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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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痛惜地拍了拍薛冰的肩膀,说道:“儿子,你要知道,爱总是伤人的。”
林琴儿以为和薛冰离婚能让她从那段困惑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可是真的离婚了,她才知道一切困惑才刚刚开始。
流言迅速在东山县委传播,人们开始同情薛冰,说薛冰不但被叶卫红举报丢了县委书记,现在甚至连老婆也要被叶卫红抢走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叶卫红觊觎林琴儿的美貌,这才想方设法陷害薛冰的。而林琴儿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薛冰现在失势,她就抛弃薛冰,转而投入了叶卫红的怀抱。
林琴儿成了风暴的中心,她感觉很多人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而真的去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却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微笑着跟她说话。
林琴儿感受到了流言可怕,她变得沉默起来,在日常工作中她也尽量跟避免叶卫红接触,甚至不愿意单独进叶卫红的办公室。
林琴儿的行为让叶卫红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林琴儿跟薛冰离婚以后他和林琴儿面前就会展开一片新的天地。现在林琴儿反而躲他远远的,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事情决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一定要想办法打开这个僵局。
工作上的接触是难以避免的,这天林琴儿送了一份文件进来,叶卫红看林琴儿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又要转身离开,急中生智,拿起文件说道:“这里这个词是不是用错了?”
林琴儿愣了一下,接过文件看了看,然后问道:“哪里错了,叶书记?”
叶卫红又把文件拿了回去,看了看,笑着说:“哦,是我搞错了,我看错行了。”
林琴儿漠然地说:“那我出去了。”
叶卫红好不容易想到办法暂时把林琴儿留住,哪里会轻易就放她走,他抬起头看着林琴儿,问道:“林琴儿同志,→文·冇·人·冇·书·冇·屋←我最近是不是什么事情做错了?”
林琴儿被问愣了,疑惑地回答说:“没有哇?叶书记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叶卫红接着又说:“那是你个人对我有意见了?”
林琴儿紧张地摇摇头,说道:“叶书记对我们办公室人员都很好,我对你没什么意见。”
叶卫红说:“那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送文件进来,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有时候我看你还故意躲着我。”
林琴儿听叶卫红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叶书记你误会我了,我最近刚离婚,心情不好,再说我也不想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叶卫红笑笑,说道:“我们之间清清楚楚,哪里会有什么麻烦。你多虑了。”
林琴儿摇摇头,说道:“叶书记你不知道,现在外面说闲话的很多,人言可畏。我倒没什么,可给叶书记造成恶劣影响就不好了。”
叶卫红看着林琴儿,说道:“林琴儿同志,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封建。你躲着我人家就不会说闲话了?”
林琴儿苦笑着说:“我想说的会少一些吧?”
叶卫红说:“那你想过没有,人们会不会说这两人这么做,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之后故意撇清自己呀?”
林琴儿说道:“我倒没想这么多。”
叶卫红说:“林琴儿同志,你离婚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你一点错都没有。你人善良,不肯张扬薛冰的错误,但这不代表你要承担所有的责难。至于我跟你之间,是行得正,站得直的。别人要说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要自己能够有一个好的心态就行了。”
林琴儿被叶卫红说的心情有些放开,点点头说:“还是叶书记你看得透彻,我明白了。”
叶卫红笑着说:“你明白就好。离婚并不代表你人生的完结,前面很长一段的路要走,还有好的男人在等着你,我希望看到一个跟过去一样,敢说敢笑的林琴儿同志,而不是一个成天愁眉苦脸的小老太婆。”
“我什么时间成了小老太婆了?”林琴儿笑着伸手打了叶卫红肩膀一下,打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叶书记,我有点忘形了。”
被林琴儿亲昵地打了一下,让叶卫红感到心里一阵甜蜜,笑容在脸上漾开,说道:“对不起什么,这才是原来的林琴儿嘛。”
林琴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那我出去工作了。”
叶卫红说道:“好的。你要记住,要愉快的面对你面前的一切,好的心态才能干出好的工作。
林琴儿深深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走出了叶卫红的办公室。
叶卫红看着林琴儿离去的背影,心中还在回味林琴儿打他肩膀的那种亲昵。虽然要征服这个女人的心还需要些时日,但他跟林琴儿的关系终于开始向亲近的方向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因为这一步迈得艰辛,迈得不容易,让这一刻的叶卫红倍感兴奋,甚至他感觉比他取代薛冰的县委书记职务的那一刻更令人高兴。
第四十二章
回到西海县陈家夼乡的薛冰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说道:“你好,那位。”
梁德洪亮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老弟是我,梁德。”
薛冰还沉浸在离婚难过的气氛中,淡漠地说:“原来是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梁德笑着说:“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情绪不高哇?”
薛冰苦笑着说:“我老婆刚跟我办完离婚手续,大哥你说我情绪能高了吗?”
梁德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以再找嘛。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薛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算了吧。”
梁德笑了,说道:“正好,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说了你心情肯定就好了。”
薛冰干笑了一下,说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高兴?除非我老婆跟我复婚。大哥你还是别拿我开心了。”
梁德呵呵笑着说:“你老婆跟你复婚我做不到,但我这件事情你听了肯定高兴。”
薛冰还是提不起兴趣,淡漠地应和梁德说:“什么事情啊?”
