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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武夫当国-第93部分

小说: 武夫当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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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怀庆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他虽然没有太多戒备,可习惯上仍然要保持时时刻刻有人马在外面听候调遣。来到宴会厅前,他别有用心的找来几名亲信军官,叮嘱他们今晚要少喝酒,切记不能喝醉。
  进屋之后,大家分了好几个大包厢先坐下来喝茶闲聊。史密斯博士倒还真是很配合,跟王怀庆聊了许多关于滦州开矿的话题,也迎合的说了几句希望以后能够得到按察使的关照。这让王怀庆感到很是高兴,摆出一副高瞻远瞩的姿态,表示今后一定会重点发展滦州,尤其是招引外商前来投资。
  与此同时,陈文年在另外的厢房里面正与巡防营的几名军官商议,如今已经是入夜天色,随同王怀庆一起前来的三个营士兵总得安排好过夜的地方。他提议可以让尚在城内的两个营去北城郊驻扎,前阵子八十标曾有一个营驻守在北城郊,虽然人去营空,但好歹还留有一个营盘,总比露天搭建帐篷的要强。
  至于在城外的部队,现在只能先委屈他们在外面结营露宿,等明日一早再另外安排营地。
  魁字营和右营的军官自然没有异议,他们可不管城外的德字营怎么样,甚至都懒得吩咐酒家准备一些热的食物送出城去,任凭德字营席地啃干粮去。今晚的大鱼大肉,自己吃的开心就好,明天还能在德字营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前后刚刚用完一盏茶,门口来了一名听差跑进来通报,说是袁大人已经到了。
  不等王磷同与滦州众士绅反应,门外的院子里已经传来袁肃的笑声,眨眼的功夫,袁肃带着杜预、郭文远等几名幕员迈着大步子走进了会厅。众官绅立刻起身相迎,拱手与袁肃见礼、打招呼,有人还熟络的寒暄两句。
  “呀呀呀,袁大人,你这是姗姗来迟呀!”
  “是啊是啊,稍后该罚酒呢!”
  袁肃额头上还有一些汗渍,外套早早的交到杜预手里拿着,他一一的与众豪绅答礼问好,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一副谦虚有礼的态度。然而此时此刻,却让众官绅们感到更加亲切,毕竟有一个鲜明的对比在场。
  王怀庆不像其他官绅那么热忱起身,而是一直悠然自得的坐在首座上,静等袁肃与众官绅打完招呼。等袁肃向这边走过来时,他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长辈似的微笑,打了一声招呼道:“袁公子,别来无恙啊。”
  袁肃在王怀庆面前站定,客客气气的行了一个半躬身礼,敬声说道:“袁肃见过按察使大人,今后还请王大人多多关照。”
  众官绅见袁肃对王怀庆如此有礼,尽皆显得疑惑起来。他们大多都听说过王怀庆的名声,对这次突如其来接管滦州军务更是颇有担心,本指望袁肃能出面支持大局,但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禁猜测,难不成袁肃真要向王怀庆妥协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今后只怕会很麻烦了,要知道王怀庆可不像袁肃这么好说话。
  一时间,在场所有官绅心中泛起不同程度的嘀咕,或是叹息袁肃难堪大任,或是思索着如何跟王怀庆搞好关系,又或是不知所谓的咒骂了一通。
  王怀庆倚老卖老似的笑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今后还需要袁公子协助老夫呢。”
  袁肃陪笑着说道:“袁肃在滦州前后惹出了不少麻烦事,以至于惹恼了叔父,为此袁肃惶惶不已,一直寻思着该如何改过自新。如今叔父委派王大人兼管滦州军务,正是希望王大人能费神管教在下,从今往后在下必不敢再妄自乱来了。”
