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妖怪求生站-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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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空忽闻金凌发出粗重的呼气声，急忙对着修辟鱼叫道：“修辟鱼，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山，这附近并没有湖，你应该是从远处来的吧？”
“我是从五、六十里外的地方来的。”修辟鱼指向山的另一端，“因为出了一些事，所以只好流浪走天涯。”很梦幻的将手腕转了一圈，尔后轻轻弹开脸颊上的泪珠，修辟鱼表情呆滞的对着乙空微笑。
乙空惊见金凌的拳头已圈起，头顶冷汗煞时往外窜出，“是出了什么事？”虽然话是在问修辟鱼，眼睛却没离开金凌的拳头。
金凌的脾气已算是很好，修养也不错，换成是古云的话，可能已经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
修辟鱼抬头看向天空，瞳孔没有焦距的遥望。“那要从很久很久很久前开始说起，从我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
喀啦喀啦……金凌折着指关节，发出暴戾之音。乙空倒抽一口气，用卑微的语气小声劝道：“金儿，忍住、忍住。”
金凌的指头慢慢松开，但脸色却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
修辟鱼的故事仍在进行中……从他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
修辟鱼这种妖怪的妖力不高，虽然是妖怪却没什么自保能力，比较特殊的就是外貌和能够说话的本领。因此为了生存，他们是以群居生活为主，共同抵抗外界的威胁。
修辟鱼的外型前半身长的像蛙类，后半身则有一段像鱼类的尾鳍。明明是群居妖怪，应该团结合作的修辟鱼，却因为外型而分成两派人马。蛙身占大部分体型的形成一派，尾巴较长的分成另一群体。表面上看来两派人马依然相处和睦，私底下却是你来我往互不忍让。
所有生物都有繁殖能力，部分的妖怪也不例外，可是修辟鱼的数量会增加，湖泊的食物和范围却不会改变太多。当面临居住环境的品质下降时，两派的暗斗便慢慢浮上台面，到底是谁该离开，成全另一批修辟鱼？也演变到了非决定不可的对峙局面。
内哄只会使团体的利益损失加重，比被外敌入侵还可怕。为了解决这项问题，两派人马各请出一名长者代表谈判，当然，都是最德高望重，群众魅力最高的那一位。
花了三天三夜时间，激论不下数十回合过后，很不幸的，谈判仍是宣告破裂。
后来经由大伙的民意投票，决定用比赛方式来决定能留下的人。第一次比速度，游泳速度当然是鱼尾长的那边获胜，但是陆路上的行走速度则又由蛙身大的那边赢得，平手的局面，只好再比。
第二次想比智慧，只是不论由谁出题都不会服众，因为两极的局面使修辟鱼不相信有中立人士的存在。所以退而求其次比力气……这是一次不公平的比赛，蛙身较大这一边理所当然的得到湖泊居住权，鱼尾长的那一派便被迫迁移住处。‘不过不公平的比赛怎么可能会和平落幕？鱼尾长的这边决定反击，导致局面越演越烈，终于化为一场血腥的战争，两方的损伤都很惨重，战争结束的同时，鱼尾长的那派修辟鱼也被赶出湖泊。
乙空同情的问道：“你就是被赶出来的吗？”乙空揪着袖口沮丧的叹气，又是一只可怜的妖怪。
妖怪泪如雨下的道：“不是……呜呜呜呜……我是无辜的，我的鱼尾又不长，但是他们说我的蛙身也不大，就把我也丢出来了。”
