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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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得到采纳,那奖励甚至可以达到千两白银!这位大人不知一年的俸禄如何?”
王静辉非常恼怒这个舍人院的官员老是纠缠不休,末了不忘要讽刺他一句,惹得中书省这样严肃的地方居然有哄堂大笑的场面,还是皇帝赵顼摆摆手压下了笑声,才给那个官员一个台阶下。
“驸马的札子虽然写得好,但又拿什么来保证朝廷向商人订购的货物能够保证其质量呢?”司马光慢慢地说道。
“君实相公,对于这种交易,朝廷可以事先将朝廷所需要的各种要求严格地标定出来,然后将订单分割成几份进行拍卖。经过第一笔小额交易后,朝廷就知道哪个商家的做工更好,把不合格的商家勒令赔偿损失并且不允许以后竞拍便可以了。这样就保证了商家之间互相竞争,不仅在价钱上朝廷能够得到好处,就是在质量上也没有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朝廷的暴力机构的保证下,哪家商家敢冒着身家性命来铤而走险呢?”
司马光听后点点头,虽然要与商家合作实在是心中不甘,但他更晓得与国家利益相比起来,“谈利”也未尝不可!在得到驸马的解释后,他细细思量了一下也是如此,便做下来让别人继续提问。
“若是将军服等物交给商人来制作,那朝廷的作坊该怎么办?”曾公亮问道。
“在这本札子当中,在下已经说明了要在西北和河北诸路建立四个一棉纺为支柱的中心城市,若是从本地招揽织工肯定是不够的,还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在下觉得不如又商人来分拆朝廷的织布作坊。将这些作坊中的工匠许以厚利迁移到西北,这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生产能力。况且西北屯田棉花也是指定种植作物,在西北设立纺织中心可以很好地消化屯田所产的棉花,并且供应军队也省去了不少的运费!”
……
中书省的会议厅中,数十个人轮番向王静辉提问,他应答如流、进退有度。这种本事颇让一些大臣为之心折,况且驸马平时为人正派,人缘不错,就算心中有些反对意见的大臣也都逐渐放弃了自己原有的想法,准备支持了。
皇帝赵顼看见驸马犹如浑身长满了嘴巴一样来对付这些大臣的提问,嘴巴都快要成了“O”型,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进行提问的程度已经超出自己的底线了,便摆摆手说道:“驸马之策甚好,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便通过这道札子吧!”
众位大臣一看皇帝这架势便知道驸马已经赢得了皇帝赵顼的许可。札子所提出的办法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犯不着和皇帝作对,便都住口不提了,中书省这一场唇枪舌剑算是落下了帷幕。其实参加会议的人自己心中也都明白,王静辉的这道札子明着是为商人说话,但实际得到好处的都是朝廷勋贵乃至后宫重要人物,“官商”、“官商”,能够被驸马捆绑在一起做生意的人,其背景如何,这些大臣心中是有数的。甚至诸如曾公亮自己就有份子在里面。
在大宋最顶级的商家中,几乎每一个都是朝中某位大臣的代言人,否则如何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王韶西进,不说战利品有多少,单单是河湟之地每年的牛羊马匹是多少?其中的两成连续五年,要是把这些牛羊运送回汴都或是江南之地,那财富的数字恐怕就要乘以十了!反对通过驸马的奏章简直就是断了这些身居幕后大佬的财路。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正如驸马所说的那样,皇帝、大臣乃至大宋的百姓不会看到一场战役下来消耗国库的银钱有多少,只要能够迅速取得胜利,那将战争的红利拿出一部分又如何?不过是五年而已,到时候那些马场、牛羊场不都是大宋的吗?至于朝廷的纺织作坊也是烧钱的地方,各级官员扯皮推诿严重,还不如直接拆散了卖给商人,朝廷也好甩去一个大包袱,不过就是断了赖以捞此油水的官吏而已。
与现在大宋不断修补内部问题不同,西夏梁太后和李清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尤其是李清,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放风出来说自己诽谤梁太后淫乱后宫,结果吓得李清在连接两道圣旨后居然不敢去兴庆府了。借口最近大宋在边境频频有举动的事情,来搪塞兴庆府使节——纵然手中有西夏最后一支十多万精锐部队,李清还是没有胆量靠近兴庆府——恼羞成怒的梁太后手上的刀已经磨得锋利无比,就等李清送上门来让她砍了。
与李清不同,梁太后可要比李清难过多了。自梁乙埋病死、梁格嵬战死之后,梁太后控制朝局的能力越发艰难。不过即便如此,能够身披军甲随谅祚皇帝征讨大宋的梁太后还是以超人的能力来驾驭西夏这个已经矛盾重重的游牧民族国家。梁太后用手中的御内六直班逐步控制了兴庆府的局势没有恶化发展。
不过传来李清说她淫乱后宫的消息后,这不禁让她火冒三丈,很不得立刻把李清抓回来干掉。不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个西夏经历了两次大的战役失败之后,细数一下党项的兵力——除了御内六直班不到五千兵力战斗力是党项最好的之外,也就是李清手中的泼喜军了。在梁氏家族刚刚经历了大变之后,梁氏失血严重,几乎处于最为衰弱的时候,梁太后见李清两次以军务繁忙的理由拒绝来兴庆府后,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跟李清算帐的时候,便只能悻悻然作罢了。西夏王室谅祚只有一个儿子秉常,谁能够掌握秉常,便是能够控制朝政,梁氏就算再强大,也不敢犯众怒来废掉小皇帝,更何况现在还远没有到那一步——梁太后正是秉常的生母!