  听完袁肃的话,王怀庆心中很是得意,看来这年轻人果然是知道怕了。他故作语重心长之态,缓缓点着头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袁公子你能有悔改之心,这比什么都好。老夫相信,只要袁公子恪守本份,用不了多久大总统必会消气,到时候袁公子也能再展拳脚了。”
  “王大人说笑了,袁肃才疏学浅,又年轻无知,今后只希望能跟随王大人左右,好好学习一番经略军事的本事,戒掉好高鹭远的坏毛病,安安分分、踏踏实实的做事。”



  第29章,深夜闯营
  “甚好,甚好,袁公子有这样的觉悟,比起许多人已经胜出一筹了。袁公子放心,老夫既得了大总统的指示,必定会尽心尽力教好袁公子。”王怀庆心中越来越得意,嘴里的话也越来越随意,不仅时不时提一提“这是大总统的意思”,更是俨然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身份。
  “那就先多谢王大人了。还等什么,赶紧入座开席,今日我等要好好为王大人接尘。”
  不管在场众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于是在袁肃的招呼之下,大家立刻热闹的附和起来。王磷同吩咐酒家赶紧上菜,又招呼众士绅落座,袁肃则搀着王怀庆的胳膊亲自请其落座上席,自己则陪坐在一旁。
  转眼之间,宴会厅各个大包厢立刻呈现出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
  王怀庆虽然是一镇总兵,但昌黎毕竟比不过滦州,不管是吃的、喝的自然是略逊一筹。听风小筑的七、八道特色佳肴刚刚端上来,立刻让他开了胃口,再加上王磷同、袁肃以及众谘议局议员环绕着的奉承,自己顿时感到众星捧月一般,渐渐的便得意忘形了起来。
  “来,王大人,这可是听风小筑独门秘酿,十八年风曲酒,来来,我来给王大人斟上。”
  “啧啧,好酒啊,好酒啊。哈哈,来来,大家一起喝,一起喝。”
  “诸位,咱们一起敬按察使大人一杯,今后还得仰仗按察使大人周全照顾啊。”
  “好说好说,来来,再斟再斟。”
  不仅主宴会厅上一片觥筹交错、坐起喧哗之态,在隔壁的小宴会厅里,陈文年、杜预、郭文远三人也与巡防营的军官们推杯置盏。起初这些军官还担心喝醉了会误事,可是他们这些常年在军营里的人,难得有喝酒的机会,更何况摆在眼前的还是十八年的独门秘酿好酒,三、五杯下肚之后便再也没了节制。
  “来,兄弟,走一个。”
  “干,干,你这养金鱼呢?要罚,要罚!”
  “等等,喝冲了,喝冲了,容我吃一块肉。”
  “来来,兄弟我替你夹一块肉,上好的红烧五花肉,保管你吃完了后悔自己长牙齿。”
  三巡酒后,这些巡防营的军官们顿时上了酒劲,他们并未料到治安团的军官会这么热情,再加上酒兴上头,很快便放下了所有戒备之意,一个个搭肩拉手、称兄道弟,就好像是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战友似的。
  吃着喝着聊着,偶尔还能冒出几句埋怨的话,说的就是王怀庆多么抠门。
  不过还在大家都还有几分理性,每当说到这里时,总会有人或劝酒、或扯一些黄段子。
  等到主宴会厅和小宴会厅的酒菜都上齐全了之后,酒家这才开始张罗巡防营士兵们的伙食。虽然比起前两个宴会厅的菜肴要逊几个档次,但毕竟有几百号人在这里,因此还是折腾了不少功夫。酒家的管家带着几名活计来到大门口,请士兵们分成三队轮流进院用餐。
  这些士兵们赶了一下午的路,早就又累又乏。此时几位管事的军官都在屋子里面吃着喝着,留在外面带队的几名队官又互不买账,一听到总算安排好他们的伙食了,所有人争着抢着要先进去吃饭。
  管家和活计们拦不住,一下子竟让三百多人涌进了院子。好在还有百余人还算和气,没有跟着一起冲进来,要不然整个大宅子可都要被挤破了去。无奈之下,管家只好吩咐在西、南两个院子加桌子、加椅子,院子加满了就加走廊,走廊加满了就加门廊。
  一眼望去,整个西、南两院就像是露馅的烧饼,正是一副人满为患的景象。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让这三百多号人都坐了下来,反正这些当兵的也没什么格调,再挤都不嫌弃。
  陆陆续续的饭菜都上到了桌子上,士兵们压根没有吃饭的规矩,有饭抢饭,有菜抢菜,有肉抢肉,基本上是上一道菜吃光一道菜,店伙计接着再上时正好收走前一道菜的空盘子。
  众人有吃有说,场面同样热闹非凡。
  也不知道是谁人,突然扯着嗓子叫喊道:“上酒啊,下馆子不喝酒怎么行?”
