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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倾国桃花-第3部分

小说: 倾国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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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身在异国,身边全是陌生的一切,面对李承毓的时候,她该用怎样的面具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才不致被人一眼看穿?
  血月的行宫有明显为女皇而设的用心,行宫内以纯白色为主调,造型精巧,尊贵而不奢华,占地不算很广,只是远远的便有士兵把守,看得出守卫森严。
  聂青澜和血月征战多年,当年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乘坐着血月的马车,进入血月的皇宫。
  透过车厢的窗户,她悄悄打量着路两旁的士兵,只见每个士兵都神情凝重,如临大敌。她不禁暗自苦笑,在这些士兵心中,必然将她视为仇敌一般,恨不得手刃而后快,如今竟要他们来保护她的安全,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的不情愿。
  来到宫门口,马车已经进不去,两名宫女要扶着她下车,她摆摆手,自己打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去。
  裙摆有些过大,不像平日的军服那样简洁,她必须小心翼翼才不会被裙边的大摆绊倒。一抬头,只见宫门口已站了七八名官员,连同迎接自己的那名文官,整整齐齐地面向她,同时躬身,“见过聂将军。”
  尚未正式接掌皇位,她的身分依然还是聂将军,这一点她并不奇怪。
  “诸位大人无须多礼,青澜现在还是外人,血月礼仪一概不知,若有得罪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她微微低头还礼,忽然听得耳边有熟悉的剑扣佩环撞击声,似是有什么人正在拔剑。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低着头,一只手在宽大的袖摆中摸索着什么。看着那人紧咬牙关,她静静地收回目光,撩开自己的长袖,掏出那柄她随身携带十余年、威名远播的桃花刀,把刀向前一递,她淡然道:“既然我已身许血月,暗藏刀剑便是对血月臣民的不敬。这柄桃花刀,还请转呈李丞相,请他代为保管,以示我的诚意。”
  她这一举动,让众人很是错愕,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迎接她而来的那名文官率先开口,“聂将军无须如此客气。丞相有令,聂将军未登基之前是上宾,登基之后便是我等之主,无人可对您不敬,更不能缴出您的兵器。”
  她依然平平地举着手,“李丞相有礼,我也不能太不懂人情。这柄刀,当年在战场之上,是与我生死相息的挚友,纵然是被砍断手脚,我也不会丢弃。但今日我既然决定交出,便不会更改我的意思,还请各位能理解我的苦心。”
  对面的几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聂青澜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名在衣服中紧握剑刃的男子似是放开了手。
  她的刀终于被接过,那名文官恭敬地说:“在下礼部侍郎王梓麟,将军有任何需求可传话于我。现在请将军先入宫休息片刻,丞相正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赶来,稍后便会面见将军。”
  “多谢。”聂青澜点点头,跟随着宫女们走进行宫。
  走出十余步后,她依稀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句,“魏大人,你要陷丞相于不义吗?”
  然后,像有一个模糊的叹息声从耳边飘过。
  她没有停留,快步向前。
  这一天走了太远的路,她的思绪有些混沌,想休息了。
  第1章(2)
  在行宫中用了在血月的第一顿饭,让聂青澜惊讶的是,这些饭菜的口味竟然是司空朝的。饭菜并不奢华,只是质朴的几道小菜,连从旁边酒壶倾倒出来的,也是司空朝最常见的一种名为“京万红”的酒。
  她叫过宫女来询问,宫女回答,“做菜的厨子是丞相命人从司空朝请来的,酒也是从司空朝直接运来的。丞相说两国饮食有些不同之处,怕将军一时间不适应,所以要保留您的家乡口味。”
  聂青澜不得不佩服李承毓这个人了。一个人,做事能做到如此用心,哪怕他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实属难得。
  用过饭,礼部侍郎王梓麟再度走入,“将军,明日您就要入住皇宫,有些血月的宫规和国法,小臣要先向您交代。”
  她整肃神情,端然稳坐,“王大人请讲。”
  “血月国历来是女皇治国,男臣为了避嫌,出入皇宫必然要有陛下的亲自特许才可以。所以,若有外臣无谕擅自进入皇宫,女皇便可以治对方的死罪。
  “血月国的女皇若是要婚配,需要经过朝中重臣的合议通过人选才可以,否则即使是女皇陛下亲自选中的人,也不见得可以成婚。”
  聂青澜笑笑,“若是女皇一辈子不婚呢?”
  王梓麟一愣,“不婚?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为何?”
  “女皇若是不婚,何来继承人?所以女皇到三十岁之前,倘若依旧没有心仪的人选,众臣会为女皇亲自挑选皇夫,以延续血月血脉。”
  “看来做女皇真的很不自由。”她苦笑说。
  “哦,对了。”王梓麟忽然想起一事,“本国公主,因国名而得名,故名字中都有个『月』字。将军的先祖,司空朝的落夕公主,即是我国的灵月公主,虽然她从小在司空朝长大,但是当年回国省亲,也是以『灵月』之名尊称。所以将军日后登基,便不能再随『聂』姓,血月国姓为『宫』,朝中老臣们认为,殿下可更名为『宫澜月』。”
  “宫澜月?”聂青澜幽幽笑着,“聂青澜这个名字我已经叫了二十余年,乍然要我改名,还真是不习惯,总觉得像是在叫别人。”
  殿门外,忽然有一阵清风吹入,将殿内的烛影吹得摇晃了几下,接着,两道影子深长地蔓延至殿内,一个清幽得如同月色般沉静的声音贸然飘入——
  “终究还是青澜胜澜月。将军不是按惯例登基,名字也无须依惯例而行。王大人,这件事不是已经议过了吗?怎么还来烦扰将军?”