正文 262章 未雨绸缪
“梁太后不会废掉秉常自己走到台前当武则天!”王静辉慢慢的说道:“不过在秉常长大懂得运用手中的权力之前,梁太后还是西夏实际上的皇帝,但是西夏以后的十几年就算我大宋不进攻它,恐怕都要陷入实际上的内部实权派分裂状态,更何况……”
“更何况朕要在五年……”皇帝赵顼在报数字的时候瞥了王静辉一眼,看到自己的妹夫听后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喝荼,便非常激动的继续说道:“朕还要在五年之内扫平西夏!”
王静辉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干掉西夏对于大宋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又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中间还有个策略的问题——直接兵分多路联合攻夏,还是慢慢蚕食,这中间非常有讲究,圣上可以叫来郭大人咨询一下,莫要实力到了却在阴沟里翻船!”
“呵呵,改之,难道王韶收复熙河对于大宋扫平西夏如此重要?”皇帝赵顼笑着问道。在他看来以前要说起西夏问题,任何短期内的想法几乎都能够被驸马否决,唯独这次非常顺利,毫无疑问这和王韶收复熙河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
“其实熙河地区本身也没有什么,但是为了长久的未来,大宋需要熙河地区,它不仅每年会给大宋提供几万匹战马和数不清的牛羊,并且那里也是西北重要的粮食产区,更重要的是在于收复熙河的同时也是在蚕食党项,给圣上扫平西夏多出一个选择!同时收复熙河也是为了今后的布局——西北的党项被打残了,除了大宋的势力之外,西北唯一有力量和大宋作对地便是吐蕃诸部,臣不希望大宋辛苦了半天为别人做了嫁衣,那可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保持现状!”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吐蕃诸部?他们力量是不小,要想扫平西夏还是需要吐蕃诸部的帮助,但他们不会有像爱卿所说的实力吧?”皇帝赵顼皱了皱眉头随后笑着说道。
“未必!今日之契丹在唐朝的时候不就是个给大唐养马地部族吗?为何时至今日能够与大宋平起平坐为兄弟之国?”王静辉肃容说道。
与朝廷中少数能够意识到派往西夏和辽国的“和尚”威力的官员不同,他们非常重视这些“和尚”传回来的军事情报和关于两国政治情报,但王静辉关心大宋这两个目前最重要的敌手一切情况。熟知历史地他甚至还让“和尚”和自己的商户向更北的方向发展,想要知道未来灭掉北宋地金国原形部落的发展情况。
历史上许多汉人的强敌都是自己扶植起来地,起先这些强敌还非常弱小,正是因为汉人自己想要显示自己的“博大胸怀”,最后才付出惨重代价,甚至是被灭国,纵观宋朝的历史,很大程度是都是扶植起一个游牧民族来对付眼前的强敌,最后却让自己扶植地对象做大反而成为自己的麻烦。很大意义上西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后面的金国、蒙元都受过宋朝的帮助。
王静辉不想在重走历史的老路,现在大宋已经对书籍出口的尺度放的很宽。但在王静辉的建议下,任何能够根本提升对手生产力和科学技术地书籍都在严禁出口的行列之内,对外出口销售量最大的书籍并非是儒家经典,更多的是佛教、道教经典。尤其是辽国、高丽,当然还有现在的日本更是如此!印刷机、火药、造纸、航海、造船等等工艺都是对外禁传的榜首,大宋的技术传播出口技术壁垒在王静辉的严厉防堵之下,达到了中国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高丽、倭国还遣使希望大宋能够赏赐《齐民要术》,在王静辉的强烈反对之下只能够不了了之,甚至是王安、司马光等人都觉得驸马是不是有引起太过分了,昔日大唐还向倭国派去了大量的人才,今日的大宋难道反而比大唐还不如?被驸马一句:“等大宋的实力能够达到大唐那样的水平再提!”给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弄得王安石都有些脸热。
不过王静辉还是我行我素。亲自给负责楚州市舶司的曾唯写信,要他严查对高丽、倭国的一切出口商品和乘客,一旦发现有哪家商号违规,重罚不殆,乘客只有水手和和尚道士可以放绿灯,与技术有关的人员一率扣押,曾唯是曾公亮的侄子,对于驸马的来信要求虽然有些奇怪,但心中觉得这些要求隐隐有着很深的用意,同时曾家又是驸马的政治盟友,没有驸马的帮助,曾唯虽有曾家的背景,但未必就能够坐稳这“楚州市舶司”的位置,所以对这样的要求是百分百的支持,出口尺度是卡得极为严格。
皇帝赵顼听后不禁为之郁结,王静辉宽慰的说道:“契丹人现在正在走下坡路,就算大宋不去找他的麻烦,契丹也会亡于其部族手中,实在是不足为患!不过可虑的是诸如扫平党项和契丹之后,天下局面又该朝何方向而去,这才是真的重要,不可为了泄愤而为我大宋又扶植出一个党项出来!”
“爱卿认为吐蕃诸部有这个资格?”皇帝赵顼疑惑的问道。
“臣也不能肯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先行计算总是不会有错的!唐代吐蕃就是大唐的有力对手,文成公主和亲不过是变相的岁币罢了,没有什么光彩的!重要的是西北之地据大宋中心实在是有些远了点,就算我大宋是强龙,但吐蕃身为地头蛇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王静辉冷冷的说道。
“呵呵,爱卿太过了!文成公主和亲毕竟给大唐带来的几十年的和平!”皇帝赵顼笑着说道,不过在心底却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
“圣上以为以后臣有身家之难的时候,会让女儿嫁给朝中大臣之子以避难么?”
皇帝赵顼听后一愣,说道:“爱卿太过偏激!”
“圣上,臣的确是偏激了点,不过臣是不会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而成全自己的安宁的,就算暂时保以性命,那臣也会终生不安地!击败党项不过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但击败了这具西北强敌之后,西北广袤的土地上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