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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心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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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火车,我却没有回家,也不敢回家。背着背包,天生路痴的我循着记忆里的线路坐车到了骆展阳家所在的小区。
  有好几年没有来过,一切都是带点熟悉的陌生。我记得他家在十一栋,但楼房林立,我却又不知道怎么走。问过了好几个人,兜兜转转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找到了十一栋楼。
  站在楼梯口前,心里是近情情怯的感觉。我为什么来?仅仅是看看他吗?看到他了之后又该怎样呢?
  我这样犹豫着,越想得多越不敢上楼。我多希望他能了解我的心意,却又怕他因此明了我的心意。他会怎样看我啊?一个送上门的女孩子吗?这样不知羞耻地从学校偷跑回来,就只为见他一面?
  我扶着楼梯的栏杆,始终拿不准应不应该上去。在犹豫的当口,楼上忽然有下楼的脚步声,我吓得赶快转到一楼的过道里躲着。
  过了一会儿,有个男人下来了,看了看背影,不是骆展阳,还好!我心里松口气。
  站在一楼的过道里,我暗自叹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干脆上去吧,如果他不在家,那就算了;如果他在家,我也算心愿完成,看他没事就好了。
  我一咬牙,走出一楼的楼道就往楼上冲。
  “妹妹?”
  还没等我上到三楼,就在二楼楼梯的转角遇到了骆展阳。他身着白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裤子,头发比上次见他时长了很多,眼窝深陷,脸色略黄,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看到我,只是很惊讶地叫了出来。
  那时我想,他此刻看到我的惊讶,是否和几年前我高一时在学校看到他时是一样的感受?
  “你……”我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他,张张嘴,原是想安慰他几句的,不料眼泪就这样不给面子地冲上了眼眶。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果然啊,和那时我的问话都是一样的!
  我来看你。这话我说不出口,眼泪却噼里啪啦往下掉个不停。
  “怎么了?”他走近我,声音里有无限的疲惫。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我是来看他的啊,怎么还在这里给他添乱?我擦了擦眼泪,“我……我听说骆伯伯他……”过世两个字,怎样也挤不出来。
  “去世了。”他倒平静过我很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开学了吗?”
  “我……周末,我就回来了。”没敢说,我是专程回来找他的。
  “噢。”他淡淡地,也没追问什么。那时他的心情,大概也想不起追问什么。
  我等了一下,看他没再说什么才问,“你要出去吗?”
  “去吃饭。”
  “噢。”我站着,进退维谷,颇有些尴尬。
  “一起去吧。”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叹息什么,我跟在他身后,半是喜悦半是不安。他一直没再多说一句话,随便找了个小小的餐馆,炒了两个菜他又怔怔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敢打扰他,趁他发呆的当口悄悄地注视着他。他……很难过吧?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吃饭呢?骆伯母去哪里了?
  菜端上来,他还是在发呆。
  “骆展阳……”我叫了他一声。
  他总算抬眸看了我一眼,眉头蹙了蹙,又垂眸下去,“哎……吃饭吧。”
  我也没有多言,拿不准这个时候说什么合适,只好端起碗闷不吭声地吃着。
  “我爸爸最喜欢吃这家炒的菜,他总说这里的回锅肉炒得香,肥瘦恰到好处;又说这里炒青菜火候够,青菜炒出来又香又不失本味,就算放到冷掉菜都不会变色……”
  他并没带哭音,只是很平静地说着,我却听得想哭,只拼命地忍着,试图用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说过几句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一直到我吃完,他碗里的饭还是满满的。
  “骆展阳,”我拉了拉他的手,“我们走吧。”他表面看来虽然还是正常清醒的,然而骨子里却失魂落魄,就算坐在这里一个下午,他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他点头,“走吧!”起身就走。
  我赶快拿出钱包付了钱,跟了出去。原本担心他会漫无目的地闲荡,他却径直朝回家的方向走。
  我跟着他到了他家里——收拾得很整洁,客厅的墙壁上挂着骆伯伯的遗照,他在沙发上坐下,就这样望着骆伯伯的照片发呆。我关上门,也悄悄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望着他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还盖着被子,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他将我抱到这里来的。厚厚的窗帘将房间遮盖得让人晨昏不分,我坐起身,撩起窗帘的一角朝外看,外面天色已经昏暗。
  床边,摆的不是我穿来的鞋,而是一双女式棉拖鞋,我想着他抱我上床,还替我脱掉鞋子,一阵郝然。
  跳下床,拉开门,空气中有阵淡淡的食物香味传来。我悄悄走到厨房。
  “你醒了?”骆展阳站在煤气炉前头也没回地问道。
  “嗯。”我还以为自己脚步放得够轻了,没想到他还是听到了,“你在做饭?”
  “是啊,总不能饿着你。”
  我挨近他,“做什么?”