“那你怎么会落单？”金凌检视着周围的树木，确实没有其他修辟鱼躲在附近树上。若说这只修辟鱼是被赶出来的，应该会和鱼尾长的那派一起找新的居所才是。
“呜呜呜呜……”修辟鱼哭的更惨了，哽咽的道：“他们说我鱼尾不够长，不是他们的同伴，还嫌我丑……”
乙空心疼修辟鱼的际遇，但是搞不懂他哭是因为被排挤还是被嫌丑。
修辟鱼抹抹泪痕，自立自强的喊道：“居然说我丑，所以他们走东，我就走西……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活的灿烂美丽、光彩夺人。”
乙空和金凌听闻此言，顿时心生感动。
只是下一刻，修辟鱼忽然没了斗志的问道：“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渴了两天了，呜……路上都没河，老天爷也吝啬的不下雨。”
“金儿……”乙空跨前一步准备将修辟鱼抱下树，打算先带他到小溪去救急。
金凌明白的跟着往树下走。来到树下后，手臂往上伸直，“下来吧，我们先带你到溪边。”
修辟鱼心底升起一阵激动，“啊……多么善良的人，多么慈悲的心肠，多么……”
“下来！”金凌冰冷的命令，修辟鱼随之跃进金凌怀抱，嘴巴闭的不能再紧。
两人带着修辟鱼，急急奔向小小的溪流。
果然是一条“小小”的溪流，如果把修辟鱼横放的话，刚好是溪流的宽度，往上、下游看去，也没有比较宽敞的迹象。
“呜呜……好窄喔，天呀，连转身都不行，脚伸直身子就露出水面了，多么浅呀！多么不舒适的环境。”修辟鱼不知感恩的抱怨，闹别扭的在溪里乱打水。可是骂归骂，依旧大口大口喝着久违的清水。
溪水就像力量来源一般，随着溪水流入肚里，修辟鱼的皮肤泛起光泽，看上去滑不溜丢。“呼……”满足的吁气，修辟鱼慵懒的让自己漂浮在溪面。
金凌拾起一根地上的枯草枝，戳戳修辟鱼的背，“休息好就快走，若被我师父发现就糟了。”
“走去哪里？”修辟鱼无助的盯着金凌，看的金凌感到心虚。
金凌皱皱眉，澄清道：“我没有赶你的意思。”
“我们的师父不喜欢妖怪，金儿是怕师父会对你不利，你别误会。”乙空帮忙解释。
修辟鱼还是没有产生危机意识，反而快乐的自我介绍：“你们两个真是大好人，肯定是上天派你们来帮我的，我叫傅华，咕……咕咕咕。”
“傅华，你还是快走吧，看是要顺着上游离开，还是要往下游走，这样就不会又缺水了。跟着河流的方向前进，应该能找到一个好的居住地。”乙空细心的分析，给予提议。
傅华猛然身子一抖，嘴唇发青的闭口不语。
“怎么了？”金凌紧张的询问。
“有股妖气靠近。”傅华害怕的将身体潜入水里，仅露出眼睛偷看情况。
后边的树林果然出现一道人影，渐行渐近……青绣不敢置信的望着乙空和金凌，并带着敌意打量傅华。
由于枫樵平常灌输的观念，使得青绣也对妖怪不信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何会和一只……妖怪在一起？”本来已经很气两人出来不约她，现在又见到这种情况，青绣的火气更加炽烈。
乙空落下心底的大石，还以为是枫樵来了，幸好不是。“师姐，他是修辟鱼，叫做傅华。傅华，这是我师姐，是个很好的人，你不必担心的。”
本想发怒的青绣一听见乙空说她是很好的人，即时压下喉咙里正在蕴酿的咆啸。“乙空，你……你们和傅华是朋友？”
乙空摇摇头，笑着解释：“我们是刚刚在路上才认识的，傅华被族人赶出来，我们看他孤苦无依，又加上身体有脱水现象，所以我们带他来溪里休息。”
傅华望着青绣看，老毛病再次复发，“啊……看呐，多么清秀的姑娘，多么慧黠的眼眸，蝴蝶都要为之失色，连彩霞也要落泪了。”
青绣被哄的心喜，一下子便忘了要讨厌傅华，“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娇笑两声，随即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休息完还是快离开吧，我师父不喜欢有妖怪在丹枫谷附近徘徊。乙空、金凌，你们两个也别和妖怪太亲近，要是被师父知道就不好了，这回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是，师姐。”金凌毫不犹豫的答应，见乙空还想反驳什么，先一步悄悄的按住乙空的手腕。“请问师姐，离这里最近的湖该往哪里走？”金凌帮着提问。