梁德说:“西海县这几天出了件大事情你知道吧?”
薛冰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这里是西海县官场的冷宫,信息隔绝,怎么会知道?”
梁德说:“那我告诉你,城关镇的秦刚死了。”
薛冰笑道:“别开玩笑了,秦刚才多大年纪,怎么会就死了那?”
梁德说:“我没骗你,他是因为心肌梗塞死掉的,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两天多了,尸体都变味了。”
薛冰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啊?”
梁德说:“据说是星期六下午死的,死在秦刚自己的办公室里,也不知道他在办公室干什么,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所以没人发现。星期天没人上班,星期一镇上的人都以为秦刚有事没来。直到星期二县委有急事找他,联系到他家属,他家属说还以为秦刚有公事一直没回家,大家这才觉得事情别有蹊跷,打开了办公室,此时秦刚已经死翘翘了。”
物伤其类,同僚的死亡让薛冰有些伤感,他说道:“真是可惜了,看来有什么别有病,一个好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大哥你工作那么繁重,一定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
梁德说:“我会注意的,谢谢老弟你的关心。”
薛冰说:“不谢,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呀?”
梁德笑着说:“城关镇是副县级单位,城关镇的党委书记刚被秦刚运作成了县委常委了,可秦刚这小子命薄,担不住这个常委。”
薛冰说:“命里八尺难求一丈,这也是他命中注定吧。不过,我还是看不出这件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梁德说道:“老弟想不想上来做这个城关镇的党委书记?”
薛冰苦笑了一声,说道:“大哥你别开我玩笑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目前的状况。我现在比秦刚还命薄,他起码还轮上缺做了几天常委,我是连机会都没有。我现在不是不想做,是知道想了也没用。”
梁德呵呵笑了,说道:“老弟,你别把话说得这么丧气,你不去争取,怎么知道就做不上?”
薛冰说道:“我现在拿什么争取?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兴不待见我,他是不可能向市里面推荐我来做这个党委书记的。”
梁德说:“你先别管那个,就说你想不想干吧?”
听梁德的口气,似乎有什么门路能办成这件事情,薛冰心中思忖了一番,如果能够离开陈家夼乡,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于是回答说:“当然想干了。”
梁德哈哈大笑,说道:“好,你想干就好,我来帮你运作。”
薛冰是了解梁德的运作方式的,这要是操作不好,可是一件不少的麻烦事,他有点担心地问道:“这样好吗?”
梁德笑着说:“论工作能力,你在陈家夼乡做得是风生水起,虽然那些县大老爷们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可那都是实打实的工作业绩;论资历,你是做过县委书记的,虽然被贬职到这里,可那是你工作上的疏忽,并不代表你做不了那个职位。所以凭你的条件做个城关镇党委书记绰绰有余。”
薛冰说道:“这些我清楚,可是别人不一定像大哥你这么想,尤其是周兴。”
梁德笑笑说道:“周兴这边我来摆平,你就放心等着做你的常委吧。”
梁德是经过几番思量才给薛冰打的这个电话的。
从建国以来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岭西村一直是城关镇最富裕的村子,岭西村拥有西海县最肥沃的土地,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西海县粮食亩产最高记录的保持者。而冠东村解放的时候,村里面大多是贫户,很多人家甚至以要饭为生。所以冠东村和岭西村是两个经济基础截然不同的村子,小平同志提出改革开放的号召的时候,这两个村子一个是城关镇最富的村子,一个是最穷的村子,根本不是一个起跑线上的对手。
每次到镇上开会,作为岭西村的党委书记林华总是受到镇上最好的接待,大会小会都经常被叫起来发发言,交流一下致富的经验。而冠东村的书记基本上都是被看做是透明的,开会也是坐在最后面,没人拿他当回事请。
这个局面自梁德成为冠东村的党委书记的时候开始改变。梁德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一个什么都要争一争先的汉子,他第一次去镇上开会,就坐到了会议室圆桌的第一排,当时的党委书记钱立并不认识他,见他坐到了第一排,就问他是哪个村的,梁德说冠东村,钱立有点不屑的说:“冠东村的往后坐。”
梁德当时就火了,质问道:“凭什么我要往后坐?”
钱立说:“冠东村是镇里最穷的村,有什么资格做第一排?”
梁德说:“冠东村穷,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梁德干书记了,冠东村就不会再穷了,我们要成为城关镇最富裕的村。”
钱立当时笑了,说道:“你吹牛皮吧?就凭你们村那种基础,几百亩盐碱地,就想超过岭西村?”
梁德说:“我梁德向来是敢于拔尖的,我绝对不会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转,你说吧,岭西村今年亩产多少?”
当时林华坐在一旁,带着好玩的心态看钱立跟梁德的斗嘴。此刻听梁德问岭西村的情况,略带讥讽地说道:“我们村亩产不多,也就一千二三百斤。”
梁德当即一拍桌子,叫道:“好,那我们明年要亩产达到一千四百斤。”
钱立笑了,说道:“别吹牛了,你知道一千四百斤是什么概念?”
梁德说:“我清楚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