  他急忙回身,“丞相,是几位侯爷命小臣……”
  聂青澜没有细听王梓麟的话,她只是笔直地看向走到殿门口的那两个人。
  那两人,一个是铁塔般高大黝黑的壮硕男子,另一个则是着湛蓝色长衫,清瘦得如同冬日的梅枝一般。
  因为两人没有立刻进入殿内,还看不清那两人的脸,但直觉已经告诉她——谁是李承毓。
  她站起身,面对那蓝衫男子,笔直地走上两步,用肯定的口吻称呼道:“李丞相。”
  蓝衫男子的唇角仿佛上扬了一下,迈步跨入高高的门槛。
  殿内的灯火虽然明亮,但这一瞬间却全然被夺去了光华,连聂青澜都不由得在此刻感觉到了窒息。
  跟前的这位李承毓,出乎她意料的年轻,按照之前收集到的消息,她一直以为李承毓起码有三十多岁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与她不相上下。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皮肤格外雪白,鼻翼高耸。
  眼窝较之一般人深陷许多,使得他的脸部轮廓分明,格外俊秀。
  最让她纳闷的是,他的眼睛与一般人不同,每次他微微眨动那两排长长的睫羽时,似有一片金色的光芒从他眼眶中抖落。
  “将军一路远来,辛苦了。”李承毓缓缓开口,还是那样让人舒服的嗓音。他就站在距离聂青斓三步之外的地方,不近不远,不卑不亢,光只这一面,就很给她好感。
  因为他的进入,王梓麟像是心怀顾虑,向门口退了几步,“小臣先告退了。”
  “王大人也辛苦了。”李承毓微一点头,对跟随自己而来的那名黑塔般的壮硕男子吩咐,“铁雄,你先在门口等我。”
  那男子应了一声,随着王梓麟出去了。
  殿门一关,他倏然跪倒在她的面前,“微臣参见殿下。”
  聂青澜一惊,急忙伸手搀扶,“丞相大人为何如此大礼?我现在还未恢复名分,实在当不起丞相这一跪。”
  “殿下肯于血月危难之时,不计前嫌,归国施以援手,便己当得起微臣这样的大礼了。”李承毓微微仰起脸,此时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尺,聂青澜终于看清了他的眼——那眼瞳的颜色果然是金色。
  她不禁诧异,脱口而出,“你是外邦人?”
  李承毓淡淡一笑,笑容中似有说不出的苦涩,“我的生母是血月人,但生父不是。”
  聂青澜意识到这个问题涉及人家的私事,不便多谈,便立刻转换话题,“我初来血月,对这里的人情世故并不了解,还望丞相大人多帮忙。”
  缓缓起身,他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她,正是那柄桃花刀。
  她盯着他,“丞相这是何意?”
  “此乃殿下常佩之物,也是防身利器,日后不能再轻解于人了。”他微微一笑,唇角的笑容竟如同可以暖人的朝阳一般,让她不禁一怔。
  “殿下,请先收回这柄桃花刀,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血月国中的种种势力错综复杂,即使是我,也不能力保殿下无慈。殿下若想让我安心,就先不要懈怠了您自己的戒心。”
  他的话,格外的诚恳,也让聂青澜心中原本的疑窦更加深了许多。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柄桃花刀。
  李承毓似是呼出了口气,伸手一摆,“殿下请先落坐,微臣有许多事情要和殿下交代。”
  “是王大人说的事情?”她和他相对而坐。这样近距离地直视着对方,李承毓那双金色的眸子如一泓潭水般清澈,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眼了!倘若他是一步步踩着艰难,打救了四方的劲敌才坐到这个位子上,他又是怎么保持住这份明朗纯净的心境?
  李承毓似乎没有感觉到她正对自己深刻的打量,眉心微蹙,“王大人和殿下说的都是小事,而我要说的是大事。殿下务必仔细的听进去,因为这不只关系到殿下的安全,也关系到血月的未来。”
  听他说得如此郑重,聂青澜收回心神,认真听着他后面的话。
  于是,李承毓开始娓娓道来,“我知道在司空朝,皇帝的话是一言九鼎,但是在血月,凡位侯爷各恃军功,把持一方。吏部尚书何维仁豢养了一批贪财好势之人,西山边陲有山贼出没,不断骚扰当地百姓。可以这么说,先帝留下的,是个实实在在的烂摊子,以我一人微末之力,想扶住这将倾的大厦,着实困难,所以我需要殿下帮我。”
  聂青澜定定看着他,对于他在第一次见面就肯将这些困难和盘托出,感到十分讶异。
  李承毓看出她的讶异,继续道:“我今日和殿下说明白这些事情,是希望我们彼此之间可以毫无嫌隙,联手抗敌。血月若不能安定,邻国的司空朝必然也会受此牵连。承毓不才,不敢想两国能世世代代相安无事,只要在我有生之年能多看到几十年的和平,我便算是对得起先帝的临终之托了。”
  她深吸一口气,良久之后才慢声说:“丞相这样的胸襟,的确不多见,就是在司空朝,也属罕见了。我若是你的同僚,应当汗颜;我若是你的属下,当为你躬身行礼。今日我只能敬你一杯酒,权作对你的敬意。”举起手边的酒杯,她对他遥遥一挥。
  李承毓的金眸中仿佛有波光流动,也自斟了一杯酒,与她相对饮下。
  “饮过这杯酒,便算是同道中人了。”聂青澜放下杯子,说道:“丞相想让我做什么?”
  他幽幽的眸子让人心动,也让人几乎倾心交付,花瓣般的唇,因为沾了酒液而泛着珠光,“此刻我不敢要求殿下做什么,只能感谢殿下肯站在我这一边。此后若能与殿下共进退,则血月臣民莫不感恩戴德,深受殿下之惠。”
  聂青澜微笑着,“既然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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