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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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打算怎么写?”我问。
“我已经起了个头在这里了,”大虾递过一张纸说,“你看一下。”
我接过来一看,题目是《梦碎的感觉》,下面只写了两句:“你告诉我天空不会有残缺,这仍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大虾说道:“为了朗诵方便,我希望把整个诗分成四节,每节分八句,最好每句末尾都押韵。”
“这个做起来不容易。”排骨笑道。
“你待我想想吧。”我跳下床来,走到桌子前铺开了纸。
梦碎的感觉……梦碎的感觉……
我坐在桌子前,脑中仍在不断回响着梅雅和冯扬刚才的对话。
这近两个月的梦啊,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无情地被粉碎了……
我越想越痛苦和激愤,提起笔来刷刷地写了起来:
“梦碎的感觉
你告诉我天空不会有残缺,这仍将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但当冷冷的风刮过我的心阙,我有了一种梦碎的感觉。
仿佛我正望着风中的片片落叶,暗暗的云层里隐翳的明月。
仿佛我正对着东流水千里长泻,春天里一群渐渐远飞的蝴蝶。
我不会轻易说我心中有爱,因为我清楚那个暗淡的未来。
但我仍无法止住我的悲哀,也许因为你的心我读不明白。
曾经那是一个美好的存在,但她刹那间竟毁灭成尘埃。
我望着她随斜阳沉入大海,就像天边一朵美丽的云彩。
我想我会从此保持沉默,不再去管花开花落。
我会忘却我曾经走过,不再去追想一切的对与错。
梦碎的感觉伴随着生活,我早已泯灭了热情之火。
美丽的烟花已在今晚爆破,我愿相信这世上不曾有你,也不曾有我。
没有阳光的天空不会晴朗,失去方向的生命如此苍茫。
或者我曾经接近温暖的希望,但现在我发现她只是无情的火光。
我的世界不复有鸟儿歌唱,因为梦碎的魔咒是我的思想。
我想我会从此在黑暗里飘荡,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将滑向何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搁下笔的时候,我才发现,白纸上除了我写的字之外,还凝淌着几颗泪珠……
排骨走过来拿起稿纸看了一下,说道:“初哥,这首诗很有真实感啊,倒挺像是一个刚失恋的人写的。”
大虾却察觉到了我的异状,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突然哭了?”
我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抹眼眶。
排骨忽然省起了什么,问道:“你今晚去上梅雅的课了,莫非她……”
“冯扬回来了?”大虾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说。
“那混蛋怎么又回来了?”排骨嚷道:“他不是在北京么?”
“别说了。”我低声说道。
“排骨,别再提这事了。”大虾说,“让左手自己静一静吧。”
我躺回床上,仍旧蒙着被子朝内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宿舍里还有灯光。
忽然听到桌旁的排骨说道:“初哥这次遭受的打击真是不小啊。”
大虾说:“嗯,希望他能尽快平复吧。”
排骨叹道:“唉,如果此时贾怡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她能够给他安慰……”
“你这话是不公平的。”大虾说:“贾怡的存在并非为了给他安慰……再说了,前不久左手不也拒绝了贾怡么?那个时候,谁给了这个女孩子安慰?”
我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颤——“嗯,你说得对。”排骨叹道:“说起来我真佩服贾怡这个女生,她真不容易……”
“希望左手能尽快醒悟吧。”大虾说,“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拿剧本给女生看呢。”
“好吧,都这么晚了,初哥可能都发了几个梦了。”排骨说。
我没有说话,继续装睡,不一会他们都各自就寝,把灯关掉了。
周遭陷入了静默,我的心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我的脑中一直浮现出那天晚上,贾怡那张生气和痛苦的脸庞。
原来我想起这张脸时,随之而来的是歉仄的心情。
可是,现在当这张脸再次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中竟隐隐有了一丝悔意。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是10月29日零点整。
梅雅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第五十九节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大虾和排骨都不在。
走到桌前一看,我昨天写的诗稿还在,只是下面多了几行字:“梦里走了许多路,醒来还在床上。
一个梦破碎了,是因为另一个梦即将开始。
有句话说得好:有时迷惘来自不想清醒。
去找回那个真实的你吧!“
末尾并没有署名,从字迹上判断,应该是大虾写的。
“一个梦破碎了,是因为另一个梦即将开始……”
我放下稿纸,走到窗前,脑中却还在呆呆地回味着这句话。
拉开窗帘,一缕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
整个房间豁然明亮,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透过窗口,隐隐可以望见后街的马路,也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呢。
晚饭后,我习惯地去了趟后街。
手机店的门还是紧紧地闭着,窗户里面仍然没有灯光。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早已猜到了这种结果,可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贾怡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贾怡的电话。
“喂……啊,是你!”电话里头传来了贾怡的声音:“有事吗?”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急切地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有些奇怪地说。
“我想见你,我有话和你说。”我大声说道。
“等一下。”她低声说了一句,突然把电话挂上了。
我有些摸不着脑袋,怔怔地望着手机。
过了好一会,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来电人显示是贾怡,我迫不及待按了接听键。
“我爸爸又回来了,刚才他也在客厅里,所以我暂时挂上了。”她说。
“啊?”我听了这话有些愕然。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她说道,“不过要快。”
晕,这么急得情况下怎么讲得清楚呢?
