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强强] 作者:天道酬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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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放好,楚易就进来了,看了一眼火红火红的玫瑰花,精气神倍儿好。
小李赶紧把花束往他怀里一推,笑道:“我说楚少,现在不流行送这么大一堆的玫瑰了,再你还没送出去之前我郑重提醒你换一种。”
楚易昂着头哼了声,故作高深的道:“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越土越俗的越能打动人,冰山美人就要配红玫瑰,他有多冷,我都能把他烧化!”
小李吐吐舌头,楚易说得她背皮发麻,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肉麻,她嘻嘻笑了笑,道:“祝你好运。”
第六十一章
楚大少爷满怀热情的载着一车玫瑰赶到秦睿那,准备上演一场浪漫表白之时,却注定他要在这条路上默默沉寂下去。
秦睿屋外停着有四五辆车,几乎把进屋的路给堵死了。楚易有点意外,秦睿家里很少来人,即便是秦家人也很少过来,他似乎乐于享受这种一个人的状态。
但楚易也不愿意走,就坐在车里等,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还没见到屋里的人出来,他实在有点坐不住了,于是给秦睿打了个电话。
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秦睿只说了一句我很忙,晚点联系就把电话给挂了。楚易的招呼都还含在喉咙里没冒出来,就只听到嘟嘟嘟的声音了。这不异于是一盆冷水当场浇到楚易脑门上,他突然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尽管楚易开始就把这场表白定位成一种进攻策略,但奈不住他心里确确实实有这份感情,他就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秦睿稍微冷一点,他就觉得好像面临着巨大的挫折。原本设想的种种情况顷刻便荒废了,楚易前所未有的患得患失起来。
他呆呆的坐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院的那道门,天色渐暗,敞开的车窗透进一阵夜气,惊得楚易一阵冷颤,他犹豫了片刻,转头看了看那一堆玫瑰,还是决定留下来等。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陆陆续续的从里面走出一行人。
就算是在昏暗的路灯下面,也足可以分清这群人的身份不一般。被保护在最中间的是几个蓄胡子的外国人,周围的保镖神色很警醒,一出门就往四周扫荡了一圈,立刻就发现了停在附近的楚易。
其中两个人交耳说了几句,就朝着楚易这个方向走过来。个儿大的那个将近两米的身高,手臂粗得跟大腿似的,他动作很快,楚易还没反应,他就从窗户伸手进去把门打开,把楚易从车里面拖了出来。
楚易虽然也有装得牛逼哄哄的时候,但是说到底还是半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最多也就是违章停车,要是做点不灰不黑的事情,那也是找关系出钱摆平,所以直接被人二话不说从车里面抓出来,押在车门上就开始搜身,他心里还真是有点吓。
吓归吓,楚易很快回过神来,人民警察也不敢随便抓他,伸一对爪爪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啊。而后当另外一个人将他车里乱翻一通,连那堆玫瑰都没放过,粗鲁的将那包扎好的花束给拆得乱七八糟时,楚易终于爆了。
他大吼一声,“我草你妈的。”转身就要给那大高个儿一拳。不过人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对方膝盖往前一撞,楚易下盘一晃,整个人被提着撞在车身上,因为他的反抗,背后的人掐着他的脖子死死的将他压在车顶。
车中翻找的人看了他一眼,将整捧玫瑰都拆散扔得到处都是,这才钻了出来对楚易背后的大个儿摇了摇头,“没有。”
大个儿摸了一圈楚易,从他兜里掏出来个手机,他利索的把存储卡取出来给折成两半,将手机扔回给楚易道:“我不管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
说完他打开车门把楚易给扔了进去,啪的一声关上门。
楚易脖子都气红了,车里面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历,但他已经气得脱离控制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在抖。他猛的砸向喇叭,刺耳的声音贯穿耳膜,楚易一踩油门直接冲向排着放在屋外的那几辆车尾巴上。砰的一声,车子一辆接一辆的撞到一起。
楚易甩了个盘子,将车横隔在小路上。他把车里的玫瑰全扔到路中,吼了一句道:“你们他妈的不赔老子的玫瑰,谁都别想走。”
大个儿三两步就冲了过来,他从背后掏出一支枪,端端的对着楚易脑门,“我让你滚你听不懂是不是?”
楚易见到对方几个人都把枪抽出来了,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我吓大的,你拿枪出来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做车里,你们凭什么搞我?”
“就凭我有特权!”大个儿举着枪托就要揍楚易,旁边走来一个人,拉住了他,道:“算了算了。别在这里闹,我们先护送人走着,你留下来再检查一下,拖远点,别影响到里面。他要是普通百姓赔他点钱,让他赶紧走了。”
不过刚刚的撞车声和喇叭声都太大了,明显是已经惊动了屋里的人,一个穿黑大衣的人走了出来,厉声道:“你们搞什么呢?”
大个儿把楚易往来人面前一推道,“这小子刚刚一直躲在车里面,我们怕有问题稍微检查了一下。”
楚易这会儿总算意识到这群人和秦睿肯定有不浅的关系,他刚刚其实已经在找台阶下了,对方的阵势确实有点吓到他,但他也确实生气,这会儿看到那黑大衣从秦睿屋子里走出来,他立刻道:“我来找秦睿的。”
黑大衣明显愣了一下,他很快也意识到这种可能,但一时半刻也分辨不出面前这个年轻人和秦睿的关系到底近不近。屋子里面都是些不能惹的大人物,需不需要把这个年轻人的事情报上去这是个问题。
赶走,万一这人和秦睿关系很深呢?
