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之远东风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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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洪秀全和一群天王将领立刻屁滚尿流的下到台下,跪了一地,杨秀清身后一个女官跪在地上,熟练无比的“唰”的一下抽出纸笔开始记录,等所有人跪好了,纸张准备停当了,只见杨秀清猛地站起来,翻着白眼叫道:“
我本皇上帝,
今个下凡间。
不为别个事,
单说赵子微。
他心却不纯,
不知敬我儿。
本该下地狱,
却怜朝贡忙。
将才也勇猛,
可助杀清妖。
世间无完人,
赵小儿亦然。
但凭他混去,
自有悔改日。”
说完这几句后,杨秀清大汗淋漓,准确无比的再次跌坐回椅子,茫然的睁开双眼问道:“哎?你们怎么都跪着了?难道天父下凡了?天王快快请起!”
“禀告王爷,天父刚才确实下凡了,还留了圣谕。”跪地女官赶紧双手呈上广西话上帝留的打油诗。
不理灰头土脸往台子上爬的洪秀全,杨秀清故作深沉的看了又看自己那诗词,说道:“我看天父意思是承认赵子微擅自称王,看‘却怜朝贡忙’这句了吗?他要朝我们天国朝贡,自认是附庸,说明天父还是认可这行为的。”
“嗯嗯。”洪秀全唉声叹气的应和道。
杨秀清说道:“赵子微没有得到天王允许就自作主张裂土称王,罪过很大,可能会下地狱。但是天父说了,第一他态度端正,急急来朝贡天朝;第二,赵子微一年内席卷广东,拿下广州,还是有功劳的;第三,我们和他领地不接,难以互相支援,但他在广东,一样面对清妖,天父说的很明白,可助天朝杀清妖啊!第四,赵子微以前就中规中矩,不是有野心的人,现在他叫“宋”,而不是叫“明”,足可见此人并无取天下的造反之意;所以我们应该承认赵子微的附属地位,至于惩罚,”杨秀清看看正在弓腰打膝盖土的天王,笑道:“不如天王写个诏书批评他一下算了。不知天王意下如何?”
洪秀全白了杨秀清一眼,心道:“早知道老子不出来了!你妈的上帝都说完了,我还说毛!”长长顺了口气,说道:“就按皇上帝的意思办吧。”
“杨秀清同志你不愧是太平天国著名的革命军军事家战略家啊,我没看错你!”赵阔接到捻转反复到手的天王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这诏书狂骂了赵阔一通,还让他认罪,但谁鸟他!关键是太平天国承认了赵阔的大宋!
海宋就成为远东历史上建交最多的国家,比任何国家都多一个太平天国,当然不是像英宋、法宋建交那样互派使节,太平天国就拿赵阔当个奴仆使唤,动不动呼来喝去、要这要那,但考虑到那群老农民的认识水平,赵阔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事实上,什么朝贡啊、什么出兵杀清妖啊,他一直是嘴上说的好听,但只要不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他根本不会鸟那群跳大神的家伙——最最关键的是这是反清的战略同盟啊,太平天国闹腾的越欢,他越安全。
而且为了完成和太平天国的外交,赵阔不得不忍痛放了“幻想谋反”的“乐天派”钟汉,在急需用人的大背景下,基本上也没处理参与的人,这简直好像“宋”这个国号的诅咒:不杀大将。
“兴许应该叫明,要是那样,这把不宰个百儿八十的拜上帝教不算完,那就爽了。现在居然要巴结老钟这头驴子了。”赵阔看看天王诏上写和海宋联络的太平军官员居然是钟汉,不由得摇头叹息。
51科考:是满奸和儒家败类我就要!