“没什么紧要的,那我们下次见面再讲吧。”我说。
“可我却有件紧要事要告诉你呢。”贾怡说。
“怎么了?”
“我爸爸是昨天回来了,昨晚吃饭时他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
“冯扬。”
我听到这两个字不禁大吃一惊。
“你爸爸认识他?”我问。
“他们似乎是近期才认识的,我爸爸说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他去分公司里考察研究业务方面的问题。”
“你没听错吧?”我问。
“没有,他不是在北京读博士么?应该就是他了。”贾怡用肯定的语气说。
“真巧。”我苦笑道。
“嗯……先说到这里吧,见面再把详情告诉你。”她低声说。
“好吧。”
挂上电话后,我的额头上竟不由得冒出冷汗。
冯扬此次回来,竟然是到贾怡的父亲公司里考察研究!
昨晚在后街,他和梅雅那场我彻底心碎的对白中,记得他说了这么一句:“我好不容易才向研究所请了一天假过来的陪你这一晚的。”
再回想梅雅听了这话以后笑靥如花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暗暗心惊。
真没想到,这老冯居然是个如此不厚道的人……
我和贾怡说好见面再详谈,但挂上电话之后我却一直很悲观: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上她一面?
转眼到了星期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到了蓝家门口。
帮我开门的居然是蓝富,他一见到我就笑着说道:“老兄,你终于来了,可急死我们安妮姐了。”
“蓝富,别乱说话!”安妮在他身后说道。
蓝富笑嘻嘻地向他吐了与舌头,转身跑开了。
“我刚刚确实在纳闷你怎么还没到,”安妮笑着说,“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
“刚才路上塞车,所以来晚了。”我说道,“婆婆呢?”
“啊,她在房里,我去告诉她你来了。”安妮说,“你先到客厅里坐吧。”
“好吧。”
“啊,忘了告诉你,”安妮忽然回头说道:“贾小姐也来了。”
“真的吗?你没骗我”
我欣喜之下,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哪有骗你?”安妮笑道:“早就料到你一听就会这么开心了。”
我不禁满脸通红,安妮笑着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我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来。
只见安妮和黄婆婆并肩走了出来,贾怡却没有在旁边。
我不禁有些郁闷,却听得婆婆大笑道:“小左,很久不见了!”
我忙站起来说道:“婆婆,您好!听说您身体康复了,我挺欢喜的”
“嗯,终于好了。”她笑道:“哎呀,人老了,这身体就是不争气哇,在医院里头都快憋死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安妮各替我们倒了杯茶。
喝了半杯热茶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贾怡呢?她不是来了么?”
“她在我房里,她说不想出来。”婆婆笑道。
“啊?为什么?”我讶异地说。
“这个嘛……”婆婆笑道:“恐怕要你去请她出来。”
“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去吧,”安妮抿嘴笑道:“只有你请得动她。”
我红着脸站了起来,穿过走廊,向黄婆婆的房间里走去。
“你要好好说话,不许惹小怡子生气。”婆婆在后面说。
“哦。”我有些狼狈地应道。
她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门是虚掩的,我敲了一下门,走了进去。
“婆婆,我说过不想见他,您老不用来劝我了……”
房间的阳台上有一把女声说道。
我听到这把声音,不禁激动了起来。
“是你!……”
贾怡站在栏杆旁,回过头来看见是我,顿时满脸愕然的神情。
我轻轻地向她笑了一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半个多月没有看见这张脸了。
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还满是愤怒、伤心的表情。
半个多月过去了,对于我而言,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这半个多月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一言难尽。
可这些事比起我心头的矛盾和心境的变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痛苦过、愤怒过、伤心过、绝望过、后悔过……
种种的滋味交杂在这半个月多里,终于促成我昨天那一回彻底的醒悟。
如今,我心中正在试图去浇灌和培养一种勇气。
我需要这种勇气去帮助我找回这张久别的脸,并询问她自己是否有机会再作一次选择。
这些见面后的对白从昨天起,在我的脑海中已经反复思考了很多次,我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句子。
可现在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我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沉默了许久,我才缓缓地轻声吐出几个字:“你瘦了……”
贾怡不回答,猛然转过脸去。
我不禁有些愕然,问道:“你还在生气么?”
她用眼角撇了我一眼,还是不回答。
“所以你不肯出来见我?”我问道。
“哼。”贾怡冷冷地说:“我不出去是因为我想留在这里,与你无关。”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