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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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房门的时候,听到乖乖在背后冲着我吠了几声。
回头一看,只见它拼命挣扎着想往外跑,奈何被狗链紧紧地套住,走不了几步就只能干望着我猛吠。
我忽然有些心软,走过去解开狗链,让它跟着我出了手机店。
到了车站的时候,梅雅已经在那里了。
“咦,你把乖乖也带来了。”她笑道。
“嗯,看它自己呆在店里挺可怜的,就让它跟了出来。”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大学城外面走吧,”梅雅说:“学校里熟人挺多,咱们谈起话不方便。”
“好吧。”
“我想和你谈谈冯扬的事。”
虽然事先有所预料到,可当梅雅口中说出这句话时,我还是不觉有点儿吃惊。
“冯先生?”
“你这段时间在其他场合应该和冯扬有所接触吧?”梅雅问。
“嗯,因为冯先生进了贾怡家的公司,所以上次去找贾怡时碰到过。”我有些含糊地说。
“你们俩表面上很客气,你叫他冯先生,他叫你左同学,”梅雅说:“可从你们的对话我却听得出,你们实际上关系并不好。”
汗……果然是研究过心理学的……
“我和冯先生的接触并不多,不过有句话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确实不太喜欢冯先生。”
“我没有生气,”梅雅摇摇头说:“你这段时间刚认识他,有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其实我最近也察觉出了他与以前相比有了挺大的改变,特别是他开始爱撒谎了,行踪变得很诡异,整个人的脾性也变得很烦躁……”
“给我的感觉,他好像一向都是这样。”我苦笑道。
“不,原来的冯扬不是这样的。”梅雅坚定地说道:“以前他虽然有时候气量比较小,可为人还是很坦诚的,至少他不会向我说谎话,一会又说去北京,一会又说在上海,最近忽然又……”
“老师,我有句冒昧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我犹豫道。
“你说吧,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但说不妨。”
“我有些怀疑,冯先生会不会一直就是这样的为人?”我鼓起勇气说:“只是……因为你一直爱着他,所以你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让爱情蒙蔽了双眼?”梅雅笑道:“不会的,我自信我不会看错人的。何况这么多年了,我没理由还看不清自己男朋友的真面目的。”
晕——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么?
“可是,你们这中间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我说:“这几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我知道你有些讨厌他,”梅雅说:“可是,请你相信我的眼光,我是很了解冯扬这个人的,他这种突然的改变是从十月中旬开始,也就是那次我送他上飞机回上海后的那一段时间。”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MY的感觉还是比较敏锐的,那次老冯正是在飞机上遇到了贾怡的爸爸。
“对不起,”我说:“刚才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而已……”
“没什么,”梅雅笑道:“我刚才说了,因为你这段时间刚认识他,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你如果有耐心听的话,我把几年前的往事和你说一下,也许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好吧。”
“一开头你听了也许就会很意外,”梅雅说道:“冯扬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孤儿院?”我听了这话不禁吃了一惊。
忽然走在我们旁边的乖乖欢叫了一声,飞速朝前面跑去,我和梅雅微微愣了一下,不禁都笑了。
只见前面树下有一只狗,也不停地摇着尾巴,对着乖乖叫嚷着。
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大学城,来到旁边一座保留村的村口。
“我们说我们的,让乖乖去甜蜜一下吧。”梅雅笑道。
“甜蜜?”我有些不解地问道:“乖乖是公的?母的?”
“晕,你怎么照顾狗的啊,”梅雅哭笑不得地说:“连公母都分不清。乖乖自然是公的,前面那只是母的。”
“嗯,老师,我有些明白了,”我苦笑道:“你继续讲吧。”
下面是刊登梅雅的回忆: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正在这所学校念大二,有一个舍友和我关系不错,可谓情同姐妹。
这个舍友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只有一条毛病:一见到帅哥就失魂落魄,整日茶饭不思,挨命想结识人家,故此得了个“花痴”的绰号。
有一次,花痴忽然很兴奋地对我说每天下午在足球场上经常能见到一位很帅的师兄在训练和比赛,我听了以后就明白了,之后每天傍晚我都去足球场叫花痴去一起饭堂吃饭。
她说的那位师兄我也看到了,的确很帅,不过我那时一心扑在学业上,倒也没什么感觉。
有一天我叫花痴时去早了,花痴央求我在场边坐多几分钟再一起去饭堂,我当即同意了。
场上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比赛,那位师兄也在,他虽然高,可是不怎么强壮,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并不像是很合适当球员的那种。
果然他在场上被人掀翻了好几次,花痴不禁心痛得只叫,我也暗暗有些替他担心。
过了几分钟,我正打算拉着花痴离开的时候,他被人铲倒在边界上,捂着腿痛苦地哇哇大叫。
我那个人称花痴的舍友一见到他摔倒在地上,吓得来了个高分贝的尖叫,然后猛地跑过去很关切地问他伤着了没有。
队友们把他扶了起来,扶到场边的石凳上坐下,我看到他的小腿分明被铲得有点肿。
花痴很着急地在他旁边绕来绕去,我只得跟过去拉住她。
足球队的人看到花痴这副样子都很惊奇,有人开玩笑地问他:“冯扬啊,什么时候结识到这么一个小靓妹啊?你看你一受伤人家心疼得直叫嚷。”
我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家伙的名字叫冯扬。
冯扬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当时听了队友的话,很纳闷地抬起头问花痴:“你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啊……”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
花痴也被惊得不知所措,末了才很伤心地说:“你……没见过我?我每天下午都来看你比赛啊……”
冯扬当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个时候不用你来同情我,快滚!”
