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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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那名妖僧,其余被捕的倭国奸细均不清楚他们来燕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显然这些人都是倭国派来的烟雾弹,旨在迷惑朝廷为真正的刺客做掩护。此外,陛下,如果那个田川次郎真是闽海王的二公子,同时闽海王又参与了行刺计划。试问闽海王又怎会让自己的亲骨肉去充当这样的替死鬼呢。所以陛下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不要公布这一调查内容。以免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恩,朕明白卿家的意思。不过既然现在有人揭了这个底。恐怕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味的掩盖反而可能弄巧成拙。所以朕以为还是不要更改调查内容的好。总之,回到京师后张尚书你只要将这一路上调查出的材料交给司法院就行了。至于后面的事,自会有司法院与廉正司深入调查。”孙露欣然嘱咐道。
“是,陛下。”张家玉听罢无可奈何地拱手道。
眼看着张家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孙露不禁叹了口气道:“卿家应该也听说了萧尚书向朕请罪的事吧?”
“回陛下,臣确实有所耳闻。”张家玉点头应和道。
“知道萧尚书向朕说了些什么吗?”孙露跟着问道。
面对女皇的询问,张家玉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他倒真是不知萧云那日与女皇的谈话,同时也对那日的真实情况心存好奇。却又生怕问得太多会惹得皇帝不悦。不过这一孙露却十分干脆地为他解惑道:“萧卿家他说他想承担下这次行刺事件的全部责任。”
“什么!”张家玉楞了一下愕然道。显然他没想到萧云竟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张卿家一定觉得很惊讶吧。其实朕当时也吃了一惊。甚至认为他是在故意糊弄朕。不过现在冷静想来萧卿家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正如张卿家刚才要朕隐瞒田川次郎的事一样。”孙露淡然的说道。
“陛下…对不起。”张家玉黯然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建议对于一个未亡人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卿家不必介意。其实该自责的人是朕自己。诸位那么做都是在为国家着想。”孙露摇了摇头道。
“陛下……”
“朕身位一国之君,知道自己这种时刻该站的立场。但是如此大事已不是一两个人出来负责,或是隐瞒些什么就可以解决的。”孙露表情坚定地打断道:“诸位可能出于西北与海外的战局考虑,不想因为这次的事件影响到帝国的全盘计划。但逃避并非解决的方法。所以朕拒绝了萧卿家想承担全责的建议。朕希望诸位卿家能与朕一起直面这次的困境。”
看着女皇那消瘦而又坚韧的面容,张家玉觉得自己的喉咙好象卡着什么东西似地难以开口。却见他最终深深朝女皇行了个礼走出了马车。而此时东莪正带着杨念华在马车外等候。待见张家玉神色沉重地下了马车,她搀着杨念华走了过去。
“东莪,带殿下出来玩呢。”张家玉勉强微笑道。
“是,大人。车里太闷了,所以带殿下出来透透气。”东莪恭敬地行礼道。
张家玉点了点头,回头又向躲在东莪身后的杨念华和善地说道:“殿下累了吧。”然而杨念华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依旧默不作声。见此情形,张家玉不由失望地向东莪问道:“殿下还是不说话吗?”
东莪黯然地点了点头。自从那日贤亲王被刺身亡后,年幼的杨念华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就连太医也诊断不出病因来。这使得本就气氛悲伤的御驾队伍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在两人在外对话之际,马车内的女皇突然开口说道:“东莪把华儿带进来吧。”
“是,陛下。”东莪向张家玉行了个礼后,便带着杨念华上了马车。却见刚才还一直躲在东莪身后的杨念华一进马车就立即钻到了母亲的怀里。而孙露则怜惜地抱着她喃喃地说道:“不要怕,很快就回家了。”
第二部 198弘武帝京城送夫君 顾宁人草庐祭好友
弘武九年十一月初二,浩浩荡荡的御驾终于护送着皇夫杨绍清的灵柩回到了帝都南京。虽然天气比较凉爽,但皇夫的遗体仍旧不宜保留太长时间。于是在回到南京的当天,女皇便下旨追封杨绍清为“天圣瑞敬至德宣仁亲王”,并在三天后为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由于杨绍清的母亲笃信佛教,因此依照老人的意思由栖霞寺僧侣主持葬礼。
这一日,从皇宫到钟山,沿街跪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各地百姓。在一面红色招魂幡的指引下,由宫廷乐坊与寺院乐师组成的特殊乐队,一路哀乐声声,佛号连天。在他们的身后数百名僧侣,手持佛珠,边走边咏颂着佛经为死者超度。在场的老百姓着实被现场庄重的氛围给震撼了。如此规模庞大的葬礼,显然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却见巨大的梓宫则被林林总总的各种幡旗、殉葬物品包围在中间,由二品以上权勋分班轮流执抗。由于丧子之痛对杨绍清的双亲打击实在太大,年事已高的两位老人此刻双双卧床不起无法出席儿子的葬礼。因此棺后跟着的只有一身丧服的女皇与身披重孝的两个皇子。
虽然身份尊贵,但如此孤儿寡母在纸钱翻飞、白幡飘飘、哭声震天的映衬之下显得尤为孤苦无助。望着前头孤独的背阴原本就已经泪眼汪汪的王芸花不禁自责地喃喃道:“都怪我不好。如果这次由我陪陛下去北方就不会出这种事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贤亲王呢。他可是个大好人啊!”
