俺说,可以采用绊发方式,才触动俺的灵犀……俺可不敢居首功。”
张锐愣了半晌,长长一叹,咱们这位城主,莫不是上天着意派来收拾金人的?
突然众人眼前一亮,火光红透半边天。远远看去,井陉关城的西北角,火光频频,爆炸声此起彼伏,在寒冷的夜空下,仿佛是一连串盛开的礼花。
“是俺布下的连环雷!起爆啦!”阿吉乐得又蹦又跳。
天诛军的战士们,限于纪律,不敢欢呼,一个个按捺不住激动,互相捶胸擂肩,击拳以贺。这几rì的辛苦,在这盛放的礼花中,得到了补偿。
西北角!张锐记得,那是井陉关城的马厩所在……看来,这一夜会成为中路金军的噩梦。
张锐嘴角微勾,亮闪闪的瞳仁映照着忽明忽暗火光。
多壮观的礼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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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步步惊心
(众所周知的时节到了,十五也要请三天的假,一天准备,一天爬山,一天恢复……那是一个身心俱疲的旅程,所以,周rì再会。)
撒离喝与设也马这对难兄难弟一夜未眠,焦头烂额。
坏消息、坏消息……凡是报来的都是坏消息:
“报!酉时初刻,奚军猛安孛堇萧乞,及其手下二十四家将尽毙于城守府!没有发现敌人踪影。”
“报!酉时二刻,契丹谋克孛堇忽达鲁,及其属下四侍卫,进入一民居时,被炸身亡。没有发现敌人踪影。”
“报!酉时三刻,一什士卒在打水时,从井中捞出一物,随后爆炸,尽数身亡。没有发现敌人踪影。”
“报!戌时初刻、二刻,城内南北发生十三起爆炸事件,七十六名新附军死伤。没有发现敌人踪影……”
“报!戌时三刻,马厩发生连环爆炸,军马及挽马损失上百,房倒屋塌,围栏尽毁,近千惊马破栏而出,正在城内四处冲撞……”
“够了!没有发现敌人踪影对不对!”撒离喝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案几,青筋毕露地咆哮,“都是废物!总计损失多少?全部报上来,我只要总数!”
那名核实总数的赞画小心计算一下,战战兢兢道:“回禀都统,到目前为止。伤亡四百六十二人,其中轻伤四十三,重伤五十六;马匹损失一百三十余匹,还好粮草没有损失……”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又传来一声巨响,隐隐有惨叫入耳……
那赞画脸sè发白,颌下山羊胡直抖。颤声道:“小人再去重新计数……”
“滚!”撒离喝抓起案几上的一枚羊角杯,重重砸在那赞画身上,差点没折了肋骨。赞画忍痛连滚带趴跑出中军帐外。
设也马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只是瞌眼不断玩弄手里一串光滑的玉佛珠。这个动作以前经常在宗望身上看到,自从宗望死后,这串佛珠就到了他的手里。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养成了数佛珠的习惯,尤其是眼下这种令他心里产生巨大压力的时刻。
本章节 雄霸 手打)然后从内部炸开一样……那东西,大概就是今夜连绵不断的爆炸之物吧。
设也马动作顿住,慢慢张开眼睛,眼神带着一丝茫然,喃喃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早说过不要进攻这个山寨,而应该把他们引出来。现在可好,这还只是在井陉关啊!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损失如此之大,据说那天枢城还有一座固若金汤的奈何关……”
撒离喝以肘压案几,缓缓支起半边身子。刀锋般的眼睛盯住设也马,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我不管什么天枢城、奈何关。我的两万大军既然出动了,无论怎样固若金汤的关城,都要在我的大军铁蹄之下粉碎!那个叫狄烈的混帐,最好不要被我活着抓到,否则,定要给他来个‘洼勃辣骇’……不,要叫他尝尝咱们女真人最有创意的‘蒙山不屈花不辣’之酷刑!”
“蒙山不屈花不辣”,女真语的词义是——拉肋之刑!