  随着这一声叫唤,周围其他人都跟着起哄起来。
  “上酒,上酒,快上酒。”
  “就是,爷们今儿赶了一天的路,喝口酒润润嗓子。”
  那些队官、哨官们都不是管事的人,反而跟着士兵一起喧闹起来。
  酒家自然不敢怠慢,这些人可都是扛着枪的,于是赶紧准备了一些次等的烧酒端了上来。
  士兵们不像军官那样会有一定担忧,一旦上了酒他们便毫无顾忌的大口喝了起来,反正大家都喝了,正所谓法不责众,大人们总不至于把所有人都惩罚一通吧!
  于是才过去不久的时间,主宴会厅和次宴会厅的宾客们还没喝醉,这些大头兵们却一个个东倒西歪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些喝醉酒的士兵根本没考虑过大门外还有人在等着进院吃饭,有人继续大酒大肉的吃喝,有人喝醉了直接伏案睡了过去,还有一些人趁着酒兴躲在角落玩起了骰子。
  酒家前后招呼了多次,根本没有人理会,无奈之下也只能任由这些士兵霸占着院子。
  但是那些还在大门外的士兵又不能不管,思前想后只能又搬了一些桌椅到门外大街上,安排了一些饭菜给送到了大门外。
  这些在大门外等了个把几个钟头的士兵自然心里不舒服,可一想到大人们都在里面,若是闹起事来只怕最后不好收场,只能闷声闷气的先在街道上凑合着吃喝。
  整个晚上袁肃都陪在王怀庆身边,从八点钟开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钟,整个包厢里的气氛丝毫未减,所有人都保持着亢奋状态继续劝吃劝喝。酒家前后添了三次酒菜,不少人虽然已经吃饱喝足,但碍于现场的气氛仍然得坚持起兴。
  即便王怀庆平日里大鱼大肉惯了,可第一次来滦州最有名的酒家吃饭,还是着实感到了新奇,尤其是那十八年秘酿好酒,喝起来十分顺口,一时间也不顾陈酒的后劲,接连喝了一两斤之多。不仅如此,一旁的袁肃还在继续攀酒,而他自己也绝不含糊,每每于王怀庆对酒皆是一饮而尽。
  只是,前后喝了两个钟点,王怀庆多多少少有些晕乎了,然而袁肃却依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他与王怀庆喝同样的酒,对方喝多少自己跟多少。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他自然比王怀庆更懂得一些饭局上喝酒的窍门,更何况自己年纪轻轻正值盛年,对方却年过半百暮气已重,拼起酒来是毫无悬念的。
  袁肃并不打算把王怀庆灌醉,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王怀庆留在这张饭桌上。
  与此同时,滦州城外紧挨着郊区官道的旷野上,王怀庆留在城外的德字营已经搭建起了数十顶帐篷,帐篷周围或有篝火、或有火盆。巡防营的士兵们赶了一下午的路,又忙了几个钟头布置营地,一个个早已疲乏不已。好不容易将一切收拾妥当,这才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取出干粮来果腹。
  啃着干硬的馒头,喝着冰凉的水,禁不住就有人埋怨起来。大家都以为这次来滦州接管军务,必然能在城内耀武扬威一番,最不济也应该有地方吃一顿热乎乎的食物、有一个营房可以过夜。现在可好,竟变的更逃难似的,初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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