公元1854年夏天,夜已深,但原叶名琛总督府后院一处窗户里还亮着烛光,宦助国推开房门,在院子里大声叫道:“喂,叫厨房上夜宵。”
侍卫们透过宦助国大人和门框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赵阔正在自己的“皇宫”里抱着一本书苦读,敞胸露怀,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拿着蒲扇狂扇,嘴里骂骂咧咧的;而他身边围坐着七八个投靠逆贼的“儒家败类”,人人面前放着一摞书,有的提笔急书,有的则摇头晃脑的吟诵。
“是,大人。但天色很晚了,宦大人请陛下早点休息吧,他注意身体要紧。”侍卫官赶紧行礼,瞄了瞄屋里的赵阔说出了后面的这些话,但和后世那经典的拍马屁不同,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说实话,赵阔在军队中的威信很高,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一直胜利,但小事上也颇受属下敬仰和爱戴:首先就是同甘共苦,当皇帝半年了,广东民团杀个精光了,但也没有大兴土木,只是把叶名琛的总督府换了个牌子,而且诺大的总督府还只住了四分之一当皇宫,其他的分给下属办公和各国领事。
这些侍卫经常见他饭后一起和大臣或者外国领事在花园里散步,想想自己家乡的那些满清大臣,一个县令也比赵阔威风啊;就连被内部暗暗敌视视为叛将的太平军联络官钟汉,自己回来看到赵阔还住得那样,这大嘴巴说了句:“您可真比不了天京的王爷排场,天京现在都成了工地了。”他是用唉声叹气的口吻说的。
“清妖未灭,大兴土木干什么?海宋刚起,缺钱,银子要用到刀刃上啊。”赵阔嘴里说得好听,肚里却骂:“建毛!我建个金字塔也建不出个空调来啊!”
而且赵阔天天都去校场半个时辰和老兵新兵一起“同甘共苦”,他也对训练不说什么,士兵该举石锁还是举石锁,该练刺枪还是练刺枪,这皇帝就自己一个人跑跑步、拉拉胳膊(引体向上),然后满头汗的消失。
那时候的人当然不知道赵阔是因为吃的太好了,担心发胖才锻炼身体的,这个审美观完全不同。
这个年代的贵人、富人都是以大肚子为美——显示你不用干活、吃的好,有些变态还故意把手指甲留N长,显示老子是上等人。但再明白,赵阔毕竟不是这个时代来的,知道大肚子也许美,然而得了高血糖糖尿病就麻烦了,所以在除了“吃”没法享受这个时代其他的好的情况下,很积极的减肥。
而士兵却都因为赵阔的这种“同甘共苦”而“更”士气高涨,纷纷嘀咕这陛下真是明君啊,说“更”是基于他们钱袋里的墨西哥鹰洋叮当响的前提下。
今天这种办公到深夜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个月了,因为他找到了两套书《海国图志》和《瀛环志略》。
是小叶巴巴的送来的,这两套书并不像庄家《明史》那样难搞。
小叶是两广总督的儿子,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呢,可以说是在满清横着走的主,别说套书,就算一条军舰说不定他都能给赵阔搞来。
而魏源听到有人求书的时候,那是差点心脏病发作而死——高兴的。
这套书他编了足足100卷了,这完全是发烧友陷进去的状态,否则一个小县令玩命搞什么下等夷人的信息,而且还站在皇帝的立场说什么制夷,他算个什么东西,配为皇帝出谋划策吗?在满清官场干什么事,不是看你什么本事、能力、爱好,而是看你的地位,他就一个小奴才,写毛师夷长技以制夷啊?他以为他是琦善、叶名琛那种宣力股肱大臣啊。
这套书写完之后,根本无人问津,这小子自费出版了几套(找人自己印呗),放在家里垫脚。
所以魏源完全就是赵阔后世的文学青年,为了出书在王府井裸奔、或者一边吃着糠咸菜一边回忆自己在大观园菜单的主,不是牛逼就是傻逼,但命中注定死后才见分晓。
现在竟然有个头面人物知道自己写了这套为皇帝分忧的书?巴巴的派人上门买来了?