眼看着妻子一脸的懊恼与自责,一旁的军务左侍郎甄旭升下意识地握紧了妻子的手。他知道任何话语都难以平复妻子此刻内心深处的自责。身为御林军指挥使的王芸花一直以来都是女皇的贴身护卫。六年前二十六岁的她下嫁给曾经是王兴军师的甄旭升。对此众人在祝福之余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认为这场婚礼来得稍稍晚了一些。婚后王芸花依旧出入宫廷负责着皇室一家的安全工作。然而就在一年多前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让王芸花无法随同女皇与亲王去蒙古。却不想这一次的小别竟成了永别,并成为王芸花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阴霾。
“根本就不应该让萧云继续留在陛下身旁。”王芸花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芸花,别这么说。这样的结果萧尚书也不愿意看到。”甄旭升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劝解道。
“但他隐瞒了情况,让刺客有机可趁不是吗?如果当时我在那里,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干的。”王芸花说到这儿抬起头向丈夫质问道:“相公,你老实说,你真不知道这事吗?”
妻子在这种场合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让甄旭升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周围的众人正处于悲痛之中,并没有人来注意他们。身为军务左侍郎的甄旭升同时也是陆军参谋长。一直以来他都负责着帝国陆军的后勤补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但他同样也相信萧云并非像其本人所言隐瞒了有关倭国刺客的情况。军务部一直以来都在收集东到倭国西到欧洲的各国情报。就甄旭升所知军务部历来都没有隐瞒情报的习惯。当然甄旭升也清楚自己的上司做事一向不计较个人荣辱,全凭他自己的目的行事。于是甄旭升随即便语重心长地向妻子坦言道:“芸花,军务部知道倭国人会对天朝不利。但究竟是什么,我们一开始也不清楚。萧尚书会那样说也是为了稳定朝局。”
“稳定朝局?你们男人做事总是有许多理由。我只知道杨大哥现在死了。”王芸花冷冷地说道。
面对妻子的冷言冷语,甄旭升最终选择了沉默。毕竟在这个时候说那样的话确实不合适。而女子总是更为感性一些。相比之下女皇就显得坚强了许多。想到这儿甄旭升不由抬起头望了望前面一身缟素的孙露。
杨绍清死于僧侣之手,最后又由僧侣护送其通往另一个世界。这多少带有一点儿宿命感。孙露遵照了杨母的要求安排了这场葬礼。但她会依照自己的想法处理丈夫的尸身。在僧侣们做完整整二十一天法事后,尸身会与梓宫一起火化,然后装入黄金棺木。这样一来孙露就能在死后将自己的骨灰同杨绍清的骨灰永远融合在一起。
但在此之前孙露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因此她这些日子以来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倒下,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就算不为了国家也要为了两个孩子。想到这里,孙露低头看了看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此时的杨念华依旧还是不肯说话。从前古灵精怪的她现在却安静得像只小猫。而在她们的身旁批麻带孝的杨禹轩则显得冷峻异常,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事实上,杨禹轩这些日子一直都表现得十分老成。并没有像同龄的孩子那样流露出更多的悲伤。但儿子那略显稚气的面容还是清晰地告诉孙露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许多事情并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就算他已经学会了用面具来掩盖自己心中的真实情感。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原来是有几个妇人哭得背过气去了。孙露并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几个命妇是谁家的夫人。不过显然比起周围哭得昏天暗地的臣子来,自己这边确实安静了一些。可这一刻又有谁能真正感受得到皇室一家那犹如冰封一般的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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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浊酒、一对挽联,几柱清香。顾炎武在自己的茅庐中用最朴素地方式祭奠了自己的好友。他知道对于杨绍清来说这种清静的方式或许更适合他的性格。而一句挚友杨祖润也远比什么天圣瑞敬至德宣仁亲王来得更洒脱贴切。虽然顾炎武与杨绍清之间的话语并不算多,但他二人都清楚对方心中所想,也一直都相互惺惺相惜着。顾炎武明白当年若非有杨绍清的帮助他也不可能如此畅快地游历欧洲。而两人在欧洲与当地学者畅谈的经历更是让顾炎武记忆犹新。然而杨绍清终究已经离开人世了。无论事后做再多的事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每每回想起与其在欧洲一同游历的记忆,莫名的痛楚就会在顾炎武的心中油然而生。却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将杯中的水酒一股脑儿地撒在了地上。
此刻望着顾炎武消瘦而又落寞的背影,一旁陪同的王夫之不禁宽声安慰道:“依人已逝,宁人你还是节哀吧。”
“节哀?是啊,生有何欢,死又何俱。我等庸人除在此自怜自哀外,又能做些什么呢?”顾炎武自嘲着冷笑道。
“宁人,对于贤亲王的死我等也是十分悲伤惋惜。但活着的人除了哀悼之外,还有许多事情可以为逝去的人去做。”王夫之跟着劝解道。作为东林党的党魁,他前几日刚刚参加过皇夫杨绍清葬礼。那时孤寂而又坚强的女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报仇吗?”顾炎武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活着的人做再多的事都不可能换来死者的复生。更何我们也不可能向害死祖润的人展开报复。”
“宁人你说笑了吧。我们怎么可能不向害死贤亲王的倭人报复。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大军就会渡海讨贼,为亲王殿下报仇了。”王夫之语气坚定的说道。杨绍清的死让原本对倭、朝两国还持好感的部分士大夫彻底转变的观念。正如王夫之所言的那样,而今的中华朝上至官宦士大夫,下至贩夫走卒都抱定了出兵复仇的念头。
然而顾炎武对这种开战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