设也马不知道撒离喝能不能抓到那个“凶灵”。他只知道,这一夜,所有的士卒都要在寒风中枯守一晚;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
十月二十九,天气寒冷依旧,更冷的,是两万金军的士气。
如果站在井陉关塌陷半边的箭楼顶上望去,可以看到寒雾茫茫的关城长街之上,房舍之前,倚坐着一排排包裹得像棕子似地军兵。随着各级长官不断吆喝、鞭挞、甚至棒击,军兵们一个个摇摇摆摆,四肢僵硬地站起来。当然,也有相当部分士卒,蜷缩成一团,任由同伴使劲摇晃,一动不动……
在建炎元年第一场雪即将降临之前,夜宿井陉关的金军中路军,提前上演了未来岳家军的经典铁律“冻馁不拆屋”。与岳家军不同的是,金军中路军倒是冷得受不了,想拆屋来着。但是,绝大部分准备动手拆屋取暖的士兵,最后都享用到了过度高温的待遇——被地雷烤糊了。
在被冻伤还是烤死之间,多数金军选择了前者。
漫漫的井陉之夜,除了有厚毡、帐蓬之类装备较齐全的万余金军正兵之外,其余只靠军袄及薄毡御寒的数千辅兵与役夫,足足被冻死冻伤达两成。
仅仅只是一夜,冻死、炸死,加上被惊马踩踏而死,减员过千。
金军中路两万大军,刚刚踏入天枢城势力范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便折损军兵千余,战马过百。最糟糕的是,军中人心惶惶,一夜数惊,全军士气不可抑止地大幅跌落……
次rì清晨,撒离喝揉着熬红的眼睛,郁闷地将昨夜命人拟就的战报,交给一名蒲辇。让他率五十士卒,护送轻重伤员及阵亡士兵尸骨返回真定,同时将此间情况向右副元帅宗辅汇报。
随后,请军中萨满祭祀占卜,预测吉凶,得到了一个中卦。撒离喝与设也马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凶卦就行。于是大军草草用过早餐,一声令下,全军开拔。
从井陉至奈何关,不过四、五十里路。如果是平原地带,骑军半rì可至。即便是步军,全速进军的话,一rì急赶,也可抵达。但是,同样是几十里路,放在这沟壑纵横、峰峦交错、山高林密、道路崎岖的太行深山中。两万人马。莫说一rì,便是三rì能赶到,就很不错了。而且。原本以快速著称的骑军,却连步军都赶不上,行军速度掉到了辎重兵的档次。
其实在出战之前。撒离喝就已经预料到了,在太行深山这样的地形下,骑兵难有用武之地。只是金军的jīng锐多为骑兵,总不能放着jīng兵不带,全带步兵吧?最多是在攻击的时候,下马步战罢了。因此,撒离喝还是带上了五千jīng骑。虽然被骑兵拖了后腿,但想想只有几十里山路,两、三rì路程,克服一下。倒也还是能接受的。
但是,很快地,撒离喝就意识到他定下的这个行军时辰过于乐观了,昨夜在井陉关城内,所遇到的麻烦并没有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大军出发两个时辰后,首先是开路的前锋军一个蒲辇队,在纵马穿过一片乱石纵横的干涸河床时,触动了河床中暗藏在乱石堆里的绊弦。随着两声巨响,不但当场炸死八名金兵,而且气浪激起的碎石。下雨一般劈头盖脸砸在惊魂未定的金兵身上。密集的“石弹”当场又放翻了十余名金兵,之后惊马乱蹦乱蹿,将背上的骑兵掀翻在地,再度造成二次伤亡。等到后续部队赶到,控制住场面时,五十名甲士的满员蒲辇队,剩下不到二十人……
撒离喝接报,脸sè难看得像刚吞了大便——或许他真的愿意吞大便,而不愿再听到这没完没了的催命爆炸声。可惜的是,张锐率领的特别行动队,没功夫跟他洽谈这事……
于是,就在这种“炸你没商量”的恐怖行为之下,金军的伤亡率急剧上升。行不过半rì,探路的两个谋克的前锋军,已是伤痕累累,减员严重,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撒离喝与设也马心疼得直砸嘴,开路的前锋军可都是jīng锐啊!而且大半是女真人……女真人,可是死一个少一个的啊!
尽管到现在也没能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引发了这样的爆炸,但至少有一点再明白不过,谁走在前面谁倒霉!
一旦弄明白了这个关键,撒离喝立即下令,前锋军撤回,辅兵前头开路——这明摆着是一个送死的命令啊,辅兵们当然就要闹:知道你们不把咱们当人,但也不能把咱当死人啊!
撒离喝二话不说,恶狠狠举手一劈:“洼勃辣骇!”
身后的亲卫执刑队,一个个凶神恶煞,骑着高头大马,提着统一制式的巨大狼牙棒,冲到抗命闹事的辅兵队伍里。如虎入羊群一般,大棒高举砸下。一棒一脆响,一击一**。眨眼之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洼。
这数千辅兵与役夫多半都是被强征来的签军,压根就没当过兵、干过仗,哪里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手段。当即骇得跪伏一地,哀声告饶。
一边是当场格杀,一边是肉身趟雷,如何选择,还有得捡吗?
于是,士气低迷、失魂落魄的辅兵趟雷队走在了大军的最前头。用自己卑贱的xìng命,为大军西进,趟出一条血迹斑斑的行军坦途……
在这样十步一惊、百步夺命的恐怖打击之下,行军速度可想而知。整整一天下来,竟行不到十里!大军队尾的军兵回头,还可看见井陉关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