一和叶公子委托来的某个豪绅见面,激动的县令就又是请上座又是请喝茶,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茶都献出来了,毕竟自己是“小众作家”,知己难求啊。
但人家也是受委托来了,问了半天,也没法告诉究竟那个知己是谁,然后问价钱。
魏源楞是一个铜子也没要,欢天喜地的把半人高的《海国图志》修订版送给了来人。
文学青年就是容易激动啊。
另一套书更好弄,徐继畲比县令魏源位高权重,是福建巡抚,来捧的人多得是,别说他写书了,就算是擦屁股纸弄不好都有人敢裱起来挂自己客厅里。所以很多大人家里都收藏了徐继畲的《瀛环志略》。
看?自然是没人看的。
但那销路比魏源好太多了,徐继畲也可以算是有名气,写卫生纸都大卖的当红作家了。
所以叶公子托了福州的一个缙绅,很快就买到了某人家中的藏书《瀛环志略》。
叶公子没有直接求徐继畲,也是担心这用书赎回自己老父尸体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而且老父毕竟丢了广州,要是这位大人平日里和老父有瓜葛,直接去求,弄不好就给咸丰打小报告了,不如这样悄无声息的悄悄的搞到书,悄悄的把老父尸体弄出广州。
尽管叶公子这么小心,但这事最后还是闹腾大了,因为他压根想不到赵阔会拿这两套书干什么。
赵阔竟然用这两套书的修改版本进行了海宋的第一次科考。
对这个时代,赵阔很明白,以自己的知识水平,在当时人眼里自己也是个野蛮人:他不怎么会繁体,不怎么会在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文件上断句;基本上等于不会用毛笔写字,有时候为了快和字迹让手下看清楚,不得不用毛笔杆蘸墨水写文件,这些都是他的大笑话,连他手下都毫无羞耻的称:“俺家将军圣经了解很多,但其他方面是个粗人”。
以他这种在这个时代粗人的文化水平,组织科考?
用什么教材?四书五经八股文他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看懂了也不能用,因为儒家精英几乎全是他的死敌。
就算《马克思主义》也没听说过有文言文版的啊。
你如果在这个时代让大姑娘穿比基尼,那人家肯定是要抱着石头往海里跳的,奇耻大辱啊。
要切入相差百年的文明,总得找交集上手吧?
狗急跳墙之下,赵阔只能使用后世知道了的两部:“号称开眼看世界”的经典作为科考指定教材,反正都是清末文人写的,都是经典的文言文,学学地理了解了解世界总可以吧。
和自己知识交集越多,起码能了解下天下大势,自己不就越安全嘛。
因此这个黑老大打算搞来这两部鼎鼎大名的奇书,用来科考,收买读书人中的“败类”——90的文盲之下,识字就是生产力啊,就是文明啊。
赵阔拿到书很高兴,但拿回去一看,大吃一惊,大叫道:“我就知道老子高估这群鸟人了!”
以现代人的知识水平来看,这两套书可谓谬误百出,这还是其次,就在主题上,也存在致命矛盾。
比如魏源那哥们虽然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名言,但书里到处是“不用师夷长技也可制夷”的桥段。
他提出了用越南的大木栅竖在江上抵抗西洋军舰,提出用火船烧灭英国舰队等等。赵阔翻了翻哀叹:如果这些三国时候的鸟法管用,满清还至于被抽脸吗?
此外还有很多荒诞不堪的叙述。
赵阔不得不决定下大力气删改这两套东西。
他召集来他收拢的十几个儒家败类,让他们给他断句,告诉他大概的意思,合乎自己意思的就留,不合的就改掉,比较扯淡的直接撕下来在火盆里烧了,这几个月忙得就是删改这两套书,把书弄薄了,弄通俗易懂了,然后立刻刊印,以成本赔本价发行。
《海国图志-赵阔编》是海宋继《圣经》之后的第二套刊印的书,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毕竟哪个国家也不可能领着一群文盲搞好