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宫声-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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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算真的不成器,毕竟也是堂堂的朝廷亲王,太皇太后的亲生儿子。这忽然一死,实在是蹊跷里头透着古怪。好好的让他死了做什么?”
左思右想依旧毫无章法,萧馥自然更是紧锁眉头,少不得把家里人都打发出去探听消息。这宫里头如今固然是太皇太后当家,但外城却是刘成做主,因此她并不怕遇着什么疑难。然而,这边厢人刚刚撒出去,门上忽然来报,说是有个人上门,指名要见梁若,还说是梁若的师傅。
萧馥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她自然听说梁若如今正在鲁王府帮忙,也曾经听梁若提过,她还有一个师傅一个师姐。问题是,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冒出了一个自称她师傅的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这各路神仙纷纷登场,简直唯恐事情不够多似的!
“萧姑娘,若是觉着那人是来讹诈骗钱的,干脆我给他些银子打发了他算了!”吴万才看萧馥满脸犹豫,想了想便建议道,“没来由让一个不明底细的人进来,就说是梁姑娘已经走了不就成了?”
“不,我还是见见他!”
即使他不是梁若的师傅,必也不是普通人。若是简简单单放过了,只怕将来会有祸患。
“这位先生!”她笑着走上前去,很是客气地裣衽一礼:“听说您是梁姑娘的师傅?不巧得很。梁姑娘正巧出去了。若是她知道您来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胡庸闻声便转过了身子,目光在萧馥身上打了个转,眼神中立刻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地欣赏,待听得最后一句话却苦笑了起来:“若若倘使知道我来了,只怕第一件事就是躲得没影。小丫头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可是给我折腾得很惨。不说这些了,鄙人胡庸,不知姑娘是……”
听胡庸言谈幽默风趣。萧馥心中不禁一奇,见他自报家门,她便笑吟吟地道:“妾身萧馥。得长公主之命,忝掌长公主府内外事。”
“咦?”胡庸这下子终于诧异了。竟是忘记了男女之别。上上下下打量了萧馥半晌,许久才哑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长公主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女,这习性自然也应当学了太皇太后。用萧姑娘这样地妙人当总管,高,果然是高!”
这话一出,萧馥倒还笑吟吟的,旁边地吴万才却不乐意了。虽说当初交卸这总管之职时颇有些不情愿,但看着萧馥雷厉风行手段高明,他早就渐渐心服。此时觉着面前这中年人颇有些轻浮,他顿时气恼地冷笑了一声:“萧总管的治事手腕在京城也是有名的,还容不得阁下质疑!”
“我这可是真心话!”胡庸眉头一扬,竟是眨了眨眼睛,“巾帼不让须眉,我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都是女流,哪会看不起萧姑娘?咳,嗦了这么久,差点忘了正事。”
他郑而重之地整了整衣冠,忽然长身一揖道:“若若的事情暂时不提,既然萧姑娘乃是长公主府地总管,可否代为通告长公主一声,请她代转太皇太后,就说昔日那个归山的懒散医人,如今回来了。倘若不弃,愿意为她再把一次脉。”
如果说刚刚萧馥和吴万才还觉得这个人奇怪,那么此时就真的是惊呆了。虽然姿态看似恭谨,但那种随随便便的语气却仿佛是让一个很熟悉的人转告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似的。那可是让当朝长公主带话给太皇太后,居然在他看来就那么容易?
挥手止住了想要开口呵斥的吴万才,萧馥忽然微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便请胡先生在长公主府暂时住几天。长公主这些天日理万机,只怕不会回来,不过,我会让人尽快去送信地。虽说太皇太后已经病愈,但有胡先生这样的杏林国手,长公主一定会很高兴的。”
亲自将胡庸送进了客房,萧馥立刻找来了两个稳妥地护卫,命他们去鲁王府报信。直到人走了,她方才对旁边满脸不解的吴万才吩咐道:“老吴,命人好生伺候那位胡先生,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不简单?可是我总觉得那似乎是一个骗子!”
“他是梁姑娘地师傅,这一点绝对错不了,若他不是,这个谎言很快就会戳穿,一定是骗几个钱就溜了,不会撒这样地弥天大谎,更不会让长公主带话给太皇太后。”
萧馥如是解释,心中却有一个疙瘩…………她始终觉得,太皇太后这一次忽然病愈很有蹊跷,既然病好了,为何没有真正视朝,而是自慈寿宫发号施令?她甚至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那就是外头流传地很多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倘若太皇太后真的死了,而崔夙明知却没有点穿,那么……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噤,立刻硬生生地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她并不是那种在乎大逆不道或否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却是她不可能不考虑的。若是那个胡庸医术真的在梁若之上,那么,是否需要干脆将其除去,以避免可能存在的后患?毕竟,他似乎是太皇太后认识的旧人,倘若放任会有不可预料的麻烦。
她向来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既然想通了,当即便连忙回房预备。然而一入房间,她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更看到了对方的一身狼狈。“素缳,你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二十九章 调虎离山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二十九章 调虎离山 “宫里出事了!”
听到素缳这简简单单五个字时,萧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慌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厉声问道:“你且说清楚些,什么叫宫里出事了!”