带进去,那如果只是泛泛之交呢?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那堆玫瑰上,立刻想到一种可能性。于是笑笑,走近楚易伸出手道:“我叫吴捷,二炮部队的退役军官。刚刚的事不好意思,来来,张孟飞,给这小兄弟道个歉,误会一场。”
大个儿倒是很爽快,立刻道:“不好意思,今天你的损失我都赔你。”
“小兄弟你理解一下,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安全问题抓得比较严格,小张办事情比较紧张一点。”吴捷拍着楚易的肩膀解释了一通,又示意大个儿他们赶紧走人,完了又对楚易眨了眨眼,道:“秦,秦医生他现在有点事,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开车送你回去,你这车,还有花,还有刚刚他们弄坏的,过几天修好了我一并亲自给你送过去。”
吴捷觉得做成这样已经算很给楚易面子了,他还是稍微听过点关于秦睿喜好男人的事情,不过这种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别说是掺和进秦睿的事务中,就算是掺和进生活中也不见得。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的打包票,他要是把楚易带进去了,那估计他办事得体的形象从此就毁了。
所以快些打发走,以后再没机会会碰到。
楚易其实也知道,最好的处理就是顺着这个梯儿就往下爬,对方嘴里那句二炮部队的退役军官绝不是顺口说的,安全问题紧张到见人就搜那也肯定是后台背景极深极硬的。但是他做不到,他第一次如此急迫的想要立刻马上见到秦睿。哪里什么都不说,就看一眼,看一眼他心里都会踏实些。
刚刚那一搅和让他感觉异常的紧张和略微的恐惧,并不是他害怕这些人,他是害怕这种突然横隔在他和秦睿之间的距离。其实他一点,一点都不了解秦睿。
他从开始到现在,了解的不过是当初他爸递给他的那张心理医生名片。以前他不在乎,他要得不过是一个可以帮他牵桥搭线的秦家人,不管是心理医生还是公司高管还是一个扫大街的,无所谓。可是现在,反转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秦睿的所有,他以为他其实对秦睿是有所了解的,然而他甚至连秦睿到底在做什么忙什么似乎都根本不清楚。
这些人太陌生。
楚易张了张嘴,但他答应不了。“我要进去见秦睿。”
吴捷皱眉道:“小兄弟,不要为难我。回去吧。”
楚易从车里把电话找出来,他也不想为难这个人,他只想见秦睿。但是他再打电话过去,秦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没秦睿的座机号码。
“吴哥,我请你帮个忙,我知道你们在忙事情,但是我是真有事找秦睿,你进去给秦睿说一声,就说我在外面等他,让他出来和我见一下,我叫楚易。”楚易咬着嘴巴看着吴捷,见对方不答,他又道:“要不你给我说说座机号码,我刚刚打手机关机了。”
吴捷笑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有啥事非得现在说啊,快回去吧,明天说吧,兄弟。我不是不愿意帮你,是我真没这权利。”
楚易都有点急了,他还没这么软过,但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了,他把手机滑开,调出秦睿的电话,拿给吴捷道:“你看看,我没骗你,我和秦睿真是认识的,这是他的号码你对对呗。帮忙带个话进去吧,他要说不能见,我马上就走。”
楚易好衣好鞋好车,身上还喷着香水,就这么一个人大街上能拽得二八五万的人,几乎是小心翼翼软软糯糯的求着吴捷了,吴捷都觉得有点懵了,不过他还是劝楚易赶紧回去,秦睿这时候是肯定不会见他的,并且看楚易那样子也不像有什么死了人的急事,干嘛必须现在见。
楚易见说不通,站了一会儿,把散落了一地的玫瑰一根根的捡起来,好多都掉花瓣儿了,有些的茎折了,包装都破了。他挑了些好的,合了一小把拿着站到院门口,道:“那我就在这儿等着总行了吧。”
第六十二章
吴捷也不好说不行,也不好说行。楚易往门口一站,他也没办法丢着对方一个人自己进屋去。这倒不是他顾虑楚易,而是他不能疏忽任何一点可能存在的安全问题。
所以吴捷也只好陪着他站在外面。
楚易递了支烟给吴捷,对方摇摇头道:“谢了,我不抽烟。”
楚易笑了笑,把烟收了回来,道:“里面还要谈多久?站外面挺冷的。”
不过吴捷没回答他,楚易讨了个没趣,两个人沉默的站着,楚易脚都站发麻了,终于见到有人从屋子里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人,那些人的目光一个挨着一个从他身上扫过去,显然是看他面生,但都没一个人说话。等到最后一个从屋里走出的人经过楚易身旁的时候,定神停了脚步,他打量了楚易片刻,道:“你是谁?”
吴捷连忙道:“总参,这是秦医生的朋友。”
大概是院子里的光线不好,这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往楚易面前走近一步,了然的嗯了一声,凑到楚易手上那束玫瑰旁用力嗅了一下。
“嗯,这花不错。”他哈哈笑了两声,“我说嘛,这半夜三更的,哪儿会有人惦记着我们这些糟老头子。”
他一笑,除了楚易,周围的人都跟着笑起来。他回转身就对着屋子里道:“秦睿,你还不出来。你小男朋友来给你送花了。”
楚易那个尴尬啊,一群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跟看稀奇一样目不转睛的把他盯着,这些人身在上位,言语举止居高临下,还带着倚老卖老长辈式的调笑感。但一来这些人楚易未必能惹得了,二来他也要顾及秦睿的面子,自然不能闹僵了,只好傻不兮兮的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
秦睿很快走了出来。
楚易握着花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在这个他以为已经很熟悉却站满了陌生人的院子里,恍惚间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抗拒力充斥在他与秦睿之间,这种力量是如此的抽象又如此的令人难安。些微泛起的那些恐惧和紧张并没有随着他锁在秦睿身上的目光而消退,而是翻涌得更厉害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