花痴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掩面跑掉了。
我在旁边一直看着,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冲上去质问道:“我的朋友只是关心你,你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你又是谁?”冯扬很奇怪地问。
“我是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好朋友,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小师妹,你冷静下来吧,”冯扬淡淡地说:“我现在要去校医室,没空理你。”
“你……”
他被队友扶着往校医室去了,我站在原地恨恨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远的地方,花痴蹲在地上已然哭成一团。
那天晚上我们全宿舍安慰了花痴很久,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我坐在小卖部的门口喝着易拉罐装的雪碧,快喝完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旁边有个目光老是盯着我看。
转头望过去,原来是一个穿着旧校服的男生,就站在我座位的不远处,眼睛不断地望着我。
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碰见色狼了,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突然看到了他手中提着的一个塑料袋。
灯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袋子里装的全是易拉罐!
顿时我明白了,举着手中的罐子问他:“你是要这个?”
他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总觉得这张脸很熟,但一时总想不起来是谁。
把罐子递过去给他时,他居然是一瘸一拐地来接,似乎是腿部受伤了。
一看到他小腿部的伤势我就省悟了过来,原来是他!
是那个踢足球的冯扬!
冯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拿这易拉罐,边走边说道:“谢谢……”
忽然间,他冷不防扑通地一个打滑,摔倒在地上。
原来小卖部门口的地上稀稀疏疏地散着些瓜皮,稍不注意很容易滑倒。
我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可是眼见他摔得这么惨,实在不忍心,还是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小卖部的阿婶跑出来指着冯扬骂道:“死乞丐,又跑来我们这里偷易拉罐和酒瓶!”
冯扬在我的搀扶下艰难地移动着步伐,但他仍抬起头不屈地和阿婶对视着。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的火焰,我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我的心竟被这个眼神所吸引住了……
我把他扶到不远处草坪的石凳上坐下,听阿婶仍在背后喋喋不休地骂道:“臭小子,你这勾当做了好几年了,下次敢再来我叫保安来抓你!”
他的拳头紧紧地捏着,眼睛怒视着天空,恍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的脚没事吧?”我问道。
“没什么,”他摇摇头说:“谢谢你了。”
“阿婶是个粗人,说的话自然难听,你别和他计较。”我劝慰道。
“算了,这种事我见多了,”冯扬笑道:“从小在孤儿院,我已经被人骂惯了。”
“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吃惊道。
“嗯,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苦笑道。
“你读大几了?哪个系的?”
“电子系,我刚上大四。”
“那我该叫你一句师兄才对,”我笑道:“我才念大二呢。”
“我知道,”他点点头说:“刚开始我还想不起你是谁,现在记起了,你是那天说要找我讨回公道的那个女生。”
“你还记得我?”不知怎么的,我听了他这话居然有些惊喜。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有何计划呢?”我问道:“想去找工作吗?”
“我还打算继续考研究生。”他答道。
这个答案令我有些意外,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在学校里读书,孤儿院有资助你么?”
“孤儿院在大一时给了我一笔学费,然后就没给了,剩下的我自己负责。”他指着那袋易拉罐说:“我这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除了一部分是勤工俭学和做家教得来的之外,其它的都从这里出来的。”
我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震,眼前这人这几年的学习和生活,竟都是从易拉罐袋子中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的!
正在这时候,他伸伸脚,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忙问道:“脚还疼么?要不要去校医室?”
“不用了,”他摇摇头说:“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宿舍在哪里?我扶你回去吧。”
“不,我自己能走的,我还得去校外的废品回收站把这个处理了,”他指着那袋易拉罐说。
我忽然心念一动,说道:“师兄,要不你在这里吧,我跑去帮你卖了再拿过来。”
“这个不好吧?”他说:“你一个穿着时髦的姑娘,就不要跑去废物站那种肮脏地方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是怕我等会不肯拿钱回来给你么?”我笑道。
“这是什么话?这袋东西卖不了多少钱的,师妹你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那你就安心坐在这里吧,等我一会。”我从他手中夺过袋子,转身往校外跑去。
平生第一次去卖废品,心中还是很没底的。幸好回收站的大叔比较厚道,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