素缳的衣衫已经有些破裂,鬓发散乱更是不提,就连耳环也少了一只,脸上除了惊魂未定之外还掺杂着深深的恐惧。虽说萧馥连连追问,但她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会儿,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刚刚的经过。
“我今天照旧去慈寿宫,但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更是看到了两个陌生男人,全都不是太监。我质问之后,他们不由分说就对我动手,全都是相当的高手。我原以为必定会惊动别人,谁知打了老半天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一时情急之下就拼着受了一掌冲进了暖阁查看,谁知竟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和徐尚宫对峙。后来,我仗着熟悉地利逃出了慈寿宫,又利用铁卫的掩护悄悄出了宫,临走时吩咐所有人暂时潜伏不许轻举妄动。”
虽说这一席话简简单单,却流露出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萧馥不觉听得心也揪了起来。见素缳忽然掩口连连咳嗽,手心里一片殷红,她更是心中一紧。
“你的伤要紧么?”
“不碍事!”素缳若无其事地一笑,旋即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最后才站起身来,“要说长公主府的守备力量还是不够,我这么翻墙进来竟是无一人察觉,倘若有人想进来为非作歹,萧姐姐你岂不是坐以待毙?不说这些了。如今要紧的事情是赶紧前去通报长公主,不管怎么样,宫中绝对是出了问题!”
“咦。这不是萧总管么?”由于鲁王府现如今已经聚集着整个京城最最重要的人物,因此鲁王府总管李贵竟是亲自到了门上把关。他曾经见过萧馥一回,此时此刻,见这位赫赫有名的女总管满头大汗神情紧张,不由得心中一突…………自打鲁王李隆昌死后,他们这些王府婢仆早就心凉了,只因为崔夙登门,方才存着万分之一地侥幸。此时见萧馥这副样子,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的预感。
“长公主呢?”
“府上报信的那人才刚走。长公主在后头……”
话没说完,萧馥便急匆匆地揪住了他一只袖子,厉声喝道:“我有急事。赶紧带我进去!”
若是换成平日,李贵必定会耻笑萧馥如此不冷静地举动。但此时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慌忙嘱咐了其他门子一声,这就带着萧馥急匆匆地往内而去。斜眼瞥见萧馥青中带白的脸色。他愈发心中惴惴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萧总管,究竟什么事?”
萧馥哪里有功夫为他解说,冷冷瞟过去一眼便淡淡地道:“李总管,不该你知道地事情就不要多问,只要带我去见长公主就成了!”
横什么横,万一你的靠山倒了,看你找谁去吆五喝六!李贵恨恨地在心里喝骂了一句,嘴上却唯唯诺诺地应了。直到过了中庭绕到了后院,左右忽然出来几个军士拦了,得知是萧馥,方才有人进去通报,而李贵则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不消多时,就有人出来宣萧馥进去。带路的军士把萧馥带到一座小楼前,这才低声提醒道:“萧姑娘,长公主如今情绪不好,你若是有什么坏消息,能拖的就暂时拖一下。”
拖……若是能拖的事情,她还会亲自来么?
萧馥露出了一丝苦笑,却只得点了点头。进了小楼之后,她便看到周围全都是一个个钉子似地护卫,一看就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旋即,她便看到刘宇轩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萧姑娘,什么事这么紧急?”
萧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素缳说的话如实转告了一遍。见刘宇轩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她沉吟片刻便解释道:“刘大人,宫中禁卫应该都是轮班的,慈寿宫即使有变,但只要巡行到位,应该不至于出大问题,如今素缳负伤脱出,这事情无疑就蹊跷了。”
这何止是蹊跷而已!
刘宇轩掌管禁卫多日,对于其中关节的了解自然远胜于萧馥这样一个外人,此时此刻,他心中着实惊怒交加。为了防止一人独大,他不在的时候,宫中禁卫并非由一个人全盘掌握,而是分由他的四个部属分头掌管,而这四人中,两个是他的父执辈,也就是刘成共事多年地同僚,另两个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忠诚方面尽可保证无虞。然而,就是这样天衣无缝的设计,居然会出现漏洞!
当然,也有可能是素缳本身有问题……但是,即使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恰恰是最低地。能够让太皇太后看重,作为田菁的弟子,掌管铁卫地人,这忠心自然是第一需要考虑地问题。再者,无论是先头的宫变还是其他事情,素缳所表现出来地精明干练绝对是毫无疑问的。
虽然很不想让身心俱疲的崔夙知道这样一个坏消息,但是他却没有别的选择,旋即带着萧馥上了楼梯,进了第一个房间。里头已经有了好些人正在忙碌,几个赫然是太医打扮,至于另一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则是梁若。至于崔夙则是坐在临窗的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一群正在忙活的人。
“长公主!”
不待刘宇轩发话,萧馥便立刻疾步上去,见崔夙投过了目光,她便顺势在其身侧站定,俯下身子低声禀告道:“宫中出事了!”
对于崔夙而言,这短短五个字仿佛是一把重锤,敲得她整个人都木了。一瞬间,仿佛有一根线把那些无法串联起来的问题全都串了起来。为什么鲁王李隆昌会死,为什么会牵连到这个朱姬,为什么那个丫鬟会忽然露出形迹后奔逃,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可能。
调虎离山之计!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章 假传圣旨
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三十章 假传圣旨 宫中其他地方因为主子的迁出而显得寂寥冷清,而玉宸宫明明住着一位贵仪,却依旧显不出什么生气来。虽说这里曾经是昔日崔夙住过的地方,但几个得宠的渐渐调走,剩下的都不过是些普通的,因此愈发显出了一种冷落的气息。再加上豫如几日也难得走出来散散心,因此宫人太监的叹气自然愈发多了。
这一日,豫如难得心情好,披了一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