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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大风秦楚-第59部分

小说: 大风秦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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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快一点……”

田悯一听齐云未死,才惊觉过来,一时悲喜交集。这时单膺白叫桃金小夫人和翠帘一起过来,把齐云抬上车,又扶着田悯让她上车,让她和齐云躺在一起,并叮嘱桃金娘、翠帘好好看顾她们,又叫胥郑也过来照看一把。然后劝慰田悯说:“今日事与你无多大牵涉,我们不会为难你,我向你保证,会尽最大努力治好齐云的病……”单膺白这处事方式方法,顺理通人情,很容易获得别人的认同。在这一时间段,田悯还真的对他产生了依赖,对他产生了一丝可以信赖的感觉。

把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和胡宪一路上在到下个宿营地时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宿营地,胡宪和单膺白立即把军吏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应付处理今日之事。按秦律,事情办成了这样,他们没有一个脱得了干系,但要受到怎样的惩处,也自没底。洗心玉跑了,上古师跑了,主押官章启被杀,还死伤了几十个军卒,逃了这么多人,就像打了一次大败仗,那有不受惩处的。尤其是洗心玉,那可是皇上要见的女人,想到临行前,赵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谁人不知,此事关系重大,如今如何是好?万一皇上震怒……?

“要立即发出缉捕文书。”一军吏说。

“文书早已发出,但结果尚难预料,先不寄予希望。”单膺白说。

“到了咸阳,我们怎么办?逃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个女人。”另一军吏说。

这话说得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的心情非常沉重,且怀有恐惧。有人想起钱恒起,现在正在到处追捕,便知他遇到的事也许正是他们今天所遇到的事。既然钱恒起要逃,那就是说,惩处将是十分严厉的。这样一想,有些人就想说,与其等死,不如学钱恒起,但又不敢说,只是相互低语。到后来,有人对胡宪说了,胡宪脸色一变,正想斥责,但细一想,还真只能是这样。不过他又觉得,这里的事和钱恒起不同,不是还没到他那地步吗?不过他又想到洗心玉,这个献给皇上的女人,就不得要领。他把大家的意思说了出来。

单膺白当然不同意,有负朝廷的事,他不会去做。他说:“此意断不可行。再说,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家眷都在咸阳?至于洗心玉,那只是臣子们的意思,我们的皇上怎会为了一个女人,来惩处他的臣子?这只是胡乱猜测,我们不能以这样平庸的心态来想皇上,皇上是至圣至明的,是至仁至爱的。”话虽这样讲,单膺白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转过话头来“现在,我们来就事论事。大家知道,这次事变都是章都尉处置不当造成的,”在刚才别人议论时,单膺白已把这事想清楚了。知道这件事的责任全在章启,假如不是他的逼迫,假如不是他的不近人情,何至于把至简堂的人逼反?如今倒好,他死了,干干净净了,责任全落到他和胡宪的头上。可他决不想去为章启承担责任。他就这样说出来,“这件事,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不是要刻意栽赃,但事实就是事实。都是章都尉的暴戾激起了变乱,才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他是要对整个事件负责的,责任全在于他!”

经他这样一说,大家立即明白。

“对!”胡宪说“我们要统一口径,言辞一致,把这一切全推到章启头上,反正他已死了。”

“怎么是推?我可没这意思,这是事实呀,哪有一点冤枉了他?”

“对,当然是这样,——就是这样!”胡宪完全理解。在心里,他认为单膺白这人聪明,不但将事情做了,而且还要做得滴水不漏。其实这只是他以小人之心,因为单膺白完全没有推卸责任之故意。他只是说出了事实。(当然,这事实是他自认为的事实。)

“还有,”单膺白知道说也说不清楚,不再理他。又说“怎样才能做好今后的押解?这差事,唉,千万别再激起事端,更不能再激起变故!”他继续说“希望大家齐心协力,船在中流,多吃点苦,受点累,只要这次押解到得咸阳,才有我们的出路。”他把这道理说透。道理总要说透的,不说透别人就不能理解,更不用说去执行。说完这些,他和胡宪商量了一下。胡宪本来事事听他的,现在章启死了,自然更听他的。这样由单膺白申明了几件必须要求做到的事项。

一、尽量解决好迁徙户的实际问题。

二、调整车辆,要求将军卒的车马腾出一些来。迁徙户中有老弱病残者,动员他们拿出钱来买车。也就是说,尽量安置好,尤其是对那些有些号召力的老弱病残。

三、尽量倾听迁徙户的要求,处事以理以宽。情理必须到,同样的事,情理到了就不易激发矛盾。

四、该强硬的还是要强硬,退让不是无原则的。对无理的要求,应该坚决干脆彻底驳回,不留一点挠幸。放纵退让只会误导,使人生骄矜之心,还以为我们软弱可欺:软弱是不可能换来理解的。

最后他说:“这些豪门富户都不是省油的灯,颇有豪强人物在。逼迫紧了自然会狗急跳墙,宽容一点,犯不着针尖对麦芒,自己紧张不说,再出乱子——,唉,不说了,你们都知道!”