青绣拧起眉头回答：“山脚下有个赤尔湖，不过……虽然它是最近的湖，用走的至少也得花上两天。除非从水路前往，大约半天光景就能到了。”
平常人走两天不难，可是修辟鱼不能离水太久，因此使得事情变的更复杂。
“师姐，你指的水路是这条小溪吗？”乙空期待的问道。
只是事情如果有这么简单，青绣就不会拧眉了。青绣遗憾的摇头，想了良久才开口：“水路是指我们后院那口水井，井底有个水道可以通往赤尔湖，那是最快的捷径。”
“这就好办了，师姐，我们偷偷让傅华从井里前去赤尔湖吧？”乙空天真的想着，很开心事情能够圆满解决。
青绣的脸色顿时转为铁灰，双唇一闭，迟迟不愿说话。
金凌不想把局面搞僵，语气和悦的问道：“师姐，这条小溪能通往其他湖泊吗？”
青绣还是不想说话，过了片刻才无力的回答：“这条小溪最宽就只有这样，越往下游宽度会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山林之中。也别打上游的主意了，它的源头是片峭壁。”
乙空手足无措的扯扯金凌，希望他快帮傅华觅条生路。金凌无可奈何的回望乙空，接着看了一下傅华，傅华也正用泪眼攻势凝视着他。
沉默将气氛渲染成尴尬，谁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傅华也算识相，没有继续吵闹，而是认命的说道：“唉，我只好用走的了，两天时间，看呐，不长不短的日子，是生路的开端还是死期将近？”
乙空不明白为啥青绣不放行，难过的请求：“师姐，师父不在谷内，你就行行好帮傅华这一次吧。”
青绣牙根一咬，下了极大勇气才说出拒绝的话，“不行，要是有妖怪进过洞府，师父回来一闻气味不可能不发现。乙空……我很想帮你，但师父那关你不能不考虑呀，别这样为难我。”感觉自己变成铁石心肠的坏人，青绣难堪的抿紧双唇，她害怕乙空因此与她疏远关系。
金凌看着乙空失望落寞的神情，不想与青绣起冲突的他也决定搬出古云那套说词了。“师姐，妖怪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没有做出天理不容的恶事，也要天天担心遭逢天雷劈打，还要时时躲着道士的砍杀，这是为什么？而又有谁能够帮助无辜的妖怪？今天若连身为妖怪的师姐也不愿帮助傅华，试问还有谁能够帮他，为什么妖怪不能互相团结？”
青绣听着金凌愤慨的责备，一字一字都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口上。
回想起当初刚化为妖怪时的她，明明没有恶意却被同类所遗弃，没有任何绿绣眼敢靠近她。青绣内心一阵激动，她也想问那些同类，到底身为妖怪的她做错了什么？面对妖怪为何不能团结的质问，青绣也再次傻住，她从没有想过妖怪能够团结或是需要团结。
金凌见青绣的意志已经动摇，趁胜追击的又逼问：“师姐，你认为妖怪有善良的吗？”
青绣不敢作答，她怕一说话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金凌等不到青绣的回应，遗憾的叹气：“唉，师姐，你可以不帮修辟鱼，反正妖怪在世上本来就是天所不容的。”
“不是的！”青绣难过的辩解，因为她也是妖怪。浓浓的酸楚凝聚上鼻头，把声音都化成哭腔。“妖怪也有好的。为什么天不容妖怪，还要使妖怪存于天地？”
既然天不想让世界上有妖怪，就不该创造妖怪才对，青绣怨天尤人的询问金凌，好像只有金凌能给她解答，金凌顿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