  “我只会做些简单的菜。”他回答,将土豆丝倒入锅中,翻炒起来,“吃完饭你该回家了。”
  “我……”
  回家?回家我还不被父母给狠狠地骂一顿?而且他们一定会追问我为什么自己偷偷跑回来,我实在给不出正当的理由,也没打算叫任何人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寄宿一个晚上?”我可怜兮兮地问。
  他终于回过头看我一眼,眉头紧蹙,目光锐利。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和父母吵架偷跑出来的?”他问。
  我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家?”他转头看锅里。
  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因为你啊!“我……我明天就回学校了。”
  “那并不影响你今晚回家。”
  “我……我不想让我父母知道我回来了。”我心一横,冲口而出。死就死吧,就算让他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又怎样?我就是专程回来看他的,又怎样?
  他没再说话。待土豆丝起锅,才转头对我说:“先去看电视吧,我还要忙一会儿。”
  这表示什么?他同意我留下来了?我忐忑不安地走出厨房,却不敢在客厅坐着。骆展阳的家并不大,是八十年代前期建造的老式楼房,两房一厅的简单结构,也没有过多的装修,因为年代久远,也许还有些我自己的心理作祟,总觉得并不算太大的客厅有些阴冷。那墙上挂着的,是骆伯伯的遗照啊!
  我又转回了厨房,就算只看他的背影,心里也是暖的。他手脚还算麻利地做菜,端上桌的虽然只有两菜一汤,然而看起来却觉得美味可口。
  “吃吧。”他将筷子递到我手上。
  味道其实很普通,但也许在我心里总觉得意义非凡,所以吃起来也格外的带劲和卖力。他吃得很少,但没再像中午那样以发呆为主要工作,我倒很捧场地全部吃了个光。
  他看我满足地笑着,一副饱得无法移动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这是今天见到他,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吃干抹净的我倒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他动手收拾碗筷。
  我连忙和他抢,“我来吧。”
  “傻丫头,坐着吧!”他不让我动手,自己端着碗去了厨房。我又像哈巴狗一样地跟过去,一方面不愿意放弃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另一方面,叫我一个人待着,我真的害怕。
  “你……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吗?”似乎从骆伯父生病到现在,他好像都没回学校上过课,“功课不要紧吗?”
  “不要紧。”水龙头“哗啦啦”地响,他答话也简洁明了。
  “那老师不说吗?”
  “有什么重要的?”他冷淡地回答,“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爸爸更重要?”
  我抿唇不说话了,他没了平日的温和,话语里有几分不耐烦,让我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过了一会儿,他洗好碗关了水龙头,“抱歉,我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真是废话,谁遭遇这样的事还能心情好呢?
  “我是因为……哎,算了,不说了。”他将碗收好,洗了手,“走吧,进去看电视。”
  “你……不赶我走吗?”我小心地问着。
  他看着我,“你不怕,就在这里住吧。但是明天一定要回学校。”
  我笑了,用力点头,“嗯。”
  第8章(2)
  我睡骆展阳的房间。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种感觉非常复杂,一来因为环境的陌生,加上我有些挑床,所以不适应;再则可能睡了一个下午,所以也没太多睡意,但更多的是因为睡在他的床上,隔壁就是他,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受,有兴奋有羞涩还有更多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睡着了吗?还是在想着他的父亲?会不会因为我在这里也有些受影响呢?
  我心神不宁,辗转反侧,居然折腾到半夜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然而这种睡眠是很浅的,因为我的意识始终在活动,就在迷蒙中,我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
  一下子,所有的意识都觉醒了,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
  是他吗?半夜里这样轻手轻脚地进来做什么?意图不轨?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相信他的为人,不过我还是在被子里捏紧了拳头。
  他却只是替我理了理被子。我放松下来。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我仗着黑暗,偷偷半睁开了眼。他就站在床边,似乎在看着我。他……要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只站了一会儿,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头埋入了手掌中。
  床轻轻地震动了起来,他的抽泣声始终小小的,就算是黑夜里,也不敢太纵容自己的悲伤肆虐。他背后的我泪湿眼眶,明知他在疼痛着,却无法伸出援助之手。我多希望此刻我能略尽绵薄之力,只让他不这么难过就好!
  他渐渐平息下来,从掌中将头抬起,趁他回头的一刹那,我做贼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年念……年念……”
  他低低地轻轻地唤,这是认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我的心,带着疼痛无法克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脸上传来指尖轻碰的触感,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脸庞,如蜻蜓点水般地移动。
  我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他会碰到我面颊上的湿意吗?会不会怀疑什么?我诧异自己的脑子在这充血的时刻居然还能转出这样的念头。
  他似乎并没注意到这些,只用手指轻轻地碰触着我的脸颊,“你这个小笨蛋呵!这么傻!我怎么配得上你?我该怎样才能配得上你?”
  他知道的!我放在被子下的手一下子握紧!他竟然是知道的。
  大概我的紧张也传递到了四肢百骸,他察觉到什么般地缩回了手,我仍旧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年念?”他尝试性地叫了我一声。
  我力图让自己呼吸得自然。
  见我没反应,才听到他松口气般的一叹,自言自语地说:“还以为你醒了呢。”
  不是以为,我真的醒了。我心里悄悄地说。
  小学时,我们常常用针落地都能听见来形容寂静。那时的我,心里也奇怪地浮现出那个比喻,那样一个黑夜,静得彼此呼吸可闻。
  他轻轻地说:“年念,你为什么那么傻?很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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