经过这样一翻整顿,苦难的人们又出发了,大家的目的就是平平安安到达咸阳。

虽然依然还有想逃跑的人,然而人心却不同了,风雪依旧,事情却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还有一点,一次激烈的冲突嬗变,就是一次能量施放,这也使得迁徙队伍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能量是需要重新聚集的,而苦难也是可以孕育稳定的。

十二、齐云之死

 田悯和齐云被抬上车后,两人相对而卧。看见齐云淹淹一息的样子,田悯既愤怒又悲伤,她此刻精神有点晃惚。她用手抚mo着齐云的额发,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胸前的伤口在“博博”的跳个不停,使她难受,有时就是一阵剧痛。她只是机械地做这个动作且动作不大,动作一大,她就受不了。如今只剩下齐云了,一下了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好像她们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样,面对这空荡荡的世界,她感到特别孤立无援,特别无望。

临行前,侍御史大人再三叮嘱看顾的十几个人,逃了好几个,尤其是洗心玉。单膺白看到自己这趟差事办得如此之糟,正不知该如何交差?又看到田悯这样子,还有齐云,感念所至,遂不想再让她们出事,就叫桃金小夫人和翠帘两个来看护她们,又叫胥郑来看顾点。三人不敢怠慢,知道利害,另也确实是对田悯主婢充满了同情。

尽管有她们的尽心看顾,但田悯的身体恢复得很慢。齐云则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她不断的咳嗽,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脸上像涂了一层腊一样惨白泛黄。田悯成天卧在她身边,自身受着马车颠簸所带来的伤口疼痛,如果不是有齐云,她此时此刻,唯求速死。桃金小夫人和翠帘只得以好言劝慰,但此刻她们自身也在危难之中,老爷病重,大娘相逼,同是天涯沦落人,反倒是以一片真心来对待她们。

田悯每一看见昏迷的齐云就落泪,如今的齐云,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生命的依靠。由齐云想到上古师,想到自己的老师黄公虔,想到亡故了的父母双亲,还有那么多的至简堂的姐妹,一切都历历在目。她想念她们,恨不得立即能回到他们身边去。但一睁开眼,眼前只有昏迷不醒的齐云和愁眉不展的桃金小夫人和翠帘。

一路上,都是桃金娘和翠帘在尽心,每到宿营地有御者将齐云抬到宿营地大棚中去。桃金娘和翠帘则掺扶着田悯慢慢地走。齐云也有清醒的时候,她一清醒过来看见田悯,就要挣扎,田悯赶紧按住她,这时主婢二人就很伤心。齐云看见王主这样憔悴不堪的样子,极力想打起精神来,她喘了一会,笑了笑,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勉强说出几句话:“王,王主,云儿——不会……,只是,不能起来了。反倒——要你操心……”“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云儿,你可要坚持住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王主!”泪水就顺着齐云的面颊流下来。

忽然有一天(这几天都是阴沉沉的,是欲雪的天气),桃金娘的夫家来叫桃金娘和翠帘,二人去后回来,就穿了丧服。田悯见她们哭得双眼隆肿的样子,知道桃金娘的老爷去了。

此后的事,反倒叫田悯可怜起桃金娘和翠帘来。原来那大娘自从夫君去后,便执意要将桃金娘卖入娼门,桃金娘如何肯应,却又身不由已,只有哭求于田悯跟前。但此刻田悯自顾不遐,齐云越发不好了,常常咳血,一咳就捂住心口极痛苦的缩成一团。偶尔清醒过来,便握住田悯的手,又说不出话,只有流泪。田悯此时那能来听桃金娘说话,有时虽听了,心却不在,桃金娘说了半天,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这一天,傍晚时分刮起了风,下了一阵冻雨,她们来到宿营地。桃金娘和翠帘在一边说着自己的事,田悯一个人坐在齐云身边。这时齐云醒来,看见田悯一人愁眉不展,就用微弱的声音劝道:“王主——,”田悯一见齐云醒来,忙止住悲伤,低俯下身子来看齐云。这回,她看见齐云好像有了点精神,且眼神都有点光亮了,换了个人似的,不由得心中一喜,以为齐云终于有了起色。

齐云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痰来,田悯吓了一跳。

齐云无奈的笑笑,对田悯微弱地说:“王主,给我点水。”

田悯赶紧给她去倒了一点温水,齐云嗽了嗽口,将那血腥吐了,才喝了点。又喘了一会子气,才一把抓住田悯的手(田悯觉得那手冰凉),齐云的脸在如缟素一般中泛出了一丝血色,她把田悯的手拉到自己心窝上,紧紧捂住。

田悯知道她这意思,忙说:“不会的,不会的。”

“怕——怕是不行了。”齐云惨淡的说。

田悯泪如雨下。

就在这个时候,桃金娘那边骚动起来,原来,是那大娘带着奴仆来抓桃金娘和翠帘。她二人吓得逃到田悯这边,以求庇护。这时只见齐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精神,她一把抓住桃金娘,把她往自己身边拉:“王,王主——”她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叫着,一边推着田悯。田悯见状,似乎有点明白,立即站了起来,护住桃金娘。

那大娘如何理会,指挥奴仆推开她。

田悯坚决不从。这时单膺白见这边发生了骚动,吓了一跳,立即赶了过来。

这时只见齐云拼了一条性命似的,在翠帘的扶持下挣扎起来,叫了一声:“单大人!”随着这并不很响却很激烈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人往后便倒。

翠帘忙焦急地叫单大人。

单膺白过来时,齐云仍坚持着用微弱的眼光看着他,喃喃地说:“帮……帮帮……她……”她说。

见齐云这样壮烈,单膺白心中凛然。按说别人卖小妾奴婢,与他何干?但此刻他却也见不得了,立即走了过来,挡住那大娘,愤怒地喝道:“不得无礼!”

“单大人,这可是我的家事!”那大娘说。

面对这种家事,单膺白和田悯不知该怎么办?按说,他们无权干涉别人的家事,尤其是这种家事,是为时人所不齿的。

那大娘便得了势。

这时,只见齐云又挣扎着喘息着说:“王,王——买……”她极艰难的想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桃金娘是怎样一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齐云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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